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鷸蚌相持,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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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若蘭口中嚼著羽衣草,狠狠地念著雲安安的名字,眼中的恨狠毒無比,恨不得要將雲安安生吞了剛才甘心。

    “這段時間你要留在宅院裏養傷,不準讓他人知曉你藏身於此。”

    月色下,背著雙手的韓青未看李若蘭一眼,凝望著月色的眸子更是沒有半分憐憫之意。

    站在一旁的南拓亦是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雖是可憐同情李若蘭的遭遇,可眼中亦是寒意一片。

    “若蘭姑娘為何這般著急,偏偏要招惹那雲安安。”

    疼痛使得李若蘭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耐心,鐵青的臉色陰沉的看著韓青和南拓兩人,冷笑著。

    “怎麽,我為何就招惹不得雲安安?”

    提起雲安安,李若蘭心中千百種恨意翻湧而上。

    “韓青,是不是你通風報信害得我露出馬腳?”

    李若蘭看著韓青的目光更是陰寒,掙紮著想要起身詢問個明白,卻被韓青一腳踹飛,整個人撞在了木柱上。

    撲哧——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李若蘭捂著生疼的心髒,笑的更是陰冷。

    “韓青啊韓青,你真是自作多情,雲安安眼中根本就沒有你絲毫的地位,我真可憐你。”

    許是一句話戳中了韓青內心,若不是在南拓的阻攔下,此時此刻的李若蘭早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韓將軍,我們還需要血衣樓的勢力,莫要衝動。”

    說話間,南拓已經近身走到了李若蘭麵前,靜靜地看著眼前已經成為廢人一個的女子。

    “若蘭姑娘,雲安安對我們大有用處,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呢,再者,韓將軍與雲安安生死蠱牽連,你若傷了雲安安自然也是傷了韓將軍。”

    說罷,南拓拿出了一根銀針徑直刺入李若蘭穴位上。

    “你做什麽!!”

    “沒什麽,讓你老實一些的小手段罷了。”

    南拓下手利落狠絕,一針落下,李若蘭僵直著身子無法動彈,連話也說不出來。

    眼神似乎在控訴著南拓過河拆橋雲雲。

    “若蘭姑娘不必這般看我,若不是宮裏那位與你說了什麽,想必你也不會急著殺了韓將軍。”

    “要怪,就隻能怪你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南拓起身,示意侍衛將李若蘭抬到床上圈養起來,暫時不能讓她死。

    房門關合上,韓青半眯著眼眸,眼底殺意騰騰。

    來到韓青身側的南拓皺了皺眉頭,想起那日殺手突襲應天學院之時所發生的事情。

    “韓將軍,有公孫一族做後盾,宇文修還是有一些利用價值的。”

    何況南境國已經在掌控之中,若是在聯合巫國的新生勢力,將對他們的計劃有利無害。

    沉默片刻後,韓青終於開口。

    “將所有接觸過羽衣草的人全部斬殺,一個不留。”

    ……

    逸王府院落中。

    雲安安坐在搖椅上,一邊吃著零食一邊喝著茶還一邊和老王爺聊著八卦。

    “有人在暗中動了手腳,羽衣草的線索斷了。”

    即便是麒麟衛也沒有追查到源頭,線索在中間忽然間崩斷。

    就好像接觸過羽衣草的人一瞬間被抹殺,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得幹幹淨淨。

    “還用想麽,換做是老夫,也會將接觸過羽衣草的人全都送上西天。”

    躺在另一側搖椅上的老王爺邊嗑著瓜子邊回答著雲安安的問題,並且提出了一個更大的疑問來。

    “是誰要和血衣樓合作,目的是什麽……還有,當初給你寫匿名信的人是誰?”

    比起前兩點,老王爺更在意後半部分。

    看了那封匿名信後,在信中,此人將李若蘭調查的十分透徹,連他都做不到如此詳盡。

    此人是誰?

    不過,不管是何人,至少寫匿名信的人暫時是與雲安安同一陣營的人。

    “我也想知道,起初我還猜測過您和尤院長。”

    “那現在呢?萬一老夫是寫匿名信的人呢?”

    “不可能,依您和尤長遠的性子,若是知道這些信息,恨不得騎馬分分鍾趕到逸王府坑我一筆錢。”

    而寫信的人沒有要求任何的回報,就連一文錢也沒要。

    “嗬~敢情老夫在你心目中竟然是這種角色,你可真真傷了老夫的心了。”

    被說成勢利眼,老王爺撇著嘴,嫌棄的看了一眼雲安安。

    “雲丫頭,你說能不能是莫塵君?畢竟是魔宗宗主,知道的事情總要比一般人多?”

