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是我對不起你
字數:7286 加入書籤
月色下,那白衣紅發的女子不是雲安安還會是誰。
一身龍袍的南拓瞪圓了雙眼,不看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畫麵。
“沒想到吧,咱們會在五年之後再次相見。”
五年前,西北邊境城牆的高樓上。
雲安安清清楚楚的記得,南拓一槍打在了自己的心髒上,一槍打在了腹部上。
很疼
一步步走上前,周圍盡是死去的侍衛屍體,雲安安緩緩抽出手中的橫刀,向著南拓走近。
“在你臨死前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麽?”
雲安安笑看著南拓,如今的他已經成為了甕中之鱉,宮中的大內侍衛此時應該已經被鏡南宏的人處理了幹淨。
“你……為何會活著。”
“這個問題問得好。”
點著頭,雲安安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她為何還會活著。
片刻後,雲安安笑著,給了南拓一個完美的答案。
“因為我要北辰逸死,要顛覆他所擁有的一切!”
唇角的笑意更濃,白紗下的血色眸子看向南拓的時候滿眼都是嘲諷與殺意。
“真想讓你看看我親手殺了北辰逸的那天,可是怎麽辦,我很不喜歡你活著。”
撲哧——
一道刺入南拓的腹部,如五年前的那一槍,狠狠地穿透了他的身體。
“怎麽會……朕為什麽動彈不得!!”
南拓想要逃,回身的瞬間卻被雲安安一道刺穿了腹部,全身癱軟的躺在地上,血源源不斷的流出。
劇烈的疼痛從腹部流向全身各處,南拓這才明了,自己喝的茶被人下了毒。
撲哧——
拔出刺入的橫刀,雲安安又是一刀刺入他的心髒。
當然,她不會讓南拓死的這麽輕鬆。
“你說,我讓你怎麽死去才能解了我心頭之恨呢?”
雲安安的話在南拓耳中恐怖至極。
清風拂過,垂落了蒙在雙眼間的白紗,漏出了血紅的雙眸,在南拓眼底更是如惡鬼一般。
可驀地,恐懼的南拓笑了出來。
“就算你複活了又如何,想要與北辰帝君抗衡,不過是蚍蜉撼樹而已。”
血染紅了地麵,南拓惡狠狠地看著雲安安。
他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怎麽複活的,可如今北辰國強大無比,又是一個雲安安能與之抗衡的。
“瞧瞧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哈哈哈~真是可憐。”
南拓笑著,猛地抓住長刀用力捅向了自己。
“雲安安,你一輩子也報不了仇。”
撲哧——
抽出橫刀,雲安安一刀揮去斬斷了南拓的頭顱。
看著滾落在地上的人頭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雲安安將橫刀收回了刀鞘。
“那我們就打個賭。”
鏡南宏一行人殺進來的時候,南拓已經死了,身首異處一地的血。
雲安安站在正陽殿外,四周皆是死屍,堆積成了小山,血流淌成了小河。
森白的月光照在她身上,血紅色的眸子凝視著天邊的圓月。
不知為何,殺了南拓後,她沒有報仇後的快感。
“戚風,我們去北辰國吧。現在就去。”
隻有手刃了北辰逸,籠罩在她心中的那片陰雲才會徹徹底底的消散。
“無論你去哪裏我都會陪著你。”
站在雲安安身側,看著那道迷茫的背影,北辰麟輕輕地擁著她入懷,用行動告訴雲安安,這世間她不是孤單一人。
無論要做什麽,即便前方是萬丈深淵他都會陪在身側。
南境皇宮發生變動,在裏應外合之下,皇帝鏡南宏重新登上帝位。
之後發生了什麽,雲安安並不在意,隻是留下了一封信,信上寫明了她要求的一切。
等鏡南宏派人尋找雲安安三人的時候,阿普早就駕著馬車離開了境都,朝著目的地北辰國駛去。
藍天,白雲,青山,綠水,馬車悠悠的前行著。
從南境國境都前往北辰國至少需要一個半月的路程。
馬車裏,雲安安半倚在毛皮墊子上,百無聊賴的看著書。
“好懷念二十一世紀的飛機高鐵,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北辰麟扯過毛毯蓋在了雲安安身上。
“再忍一忍,還有兩日便到了西北邊境,想不想聽一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
北辰逸死了?
