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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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是死士。”

    白十七悄無聲息地出現,冷著臉檢查後跟北辰逸稟告。

    其中還有個活的,正要吞藥,雲安安眼疾手快製止了他。同時,北辰逸也出手,挑了死士手筋腳筋。

    “帶下去!”

    死士後被王府裏的暗衛帶走,屍體也很快被清掃幹淨。

    雲安安挑眉,這麽訓練有素,恐怕是把暗殺當家常便飯應對了。

    看來王府也不安穩。

    “愛妃見笑了。”

    北辰逸神色淡然,好心給雲安安端了杯茶。

    見了屍體也毫不驚慌的女人,不愧是他的攝政王妃!

    “王爺事忙,我先回府,靜候您大駕。”

    雲安安有潔癖,剛摸了死人,她可沒心思喝什麽茶。

    站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決然,又淡漠。

    北辰逸端著茶盞的手落空,不由失笑。

    忽然一陣風吹過,雲安安麵前的路被人擋住,男人衣袖飄逸,遞來一塊玉牌。

    “訂婚信物。”

    那塊玉佩是攝政王府的信物,可以調動府裏侍衛和暗衛,誰拿著這塊玉牌,便可以代表著整個攝政王府說話。

    雲安安雖然是相府嫡女,卻並不受寵,身上別說一塊玉佩了,就連個像樣的簪子都沒有。

    她把剛才給北辰逸針灸的簪子取下來,塞給他。

    “我給你的信物。”

    禮尚往來。

    “既以交換了信物,愛妃就不用擔心本王失約了。”

    兩人挨得極近,北辰逸溫熱的氣息噴在雲安安耳邊,燙的她心慌意亂,翩然後退。

    他這話,說的她多恨嫁一樣!

    雲安安眯眼微笑。

    “你要是想嚐嚐毒發身亡的滋味——就盡管失約試試。”

    她甩手離開,隻留北辰逸站在原地,保持著背對她的動作,深邃的鳳眸一片幽深,光華耀人。

    ……

    ……

    雲相府。

    雲丞相,雲菲菲的生母柳姨娘,就連受傷未愈的雲菲菲也聚在前廳。

    “大人,下官願納雲大小姐為妾!還請丞相大人應允!”

    一個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著華服,朝雲丞相行大禮。

    “劉尚書,你……”

    雲丞相端茶的手一抖。

    整個京都,誰不知道雲安安成婚當日和人苟且的醜事,竟然還有人娶她?

    劉尚書見他遲疑,趕緊拍胸脯保證。

    “雲大小姐雖然是將軍府棄婦,但下官對丞相您十分仰慕,隻要雲大小姐為我劉家開枝散葉,下官一定好好待她!”

    “你想好好待我,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配不配?!”

    伴隨著一記女子清冷的聲音,雲安安施施然進門,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前來求親的劉尚書。

    京都誰人不知,劉尚書母親刻薄,劉尚書的原配就是被婆母折磨致死。

    況且劉尚書為人好色,家裏姬妾眾多,誰把女兒嫁過去,誰就是腦子進水了。

    “你是雲大小姐?”

    劉尚書驀然被人嘲諷,本想發火,可一見雲安安烏發雲鬢,紅唇黑眸,身段兒窈窕,氣度比公主還要矜貴,眼裏頓時露出驚豔,貪婪地舔了舔嘴角。

    肥頭大耳、滿肚油腸、色眯眯的眼神……

    簡直就是集天下猥瑣於一身。

    雲安安強忍住才沒吐出來。

    “劉尚書?臉都這麽大了,想娶相府嫡女做妾,你怎麽不上天呢?”

    “你……”劉尚書臉色爆紅。

    “安安!不得無禮!”

    雲丞相一聲嗬斥,前廳安靜下來。雲安安第一次正眼看這位名義上的父親,一點好感都無。

    “父親,好歹女兒是您的嫡女,絕無做妾的道理!”

    她一字一句,語氣鏗鏘有力。

    “雲安安,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恬不知恥地下嫁給將軍府,洞房之夜還被賊人給玷汙失去貞潔!”

    “你要不是相府千金,本官看你一眼都嫌惡心!”

    劉尚書嗤笑,渾身肥肉亂顫。

    雲丞相臉色不善。

    他的女兒再怎麽不堪,也輪不上他區區一個尚書議論。

    旁邊,柳姨娘溫溫柔柔地給雲丞相添茶。

    “老爺,你瞧劉尚書和大小姐見麵就有的話說,多好啊,劉尚書也是個直爽人,依妾身看,著實是一件好親事!”

    雲丞相神色漸緩。

    劉尚書滿意的點頭。

    “柳夫人果然是一個明事理的人。”

    明事理個屁!

    雲安安咬咬牙,原身的生母就是被柳綿綿給害死的。

    “你覺得劉尚書很好?”

    柳綿綿臉上是一貫的菩薩笑容。

    “當然,劉尚書年紀輕輕便獲得尚書之位,自然是朝廷的人才,女郎心中的可信之人!”

    “那這麽好的親事,你喜歡,你讓雲菲菲嫁呀!”

    雲安安抬頭挺胸,眼看著柳綿綿臉上笑容一點點破碎。

    “要不你嫁,你一個妾,隻要想嫁,爹爹也肯定不會耽誤你的好前程!”

    眾人大驚。

    雲安安是瘋了?

    柳姨娘雖然是妾,卻也為相府養育了一雙兒女,怎能和外麵買來的普通姬妾相比?

    “老爺!大小姐辱我清白,求老爺做主!”

    一聲哀泣,聒噪的雲安安耳膜疼。

    另一邊,劉尚書再笨也知道雲安安是在狡辯撒潑,一伸粗短的手指,指著雲安安,

    “你,你你竟如此不識抬舉!”

    又一個聒噪的。

    雲安安一抬腳,把劉尚書踢倒牆角。

    “你一個小小尚書,也敢在相府裏對我指手畫腳,滾!”

    劉尚書殺豬一樣嚎啕大哭,爬都爬不起來。

    再看雲安安,俏生生地站在院子裏,劉尚書體態肥胖,那麽大一個人!她,就這麽輕巧的把人給踹翻了?

    這真是之前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相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