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規則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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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境山崖上,蕭童站起身放眼眺望四周,這裏和外界看不出什麽不同,天依舊是白亮的一片,可剛剛那是怎麽回事?
    剛剛的晝夜迅速交替,蕭童看到了漂亮的藍天白雲,絢爛的星空,的確比他以前見到晝夜要美的很多。
    再次盤膝而坐,準備查探一番,大鍋突然說道:“不用想了,那就是十萬年前的晝夜,也是你腳下這塊地方十萬年前的景象,這其中有時間和空間能量錯亂,就是神仙也不敢輕易探究,你試試就行了,在探究下去就是找死。”
    蕭童一驚,神仙都不敢探究,你還讓我探究,你要坑死我嗎?
    可他沒有去怪大鍋,因為剛剛那一幕的確很美,不論白天的藍天白雲,花開花落,還是夜裏流星劃破天際,群星璀璨,還有一輪明月清冷的高懸,照的靠近它的星星全都黯淡無光,這些都是他見過最美的景象。
    明月,他突然想到了淩若雪,多麽相像,一樣的清冷淡雅,亮著清冷的光。
    蕭童感到慶幸,自己還可以看到她天真率性的一麵,可她再整個宗門修士眼裏,可不就是一輪明月嗎。
    “大鍋,這裏是十萬年前的地方,還是現在的地方?我真有些亂。”
    “嗬嗬,本尊也沒想到會在這片大陸看到這種秘境,不過也不難相像,也許這片大陸這樣的秘境不止一處。”
    大鍋似乎很開心,笑道:“你知道嗎,你腳下的這塊土地是屬於天神的小世界,十萬年前這片大陸的天空,就是天神大戰的戰場,沒毀了這片大陸已經是萬幸了。”
    突然,他似乎又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多,歎氣道:“算了算了,都過去了,今天就告訴你一件事情,你隻要記住了,十萬年前的浩劫其實是因你而起,天神大戰席卷三界,造成三界到處都是災難!”
    蕭童不禁一怔,疑惑又吃驚:“因我而起?十萬年前有我什麽事,您可真能扯!”
    大鍋冷笑一聲,鄭重道:“你以為什麽人都能以我告訴你的心法口訣看破真妄嗎?這個宇宙就沒有你看不透的東西,隻不過你還小,沒有成長起來,那些天神也不會允許你成長起來的,所以你注定要麵對他們!”
    蕭童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你別危言聳聽,天神跟我可不認識。”
    大鍋突然道:“肉身和靈魂都擁有先天吞噬能力,你覺得你是什麽人?”
    蕭童不由一驚,這個的確有些不可思議,自己從開始修煉至今一年多,靠的好像就是吞噬能力。
    “那個……我不會是天神轉世吧?”
    “當然不是。”大鍋若有所思的說道。
    “那就沒我什麽事了,還是說說怎麽出去吧!”
    大鍋沉默片刻,心道:若是真沒你什麽事,本尊有何須一直跟著你,不過《水月山河圖》的一角世界竟然會在這裏,倒是讓人意外。
    “怎麽出去,說話呀!”
    他正沉思,蕭童突然開口,急切的催促使大鍋頓時有些心煩。
    “不是說了嗎,沒有什麽百丈山崖,你跳下去就行了。”
    “是這樣嗎?”蕭童有些疑惑,隨即他又有些相信,盧江就是跳下去的,他應該知道出去的辦法。
    想了想,蕭童走到山崖邊,一閉眼,一咬牙,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劇烈的狂風在耳邊呼嘯,像有刀子劃過身體般另他感到刺痛,身體的空虛感另他清晰的察覺到自己在極速下墜。
    蕭童睜開眼,眼前模糊的景象飛快流過,接著便是一陣刺痛感從眼睛傳來,強烈的風劃的他眼睛難以睜開。
    “怎麽回事,不是沒有百丈山崖嗎?”
    “當然。”
    大鍋信誓旦旦的說道:“若是百丈山崖,這會你早就摔到地上了,這個山崖萬丈都不止!”
    “我……”蕭童想罵人,坑貨大鍋果真不能信。
    “也不是萬丈,百萬丈……也不對,總之你這輩子也掉不到底,這是一處通道,直穿過這處秘境,而這處秘境又一直在旋轉,所以你會一直被困在這裏下墜,永遠出不去的。”
    蕭童不懂,隻知道出不去了,怒道:“那你叫我跳下來做什麽,就不能給我挑個體麵的死法嗎?”
