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詭異畫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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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會!”
蘇聽雨瞬間炸毛,瞪著秦少遊,氣鼓鼓的說“你可以質疑我,但是不能質疑我的符籙和法術!”
這一次她倒是沒有瞪錯方向。
“不會就好。”
秦少遊鬆了一口氣。
他是真的在擔心,怕鶴符是個路癡,等到黑蓮教都造出了煉獄佛國,這紙鶴都還在找薛青山的路上……
那就不止是尷尬了,還很致命。
“哼。”蘇聽雨扭過頭,不再理睬秦少遊,從懷裏摸出兩張符貼在腿上,招呼眾人“跟上我,要是被我甩開了,可不會停下來等你們。”
說罷她跨出一步,看著步子不大,身體卻一下子到了數米之外。
“這是遁法?”秦少遊眼睛一亮。
要是能夠學到這一招,豈不是多了個保命的手段?
在危急的時刻,遁法一放,人挪移到數米外,不管是逃跑還是反殺,都能從容選擇。
想到這裏,秦少遊看蘇聽雨的目光頓時熱切了不少。
他在心裏盤算著,要怎麽跟這個妹子套近乎,才好跟她學到這個遁法的竅門和精髓。
要不吃點虧,犧牲一下色相?
在眾人跟隨蘇聽雨去追蹤紙人之際,驛站裏麵熟睡的人,紛紛是被大火產生的響動與溫度吵醒。
人們被這場突然出現的大火嚇壞了,紛紛高呼
“走水了!走水了!”
“都特麽別睡了,趕緊起來,想被燒死烤熟嗎?!”
“起火的屋子裏麵是不是還有人?趕緊想辦法救人!”
“快去找潛水軍的人來滅火!”
哪怕秦少遊等人已經走遠,依舊是聽到了驛站傳來的喧囂。
朱秀才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大人,皮影戲偶還在著火的屋子裏呢。雖然它們不會被燒壞,可要是等到大火撲滅,人們進去一看,發現它們都還‘活著’,豈不是得穿幫?要不讓我回去,趁亂把它們帶出來?”
秦少遊搖頭否定“不行。你要是拿走了皮影戲偶,等到大火一滅,人們發現屋子裏連一具屍體都沒有,才會真的穿幫。”
緊接著他又介紹說“我在帶上皮影戲偶的時候,有詳細了解過它們的情況,它們是靠著我們度的一口人氣,才能鼓脹變成‘人’。
隨著時間推移,我們度的人氣逐漸消耗,皮影戲偶也會出現諸多變化,比如沒有了心跳、體溫等等……
到了大火被撲滅時,皮影戲偶應該是變的跟死人沒什麽區別了,不僅可以瞞過普通人,也能騙過黑蓮教的妖人。”
朱秀才聽了後,放下了心,同時很好奇
“大人,您是不是早在雒城就預料到了這邊的案子有古怪,所以提前準備好了皮影戲偶等靈異物品,以應付這一係列的情況?”
不僅朱秀才這麽想,馬和尚與眾力士也是這麽認為的。
如果不是早有預料,提前準備,又怎麽會一遇到突發情況,立刻就能拿出相對應的靈異物品?
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總不能是把靈物房搬空了吧?
在眾力士眼裏,秦少遊高瞻遠矚,叫人佩服!
看著眾人或崇拜或仰慕的目光,秦少遊有些不好意思了。
“談不上早有預料,不過我確實做了很多準備……還是那句話,有備無患,寧濫勿缺嘛!”
“是寧缺毋濫吧?”