“韓青還活著。”
北辰麟告訴雲安安他接收到的飛鴿傳書,韓青並沒有死,而是被關押在了都城的天牢中。
放下手中的書,雲安安鳳眸微抬,看著北辰麟的目光似乎在審視著消息的真假。
“此話當著。”
“這個世界上誰都能騙你,唯獨我不會。”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剮蹭著雲安安的鼻尖,北辰麟還告訴雲安安當日她墜崖之後的種種消息。
雲安安認真的聽著,得知老王爺,雲千山都還安好的消息時,臉上浮現出了難得的笑容。
他們都還平安活著,真好。
“還有一個消息,我本不打算告訴你。”
北辰麟正要說出不想告訴雲安安的這個消息時候,隻聽不遠處馬蹄聲響起。
飛奔的駿馬上,一攏白衣的翩翩俊朗公子漸漸出現在雲安安的視線中。
五年的時間,元思年依舊俊美的讓神明都失了顏色,在看到雲安安的那一瞬間,眼中濃烈的思念依舊未曾改變。
阿普停下了馬車,看著側身下馬一步步走近的白衣公子。
不用說,這眼神兒他太熟悉了,一定是雲姑娘的故人。
果不其然,元思年三步並作兩步走,當走到馬車旁停了下來。
五年的時間,發生了太多的改變,元思年變得更加成熟,而雲安安也變了。
“安安。”
“好久不見了,元思年。”
雲安安起身走到馬車邊緣,一抹淡淡的微笑浮現在唇角。
元思年輕聲患者雲安安的名字,看著那一襲白衣紅發女人就在眼前,再也抑製不住滿心的思念。
雙手緊緊地,緊緊地擁著雲安安入懷。
即便懷中的女子溫度冷的讓人顫抖,可元思年不敢放手,他怕,怕自己一旦放手懷中的女子便會煙消雲散。
“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活著。”
他一直都相信,也一直從未放棄過尋找。
皇天不負有心人,安安真的還活著。
馬車上,看著被元思年擁入懷中的雲安安,北辰麟強忍著醋意雙手端著肩膀。
但……
十秒不到,北辰麟起身將雲安安從元思年的懷中拉回到自己身側。
“外麵冷,你身子又虛。”
給雲安安披上了白色的狐裘大氅,北辰麟占有欲十足的宣示著所有權。
作為男人,他已經十分寬容的容忍元思年抱雲安安八秒鍾,莫要再得寸進尺。
元思年想要上前,卻再一次被北辰麟隔絕了視線。
“馬車裏小,容不下元公子,天氣涼,還是不要再耽誤時間為好。”
北辰麟擁著雲安安回到了馬車裏,剛與雲安安重逢的元思年怎麽會放任被驅逐,縱身一躍也踏入馬車裏。
馬車有限的空間擠了三個人,任由北辰麟言語如何不善,元思年的眼底至始至終隻有雲安安一人。
“對不起。”
遲來的一聲對不起,元思年並不知曉,元城一別後再見竟然是五年後。
他本想等元家的事情處理好了,就去京都,到時候即便是北辰逸如何謀算,也不可能傷雲安安絲毫。
但……一切發展的太快,快到他還沒回過神來,便得知雲安安在西北邊境墜落絕崖關的消息。
“有什麽好對不起的,該發生總要發生的。”
雲安安知道元思年想要說什麽,她不怪元思年。
“不,如果知道他會做出後來的事情,當初在元城我便會將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北辰逸一直都在暗中謀劃布局,可他萬萬沒想到,北辰逸竟然如此狠心,將安安逼上了絕路。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能早早的發現所有事情,也不會讓你承受如此結果。”
元思年自責,他恨北辰逸,也更恨自己。
“元思年,若說是錯,錯隻在我。”
“錯在我的一廂情願,自以為是,錯在我以為我所愛的也是愛我的。”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雲安安的淡然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就像說著別人的事情。
從絕崖關下墜落的那一瞬間,她已經想明白了所有事情。
是她的錯造就了現在的一切,不僅讓自己成為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失去了孩子。
所以,她這次回到北辰國就是要糾正這個錯誤。
“安安。”
看著雲安安,元思年清晰的察覺到了她的變化。
無論是身體還是內心。
千言萬語想要說的話都堵在了嘴邊未曾說出口,好一會兒後,元思年再次對上雲安安的血眸。
“你要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
即便賠上整個元家也在所不惜。
“不需要。”
北辰麟一口替雲安安拒絕了元思年的好意。
他不喜歡元思年看雲安安的神情。
先前的雪千城也好,宇文修也罷,這些人並不存在任何威脅性。
可眼前的元思年明顯是奔著雲安安而來,目的不純良。
“作為安安的未婚夫,她身邊有我幫助足矣,就不需要元族長過分的操心。”
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對決很簡單。
不喜歡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大不了使用原始的武力一決高下。
而且,北辰麟相當不喜歡元思年,威脅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