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地牢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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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這在宮裏一困就是半個月,有了想出宮的,坐在窗邊,看著宮外的天空都覺得格外的藍。

    時錦官整日讓自己學這個,學那個,琴棋書畫,安排的滿滿的,可是她確實一點興趣都沒有,她不想彈琴,她想彈琵琶。

    “陛下,攝政王派人來說,晚上有家宴,請陛下務必準時參加。”

    又是務必準時,每次都得特地強調一下,好像自己每次都不準時似的。

    “我有那麽不準時嘛,何苦次次廢話!”

    慕清然撇了撇嘴,滿臉不痛快的說著,就好像他把自己當成了小孩子。

    “有。”

    旁邊的月香還以為慕清染是問著自己,趕緊點頭說著。

    “有?”

    慕清染眉頭一蹙,看著月香。

    “合宮家宴陛下遲到半個時辰,中秋晚宴陛下溜出宮忘歸,藍太貴妃生辰,陛下遲到半個時辰,慶香晚宴陛下醉酒化妝出宮被侍衛抓緊牢裏並沒有出席……”

    “得了得了,你還來勁了。”

    慕清染本來沒記得這些事情,聽著月香一件事一件事的給自己數落著,但是覺得年一上有些掛不住,趕緊打斷了月香的話,尤其是那次醉酒被暈乎乎的抓緊大牢裏麵的事情,想想都丟人。

    月香閉嘴站在一邊,一聲不吭。

    “幾時開始?”

    “亥時。”

    “那麽晚?”

    慕清染滿臉疑惑的看著,月香點頭,她也沒說別的,既然南風玨這麽安排,那就有他的用意,反正自己都是麵上的人。

    “樂府的琵琶送來有一陣了,來,你給朕取來,朕要彈奏一曲。”

    慕清染看著月香淡淡的說著。

    “琵琶?”

    月香微微一愣,滿臉緊張的看著慕清染。

    “是呀,琵琶,怎麽了?”

    看著月香的臉色,慕清染有些奇怪,她這個眼神好像琵琶壞了似的。

    “去呀,愣著幹嘛。”

    慕清染看著月香離開的身影,怒斥一句越發的當差不當心,連自己的命令都敢猶猶豫豫的,莫不是最近自己對他們太好了。

    月香抱著琵琶走過來,遲遲沒有遞給慕清染,滿臉緊張的看著她,似乎是有話要說,慕清染也看出來了,就讓她說出來。

    “你有話就直說吧,別總是這個表情看著朕。”

    慕清染冷冷的看著月香,聲音也沒有剛才的那般悠閑親近。

    “陛下,這琵琶是要送人的,您還是不要彈了吧,這半月您就彈壞了二十把古琴,真要是把這個琵琶彈壞了,可就沒有好的琵琶送人了。”

    月香一板一眼的說著,緊緊的抱著琵琶,生怕到了慕清染的手裏毀了這個琵琶。

    “二十,有這麽多嗎?”

    慕清染自己也知道,學琴的時候沒有耐性,有的時候脾氣上來,催動著內力,這琴弦全麵崩盤,甚至還有連著琴身一起斷開的。

    “具體是二十一把,宮中樂府略微好點的古琴,現在都廢了,就剩下那些音質不好的古琴。”

    慕清染“……”

    聽著這句話,慕清染尷尬的笑了笑,看著月香手裏的琵琶,她想想猶豫了。

    “行吧,朕就是看看,我不彈總行了吧,朕知道這個要送人的,放心吧。”

    慕清染費了半天的口水,月香才把這琵琶交到自己的手上。

    觸骨生涼,溫潤細膩,果然是上等的琵琶。

    剛剛碰到琵琶,慕清染心裏麵就感慨一番,不由得目光就盯上了那個弦。

    “陛下……”

    看著慕清染的手指搭在弦上,月香緊張的叫住她。

    “就輕輕的彈一下,絕不多彈。”

    慕清染看著月香,雖然她麵色為難,可還是點了點頭,接著目不轉睛的看著慕清染的手指。

    慕清染心裏一陣暗喜,總想著自己是坐在無垢的旁邊,慢慢的閉上眼睛,感受著琵琶弦的觸感,輕輕的撥弄一下。

    啪的一聲,琵琶弦斷了。

    慕清染愣在那兒。

    月香滿臉苦澀的站在那兒,不知道該上前還是該看著。

    “朕沒用力,你信嗎?”

