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假病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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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試煉遊戲秋後算賬說來也奇怪要是熬夜了幾個小時,大概會因為心悸做些噩夢,然後驚醒之後又再次迅速入睡,一連做幾個短暫的夢之後,這才昏昏沉沉地醒來。
但要是通宵了,人除了有些渾渾噩噩,有些頭疼以外,大腦反倒出奇的清醒——那種感覺,有些像是自己的動作被按下了“慢放鍵”,每一個動作都極盡慵懶。
打不起精神,可也沒法輕易入睡要是往床上一躺,多半會覺得閉眼之後頭部脹痛難忍……可閉著眼細細回味一陣之後,不知道怎麽回事,再睜眼查看時間的時候,不知不覺,幾個小時就過去了。
沒有夢境,其實也是件蠻可怕的事兒,醒來打著哈欠的姬霄如此想道。
人的生物鍾實在是一件很神奇的東西想著要在幾點起,有時甚至能搶在鬧鍾前頭醒來。
姬霄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三點鍾,不早不晚,距離約定的時候,也還有著一段時間。
“呼……先再確認一次賽道情況,看一下主要的對手吧。”他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從書架上抽出那本記滿了好幾頁枯燥筆記的《玄盟法典》,坐在床邊讀了起來。
賽道這種東西是不會變的,那賽道自己也跑過一次,其實也沒什麽可研究的……
現在再看一次,主要想的就是提前決定好利用氮氣加速超車的時機。
超車太晚,則顯得平平無奇,泯然眾人,就和其他想要奪得最終勝利的車手沒有差別。
超車太早,若是引起了他人的注意,可能會被群起而攻之。
要在一個他人不會警惕,卻又反應不過來的,出人意料的時機出手!
如果說,在第一個五百米口加速,可能會引起他人警惕……要是在起跑的瞬間加速,那又如何?
隻要巧妙利用好第一個彎道內圈的優勢,應該能夠在最初的那段路程就領先一個車身的優勢,姬霄用筆頭“噠噠”地敲著書頁,默默想道。
第一個彎道,是左轉彎。
也就是說,按照賽道排序的規則,自己甚至要比車賽的發起者——錢德勒·強森本人,更早去到比賽現場!
賭一賭吧!賭他寧可讓出一號的數字,第一車道的位置,也不會說些什麽,也不會對賽道做些什麽!姬霄在心底暗暗想道。
如果說,上一次賽車,他是秉著從天而降的嚎頭,以及壓軸登場最後奪冠的風光,成功讓錢德勒·強森成為自己的粉絲的話……
這一次,直接鳩占鵲巢,搶了對方的位置,想必會給他留下一個難以抹去,無法磨滅的印象!姬霄有些惡趣味地想道。
開跑時就使用氮氣加速的話,無論旁邊三輛車的性能有多麽優越,勢必都會在入彎前落後半個車身左右的距離……再加上彎道的內圈優勢……應該可行。
他用自己在虛擬世界內賽車的經驗琢磨了一番之後,最終敲定了這麽一個大膽而又瘋狂的計劃!
起跑瞬間就加速這種事情簡直是太好記了,實在沒有再研究下去的必要,稍微多看了幾眼賽道圖樣,將大致的形狀記在心底,以便和記憶印證之後,姬霄合上了書本,利用空閑的時間,準備思考另一件麻煩事。
莊風。
這個家夥無論在哪個時空,在哪個平行世界,都是個難纏的麻煩家夥。
怎麽說呢……有點像……蟑螂?
就像蟑螂那樣,雖然對人來說並不致命,可一遇上了,就會忍不住犯惡心。
明明不會給人帶來任何影響,可一想到這東西的存在,就會情不自禁地有點膈應。
不想個辦法讓他閉嘴,姬霄實在是難以安心。
不過,在剛才翻閱自己過去筆記的時候,他倒是想到了一個或許可行的主意
要是想辦法讓那莊風,“瘋”了,又如何?
初來乍到,剛穿越到這個平行世界的時候,姬霄還曾經一度認為自己瘋了,臆想出了過去一個多月來的經曆……腦子裏麵擁有一段完整的,說得通的記憶尚且如此,更何況那些不完整的記憶碎片呢!
據他所知,莊風的腦子裏麵,可是有著不少莫名其妙的記憶碎片的!
隻要能想辦法暗示他,讓他發自內心相信,他莊風真的病入膏肓了,瘋的不能再瘋了……自顧不暇的他,還有空來攪和我的事情嗎!
想到這裏,姬霄興高采烈地用拳頭擊向掌心,似乎想到了什麽天大的好主意。
雖然隻是個雛形,可這是個好的開始!
接下來的問題是,要用個什麽說法?要往什麽說法上麵靠,才能讓人信服?
