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深淵中的一道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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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間藥鋪。

    元思年乖巧的坐在長椅上,任由雲安安在身上折騰著。

    施針,他便伸出手。

    喂藥,他便張開口。

    與在元家之時不吃不喝沉默的大公子截然不同。

    這一幕看的元陸海又是欣喜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老王爺,你鬆開手。”

    “你保證不找雲丫頭的麻煩,老夫就立馬鬆手。”

    隔著院子的一座閣樓上,老王爺死死地抓住元陸海的衣領子,生怕一個不注意這老家夥就會衝出去和雲丫頭廝打在一起。

    打在一起是小,他相信雲丫頭是不會吃虧的,可一旦耽誤了元思年的病情,元家可就真的亂了套了。

    “老夫才不會和一個臭丫頭片子較勁,鬆開。”

    在元陸海的保證之下,老王爺這才試探性的鬆開手。

    “你說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和年輕人一樣衝動行事,雲丫頭開的十天藥有什麽效果你又不是看不到。”

    見元陸海坐下,老王爺也算是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著十日來元思年服藥的效果。

    每天正午之時,元家小子都會毒發,全身寒冷如冰,生不如死。

    可自從服了雲丫頭開的藥後,元思年發病的症狀改善了很多,原本每天一次的毒發變成了現在兩日一次。

    今日是和雲安安約定的日子,誰知這老家夥像是看守犯人一樣緊緊地跟著。

    若非他死命的拉著,後果不堪設想。

    “李清源都看不了的病,你還真相信一個臭丫頭能看好?”

    元陸海對雲安安的固有印象太過惡劣,連第一名醫李清源都放棄了最後的希望,一個死丫頭又有什麽本事。

    “看吧,你又睜眼睛說瞎話了,剛才老夫說的那些話你都當屁了吧。”

    白了元陸海一眼,關心則亂不說,他是不是應該改變一下自己的死舊觀念了。

    雲丫頭開的藥是有目共睹的,他相信雲安安的醫術。

    “退一步說,除了雲丫頭之外,還有誰能接手或者敢接手你孫兒?”

    “藥呢,錢呢,拿來啊!老夫一會給丫頭送過去。”

    不能失信於人。

    診金加上三味藥物一樣不能少。

    “哼~”

    砰地一聲!

    元陸海扔出一塊令牌與一枚盒子。

    盒子裏麵裝的一味藥物。

    “啥意思??”

    看了看桌子上的令牌和一味藥草,老王爺的目光在它和元陸海身上來回徘徊著。

    “老夫出門急,沒帶錢,你替老夫轉告雲安安,她要是真治好思念最好不過,若是真不好,哼!”

    兩個哼聲落下,元陸海大袖一揮起身離開,隻剩下一道敞開的大門,以及憋不住笑的老王爺。

    “老家夥,傲嬌個屁啊!”

    另一邊,正在給元思年診治的雲安安收回了銀針。

    “覺得如何?”

    在元思年手掌心寫下疑問,雲安安拿起卷帕輕輕擦拭他額頭上的汗水。

    元思年摸索著伸出手,牽著那雙溫暖在手中,輕輕地落下指間。

    “很冷,也很溫暖。”

    病發之時,深入冰窟。

    但方才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疼痛,當疼痛過後,是他許久不曾感受到的輕鬆。

    “那就好,明天開始我會給你加藥,會很疼。”

    元思年點著頭,一雙墨玉眸子擎著暖暖的笑意。

    “呦,忙著呢。”

    老王爺拎著大包小包走了過來,瞧了一眼元思年,點了點頭。

    “臉色不錯,還真有你的。”

    “錢呢,藥呢?”

    雲安安掃了老王爺放下的一堆包裹,除了吃的還是吃的,就一枚盒子能入眼。

    “幾日不見,你怎麽就認錢,多俗氣。”

    “我是俗人,當然認錢。”

    若不是三味藥草,她斷然不會插手元家的事情。

    “你看你,一臉誰欠你多少錢的死表情,老夫是北辰國資曆最老的王爺,還能騙你麽?”

    一點都沒良心。

    錢重要他重要,他還比不上元陸海的那點錢麽。

    “拿著,給你的。”

    老王爺將一枚令牌和一枚盒子扔給雲安安。

    “元陸海說出來的急,三味藥隻帶了一個。”

    “告辭。”

    雲安安起身離去,還沒等走幾步就被老王爺給拽住了。

    “聽老夫說完話你能死是麽?坐下。”

    老的老的倔驢一個,小的小的杵倔橫喪,能不能聽他把話說完。

    “這可是元家僅有的三枚令牌,這麽說吧,隻要你拿著令牌隨隨便便去元家任何一家商戶錢莊,別說兩百萬三千萬兩白銀都能給你拿出來。”

    無限額黑卡?

    “當真?藥呢,我要的是三種藥草。”

    “丫頭?老夫方才說的話你真當耳旁風了麽?不說元陸海出來的太急,就拿了一種麽,隻要你給元思年治好病,不是要啥來啥麽。”

    老王爺解釋著一味藥物的原因,雲安安則是一臉你猜我信不信的表情,看的老王爺這個心虛。

    “看在令牌的麵子上,你先治元家小子,有老夫在這做擔保放心放心。”

    閃躲著雲安安的目光,老王爺哪裏敢說是元陸海故意的,死丫頭不翻臉才怪。

    “對了,老夫聽說你要去應天書院代課?”

    找了個借口岔開話題,老王爺上上下下看著雲安安,一臉的……姑且算作是不解的表情。

    “怎麽?我就不能去代課麽?哪國法律規定我不準去代課。”

    此時,一陣陣嘰裏咕嚕的聲音傳來。

    乖乖坐在長椅上的元思年麵色有些尷尬,雖然聽不到自己肚子發出的咕嚕聲,卻能感覺得到。

    “他沒吃早飯?”

    “老夫也沒吃啊,雲丫頭要是做飯的話……就給老夫弄一盤鹽焗大蝦,再來一盤紅燒蹄髈,再再來一盤什錦蔬菜,還有……”

    沒等老王爺報完蔡明,雲安安起身離開了小院,直奔藥鋪的小廚房走去。

    不多時,菜香飄散開來,饞的老王爺直流口水,就著菜香他都能吃下兩碗大米飯。

    雲安安做了幾樣簡單的小菜,也是針對元思年的病情下的菜譜。

    老王爺端著碗,一口酒一口菜一口米飯,吃的那叫一個酣暢。

    “幹啥?這盤菜是老夫的,不準動!”

    眼見著雲安安將菜夾走了大半,老王爺一把攔在懷中護食。

    “給元思年拌飯,不然你喂還是我喂?”

    不就是幾盤菜麽,弄得和幾百年吃沒吃過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