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北辰逸,你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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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千山狠狠地瞪了尤長遠一眼。

    “哎呀,都一把年紀了還鬧什麽鬧。”

    老王爺拍著雲千山的肩膀,示意他別搭理尤長遠,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實則就是個斯文老敗類。

    “這樣,老夫和你咱們各論各的,等麟兒和雲丫頭成婚之後,我依舊叫你雲老弟雲老狗都成,我就吃虧點,你叫老夫一聲爹就行了。”

    說完這話,老王爺哈哈哈的大笑出聲,不等雲千山動手,先一步逃離。

    “北辰宗睿,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雲千山抄起身邊的酒壇子便朝著老王爺砸去,尤長遠甚是心疼,生怕一壇子酒被浪費了。

    “是不是傻,酒壇子裏的酒可是老夫從大理寺要來的桃花釀,金貴著呢,就不會用石頭砸麽?”

    別人都是和事老勸架,尤長遠是火上澆油,生怕雲千山打不死老王爺。

    看著院子裏追逐著的二人,尤長遠坐在長椅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邊喝著一邊欣賞著猴戲。

    “如果雲安安醒了,你們三個以後不必再出現天香樓中。”

    廚房裏,北辰麟冷冷的聲音回蕩在三人耳畔。

    “這就是你孫子的態度?”

    雲千山上氣不接下氣的指著北辰麟,詢問著老王爺倆人到底誰是孫子誰是爺爺。

    老王爺撇了撇嘴,雖然自己是血脈上的爺爺,北辰麟是孫子,但大多數的情況下……他這個爺爺更像是孫子。

    沒轍,誰讓他們北辰家基因好,新一代的男人都強呢。

    翌日。

    天下起了大雪,鵝毛般的大雪簌簌落下掩蓋了整個京都。

    屋子裏燒的暖暖的,雲安安懶洋洋的依靠在窗邊,看著被淹沒在雪中的都城。

    北辰麟走上前,將大氅披在了雲安安的身上,一遍又一遍的囑咐著她留下。

    “你吃了藥,一會困意來了便睡去,天冷~我去街上買一些日常所需就回來。”

    “我想吃街口的芝麻餅。”

    “好,回來的時候我買一些,不準亂跑知道麽?”

    北辰麟再三囑咐後,這才離開了天香樓,去往街上的店鋪買一些雲安安平日要用到的藥草。

    近日來寒毒發作的次數越發的難以捕捉,治療寒毒的藥需加上另一些草藥來增加藥性。

    當北辰麟離開天香樓後不久,雲安安便倚在窗邊睡了過去。

    而此時,一道人影出現在院落門前,緩緩地推開門木門。

    “聖上……雲姑娘在睡覺,那個……要不……”

    “退下。”

    北辰逸聲音冰冷,不容王掌櫃有半分質疑。

    就算王掌櫃有心保護雲安安,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看著漸漸靠近雲安安的男人,王掌櫃眉毛一挑,計上心來。

    “去,快去睿親王府找老王爺來,老王爺不在就找應天學院的尤院長,千萬別找雲千山。”

    王掌櫃示意小二搬救兵,除了雲千山外,無論是老王爺還是尤長遠都行,再不濟就去找北辰長公主。

    小二哥騎上馬在雪地裏狂噴著,不敢有片刻的耽誤。

    此時,房間中。

    爐火燒的正旺,屋子裏暖暖的,倚在窗邊睡去的雲安安在加倍的藥效之下正在睡夢中,並不知北辰逸坐在她身旁看了許久。

    伸出手,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雲安安的臉頰,看著那雙安靜的睡顏,北辰逸笑著,滿眼都是溫柔。

    豐神俊朗的男人麵色蒼白,手腕上還清晰可見被利器劃傷的痕跡,但絲毫不影響那雙手在雲安安的臉頰上摩挲著。

    “安兒,為夫知道錯了,但為夫真的從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或許隻有在這種情況下雲安安才能安靜的聽他說話。

    就算是自欺欺人,北辰逸也想告訴雲安安,他是真的愛著她。

    “十五年前見到你的第一麵,你如陽光闖入了為夫的內心,那時候為夫就在想,等到能活著回到京城後,一定要娶你為妻。”

    “後來,你和為夫在天寶閣相見,說出了的話語著實的讓為夫驚愕。”

    眼前浮現著天寶閣雲安安與他求婚之時的畫麵,北辰逸眼底的笑意更是溫暖。

    那一幕幕二人相處的往事,每天每夜他都要在腦海中回憶。

    這五年對他來說,是煎熬,無休無止的煎熬。

    “安兒,為夫真的好想你。”

    北辰逸俯身上前,親吻著雲安安的額頭,感受到從雲安安肌膚上傳來的刺骨寒冷,北辰逸想要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她,同時,也想索取更多久別的貪戀。

    從額頭到雙眸,從鼻尖到唇角,一點點,一點點的向下遊走。

    北辰逸起身抱著雲安安入懷輕輕地放在床上,合衣側身躺在她的身邊。

    砰地一聲!

