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這踏馬是詩仙下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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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孫衝這話一出,程處默頓時呆了。

    “名垂青史?這不是開玩笑嗎?”

    他這人最大的追求就是名垂青史,不過……他從小也知道。

    靠著讀書著書名垂青史的,沒幾個,這些人大多都去寫青史了。

    留名青史的,往往都是武將一類。

    寫詩寫的再好,自古出名的又有幾個?

    所以程處默選擇了習武。

    也是因此,長孫衝這話卻讓他十分震驚。

    ……

    以程處默對長孫衝的了解。

    這孫子平日裏有些奸滑,說話總是留有餘地。

    但凡是十分的事,長孫衝必定隻說七分,還要留三分的包袱保留觀點。

    但這一次,直接就來了個十分滿分。

    豈不是說……

    程處默吸了口氣,“這位公子詩才這麽了得的?”

    “名垂青史,那不就是和屈原一樣了??”

    長孫衝苦笑著搖了搖頭。

    “有沒有屈子這麽誇張我不知道,不過王福疇王叔叔……你應當見過的。”

    說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台子下麵的人。

    程處默順著一看。

    頓時吃了一驚。

    因為王福疇,也是滿臉的驚駭!

    ……

    王福疇是房玄齡之師王通之子,輩分自然是跟房玄齡一起的,屬於長輩。

    當然,隻是“長輩”,那還不足以折服程處默。

    但這個王福疇,卻是他老爹程咬金罕見的,認可的幾名文士。

    不靠官位,不論戰功,但純的文名讓程咬金這種大老粗都服氣。

    父親服氣之人,程處默自然知道分量絕對不輕。

    但此刻……連這長輩都對這首詩駭然莫名。

    可想而知,這詩是什麽級別的作品了!

    程咬金整個人都傻了,這人簡直也太厲害了吧?!

    琴藝詩才,這是雙絕啊!

    ……

    就在這一片駭然之中。

    崔品玉的臉色徹底黑了。

    聽完詩句的一瞬間,他就明白……這樣的詩,自己怕是再學幾輩子也做不出來。

    以琴為切入點,層層詠歎,偏又韻律公正。

    情感藏而不露,卻又無比純粹強烈。

    歌頌的是劉備君臣,更是北伐恢複漢室的壯烈理想,與對待理想雖死不渝的情感……

    而這種對待理想的純粹情感,正好又對應了“音樂”這東西的最初用途——抒情!

    偏偏主辦方還特麽說了,這琴還是泰西古國的傳國之寶。

    後國沒,輾轉流傳到了大唐這裏。

    正好也與望帝春心托杜鵑這一核心梗相對應。

    這踏馬是詩才?

    這踏馬是詩仙下凡啊!

    接著,王福疇深吸一口氣,對著李盛,長揖及地……

    “我等學生,有眼不識仙人法駕……有失禮數,求先生海涵!”

    沒錯,此刻的王福疇,在極度的駭然之中,已經將李盛當成了仙人!

    對著李盛,直接跪拜了下去!

    “弟子王福疇,求仙人受弟子一拜!”

    就在王福疇跪倒的瞬間,其餘無數讀書人也紛紛醒覺。

    “大家注意了,文曲星下凡了!”

    “趕緊拜,趕緊拜!”

    “拜了文曲星,明年科舉不掛科!”

    “文曲星在上,受晚輩一拜!”

    “文曲星在上,受晚輩三拜!”

    “文曲星在上,受晚輩……”

    ……

    嘩啦啦!

    眨眼之間,現場直接跪倒了一大片。

    崔品玉整個人,這次徹底麵如死灰,眼前都是一片黑,什麽也看不見了。

    但……

    他還是不甘心。

    憑什麽!

    崔品玉在心中憤怒的問自己,雙手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了。

    我崔品玉,出身清河崔氏世家。

    從小無數名師環繞,見過無數當世大家。

    這一切豈是人人都有的?這個條件,是自己家中父輩無數年經營積攢來的!

    而這個小商販。

    充其量,也不過就十年苦讀。

    “我不服……我不服……”

    崔品玉幾乎眼角泣血。

    “我幾代人積累的優越條件,憑什麽輸給你十年苦讀……憑什麽,憑什麽……”

    越想越氣,忽然抬起頭,再次厲聲爆喝

    “大家不要受他的騙了!”

    “此人琴藝習練多年,定是早就作過寫琴之詩,今日明明是應場作詩,他卻拿存貨來糊弄!”

    “我清河崔氏崔品玉在此發誓,若是我出三個題目,七步之內你做不出詩,這琴你便休想拿走!”

    “若是你能作得出,我崔品玉願與清河崔氏了斷,從此入奴籍給你為奴!”

    ……

    崔品玉一聲爆喝出來。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聚集了過去。

    無數雙眼睛此刻都是怒目而視了,便沒有怒目而視的也是眉頭緊皺。

    這一下,連人群中一些不說話的世家子弟也不滿了。

    這個家夥怎麽還要抬杠?

    便是抬杠抬贏了,這不也太掉份了嗎?

    這般刁難人家作詩,沒得辱沒了世家兩個字!好歹你在官場上去幹這事啊,大家又不是不幫你,在街頭怎麽能這樣呢。

    程處默嘿了一身,當場就挽起了袖子。

    這樣欺負人的紈絝能在長安活到現在,他隻覺得愧對陛下!

    不過長孫衝還是拉住了他。

    “長孫衝,你又幹嘛?這種人你看得下去?”

    “處默,稍安勿躁啊……”

    “我踏馬……”

    “處默,處默!你先聽我說,令尊公務要緊,公務要緊……”

    “你再提我爹信不信我……”

    “不是這樣的處默,你不明白這裏的規則啊。”長孫衝比程處默更知道清河崔氏的強大。

    雖然最近受了重創,但畢竟百足之蟲啊。

    為什麽是“受到重創”,而不是直接消失了?陛下可是都發火了啊。

    這就說明清河崔氏不管怎麽說,還是有能力跟朝廷對話的。

    長孫衝隻得換一個理由,而且這個理由也並非他胡謅,而是真實情況。

    “處默,你們軍中打架有人打不過,難道也靠長官來管麽?”

    “這……”

    程處默一愣。

    他當然知道,軍中打架長官是不能管的。

    這種時候,要麽雙雙處罰,要麽分開到不同的軍營,但是無論如何,軍官是不可以“仗義出手”的。

    軍官要是出手了,那被打的以後還要被打,而且是變本加厲。

    那現在這個情況……

    仔細想想好像真的不能幫啊。

    見程處默麵露猶豫之色,長孫衝也湊近了繼續道。

    “這一關,隻能這小哥自己去過。若是過不去,往後就是那人要非議他,其他讀書人也難替他說話了,明白了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