    慕清染尷尬的看著月香說著。

    月香嘴角抽了抽,頭也沒點,走過去把琵琶抱了過來,生怕她一陣火氣上來,給這琵琶全都毀了。

    “月香,你要相信朕,朕真的沒用力。”

    慕清染看著月香抱著琵琶出去,連連解釋著,可是月香卻沒有聽。

    坐在那兒,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指,慕清染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沒有用任何的內力,就那麽輕輕的一碰,琵琶弦竟然又斷了,這下子越想親眼得見,可能都解釋不清楚了。

    月香把琵琶抱回樂府續弦,遲遲都沒有回來,自己坐在窗口閑得慌,慕清染穿上緊袖的衣服,在院子裏舞劍。

    果然跟跳舞相比,舞劍有趣多了,那麽輕柔的動作,哪有這些招式痛快淋漓,沒多久就渾身是汗的。

    月香從樂府回來,看著慕清染在練劍,靜靜地等在她的旁邊。

    “陛下,樂府的樂師說,弦斷而已,續上就行,不會影響音質。”

    聽著月香的話,慕清染心裏偷偷一樂,能弄好就行,加快了動作,一氣嗬成。

    “奴婢伺候公主沐浴。”

    月香命人準備好熱水,她走上前看著慕清染淡淡的說著。

    “朕自己來。”

    慕清染擺了擺手,月香行禮以後退到外麵伺候?

    慕清染沒著急,渾身是汗的生怕染了風寒,就坐在銅鏡前麵,看著自己的汗順著臉頰流下來,絲毫不影響美貌。

    突然間銅鏡裏人影閃過,慕清染迅速地回頭,後頸一痛不料被人直接打暈。

    暈暈乎乎的慕清染醒過來,四周黑黢黢的,掙紮了幾下,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人綁了起來,嘴巴也堵的嚴嚴實實的。

    這是哪兒啊?

    慕清染啥都看不清,心裏麵卻不知道因何多出來幾分恐慌,從來沒有過的恐懼。

    聽到腳步聲,慕清染放慢了呼吸,側著耳朵仔細的聽著。

    好像是一個人來的,隻不過沒有說話,連呼吸聲微弱的都聽不見。

    “你是誰?”

    慕清染見來人沒有說話,她就鼓足了勇氣問了一句。

    來人沒有說話,走到她的身邊停下來慢慢的摸著慕清染的頭。

    慕清染渾身怔住,呆呆的不敢動。

    “你生的這般好看,怎麽渾身臭哄哄的?”

    稚嫩的孩童聲音,讓慕清染微微一愣,原來是個小屁孩啊,差點把自己嚇死。

    “你把我解開,快點。”

    慕清染不停的掙紮著,可是那個孩子卻是無動於衷。

    “你生的這般好看,被裝進麻袋裏扔進豬圈,真是可惜了。”

    那個孩童的聲音再次傳來,不過這次慕清染就沒有那麽淡定了,一聽說自己要被扔進豬圈,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直接掙脫開繩子,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都是麻袋的碎邊。

    “你……你不是小孩子?”

    看著麵前比自己高的人,慕清染直接傻眼了。

    “誰跟你說我是小孩子了?”

    那個人滿臉傲嬌的看著慕清染一眼,側過身去背著手說著。

    “可你的聲音?”

    “從小如此,不必大驚小怪。”

    嗬,你倒是看得開。

    慕清染心裏麵暗暗的想著,才緩過神四周看了看,除了四麵牆,啥都沒有,連個窟窿都沒有。

    “這是什麽地方?”

    “不知道。”

    “你在這你怎麽不知道?”

    “那你還在這呢,你怎麽不知道?”

    那個人一點都沒慣著慕清染,白了他一眼反問回來。

    “怎麽出去啊?”

    “不知道。”

    “你知道什麽呀?”

    “我什麽都不知道。”

    慕清染……

    慕清染看著他一問三不知的樣子,在裏麵四處轉了轉,不停的敲著周圍的牆壁,看樣子都是實心的,沒有什麽暗道和機關。

    “你怎麽進來的,門在哪兒?”

    “你別費力了,我都在這轉悠半個月了我也沒找到出去的地方。”

    聽著他的這話,慕清染就跟被雷劈了一樣,半個月困在這兒沒找到,那豈不是倆人都得困死在這裏。

    “不行啊,我還有事呢。”

    想到家宴,慕清染心裏就是一陣著急,說著要準時參加的,這下完了,徹底去不上了。

    “你是什麽人啊?”

