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阮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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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鎮妖司,沒過多久,一群人便來到了飄香院。
雖然是黃昏時分,城內許多店鋪已經關門,但飄香院這裏卻是燈火輝煌,絲竹聲聲,熱鬧不凡。
與之相反,隔壁的府院卻是孤燈幾盞,非常的安靜。
眾人剛一進門,一個風韻猶存的老鴇便迎了上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媚笑。
“我說今天一早怎麽就有喜鵲叫個不停,原來是有貴客上門。幾位貴客,你們今天是想要去哪個館樓,找哪個姑娘?還是說,讓我給你們推薦?”
在飄香院裏有好幾個館樓,分別屬於不同的頭牌。
“阮香香在哪個館樓?”秦少遊問。
“原來貴客是衝著阮香香來的呀?她可真是有大福氣。”
老鴇看了秦少遊一眼,眼睛頓時發亮。
如此英俊帥氣的少年,她從業多年也是少見。
雖說鴇兒愛鈔,姐兒愛俏。可真要看到俊俏的少年郎,老鴇還是很愛的。
她主動上前,挽起了秦少遊的胳膊,蹭來蹭去。
也不知道是她在占秦少遊的便宜呢,還是主動送上便宜讓秦少遊占。
“阮香香在暖香館,我親自送貴客們過去。”
老鴇話說到一半,瞥見秦少遊腰間挎著佩刀,卻也沒有驚詫,隻是朝著旁邊的龜公招呼了一聲,便又笑著說“隻是貴客的兵器,得交給我們保管。在我們這裏,能用的兵器隻有這兒……”
她伸出手,在秦少遊的褲襠處摸了一把。
旋即麵露驚訝,抿嘴笑道“真是沒有看出來,貴客不僅模樣俊俏,本錢也不小。不知道今天晚上,哪個姑娘能享這份福氣。”
龜公走了上來,點頭哈腰,請秦少遊、朱秀才與崔有愧解下兵器。
幾個總旗顯然是來過飄香院的,知道這裏規矩,根本就沒有帶佩刀過來。
許八安則是一拍額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少遊老弟,把刀給他們吧,這是飄香院的規矩。這裏經常會有達官顯貴來,為了防止意外出現,來玩的人都不能帶武器。也怪我,來之前光顧著高興,忘記給你說這個事。”
許八安知道秦少遊一直在懷疑阮香香,怕他不肯交出佩刀,還特地支開老鴇,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句“如果阮香香真的有古怪,憑我們這些人的實力,就算沒有武器,也肯定能夠製服她。最不濟也能撐到援兵趕來,你不用太擔心。”
秦少遊沒有多言,點點頭,解下佩刀,遞給了龜公。
反正除了這把刀,在他身上還藏了很多的武器,足夠用了。
朱秀才和崔有愧見狀,也解下佩刀與劍匣,交到了龜公手中。
崔有愧還專門提醒了一句“千萬不要打開我的劍匣,否則惹出什麽事端,我可不負責。”
聽到這話,眾人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他的劍匣。
這劍匣看著四四方方、平平無奇,沒什麽起眼之處。
難道是裏麵存放著的劍,有什麽古怪?
秦少遊有心想問問,但時間、地點都不合適,隻能等回去後再說。
收走佩刀,老鴇又過來挽住秦少遊的胳膊,領著他們前往飄香院。
無論是老鴇還是龜公,都沒有想到,秦少遊和朱秀才除了佩刀,身上還藏了有不少的武器和暗器。
其實也不怪他們,畢竟到飄香院的人,都是來找樂子的,有誰會藏著一身的兵刃武器逛青樓?那不是腦子有毛病嗎。
飄香院的幾個館樓之間,是漂亮的花園、假山與廳堂樓閣。
每隔一段路,還有漂亮的侍女在撫琴奏樂,讓穿行其中的人,不僅有美麗的風景可看,還有悅耳的音樂可聽。
別說是朱秀才和崔有愧被震到,就連秦少遊也在暗暗感歎“高檔會所就是不一樣,光是這份逼格,便是逮貓巷子比不上的。”
當然,花銷也是逮貓巷子比不上的。
就在進門的這會兒功夫裏,秦少遊已經給出了一塊銀餅。
這還隻是眾人的‘入場費’,相當於是進入飄香院的‘門票錢’,後麵花錢的地方還有很多。
銷金窟的名頭,可不是浪得虛名。
也是在給了這筆錢後,老鴇對於秦少遊的態度,愈發的熱情。
一個長的帥還有錢的男人,誰不喜歡呢?
秦少遊也想要從老鴇這裏,打聽一些與阮香香有關的情報。
所以這一路上,他靠著【巧舌】鼓唇弄舌,將老鴇說的是心花怒放,關係飛漲。
明明是與秦少遊頭回相見,老鴇卻已經生出了相見恨晚的知己感。
看到這一幕,幾個總旗心裏麵既震驚又好奇。
辛陸悄悄的拉了拉許八安,問他“老許,秦總旗真的是頭回來飄香院?”
“應該是吧?”許八安道,可是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
畢竟光看眼前這情景,說秦少遊跟老鴇有一腿,都沒有人會懷疑。
朱秀才知道,秦少遊肯定沒有來過飄香院。
正因為如此,他對秦少遊才是無比的佩服。
“大人真的是太厲害了,連老鴇都能撩成這樣。我要是有他這本事,豈不是天天能白嫖?”
