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天神也救不了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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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尼洛延率領的一萬精兵正快速的追擊著負責誘敵的薛萬徹,尼洛延為首的一萬名吐穀渾精兵,正一步一步的向這個村莊奔來。
    尼氏家族和慕容家的良好關係,始於漢朝、始於遼東鮮卑。
    鮮卑慕容的建國酋長莫護跋先後追隨母丘儉、司馬懿進攻遼東公孫氏,因作戰有功被封率義王,被允許在棘城今遼省義縣境)以北建國。莫護跋見“燕代多冠步搖冠”,於是“乃斂發襲冠”。因“步搖”與“慕容”音近,所以這支鮮卑人幹脆把“慕容”作為部落名稱、家族之名。
    莫護跋之後是慕容木延、慕容木延之後是慕容涉歸,慕容涉歸因為幫助西晉作戰,受封為大單於。當慕容涉歸在公元283年去世以後,其弟慕容耐就篡了政權,險些將繼位侄子慕容鬼的殺死,不過慕容鬼亦是一個雄主級的領袖,他在庶長兄慕容吐穀渾的支持下,平定了叛亂。然而慕容鬼坐穩了汗位,這對雄主兄弟就沒辦法好好相處了。
    慕容鬼和慕容吐穀渾的正式衝突,既不是因為錢、也不是因為人和權力,而是因為馬。二人的坐騎撕咬打架,導致慕容鬼的馬受傷了,所以大酋長慕容鬼憤憤不平的庶長兄說“先公分建有別,奈何不相遠離,而令馬鬥!”意思是說父親把家產家業都分好了,你為什麽不能離遠一點?為什麽非要靠在一起、為什麽還要縱馬相鬥?
    慕容吐穀渾明白話裏有話,心知慕容鬼對他生出猜忌之心,希望他能夠識趣的遠離,索性就說“馬為畜耳,鬥其常性,何怒於人?乖別甚易,當去汝於萬裏之外矣。”慕容吐穀渾說到做到,當天就帶著自己的部曲和牲畜“日移一頓,頓八十裏”。
    長兄出走沒幾天,慕容鬼就後悔了,並且派伯父和長史乙那樓帶人去追,但是慕容吐穀渾明白這種嫌隙,一旦有了,就難以化解;自己此番要是回去,日後一定會因為各種理由大爆發出來,於是婉拒了伯父的挽留。
    而且慕容吐穀渾這人異常執拗,途中不管遇到多麽大、多麽肥沃的草場,隻要一聽說還沒有遠離弟弟有萬裏之距,便繼續遷徙,直到西海湖畔對,聽說已經遠超萬裏,這才止步於此。但這裏一直是西北羌人和氐人的活動地盤。所以,外來的慕容吐穀渾要在這裏立足,隻能用刀劍開路,給自己打出了一片大大的地盤。
    在慕容吐穀渾漫長的遷徙途中,很多慕容吐穀渾的老部下都離開了,而尼氏先祖卻死追到底。慕容吐穀渾自然沒有虧待尼氏,使之成為第二大家族。
    從那時起,兩大家族便一直相互幫助、相互往來,並以世代聯姻的方式使兩家不分你我。尼洛延的妻子便是慕容王族的女子,他知道此戰關係到吐穀渾的生死存亡,一聽說潛入境內的隋軍暴露了,便以絕對的兵力優勢前來追擊而來,隻要他將這支隋朝奇兵殲滅,他和慕容邕就能騰出手來,做更多的事情。
    然而前麵那支隋軍異常可惡,老是和他們兜圈子,斥候認為的兩處“大營”,竟然都是假的。而且他們從早上走走停停的追到現在,已經離開大營有了四五十裏路,弄得全軍上下惱火萬分,將那支可惡的隋軍恨之入骨。
    尼洛延也被敵軍貓戲老鼠的遊戲氣壞了,他就不信這支隋軍能這麽一直逃,他甩著馬鞭,高呼疾呼:“勇士們,他們跑不了多久,隻能向主力靠攏,我們今天務必將他們全殲滅,否則他們又會禍害其他軍隊。”
    “噠噠噠……”他們一人雙騎,萬馬奔騰的壯觀場麵,將大地都震得顫抖不止。
    尼洛延帶著他的親兵行駛在陣容邊緣,以便及時從斥候嘴裏得到隋軍消息,忽然三名渾身是血的騎兵從側前方疾奔而來,正是他派出去的斥候,他們遇到了宗羅睺為首的隋軍士兵,大半被獵殺了,隻剩他們三人逃回。
    馬上騎兵大聲稟報道:“將軍,我們發現了隋軍真正的大營,他們就在前方十多裏外的村莊裏,如今正有五百騎朝我們這邊奔來。看樣子,是來接應這支隋軍。”
    尼洛延大喜過望,大聲道:“勇士們,想要毀壞我們家園的敵軍就在前麵。勇士們,我們才是這裏主人,現在可恨的隋軍來踐踏我們的家園,你們說怎麽辦?”
    “殺!”
    “殺!”
    “殺!”
    零零散散的聲音喊殺聲,很快就匯聚成一個驚天動地的聲音。
    “拿出你們的弓箭和戰刀,讓敵人知道我們是吐穀渾最優秀的射手和戰士。”尼洛延高高舉起短弓,率眾向前突進。
    途中不斷斥候跑來匯合,皆如之前的斥候所說,隋軍的老巢就在前方的村莊之中,總兵力隻有兩三千人。
    尼洛延眼中透露興奮的笑容。
    此戰,隋軍必亡。
    天神也救不了他們。
    再行約有七八裏路,一支人數約有數百的隋軍士兵在正前方嚴陣以待。一直逃命的隋軍士兵慢了下來,側道西行,跑到正麵那支軍隊後麵換乘放著的空馬,然後當起了後軍。
    但兩者加起來,也不過千人左右罷了;比起人數過萬、聲勢浩大的吐穀渾騎兵,著實是少得可憐。隨著雙方兵卒越逼越近,一點一點的出現在彼此視野之中。
    麵對這支隋軍,緩緩放慢馬速的尼洛延眼中閃現出了一抹疑惑之色,但更多的還是警惕。
    楊集早已用實力告訴了他們隋朝的強大,而楊集的厲害也是吐穀渾人所共知的事情,就算他現在有著必勝信心,但麵對這支一天之內、先後擊潰他們兩支大軍的涼州兵馬,卻也不敢有半點大意。
    “不管了!”尼洛延抹了一把臉上的雪花,迎麵吹來的雪花,令他雙眼都隻能眯著,心道:“就算他們有天大的陰謀詭計,兵力的劣勢也在那裏,隻要我軍暫且不近身,他們又能耐我何?不過對方陣容十分鬆散,莫不是對我族騎射有所防備?所以排出一個古怪陣型,想法雖好,但就想對付我吐穀渾的勇士的騎射之術。那也未免太天真了點。”
    念及於此,他吹起了頸部的骨笛,用笛音來指揮士兵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