    那個人走到慕清染的身邊,開始打量著她。

    慕清染沒搭理她,她一想到回去要麵對南風玨的質問,她就頭疼。

    “你怎麽渾身臭烘烘的?”

    聽著那個人這麽說,慕清染才意識到,可不是嘛,渾身全是汗味,還沒來得及洗澡呢,就被打暈了帶這裏來的,都不知道多久了,能不臭嘛。

    “你是被什麽人抓來的?”

    “我自己進來的。”

    “自己進來的出不去?”

    慕清染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覺得無聊才說這樣的話,可是她現在已經沒了什麽好耐性,起身就看著他冷冷的說著。

    “我真是自己進來的,這裏是我設計的。”

    聽著他的話,慕清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從小我就喜歡地牢,各種各樣的,我那個時候就想設計獨一無二地牢,我做到了。”

    “這個就是?”

    慕清染指著麵前的地牢,哭笑不得的看著他。

    “不錯。”

    看著他略有得意的神情,慕清染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平複好自己的心情,看著他笑了笑。

    “那我想知道,你是準備怎麽從你親自設計的地牢中走出去呢?”

    “出不去。”

    就這三個字,雲淡風輕,可是直接將慕清染剛剛萌生的希望直接毀掉。

    “這是個死牢,除了在外麵,誰也打不開。”

    “那你打不開你進來幹什麽!”

    聽著他的話慕清染忍無可忍,拎著他的已經衝著他吼著。

    “我是一不留神掉下來的。”

    慕清染“…………”

    慕清染聽著他的話,無奈的苦笑兩聲,鬆開他的領子,往後麵走了幾步,轉過身衝著他豎起來大拇指。

    “這個地牢是我的驕傲,不必客氣!”

    “客氣,嗬嗬,你真的覺得我在誇你嘛,行,我也不跟你多說別的,你這地牢在什麽位置?”

    “護城河。”

    “護城河東岸還是西岸?”

    “護城河中間。”

    …………

    “開什麽玩笑,這四周都是泥土,怎麽在護城河的中間!”

    慕清染覺得自己被這個人當成傻子一樣玩弄,看著他氣急敗壞的說著。

    “真的是護城河的中間,你隻不過在一條暗道裏麵挖出來的這個地牢。”

    “簡直是異想天開,癡人說夢,護城河河底,我看不是你瘋了就是我……等等。”

    慕清染落枕別人擺了擺手,突然間覺得哪裏不對勁,看著他挑了挑眉。

    “你剛才說什麽,護城河的河底有暗道?”

    “是呀,直通皇宮暗道。”

    “你怎麽知道的?”

    “我挖的。”

    …………

    …………

    慕清染一臉黑線,咬著後槽牙看著那個人。

    “你挖暗道幹什麽?”

    “都跟你說了,我要設計地牢,獨一無二的地牢,如果建在護城河河底,沒有暗道怎麽成?”

    “就算你說的有理,你把暗道挖進皇宮幹什麽?”

    “關囚犯啊,你想想看,女帝想處死的人又不好明著弄死,正好不就順著皇宮秘密帶到這裏,關著餓死也行或者直接一刀殺了也成。”

    慕清染嘴角抽了抽,聽起來還挺像那麽回事,可是自己更像是個暴君。

    “就算是女帝我不會天天的殺人啊。”

    慕清染佯裝無事的說了一句,沒想到下麵的一番話,讓慕清染目瞪口呆。

    “誰說女帝不殺人啊,死在這裏光女帝殺得就有六個了。”

    “女帝殺得?誰呀?”

    “說了你也不認識。”

    “不認識正好,聽了對你也不會有任何的威脅。”

    慕清染看著那個人一言不發,心裏麵就開始長草,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他怕是哪裏跑出來的瘋子,得了瘋病在說胡話,自己還真就相信了。

    “吃飯了。”

    那個男人看著慕清染說著。

    “吃飯了?”

    慕清染抽了抽嘴角,四麵都是土牆,這吃什麽呀?

    突然間牆上出了一個洞,裏麵放著兩碗麵兩雙筷子。

    慕清染趕緊跑過去,朝著外麵喊著。

    “沒用的,外麵沒人。”

    “沒人吃的誰送來的?”

    那人沒有說話,端著其中一碗麵一股子吃起來,慕清染沒有半點食欲,本來就生氣,聽著他說話更窩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