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白勝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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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看到那個被燒焦的人的時候,我的腦袋裏嗡的響了一聲。盡管那個人已經被燒成了一具焦炭,根本看不出到底是誰,可他仍舊令我感到十分的恐懼。我的心噔噔的跳個不停,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兩隻耳朵發出嗡嗡的鳴叫,在那一瞬間天旋地轉。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我清楚的看到,那人的腰間有一把短刀。
大火已經燒焦了刀柄,刀刃也被燒得通紅。可我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那把短刀正是我的。
難道,那個被燒死的人是我……
難道我已經被燒死在這場大火之中了?
我強忍著眩暈,繼續往裏走,在火場之中又發現了一具被烤幹的屍體。從他身上的遺物可以判斷,此人應該是韓振國。
他的死是罪有應得的,因為我相信那個鬼魂跟我講述的那段經曆,和眼前的一切告訴我,這一切是一場陰謀,他利用一個真實的冤屈的鬼魂,把我騙到這裏來,一把火把我燒死了?
我真的已經死了?
我不敢相信,也不肯確定眼前的事實。於是我趕緊收回夢境,回到了朝陽寺飯店。
我仍舊坐在我的房間裏,我抬起雙手,仔細的看著。
我那一雙手仍舊十分的真實,我伸手點著了屋子裏的燈,低頭看了看自己在燈下的影子。
沒錯,我是有影子的。
很小的時候就聽我奶奶說過,那些鬼魂因為隻是魂魄,沒有肉身,所以在燈下是沒有影子的。
我又低頭在腰間摸了摸,那把短刀還在。
但我卻清楚的發現,短刀的刀柄,有被燒焦的痕跡。
我無法解釋剛才發生這一切,如果那個人不是我,為什麽我會在他的身上發現一把短刀,可如果那把短刀也不是我的,為何我的短刀的刀柄,也如同那把短刀一樣有燒焦的痕跡?
難道這世上有兩個我?
又或許燒死的隻是我的一層夢境?
我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看時間,很快就到淩晨,我慌忙的披上衣服,順著樓梯下了去。
一樓的燈還沒有熄,原來是白勝利和他的兒子坐在桌子旁邊,桌子上擺著幾盤菜喝兩壺酒,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酒氣。
原來是父子兩個,在敘分別之情。他們兩個都喝的不少,臉色通紅,說起話來都有些磕磕絆絆。
白勝利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隔著桌子伸著手拉著他兒子的手,此刻我才發現白勝利的臉上已經有了滄桑。
也難怪他的兒子已經這麽大了,他顯然已經是半個老頭了。
看見我下來,白勝利衝我招手。
“過來過來,咱們喝上兩杯,喝上兩杯……”
我哪有心思和他們喝酒,本來是想下來跟他說說剛才我在夢裏看到的一切的,畢竟這麽長時間以來,白勝利在我的心中始終是一個特別聰明的人。
但凡是遇上什麽弄不明白的事,跟他說上兩句便能搞得差不多。
不過看他喝成這個樣,肯定什麽都說不明白了,於是我轉身打算上樓。
可白勝利卻搖搖晃晃的起身拉住我,硬是把我遮到桌子的旁邊。
“喝點兒喝點兒,你們兄弟倆是有淵源的,我要不是當初把這孩子送走,恐怕也沒了你的今天了……”
他這話說的有些奇怪,於是我便納悶的問道
“我的今天?咋還跟我扯上關係了?”
白勝利的確是喝多了,他的眼神有些迷離。
不過他還是搖頭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肩膀。跟我講述了一段,我從沒有聽說過的隱情。
原來白勝利年輕的時候,是個遊手好閑的家夥。十六七歲那年,他帶著村子裏一些如同他這樣遊手好閑的人,橫行鄉裏。尤其是看我們家不順眼,於是有一天趁著我爺爺奶奶不在家,帶人進了我家的院子,打翻了我們家院子西麵那棵老槐樹下的小廟。
當時隻有我爹一個人在家,他也隻有五六歲的樣子。他哭喊著上來阻攔,被白勝利用力的推了一下,仰麵朝天的摔倒在地。磕破了後腦勺。
正趕上我爺爺和我奶從地裏幹活回來了。我爺爺見了大怒,拎起手裏的大鐮刀,朝著白勝利就衝了過去。
白勝利的手裏有一杆自製的土槍,端起來跟我爺僵持住。
我爺的脾氣暴躁,根本不怕他這一套,掄起鐮刀用力的一砍,便把他的槍管削掉了一截。
白勝利的情急之下,連扣了幾下扳機。可火槍接連啞火,憤怒的我爺爺上去踹了他一腳,他摔了一溜的跟頭,帶著那夥人落荒而逃。
當時的王革命才十一二歲,也跟著他們一起混。臨走的時候,他撿起了被白勝利丟在地上土槍。
他們一口氣跑了很遠,停下喘氣兒的時候,王革命仿佛中了邪,端起火槍瞄準了白勝利。
幸虧有人手疾眼快,一下子抓住槍杆往上一挑,槍終於響了,噴出來的火藥還是傷到了白勝利的臉。
原以為這隻是一場意外,臉上也隻是皮外傷,可是兩三天之後,傷口開始化膿,又十分的刺癢。
又不能抓,折磨得他死去活來。到了半夜的時候,傷口處竟然長出了鱗片。稍微一碰就流膿流水,痛苦難當。
他找遍了大夫也沒能治好,後來實在沒有辦法,去求我奶奶。
我奶奶告訴他說,他砸的小廟裏麵供奉的是常仙三太奶,肯定是常三太奶發怒,所以在懲罰他。
在他苦苦哀求之下,我奶奶當天晚上關上門,給他跳了大神請了常仙,求三太奶的諒解。
說來也是奇怪,第2天早上他臉上的病就好了一半,又休養了兩天,就徹底的好了。
人們都讚歎我奶奶的法術高的強,也都說白勝利這小子撿了一條命。可沒有人知道,當天晚上他是答應了我奶奶兩個條件的。
第一個條件就是,病好了之後趕緊離開劉家鎮,20年後再回來。
第2個條件是,回來當年的農曆十月初八的晚上,讓他到西麵的荒地裏去,準備救走一個埋葬在地裏的嬰兒。
聽他說到這兒,我猛的想起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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