    大鍋笑道:“少廢話,仔細感知周圍的一切,一個世界的核心軸擁有它所有規則,這裏最容易感知到,有了這個經驗,你日後在任何一個世界都能更快感知到規則之力。”
    蕭童無奈照做,雖然心中暗罵大鍋,可他卻充分信任大鍋,否則也不會真的跳下來,隻是對於這種未知的情況本能的恐懼使他產生不滿,因此才會抱怨。
    此時聽到大鍋所言,他知道大鍋定有用意,而且不會真讓自己一輩子困在這裏,因此他也放心的閉著眼,任由空虛感充斥全身,持續下墜的感覺另他恐懼,似乎隨時都會落到地麵,被摔得粉身碎骨。
    “這裏是秘境世界核心軸,這個世界是殘缺的,規則不全,外麵時空錯亂,危險萬分,這裏卻很穩定,你認真感知這個世界殘存的規則就行,不必擔心。”
    隨著大鍋出言寬慰,蕭童恐懼感漸漸消失,也漸漸沉浸在了周身規則的感悟中。
    黃風穀外,衛辰獨自一人再一片空地上練劍,他去找過蕭童,可連續幾天都沒找到人,手腕一翻,長劍插入地麵,他不禁開始擔心。
    “希望你不會有事,否則這個世界上就少了個有趣的人。”
    同樣擔心的,還有吳嬌,手上提著長刀心不在焉的揮砍,沒有半分技巧和招式可言,隻是泄氣搬的的砍著兵器架上其他的武器。
    吳月破天荒的沒有訓斥她,歎口氣走過去奪了她的刀,摸摸她的頭問道:“真那麽擔心?”
    吳嬌抿了抿小嘴,點點頭。
    “你告訴娘,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吳嬌搖搖頭。
    吳月有些奇怪,沒看上他你擔心成這樣子。
    “你不喜歡他嗎?”
    吳嬌再次搖頭。
    吳月煩了,瞪著她道:“自己說,到底怎麽回事?”
    吳嬌抬頭看看她,低聲道:“哥哥出去鬼混,也不帶上我。”
    吳月瞬間滿頭黑線,丫頭,你知道什麽叫鬼混嗎?
    搖搖頭,她無奈的教導著女兒:“男人鬼混隻有男人可以一起去,女人不能跟男人一塊鬼混!”
    吳嬌恍然大悟,難怪他不帶我去。
    她看著吳月,一臉渴望的道:“娘,那你帶我去鬼混吧。”
    吳月一愣,片刻後她起身說道:“你等著……”
    進屋取了短鞭出來,先是朝著院內石桌“啪!”的一下抽打下去,扭頭看向吳嬌道:“老娘叫你一天想著出去鬼混!”
    一陣你追我跑又開始上演,吳嬌連忙求饒,邊跑邊喊著:“我不去了,不去了還不行嗎……”
    皓月宗雪潭穀,淩若雪突然麵色一變:怎麽回事,我的令牌為什麽失去感應了,他出事了嗎?
    疑惑抬頭,帶著一臉擔憂,她轉身離開雪潭穀,朝宗門藏寶閣掠去,淩慕北常年與藏寶閣的老頭不知道談些什麽,這個時候應該也在那裏。
    推開門跑進去,淩慕北與老頭同時看了過來。
    “爹,我的令牌,令牌失去感應了,他不會出事吧?”
    老頭笑了笑看向淩慕北,幸災樂禍道:“女兒終究是別人的……”
    淩慕北搖搖頭無奈的看著淩若雪:“瞧瞧你,才認識他幾天,有沒有個女兒家的樣子?”
    淩若雪一怔,突然想到自己好像的確沒認識蕭童幾天,可怎麽就莫名心慌呢,修煉《冰魄凝神決》不能需要控製心境,尤其是如今火毒纏身,很容易失控的。
    再這樣下去,恐怕老爹要擔心死了,自己不能這樣了。
    片刻,她說道:“對不起爹,女兒知錯了。”
    淩慕北欣慰點點頭,得意的扭頭看著老頭。
    淩若雪又道:“爹,他不會有事吧?”
    淩慕北得意神情瞬間凝固,老頭卻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安心修煉,小心火毒攻心!”
