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雲安安終究是聖上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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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被煙花照亮。
人群中,一身玄色長袍俊美的男人雙手負在身後,深邃冷冽的眸子冰冷的毫無溫度。
周身迸發的氣場令神鬼都難以近身。
“聖上。”
站在北辰逸身側,白十七稟告著近日來所打探到的消息。
“已經確認雲安安回到了都城,卑職已經在四處查找,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他有一種預感,雲安安距離他們很近,很近……仿佛就在身邊。
白十七的直覺沒有錯。
隔著一道人群,在轟隆隆的煙花聲音下,北辰蓉蓉拉著雲安安上了馬車。
另一邊,回到薑尚書府後,北辰蓉蓉拉著雲安安便不鬆手。
身後兩大一小三個男人均是端著肩膀,皺著眉頭。
薑堰轉過頭,看了一眼北辰麟。
“這五年來,小王爺莫非都與逸王妃在一起?”
“自然,身為雲安安的未婚夫,我理應當照顧她。”
沒有雲安安和北辰蓉蓉在場,兩個大男人之間的氣氛異常的冰冷,
聽到未婚夫兩個字的時候,薑堰眉頭更是緊了一分。
“小王爺,有件事情薑某不得不提醒您一句,雲安安終究是聖上的妻子,而且聖上從未提過和離。”
“薑尚書應該忘記一件事情,五年前的逸王妃早就死在了絕崖關下,現在的雲安安是我北辰麟的未婚妻,與北辰逸沒有絲毫關係。”
北辰麟友善的提醒著薑堰,此一時彼一時。
“那你們回來的目的是什麽,複仇?”
以薑堰對雲安安的了解,必然不會對五年前墜崖一事善罷甘休。
想到此,薑堰聯想起了南拓之死,以及皇陵被炸的事情,莫非也與二人有幹係?
“皇陵是你們炸的?”
薑堰的話語雖然是問句,但眼神已經表明了他所猜想的事情。
“怎麽,薑尚書想去北辰逸那告發我們?”
一抹笑意浮現在唇角,北辰麟的笑意中透著邪性的殺意。
他不是雲安安,與北辰蓉蓉或者是薑堰之間並不熟悉,所以,二人的死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但凡薑堰有任何舉動,今晚上將會是薑尚書府所有人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天。
薑堰自然察覺到了北辰麟眼底的殺意,抬起手,大手輕輕地拍在北辰麟的肩膀上。
“小王爺想多了,我是一個尊重夫人感受的人。”
一句話,說明了一切。
因為北辰蓉蓉,他不會將此事公之於眾。
但也需要知道一件事情,作為一個女人的丈夫,他更不想妻子牽扯到麻煩之中。
夾在二人之中的薑平安左看看又看看,不是很懂爹爹為什麽和大叔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的樣子。
房間中,北辰蓉蓉將所有零食都倒了出來,又翻出了一壇子一壇子美酒,那架勢恨不得和雲安安暢聊三天三夜。
“安安,這五年來你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坐在雲安安麵前的北辰蓉蓉想要知道一切,最真實的一切,而不是為了敷衍她隨意說說的借口。
“我真的很好,這頭紅發不覺得很好看麽?”
“別騙我,我要聽實話。”
五年後再見雲安安第一麵,北辰蓉蓉是激動,是驚喜,是開心。
可牽著她的手回到薑尚書府的這一路上,那肌膚的刺骨寒冷讓人心疼。
這五年的時間裏麵,雲安安一定經受了什麽事情,才會變成這樣子。
“我們邊吃邊說。”
“好吧,你想聽什麽?”
為了不讓北辰蓉蓉更擔心,雲安安接過了她手中的肉幹,放在嘴裏咀嚼著。
“不錯,西陵國的肉幹。”
“這都能吃得出來,厲害啊!”