一行人帶著不同的想法,來到了暖香館。
他們算是來得早了,可有人比他們來的更早,占據著暖香館裏幾個不錯的座位,摟著姑娘,一邊欣賞歌舞表演,一邊喝酒玩樂。
注意到秦少遊在打量這群人,都不用問,老鴇便主動介紹“他們是隔壁的府學生。”
“原來是府學生,難怪來的這麽快……他們天天都來嗎?”秦少遊問。
通過【明目】,他看到這群府學生,身體都已經被酒色掏空。
但別的問題暫時沒有看見。
老鴇壓低了聲音說“也不是天天來,但確實來的很勤,每天都是一下課就到,比上課積極多了。”
秦少遊點點頭,沒有多言,在老鴇的安排下,選了個還算可以的位置座下。
老鴇起身去張羅酒菜和姑娘。
在她走後,崔有愧低聲道“沒發現這幾個府學生身上有妖邪之氣,陽氣也挺正常,就是腎虛的厲害。”
秦少遊頷首,表示明白。
朱秀才打量四周,嘖嘖感歎,一副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
與他相比,崔有愧的表現就要好出許多,隻是盯著台上的舞姬看。
隻是嘴裏在念叨“這些舞姬穿的也太少了,有傷風化,有傷風化啊……哎喲,這個姿勢好看……咳咳咳。”
秦少遊轉過頭與許八安等人聊天,當作不認識崔有愧。
在聊天的同時,他還不斷的打量著四周,想看看能否找出點蛛絲馬跡。
崔有愧看了會兒舞蹈,也打量四周,但是沒有發現問題。
秦少遊剛和朱八安等人聊了沒幾句,朱秀才湊了上來,悄悄的拉了拉他。
秦少遊以為朱秀才是有了什麽發現,急忙壓低了聲音問“怎麽了?”
沒想到朱秀才居然問他“大人,我要怎麽做,才能裝的像是一個經常來飄香院的熟客?”
秦少遊愕然一愣,黑沉著臉道“你一個經常去逮貓巷子的老色批,你問我?”
朱秀才搓著手道“我雖然經常去逮貓巷子,但我沒有來過這裏啊,心裏麵有點緊張。”
“你沒有來過,難道我就來過嗎?”秦少遊沒好氣地說。
朱秀才卻說“您雖然沒有來過,但您跟老鴇都能打得火熱,比熟客還像熟客。”
“我……”
秦少遊很想罵人,但最終還是忍住,想了想,又給出建議“想要裝熟客也簡單,拿不出你的不要臉與好色就行了。”
“嗯。嗯?”朱秀才先點頭,隨即愕然呆住。
酒菜很快上桌,老鴇也去而複返,帶回了幾個漂亮的姑娘,還專門給秦少遊安排了兩個,並再三囑咐“你們一定要陪好了,這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沒有讓他們滿意,小心我收拾你們。”
“花娘,你不在這裏陪我嗎?”秦少遊問。
他還想要從老鴇的口裏,問出更多的消息呢。
老鴇也是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
“我也想陪你,但還有客人要接待,等不忙了再來找你。”
秦少遊不好強求,便又問“阮香香怎麽沒有出來?”
“還早呢。阮香香可是我們這裏的頭牌之一,她現在還在休息,等會兒會出來表演琵琶和舞蹈。”
老鴇說到這裏,自以為是看出了秦少遊的心思,輕笑著說“你若是想要讓她留宿,可不容易。首先價格不菲,其次還要看她的心情。”
秦少遊想起了白嫖界的前輩,便隨口問道“若我給她做幾首詩,是不是可以……嗯,一親芳澤?”
他本想說白嫖,又怕惹得飄香院裏這些人不高興,便換了個詞。
老鴇抿嘴一笑“你真是會開玩笑。我們這裏又不是州府京師,不需要用詩詞去給姑娘抬身份、漲名氣。而且我們飄香院在雒城,不缺名氣與生意。在我們這裏,詩詞做的再好也沒有用,隻說這個……”
她將大拇指和食指湊在一起搓了搓,意思很明確,隻看錢。
秦少遊歎了一口氣。
他本來還打算向某位前輩致敬,效仿白嫖,沒想到,竟是出師未捷中道崩殂。
不遠處的幾個府學生,聽見秦少遊的話,雖然沒有跳出來打臉,卻都在小聲偷笑。
秦少遊耳朵靈,聽見了他們在小聲吐槽
“如果詩文能有用,我們早就是阮香香的入幕之賓了。”
秦少遊暗暗冷笑你們逛青樓比上課還要積極,哪裏來的信心能夠做出好詩文?
緊接著又感歎本以為可以靠才華白嫖,沒想到還是要花錢。
正想著,老鴇忽然又補了一句“其實你根本不用想什麽詩文,就你這俏模樣,說不定真能讓阮香香動心,留你一宿。你的本錢還大,一日過後,還真能日日都來。”
嗯?敢情到最後,我還是要靠色相?
一旁的府學生,在聽到了老鴇的話後,又看了眼秦少遊,紛紛低下頭,默默吃喝不再言語。
眾人吃喝了片刻,猶抱琵琶半遮麵的阮香香,終於從樓上款款而下。
“來了!”
秦少遊,朱秀才和崔有愧的精神齊齊一震,盯緊了阮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