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都怪你太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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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今天家宴不會太平。

    先是劉尚書故意刁難,現在皇帝又要他們起舞助興。

    天知道之後還會發生什麽,何況韓青雲菲菲這對狗男女還未發難,一看就憋大招呢!

    但皇帝開口,又是在皇宮,她也不能當眾開口拒絕。

    何況雲菲菲這個小碧池已經走到了大殿中央。

    “姐姐,快快來,莫要讓陛下久等。”

    雲菲菲輕聲言道,說的好像雲安安故意似的。

    可世人皆知,雲相府家的兩個小女兒相差懸殊,雲泥之別。

    大女兒雲安安狗屁不是,四體不勤五音不全,詩書禮儀更是難以啟齒。

    相比之下,二女兒雲菲菲琴棋書畫手到擒來,樣樣精通,堪稱北辰國女子典範。

    “陛下。”

    雲安安俯身行禮。

    “臣妾並不擅長跳舞,不如由韓夫人起舞,臣妾奏樂助興。”

    “準。”

    別管是起舞還是奏樂,眾人都能想象得到,接下來的畫麵一定精彩萬分。

    太監抬上來古箏,雲安安有模有樣的坐在古箏前,十指隨手一揮波動琴弦。

    隻聽一道道雜亂無章刺耳的琴音擾的在場眾人緊著眉頭。

    “有好戲看嘍,本侯爺跟你賭一百兩銀子,陛下定會震怒罪責逸王妃。”

    “侯爺你這不是耍賴麽,明擺著的事兒,凡是懂音律的人都能看出來逸王妃是個不會彈琴的主兒。”

    眾人譏笑,他們清楚這場家宴的目的。

    攝政王和陛下一直都是針尖對麥芒的關係,隻要對方有所破綻,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將其弄死。

    看戲,看戲!

    古箏前,在別人看來是瞎胡鬧的雲安安實則在調音。

    “王爺,你想聽什麽曲兒,妾身彈給你聽。”

    “愛妃所奏之曲本王都愛聽,盡管放心大膽的去彈,一切自有本王。”

    深邃雙眸中,寵溺與溫柔切切實實的存在著。

    盡管誰也不清楚攝政王和雲家大小姐為何會如此伉儷情深。

    難不成……

    豁然間,眾人的目光在北辰逸和始終不曾開口的韓青身上徘徊著。

    難不成韓將軍大婚當日,和雲安安又私情的人就是攝政王。

    我的天啊!!

    韓將軍腦袋上的綠帽子竟然是攝政王戴上去的,怪不得休妻之後,雲安安沒今天就成為了逸王妃。

    人們腦補著三者之間的複雜且勁爆的關係,那一道道目光赤果果的,看著韓青渾身不自在。

    錚~

    一聲琴音起,似潺潺溪流。

    錚錚~~

    兩聲琴音起,泛音擴散開來,溪流匯聚成為小河。

    錚錚錚錚~~~

    隨之琴音不斷回響,眾人眼前好似呈現出一幅壯麗的山水畫。

    氣勢滂破的瀑布飛流直下,四濺的水花如千軍萬馬咆哮奔馳。

    如何之壯麗,用語言描繪不出的壯觀景象。

    可轉瞬間,畫麵一轉,一切又歸於平靜,聆聽琴音之人所產生的落差伴隨著琴音發出的悲傷產生共鳴。

    大漠孤煙,落日黃昏。

    人們感覺自己像是行走在黑暗沙漠中的旅行者,朝著天上星辰所指引的方向,虔誠的朝拜著。

    終了,當最後一抹琴音落下之時,眾人微紅了眼眸,一滴淚順著臉頰滑落。

    “臣妾技藝不精,還望陛下恕罪。”

    雲安安起身行禮回到了席位。

    北辰逸察覺到身邊女子唇角上那一抹隱藏不住的譏笑,想來是和方才琴音有關。

    “朕竟不知逸王妃這般精通音律,賞。”

    “多謝陛下賞賜,比起韓夫人的舞姿,臣妾的音律隻是皮毛而已。”

    雲安安這麽一說,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是啊!

    剛才不僅雲安安彈奏了一首讓人神往的天籟之音,相爺家的二小姐雲菲菲也跳了一曲舞。

    “韓夫人跳了什麽舞?”

    “不知道啊,本侯爺隻顧著欣賞琴音,沒看韓夫人跳舞啊,沒看麽?”

    “沒有啊!逸王妃這一曲天籟之音隻應天上有,本王也沒看啊。”

    眾人皆是如此。

    一個個都被雲安安的琴聲吸引,早就忘了還有跳舞的雲菲菲。

    敢情,方才使足了力氣起舞的雲菲菲跳了個寂寞。

    “韓夫人一舞也著實驚豔,一同賞了。”

    “多謝陛下。”

    被順道賞賜的雲菲菲緊握著雙拳,咬著牙惡狠狠地看著雲安安。

    她不甘心,自己精心準備的舞蹈竟然被那個賤人給搶去了光彩。

    小賤人一定是故意的。

    雲安安,你等著!!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盡管恨不得當場在了雲安安,雲菲菲依舊表現出溫婉的模樣回到了席位上。