    “謝謝師叔,若雪告退。”
    淩若雪轉身向外走去,老爹若是這麽說她也許不信,可這位師叔說的她卻相信,這位師叔常年不與宗門弟子說話,但也從不糊弄宗門弟子。
    淩慕北看著走出去的女兒有些氣憤,該死的臭小子,拐騙老子的寶貝女兒,還害老子丟臉。
    回頭看向老頭,見他依舊一臉嘲諷的看自己,淩慕北沒好氣的說道:“師兄怎麽就那麽肯定那小子死不了呢,那片秘境的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皓月宗延續至今數萬年,可從來沒有人能完全探出究竟。”
    “嗬嗬,直覺,你若不信,拭目以待吧……”
    淩慕北白他一眼道:“我該動身了,多留個後手總歸不會錯。”
    老人麵色凝重起來,微微點頭,又閉上了眼睛。
    黃風穀,宋俊手上拿著玉符得意洋洋的笑著,再過幾天,雲素小姐就該來了吧,到時候也足夠證明自己在聖子身邊的份量。
    能把侍女派來幫助自己,看來聖子真的重視自己,這件事情一定要辦好,不能讓聖子失望。
    盧江啊盧江,你就等著對我唯命是從吧,還有你的女兒,什麽三年之內絕不勉強,隻要雲素小姐一到,我就讓你看看我怎麽當著你的麵欺負你女兒,哼!
    荒南山脈外圍的叢林中,雲素一身素白衣裙,帶著麵紗站在樹梢。
    身為侍女,十多年的訓練,她心中再亂,麵色也始終平靜。
    侍女天生就是主人的女寵,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影響主人的任何心思,必要的時候還要調整自己的情緒迎合主人。
    命運什麽的她從來沒有想過,平靜的她隻有一個心思,聖子叫自己做什麽就做什麽,這是自己活著的意義。
    聖子叫她去黃風穀滿足宋俊要求,她便會去滿足宋俊的要求,之後便是掩飾身份混跡荒域修仙界,打探劍聖宮引來的上域和中域到底有些什麽人來參加。
    當然,滿足宋俊的要求也不是沒有底線的,若是宋俊要打自己的主意,那他就活膩了,自己跟了聖子十多年,連聖子都還沒服侍過呢。
    秘境中的蕭童對外界的一切一無所知,他依舊在那個永遠無法落地的空間下墜。
    這裏的時間是錯亂的,似乎有很快的流速,蕭童此時已經渾身片縷不沾,快速下墜早就將他的衣服全都化作了粉糜。
    此時的他已經減緩了下墜的速度,漸漸的平穩下墜。
    重力是他察覺到的第一個規則,他已經緩緩適應,並開始破開重力規則對自己的影響。
    做到這一點有些困難,蕭童起初琢磨很久都無半點起色,在他看來,自己至少琢磨了幾個月的時間。
    到了他心力憔悴的時候,大禍突然出言提醒:“規則之力各行其事,找找看,什麽規則可以無視重力影響,別總想著自身。”
    蕭童立刻茅塞頓開,自己有些太執著了,這裏的確有些不受重力影響的規則,所以自己是可以抵抗重力規則走出這裏的。
    隨著時間緩緩過去,他已經沒有時間的概念了,隻感覺過了很久很久。
    他已經感知到了一種規則不受重力控製,卻又好像沒有這種規則,隨著時間不短的流逝,蕭童愈加熟練的可以使自身融入這種奇怪的規則。
    他的下墜之勢已經可以控製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蕭童睜開眼:“大鍋,過去多久了?”
    “不知道,幾年了吧!”
    蕭童頓時一急:“怎麽這麽快,為什麽我沒感覺?”
    “嗬嗬,因為這裏規則不全,沒有休眠規則,沒有消耗靈力體力的規則,你不會有任何感知上的變化,身體也沒什麽變化,你自然也無法察覺時間。”
    大鍋笑著解釋,蕭童鬱悶苦笑:“這麽久過去了,宋俊那王八蛋孩子都生了吧,我要不要殺他全家?”
    “要!”
    “滾!”蕭童怒罵。
    倘若宋俊真的娶了盧玉生了孩子,他可不會殺宋俊全家,不過宋俊他是不會放過的,就是不知道幾年過去,他修為到了什麽地步了。
    “嗬嗬,不用擔心,外界最多過去半個月。”
    大鍋笑了笑,寬慰他一句,蕭童頓時一喜:“真的假的?”
    “不好說,但是差不了太遠,這裏時間規則與外界不同,時間流速明顯快出很多。”
    大鍋含糊的解釋,片刻又道:“可惜,隻是規則而已,若是時間法則,你可以尋找時間節點回到宋俊出生前,先把他爹給閹了,也就不用想著報仇了。”
    蕭童震驚:“還能這麽做?”
    大鍋神秘的笑了笑,說道:“理論上是能,不過洪荒宇宙初生至今,也沒人能掌控時間和空間法則,若是真那麽容易掌控,三界早就大亂了。”
    蕭童尷尬一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沮喪了,沒人能做到,那就三界太平,可同樣,這麽好玩的事情自己也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