厲害麽?她幾乎連味道都嚐不出來,但在西陵國的時候買過肉幹,味道相近罷了。
而且肉幹外包裝上不適寫著西陵國特供麽。
“別打岔,快點說,五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北辰蓉蓉自知道雲安安在西北邊境的絕崖關墜崖的事情,之後呢,之後怎麽樣了,為什麽再相見雲安安的頭發會變成紅色,雙眼也被一層白紗蒙著。
“我想想,應該從什麽時間點開始說呢……”
雲安安想了想,從自己從絕崖關墜崖的那一刻開始說起。
“我墜崖之後被北辰麟救了,為了療傷,我們去了鳳凰仙島,你也知道鳳凰仙島是神仙居住的地方,所以我就留在了鳳凰仙島療傷。”
雲淡風輕的說著,雲安安沒有將痛苦告知北辰蓉蓉,隻是描述著在鳳凰仙島慵懶枯燥的生活。
“那頭發的顏色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因為鳳仙花汁液,多虧了鳳仙花汁液讓我恢複如初,但你也知道,我浸泡了那麽多鳳仙花汁液難免會有些異變。”
說著,雲安安挑起了長長的紅發。
“比如,顏色會變成紅色,放心~我不是活著回來了麽。”
北辰蓉蓉紅著眼,她明白,雲安安說的這些隻是她所經曆的千分之一,所有承受的痛苦隻字不提。
“怎麽又哭了。”
“沒什麽,高興~”
擦拭著眼角淚水,北辰蓉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現在還在養傷,不適合喝酒,我來喝。”
二人聊著五年來發生的事情,北辰蓉蓉也說著京都五年來的種種。
說著北辰國的強大,說著百姓們安居樂業,也說起了北辰寒。
當北辰逸登上了皇位之後,並沒有對北辰寒的舊部進行清洗,反之取其精華,讓各大官員任命重要的崗位。
不僅如此,北辰逸也沒有殺了北辰寒,隻是將他囚禁在一方之地,永遠不能離開。
比起死亡,這無疑是北辰寒所要承受的所有痛苦中最輕鬆的一個。
一來二去,北辰蓉蓉喝多了,又哭又笑。
“安安,你知道麽,又一次我遇見了北辰逸,你猜他說什麽?”
嗝兒!
打了個酒嗝兒,雲安安提及了北辰逸,說起了雲安安並不想知道的事情。
“你喝多了。”
“沒有,我沒喝多,你聽我說完。”
北辰蓉蓉似乎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告訴雲安安。
“北辰逸說他知道你沒有死,知道你一定還活著,因為韓青還活著,就代表你一定會回來。”
北辰蓉蓉一開始是嗤笑著。
從絕崖關那麽深的地方掉下去,下方還是湍急的河流,北辰逸是得了失心瘋不願意承認一切,編造出了謊言。
可現在看來,她當初真的應該相信北辰逸,雲安安真的還活著。
“好好好,我活著~薑堰。”
雲安安叫著薑堰,一直守候在門外的薑堰推門而入,進門之時就看到了酒醉的不像樣子的北辰蓉蓉。
“夫人,怎麽又喝多了。”
“誰和多了,我才沒有喝多,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喝多了,我還要和安安喝酒,來~~”
北辰蓉蓉手中拎著酒壺,死死的拽著雲安安不鬆手,就怕自己一鬆開手,以後就再也看不到雲安安了。
“安安,不要走,別走~~”
剛說完一句話,北辰蓉蓉頭一耷,睡了過去。
“五年不見,雲姑娘的魅力依舊不減。”
薑堰半眯著雙眼,眼底的怒意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雲安安總是有這個本事讓北辰國的長公主失態。
“……”
雲安安沒有回應薑堰,默默地看著薑堰抱著已經睡著了的北辰蓉蓉去往臥房。
“我們也走吧,去見一個人。”
“韓青麽?”
韓青在北辰國的天牢中,被嚴防死守的關押在天牢最深處。
想要去天牢見韓青,唯有將所有的獄卒殺光。
“現在還不是見韓青的時候。”
她自知欠了韓青的情,終有一日是要償還的。
“不是韓青?”
“嗯,北辰寒。”
離開薑尚書府,雲安安與北辰麟同乘一匹馬前往西城的一處宅子。
宅子的環境相當清幽樸素,甚至有一股發黴的味道。
咚咚咚——
雲安安輕輕地敲響木門,不多時,一個老者踩著小碎步打開了門。
老者的眼神兒不是甚好,又向前走了一步去看了看門前的一男一女。
細看之下,忽然間媽呀一聲叫了出來。
“陛下,陛下……鬧鬼了!”
李公公轉身就朝著房間走去,回來的時候,手裏還多了一本佛經,對著雲安安念起了往生咒。
“冤有頭債有主,你的死和陛下沒有任何關係,當初陛下還要保護你來著。”
李公公一邊念著往生咒超度雲安安,一邊說著當年的事情和北辰寒絕無關係。
若是雲安安想要報仇的話,就去找北辰逸。
“李公公,五年不見你的膽子怎麽變小了。”
雲安安的聲音回蕩在李公公耳畔,片刻後,李公公睜開眼睛看著眼前並沒有被佛經驅趕的冤魂,嘟囔了一句雲安安的怨氣好強。
強的臉白龍寺主持開過光的佛經都鎮壓不住她。
“小王爺??你也死了麽?”
李公公又看向雲安安身邊的北辰麟,這兩個人怎麽死一堆兒了。
此時,關合的房門被人推開,一身藍灰色素衣長袍的北辰寒一步步走來。
淺淺的月光下,北辰寒早已經卸下了當年的帝王之威,反之,那一身質樸的氣息更像是看淡了塵世的修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