第151章惡鬼相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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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有追兵,前有攔路,前前後後的都是惡鬼,他們就這樣把我夾在中間。
我努力的調轉車頭,打算衝下路基,跑到下麵的荒地中去。可這輛摩托車若是不打火的話,實在是太沉重了。推起來十分的費勁。
我不由得哀歎了一聲,看來我的2500塊,又要泡湯了。
於是,我趕緊踢了一腳車梯子,把這輛車橫在路中間,邁開步子,朝道路兩旁的土溝跳去。
前麵那些惡鬼,顯然發現了我的意圖,他們呼籲一下,飄到我的麵前,攔住了我的去路。
前麵的幾隻惡鬼,直挺挺的伸出了兩隻手爪,好似電視劇裏的僵屍。便朝我猛撲了過來。
他們的手爪幹枯,在淡藍色的晨光的映照下,顯得尤為陰森恐怖。
可我已經無處躲閃,身後就是那陣旋風。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那陣旋風呼的一聲增大,遮天蔽日,卷著地上的沙土,發出蕭蕭的叫聲,推動著我的後背,我根本站立不穩,身子猛地向前衝去。呼的一下,硬生生的從那群惡鬼的中間穿了過去。
但我卻沒有感到任何的阻攔,仿佛他們隻是殘忍,而並不真實存在一般。
我一下子跌倒在,往前滾了幾圈。跟頭把式的爬起來之後,再扭頭看去。
隻見那群惡鬼,被這陣狂風卷了起來,他們在天空中來回的盤旋,最終被撕扯的支離破碎,變成了黑色的碎片。
這陣狂風並沒有停止的意思,也沒有向我進攻。就這樣停在原地,猛烈的旋轉。那些碎片再一次被撕碎,變成了粉末,變成了黑色的煙塵。
眨眼的功夫,狂風停了,那些煙塵四散,墜落塵埃,消失不見了。
狂風散去的地方,出現了一群人。那群人個個人高馬大,身上肌肉很少。長得凶神惡煞。
他們的腳下都登著紅色的褲子,露出油黑的皮膚。有的手裏拎著大包,有的肩上扛著棍棒。就那樣直挺挺的站在馬路中間,好似廟裏供奉著的羅刹。
我瞬間明白了,這些惡鬼我見過,那天,飯館兒的顧老板,在盔頭山下挖出了馬三刀的頭骨之後,正是這群惡鬼,出現在他的院子裏。
我知道他們的身份,這一定就是馬三刀當年的手下。
既然明白了他們的身份,我對他們的恐懼瞬間全無。畢竟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
我在幫助他們的老大,他們驅逐了剛才鴻飛酒店的惡鬼,應該是在幫助我。
看到這群惡鬼,此刻我沒有絲毫的恐懼。取而代之的是感動。
馬三刀已經死去多年,而且他的屍骨遭受了這樣的待遇,導致他魂飛魄散不能轉生,靈魂隻能遊離於陰陽兩界之間,遭受了孤獨寂寞之苦。
而他的這些兄弟死後,是完全可以投胎轉世進入輪回的。可如此看來,他們並沒有選擇這條路。而是同他的大哥一樣,變成了厲鬼,始終陪伴著他。
相信這麽多年來,他們也始終在尋找馬三刀的頭骨和屍骨,亦或是始終在守著。
想到這兒,我突然有了一種使命感,從山溝裏,跟青蓮學會了控夢之術,出來之後,陰差陽錯的住進了秀紅的家,而秀紅正是馬三刀當年的情人的轉世。
一切仿佛巧合,又仿佛是早已注定好的。說不定老天早已注定,讓我來解救把三刀的屍骨,讓他脫離被鎮壓的苦海。
想到這兒,我的心情複雜,如果真的如我想象的這樣,那麽我的一生又注定會做別的什麽事情呢?當年我誤打誤撞的闖進了柳樹溝,出來之後便被夢魔吸走了魂魄。會夢見別人的死亡,最終夢見了劉家鎮的災禍。
那麽這又是不是命中注定的呢。
我被陳浩帶走,離開劉家鎮,一去就是十幾年,如今陳浩被迫躲進了白泉寺,而我又被迫的要來學習什麽控夢之術。
我命運的改變是因夢魔而起,而如今,卻在學習著隻有夢魔才特有的本領,這又是不是老天注定的呢。
那麽老天到底注定怎樣的結果?注定了怎樣的人生?
我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那群人的麵前。
他們始終那樣直挺挺的站著,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他們渾身上下透著冰冷的陰氣,可我卻是,對這陰氣沒有絲毫的恐懼。
我深深的給他們鞠了一躬,以表示我對他們這份義氣之心的尊重。
他們並沒有絲毫的反應,而是嗖的一聲化作一團煙氣,消散在這茫茫的夜色之中。
我跨上了摩托,踹了一腳,摩托車突突的想了起來。點亮的大燈,燈光在前麵這條道路,照出了淡黃色的一片。
抬頭望去,東南邊的晨光越來越明亮。
淡藍的顏色與大燈的黃色摻雜在一起,彼此呼應。
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扭頭看了看那幢三層的小樓。
這裏正是鴻飛酒店,307的房間裏還困著梁玉。
或許我很快就能解救她出來了。
我在心裏暗想。
我發動了摩托,在引擎的轟鳴聲中,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兩旁的景物飛速的向後逝去,早晨清涼的風迎麵撲來。
隨著車子越跑越快,我的衣襟呼啦啦的飄起,我能感覺到自己,好似古代騎著駿馬飛馳的大俠。
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我覺得,我所經曆的這一切,或許就是我的使命。
車子很快駛回了朝陽寺飯店,抬頭望去,店鋪的門緊關著,屋子裏漆黑一片,並沒有點燈。
可我卻驚訝的發現,院門口並沒有停著白先生的那輛三輪車。
難道他還沒回來?
這怎麽可能,他分明跑在了前麵,而且我已經耽誤了那麽多的時間,他怎麽可能落在我的後麵?
難道又出了什麽事?
我心中大驚,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
回想起在顧老板的後院,我抱著馬三刀的骨頭,放到三輪車的車鬥裏的時候,無意間看了一眼前麵騎車的白先生。
他穿著兜帽遮著腦袋,根本沒注意到他的長相。
壞了,難道開車的並不是白先生?難道我又中了什麽人的詭計?
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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