    “也不會,莫塵君若是知道這件事情還需寫信麽,不等我出手,他直接帶人滅了李若蘭。”

    詳情參考白龍寺韓瑛北辰蓉蓉被綁架事件。

    元家和公孫家的人也不可能。

    排除了這麽多的可能性,就沒人了……

    不過話說回來。

    自從明月節之後,無論是應天書院也好,逸王府也罷,從未有過的清淨。

    江湖上各大勢力根本顧不得甲等丁班,一個個要麽廝殺搶寶藏圖,要麽拿著寶藏圖前往仙雲國。

    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堂,不論是北辰國還是別的國家,在寶藏圖現世後不久,迅速刮起了一陣尋寶的風潮。

    任何人見麵之時,你若是不提一句寶藏如何如何,你都趕不上時尚潮流。

    “舒坦~~~”

    一口清茶下肚,雲安安享受著難得的平靜。

    “雲丫頭,你跟老夫交個底兒,你到底要幹啥?”

    天下四珍寶,現在全都在雲安安手中。

    藏寶圖出世,又知道寶藏地點,那是無窮無盡的寶藏,可能藏著長生不老的仙丹。

    雲安安可謂是近水樓台,但她非但沒有得月,反之將藏寶圖公之於眾。

    如此之舉動,讓人費解。

    難不成雲丫頭真是個高風亮節不貪圖財富之人?

    可能麽,完全不可能。

    所以說,他篤定這丫頭憋著壞。

    “什麽我要幹啥??老王爺你這話說的我好像陰險小人一樣。”

    “別跟老夫揣著明白裝糊塗,把藏寶圖交出去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麽?”

    老王爺死死的的盯著雲安安暗中的每一個眼神,連細微的神色也不曾放過。

    “好吧好吧,您別盯著我看,讓我叔看到了,還以為您老人家對我圖謀不軌呢。”

    雲安安投降,也不隱瞞了。

    “一來,我是想落個清靜,就像現在這樣喝喝茶吹吹牛逼,足以。”

    “二來呢,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但我不是漁翁也不是黃雀,我是從漁翁手中拿走魚順道抓黃雀入鳥籠的人。”

    雲安安如是說著,老王爺看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

    “這才是你麽。”

    他就說雲安安絕對不會是一個安於世事的女人。

    “雲丫頭,老夫也想要藏寶圖換錢,不能讓尤老賊比下去啊?”

    話題兜兜轉轉,又繞回到了藏寶圖上。

    不管怎麽說,他就是不能被比下去。

    “青峰,送客。”

    “是,王妃大人。”

    青峰上前,做出了個請的姿勢,看的老王爺是瞬間炸毛。

    “啥意思,敢情老夫又是陪吃又是陪聊,合著一分錢不給還要把老夫趕出逸王府唄?”

    “老王爺,這邊請。”

    無論老王爺說什麽,雲安安都是一副我不聽,我沒聽見的樣子,氣的老王爺罵罵咧咧的甩袖離去。

    “走了?”

    “走了。”

    青峰掏了掏耳朵,這才多遠的路,老王爺罵街的話一個字兒都不重複,髒的他耳朵都嗡嗡的疼。

    “王妃。”

    老王爺走後不久,侍衛來報,莫塵君在天香樓邀她見麵。

    事關羽衣草和一些雜事。

    “知道了。”

    正巧中午飯沒著落,也懶得下廚房。

    “青峰,開路天香樓。”

    ……

    自從他天香樓茶話會後,天香樓客棧的名聲可算是打出去了。

    不說名揚四海,也說是享譽盛名。

    而且,天香樓新來的說書先生將那日的場麵美化成了故事,分為上中下三集,說的那叫一個驚心動魄。

    恨不得把雲安安描繪成一個天上下凡的仙女,麵對一群凶神惡煞的妖魔鬼怪絲毫沒有恐懼之意。

    “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啪的一聲,說書先生拍著手中的驚堂木,眾人意猶未盡,殊不知當事人正當著他們的麵上了二樓雅間。

    半開著的窗戶可以俯視一樓的全貌。

    王掌櫃站在二樓雅間們前等著雲安安,見雲安安出現,三步並作兩步跑。

    “逸王妃呦,您可來了。”

    “被狗咬了?”

    見王掌櫃一臉焦急的模樣,難不成身後還真有惡犬。

    “可不敢這麽說,裏頭那位爺甚比洪水猛獸,老朽這心髒都要被嚇出來了。”

    雅間裏麵戴著麵具的男人王掌櫃是見過的。

    當日茶話會上出現來著,魔尊宗主莫塵君,單單這名頭就讓人心生懼意,更何況是見到了本人。

    “逸王妃您快些進去吧,那位爺可等您有段時間了,若是再不見到您,怕是要把咱們天香樓夷為平地了。”

    “好了,看你嚇的。酒菜都備齊了麽?”

    她餓了,肚子嘰裏咕嚕的。

    自從鳳蘭香的副作用消失之後,她發現自己的胃口比以前好了很多。

    “都備齊了。”

    “知道了,你請的說書先生不錯。”

    雲安安推開門踏入房間,陽光下,隻見莫塵君側身坐在長椅上,沒有戴麵具的俊容沐浴在陽光下。

    尤其是那雙紫眸,給人神秘而又邪魅狂狷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