聳動著鼻子嗅氣味帶路的蘇聽雨,回過頭來說。
“別人是寧缺毋濫,我是寧濫勿缺,不一樣的。”
蘇聽雨沒再說什麽,繼續認真的嗅著氣味帶路。
看著她東嗅嗅西聞聞的模樣,秦少遊想起了蘇見晴之前說的話。
這丫頭確實有些像獵犬……
再看蘇見晴,她飄在蘇聽雨身邊,很像是牽著繩的主人。
唔,不對……
這體型這模樣,更像是牽著狗繩的貓。
秦少遊忽然覺得這對人鬼姐妹很可樂,好在他忍住了。
他雖然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但要控製住不笑,還是能夠辦到的。
很快,一行人便在蘇聽雨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大宅院外。
蘇聽雨停下了腳步道“紙人的妖味就在這個大宅院裏,裏麵還有另外一股更加濃烈的妖味。”
秦少遊和朱秀才看了看這座有些眼熟的宅院,又對視了一眼。
“果然是這裏!”
“張侍郎的府邸!”
這座大宅院,正是他們在下午造訪過的張侍郎家。
好了,張侍郎的孫子鐵定有問題,說不定就和黑蓮教是一夥的。
“我這次一定要看看,張侍郎的孫子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朱秀才爬上牆頭,不著急入院,探頭四下打量了一番。
片刻過後,他溜下牆頭,對秦少遊說“裏麵有護院值更巡邏,我在白天觀察過張府的情況,大致能夠推斷出這些護院的哨點與巡邏路線,但我不建議進去太多人,人多了容易暴露。”
秦少遊對張府戒備森嚴,並不奇怪。
畢竟是致仕的侍郎,再多護院也請得起。
再加上前一天晚上,張侍郎的嫡孫在家中被人拐走,雖然平安歸來,但張府上下肯定不願意這種事情再次發生,加強安保合情合理。
秦少遊想了想,讓不擅長輕身功法的馬和尚,帶著力士守在這裏負責接應。
他則和朱秀才,還有蘇見晴、蘇聽雨兩姐妹,溜進張府去打探情報。
帶上兩位蘇道長,除了要靠蘇聽雨追蹤紙人的具體方位,還想著真有意外發生時,她們的符籙咒術,說不定能幫上很多的忙。
臨行之前,蘇聽雨拿出兩張符,讓秦少遊和朱秀才貼在身上。
這符雖然不能讓人隱身,卻可以降低被發現的幾率。
翻上牆,朱秀才帶著眾人或是飛簷走壁,或是爬牆爬屋頂。
仗著他對張府的了解,以及蘇聽雨給的符,還真就避開了張府護院的巡邏與監控。
順利的讓秦少遊忍不住感歎不愧是朱秀才,爬牆入院的經驗就是豐富,難怪總是一副腎虛臉。
忽然,蘇聽雨抬手一指前方。
“紙人的妖味就停在那裏,同個地方還有另外一股妖味,與紙人同源,但是味道更濃。”
秦少遊與朱秀才朝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處漂亮的園林庭院,裏麵燈火通明,還有不少護院在戒備巡邏。
朱秀才早已是將大半個張府的布局記在了心中,隻是眺望了一眼,便說“那是張侍郎嫡孫張本悟住的院子,下午走的時候,我向帶路的下人打聽過。”
秦少遊頷首“走,離近點看看。”
幾個人在朱秀才的帶領下,成功繞過護院,摸到了庭院中央的一間房外,輕手輕腳爬上了房頂。
這間房的附近並沒有護院,但是又看得出,在庭院裏的所有護院,都是在看守著這間房的。
這就很奇怪了。
難道是房裏的人不允許他們靠近,怕被他們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東西嗎?
秦少遊等人帶著好奇與懷疑,在房頂一角不容易被察覺的地方,輕輕揭開了幾片瓦,露出一條小小的縫隙。
透過這條小縫隙,他們往房裏打量。
裏麵的情況,讓他們瞳孔一縮。
這是一個書房,裏麵放滿了張侍郎多年收藏來的書籍,汗牛充棟。
一個人坐在屋子中央,他的身側點著蠟燭,麵前擺著畫架,他正拿著筆在上麵仔細描繪。
神情專注且認真。
再仔細一看,畫架上麵放著的不是畫紙,而是一張人皮!
從頭到尾,完完整整,仿佛活人。
屋子裏的人也不是在畫畫,而是在畫皮!
畫張本悟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