雖說醫者不能自醫,但莊風好歹也是個醫生作為精神科的醫生,他對精神科方麵的病情肯定是再熟悉不過了,尋常的說法,恐怕很難引得他上當……
“醫者不能自醫,醫者不能自醫……對了!醫者不能自醫!”姬霄重複念叨幾次之後,又一拍掌,敲定了這個計劃的重點。
要用暗示的方式,將自己所想到的這六字,灌注給莊風!
不通過外人的指責,不通過旁人的訴說,而是通過他自己想到這一點……必會進一步加劇他的心理問題,加劇他的自我懷疑!
這麽回想起來先前在林子裏被莊風截住的時候,印象中,對方的氣色看起來並不怎麽好,紅著眼睛,簡直像是三天三夜沒睡一樣。
剛剛自己簡直像是陷入了深度昏迷一般死睡,莊風上午即便來找過自己,也肯定吃了個閉門羹;在這之後沒多久,自己又要悄悄離開精神病院了——這麽接連幾次,那莊風還不崩潰?姬霄不懷好意地想道。
人的身體和心情是互相關聯的要是身體狀態不好,精神狀況也會不由自主地受到影響。
就這樣如同“熬鷹”一般熬上他個幾天,等到那莊風精神和身體狀況都處於穀底的時候,再實行計劃,讓他得出“自己瘋了”的這個錯誤結論,不就一勞永逸了麽!
問題是,“醫者不能自醫”這六個字,又該怎麽暗示別人?
畢竟,這個俗語可沒有什麽比較接近的成語,想要旁敲側擊,也絕非易事。
唉……為啥總要琢磨這些既無聊又煩人的事情呢?姬霄在心底抱怨道。
要是不能以暗示的方式……直接找個醫生,醫生說他有病,那又如何呢?
給莊風這個多疑家夥灌輸念頭或許麻煩,給一個對自己沒有防備的,未曾謀麵的普通人下達這種暗示,還不簡單麽。
現代人都是電子設備的傀儡隻要想辦法寫幾篇文章,推送到那個被自己請來的醫生的電子設備上麵,上麵不經意地使用過“醫者不能自醫”的措辭……又是給一個醫生做體檢,如此巧合而又令人感慨的事情,難道還不能讓他聯想到這句話麽!
嘶……請醫生來做體檢,這件事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現在也算是個將近年底的時間段了,如果這精神病院是有年底員工體檢的福利以及慣例的話,時間提前一點,也不大會令人生疑,可若是沒有呢?若是沒有,怎麽會無緣無故跑來一個醫生,替大家檢查?這種彌天大謊,就不容易圓過去了。
不過,體檢這種事情大概是免不了的先別說這精神病院還肩負著囚禁一些黑衣人派送過來的神秘犯人的活計,既然做了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大概就會將其它見不得光的事情,多多少少都去沾染些許。
就像雨天回家,在坑坑窪窪的積水爛路邊躊躇,在心底計算著橫跨水窪的最佳路線,然後小心翼翼地邁出一步……兩步……
水真不淺啊幾乎都快沒過鞋子了。鞋的前端已經浸入水中,水平線已經到了腳腕附近,堪堪停留在鞋子外邊,沒有染濕幹淨的白色襪子。
幸好這鞋多少有點防水功能,就當你有些慶幸地想著的時候,掉以輕心的瞬間,“咕嚕”一下,一縷水就因為僅僅沉重了一絲一毫的腳步而溢出,冰冷的雨水積澇,灌進了你的鞋子裏麵。
襪子濕了一塊,即便隻是小小一塊,即便隻是一隻腳被沾濕,相信不少人都會輕歎一聲,然後如釋重負,如同沒有穿鞋一般,大大方方地用力踩去,似乎在加倍享受先前自己小心翼翼避開的那份肮髒。
光腳的、一無所有的人,自然不會怕被這份髒汙毀了鞋,汙水也不會永遠伴隨著他們即便他們偶爾踏過水窪,要不了多久,陽光就會將那些水滴從他的腳板上盡數蒸發。
從不踏足汙水邊緣的人,更不會被汙水髒了鞋。
唯有那些自以為能夠把握住底線,提心吊膽地遊走在積水邊緣的人們,才會大多帶著滿滿汙水,陰濕好幾天都曬不幹的鬱悶鞋子回家。
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指的不是別的,而是洗黑錢。
既然帝域精神病院可以幫白道處理棘手的犯人,那麽,和諸如地下世界之類的黑道合作,幫他們洗幹淨一些不容易出手的黑錢,想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消費,然後報假賬,再常見不過的手段了在這個肮髒的世界,恐怕就連三歲小孩兒都知道這是些什麽技倆。
似乎是同一個道理。
如果能每年都進行一次員工體檢,然後將賬目再上報上去的話……這其中,隻要和醫院方麵勾結,似乎能有著不小的操作空間,姬霄以最大的惡意揣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