    原本關合的木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尤長遠和老王爺兩個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進來,在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兩個人瞪大了雙眼。

    正巧他們在路上遇到了天香樓的小廝,在聽到北辰逸孤身出現在天香樓之時,二人立馬改變了原來的計劃騎馬而來。

    好在!

    好在事情還沒發展到最嚴重的一幕之時,他們趕來了。

    “北辰逸,你他娘的要做什麽。”

    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躺在床上,而且這個男人還對這個女人有著近乎於偏執的情感,想也不用想後續會發生什麽事情。

    如果他和尤長遠沒有及時趕來,後果將不堪設想。

    被阻斷了二人獨處的機會,北辰逸深邃的冷眸看向老王爺尤長遠,拉起床腳堆疊的棉被,為雲安安掖好了被子。

    “放心,朕自有分寸。”

    “自有分寸個屁,老夫要不是緊趕慢趕的跑來,誰知道會不會占雲丫頭便宜。”

    老王爺是又氣又急。

    氣的是北辰逸竟然對雲安安做出了這種下作之事。

    急的是北辰逸重傷未痊愈,若是與自家孫兒對上,怕是又難免一場惡戰。

    幸好北辰麟上街買雲丫頭的藥,兩個人這才沒有對上。

    “老王爺怕是忘記一件事情,安兒依舊是朕唯一的妻子,是北辰國的皇後。”

    即便五年前的事情讓二人分離,但有一件事情不曾改變。

    雲安安依舊是他北辰逸的女人,從未和離。

    北辰麟想要娶雲安安,癡心妄想。

    “你……”

    老王爺指著北辰逸想要開口罵髒話,可髒話已經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罵北辰逸祖宗不就是再罵他祖宗。

    “聖上,老夫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尤長遠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雲安安,定是吃了藥才如此,否則北辰逸定是無法踏入院落之中。

    北辰逸沒有回應,等同默認。

    “聖上今日之舉有為不妥,不論是對雲丫頭而言,還是對聖上您自己。”

    尤長遠的話,在場三個清醒的人都明白是什麽意思,不用點明。

    是,北辰國的帝君是北辰逸,在萬人之上,擁有無上的權利,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可是,麵對雲安安,北辰逸不僅僅北辰國的皇帝,更是傷她至深的人。

    “聖上若是想要得到雲安安的原諒,強求之法萬萬不可取,唯有采用懷柔的政策放了。”

    聽著尤長遠這番話,老王爺擰著眉頭,沒好氣兒的瞪著他。

    “你怎麽胳膊肘向外拐?”

    還給北辰逸出謀劃策起來?雲安安是麟兒的媳婦,你腦子進水了不成。

    尤長遠並未在意老王爺的表情,繼續說著。

    “五年前的事情在雲丫頭心裏成了魔念,失去了兩個孩子,死而複生,聖上您三言兩語不足以化解,反而更護讓雲丫頭遠遠的離開你。”

    “若是真到了那個時候,魚死網破,不僅無法解開雲丫頭心裏的結,更會牽連到北辰國的種種。”

    尤長遠明明白白的告訴北辰逸。

    雲安安是回來複仇的,但並不僅僅隻有雲安安和北辰麟兩個人。

    西陵國的薑宇治也好,南境南拓也罷,這都是雲安安複仇的手段之一,隻會多不會少。

    “而且,想要解決之間事情,關鍵就在於聖上的態度。”

    話,已經說到這兒了。

    尤長遠不用再多言,北辰逸心裏已經清楚該怎麽做。

    他更相信,其實這一切北辰逸早就知曉,隻是見到雲安安後一時間控製不住亂了分寸。

    說這些的目的,尤長遠也是帶著私心的。

    因愛生恨,因愛才有恨。

    現在的雲安安雖然活著,卻如行屍走肉一般,是一具軀殼。

    北辰麟是對雲安安照顧有加,無微不至,可始終走不進雲安安的內心深處。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聖上也一定明白,如果找不到天竹果解毒,雲丫頭還剩下不到三年的壽命。”

    尤長遠友善的提醒著,對於雲安安來說,恨是她餘生的全部,是心裏無法抹消的結。

    但是,時間是一味很強大的藥草,可以淡化一切,甚至扭轉。

    這就需要北辰逸自己去琢磨了。

    此時,北辰逸緩緩站起身,起身之前,當著尤長遠和老王爺二人的麵俯身吻著雲安安的唇角。

    “為夫怎麽舍得你再次離去。”

    一句話,表明北辰逸的態度。

    他會考慮尤長遠的意見,但,也會時時刻刻出現在雲安安麵前。

    看著北辰逸眼底浮現出的一抹冰冷笑意,尤長遠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孽緣,孽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