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那麽多入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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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先生見錢眼開,不顧那些錢正在燃燒,直接用手撲滅,雖然保住了多半,但他的手還是被燒的通紅。

    我趕緊過去查看,手指和手背已經有幾處被燒的起了水泡。

    可白先生滿不在乎。把手裏的錢整理好,嘿嘿的笑著說

    “還剩下一萬多塊,還剩下一萬多,手被燒這樣值了,值了……”

    他就是這個樣子,我也拿他沒辦法,也隻好搖頭歎息。

    看來那個混混說的都是真話,在這件事情之中,他也是被逼無奈的。但他這人留著還是有用的,畢竟一切隻存在於他的夢境之中,所以隻有通過他,才能進入他的夢境,才能有機會查出那女人到底是誰。

    於是我們轉身回到了屋子裏,還沒等進門,就聽見屋子裏傳出來一陣陣慘叫之聲。通紅的火光閃爍,屋門咣當的一聲被撞開,一個火球從裏麵跌跌撞撞的奔跑出來。

    從他慘叫的聲音可以聽得出,應該就是剛才那小子。

    可此刻的他,渾身冒著彤彤的黑煙,身上著著火紅的火焰,剛跑到我們跟前不遠的地方,就一頭栽倒在地,渾身了幾下,便再也不動彈了。

    我和白先生趕緊在旁邊找出鐵鍬和掃帚,努力的拍打,折騰了好一陣子,才把他身上的火撲滅。

    不過此刻的他,已經燒得一片焦黑,如同他夢中的女人一樣。

    不用多問,一定是他泄露了那女人的秘密,所以遭了那惡鬼的懲罰。

    看到眼前這慘烈的場景,我心生憤怒。這惡鬼為何下手如此凶殘,活活的把人燒成這個樣子。

    原本打算剛才,給他喝下一碗疑魂湯,讓他徹底忘掉這些噩夢,那個著火的女鬼,便沒法在夢裏折磨他了。可萬沒有想到,隻是晚了這一步,一條生命就這麽走了。

    或許這是他的因果報應,他是個地痞流氓,平時欺壓的人肯定不在少數,但願他來世能做個好人。

    對於他的死,我的心裏隻有憤怒而已。卻不像往常那樣,看到李鐵軍或者李宗飛的死,心裏會產生憐憫。

    或許是這樣的事情看多了,我的心裏有些麻木而已。

    我不希望有這樣的麻木,總感覺如此,自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了,心若冰冷,就會少了很多的從容。

    不過卻有一件事情始終橫亙在我的心頭,那就是我總覺得背後有一個人。這個人不管能力大小,不管道行深淺,卻始終飄忽在我的意識之外,但卻總能讓我感覺得到他。

    不對,不僅僅是一個人。

    回憶起很早的時候,我進入李宗飛的第2場夢,就感覺到有一個人在我的耳邊呼吸。在那層夢境中,我是虛無的,我還沒有能力進入第3層以及第4層夢境。而他卻在第2層夢境中是現實的,所以關於入夢這一塊,他比我要高深的很多。

    在黃琴的家裏,我在夢境之中,看到那個司機和那個胖女人,在夢境之中見到了另外一個人。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再指點他們下一步該怎麽做。能把他們送入夢鏡,也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而剛才,這個流氓夢境中的女人,竟然被一把火把現實中的他燒死了。種種跡象表明,這世上能入夢的不僅僅有我一個,而在能入夢的這些人群之中,或許我隻是一個平凡的再也不能平凡的人。

    我突然向往那個世界,向往那個隻有能入夢的人的世界,我想看看他們到底都是誰,到底都有怎樣的本事。

    錢被白先生隻搶救回來一部分,不過黃琴給的多,這一部分也足夠我們吃喝上大半年了。

    白先生一直張羅著,想買一輛三輪車,可我卻搖頭拒絕。因為我不想再到別處去了,最近折騰了這麽多,弄得我身心疲憊。雖然收到了一些噩夢,但比想象中的要少了很多。

    我特別想回到朝陽寺飯店去,踏踏實實的睡上幾天覺。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解決,那就是坑害黃琴的那個女人。

    雖然他們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但這件事情我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他們一定會按照那個人的指示,來到朝陽寺飯店,找梁玉。

    我隻要回去等,就一定能等到她。

    於是我和白先生一起回到了朝陽寺飯店,帶回了這麽多錢,梁玉和秀紅當然十分高興。我騎上摩托車,到芙蓉鎮的菜市場買了一大堆的菜回來,當天晚上,趁著初冬剛至,天氣還不是那麽特別的冷,我們在店門外支了一張桌子,我和秀紅一起下廚,做了一桌子的酒菜。

    就這樣我們4個人吃喝了起來,我注意到秀紅和梁玉之間的關係,也沒有以前那麽僵硬了,或許是時間久了,他們已經習慣了彼此的存在。

    關於白先生這個人,雖然他吊兒郎當,又貪財又好色,不過跟他一起經曆了這麽多,也算是患難之交。我感覺得到實際上他的內心是一個善良的人。之所以表現成這樣,應該是刻意的。

    而且關於劉家鎮的事情,我總覺得白先生一定知道的更多。或許他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也是老天的安排。

    當天晚上我們都喝了很多的酒,迷迷糊糊的回到店鋪中,兩個女人收拾殘局,掛上閘板,關閉了店門。

    白先生搖搖晃晃的上了2樓的房間。

    可我卻睡在了一樓的大廳。扯了幾張凳子搭上,就那麽和衣而臥。

    之所以要睡在這兒,是我的冥冥之中總有一陣直覺,總感覺這陣子有人要來。當然,我所指的並不是那個司機和那個胖女人。應該是一個不尋常的人。

    但具體是誰我又說不清。隻是這種直覺特別的強烈。

    秀紅擔心我著涼,給我弄了一床厚厚的被子,我一翻身便把被子騎在了兩之間,秀紅拽了幾下,沒有拽動。他叨叨咕咕的埋怨了我兩句,便又扯了一床被子,蓋在了我的身上。

    這個我感到特別的溫暖,這種溫暖是這十多年裏,我沒有體驗過的。盡管這些年,陳浩對我照顧的無微不至,但與這種溫暖卻並不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