    “逸王妃,本侯爺也個酷愛音律之人,隻是從未聽過王妃方才彈奏的琴音,不知可否告知名字。”

    北辰國柳老侯爺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這曲子叫什麽名字,幾年前出遊之時無意間遇見了一位女子,那女子彈奏的便是這首曲子。”

    雲安安淺笑著,見柳老侯爺失望的歎了一口氣,繼而說到。

    “老侯爺若是喜歡的話,我明日便默誦琴譜讓人送到侯爺府。”

    一聽琴譜失而複得,老侯爺又樂了起來。

    “逸王妃爽快,老夫敬你一杯。”

    “侯爺您是長輩,理應是晚輩敬您才是,侯爺請。”

    雲安安斟酒一杯,將杯中毒酒一飲而盡,這舉動令柳老侯爺眼中幾分讚賞之意。

    這丫頭,絕對不會是表麵看上去這般人畜無害。

    酒過三巡,家宴落幕。

    皇帝留北辰逸在宮中商議漠北作亂之事,白十七駕著馬車載著喝多了的雲安安離開了皇宮。

    “停車~~~~”

    宮門不遠處,不等白十七停下車,雲安安縱身一躍,扶著樹吐了出來。

    “馬車沒停就跳下來,去投胎也不至於這麽……”

    本想出言羞辱一番,白十七在看到雲安安吐出一攤黑乎乎的東西之時,眉頭擰的緊緊地。

    “喝了多少毒酒。”

    “本來沒多少,柳老侯爺興起,非要拉著我稱兄道弟。”

    酒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酒杯。

    北辰逸在治療期間不能飲酒,否則功虧一簣,她就隻能下場擋酒。

    好在進宮前吃了自製的解毒丸,這才不至於嗝屁兒。

    “你在這兒等著北辰逸,我自己溜達回去醒醒酒。”

    見雲安安走路一搖三晃,白十七一步上前攙扶著她。

    這一幕,正巧被路過的韓青看在眼中。

    “不知羞恥。”

    馬車停了下來,韓青一把從白十七手中扯開了雲安安。

    “你有病吧。”

    雲安安本來就頭暈,被韓青大力的拽過去,腦花都快撞出腦殼了。

    “光天化日之下和侍衛拉拉扯扯,雲安安,你要不要臉。”

    怒視著麵前的女人,整個家宴都不曾開口的韓青身上迸發著暴怒的氣息。

    “本將軍有話和你說,過來。”

    “身為將軍對王妃大人動粗,韓將軍,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逸王府的人都好欺負?”

    白十七橫在二人之間,阻止了韓青的暴行。

    他膈應雲安安是他的事兒,但雲安安另一層身份是逸王妃,是他們逸王府的女主人。

    “這是本將軍和雲安安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過問。”

    “嘔~~~”

    一個沒忍住,雲安安又是吐了出來,正好命中韓青的衣服。

    “抱歉,你實在是太惡心都把我惡心吐了。”

    “話說韓將軍是不長記性麽,你還要我說幾遍男女授受不親,何況韓夫人還在馬車裏看著呢。”

    提到雲菲菲,韓青看了一眼馬車,這才不甘的鬆開了手。

    “有話說有屁放。”

    她現在一點也不想看見這幾個碧池在眼前說個不停,隻想找個小餛飩攤,吃上一口熱乎乎的餛飩暖暖胃。

    “你什麽時候去的天寶閣。”

    “啥?”

    酒精加上餘毒未清的關係讓雲安安腦殼有點暈。

    一時間沒理解韓青這句話所要表達的中心思想是什麽。

    “我問你什麽時候去的天寶閣,和誰一起去的。”

    “這話讓你問的,自然是和我親愛的王爺一起去天寶閣,難不成和你啊,神經病!”

    不再理會韓青白十七二人,雲安安轉身離去。

    走之前,路過馬車的時候停了下來,鳳眸微抬,對上雲菲菲的目光。

    “既然勾搭上了韓青,就管好你家的男人,別沒事兒和個瘋狗似的亂竄。”

    “還有,收起你的蛇蠍心腸,給老娘消停點,現在的我想弄死和捏死一隻螞蟻沒有區別。”

    話音落下,不再理會身後幾道各異的目光,雲安安消失在街道盡頭。

    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女人,白十七端著肩膀,冷笑的掃視著韓青。

    “韓將軍,你應該清楚,如今的雲安安是王爺的正妻,是逸王府的女主人。”

    “不管以前王妃和韓將軍之間有過什麽,那都是過去的事情。”

    “再者,王妃是攝政王的心頭好,還韓將軍還是自律。”

    白十七駕著馬車離開,雲菲菲在仆人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走到韓青身邊。

    “相公,我是不是又惹姐姐不高興了。”

    “我知道姐姐一直討厭我,怨我,才會處處針對相公,明日我便去王府像姐姐賠罪。”

    雲菲菲楚楚可憐的模樣瞬間融化了韓青的心。

    “菲兒沒有錯,錯的都是那個女人。”

    擁著雲菲菲入懷,韓青的目光卻是看向雲安安消失的方向。

    既然雲安安和北辰逸去了天寶閣,那盒子裏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