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有點太不夠體麵。
    所以，楊磊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個晚上，把他所能想到的跟城市建設、管理相關的內容都講了一遍。
    也算給他和他的家人以及女人們留一條退路。
    他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實力。
    萬一他在外麵浪輸了，一無所有了，潞州府這裏的一切依然能讓他和他的女人們過上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
    留後路，真不一定要在國外。
    楊磊說起來，那叫一個滔滔不絕。
    “這……”
    “不用客氣，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開了這個頭，就一定要做到盡善盡美，就算最後沒有個完美的結果，也不會後悔。”
    “謝謝，”周老板使勁兒握著楊磊的手晃了晃：“如果潞州府真能發展起來，你就是三百萬潞州府人的大恩人，在廣場那邊給你立個碑都不過分。”
    “過分了啊老周，咱們哪有給生人立碑的？”
    “咳咳，我這嘴，激動了激動了，反正就那個意思，你懂的。”
    楊磊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我隻是做我該做的事情而已，盡一點應盡的義務而已，感謝不感謝的不重要，從功利角度講，民眾的感激其實沒什麽大用。”
    “怎麽會？他們會是你的後盾，不管做什麽，他們肯定是第一批支持你的。”
    楊磊笑了：“老周啊，看來你是真不懂做生意，尤其不懂做大生意。”
    “哦？怎麽講？”
    “這麽跟你說吧，我投資一個項目，如果這項目需要依靠潞州府這百八十萬的百姓支持才能做起來，那還不如不做，因為一定做不起來。”
    “嗯？”
    “相反，我要做那種有沒有潞州府這百八十萬百姓支持都能做起來的項目，這樣的項目才是真正的好項目。”
    “這……”
    “也就是說，我做的項目，有沒有潞州府這百八十萬的百姓支持都無關緊要，他們支持，項目會順利一點點，他們不支持，也不影響整體計劃，明白了？”
    周老板若有所思：“你這意思是，不要預設底牌？”
    “差不多吧，反正不管做什麽，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人心上，做生意，要遵循基本的社會規律和經濟法則，”楊磊伸了個懶腰：“畢竟，我做的不是開個超市飯店電影院這種小買賣，這種小買賣，有一群人支持就能輕鬆做起來，可我做的那些生意，真不是百八十萬老鄉能撐起來的。”
    楊磊說完，晃了晃腦袋：“老周，我回去了，過幾天再見。”
    “吃了晚飯再回去。”
    “不，我約了人。”
    “你瞧瞧你……”
    “不用跟我客氣，”楊磊一邊換鞋一邊出門：“記住，高鐵一定要先搞起來，不惜一切代價。”
    “不惜一切代價？”
    “對，潞州府啥都好，就是環境相對閉塞，高鐵，就是咱們潞州府吐故納新的全新通道，隻要能在一年內立項，哪怕其他計劃都失敗，潞州府的未來也是光明的。”
    周老板認真點頭，並且送楊磊到樓下。
    半個小時後。
    楊磊出現在市二院，輕車熟路地摸到楊景恬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除了楊景恬還有另外幾個醫生，不過快下班了，都在閑聊。
    看到楊磊，一個男醫生驚訝地瞪大眼睛：“楊磊？真的是你？”
    “不然呢？”
    “幾年不見，長成真正的男子漢了。”
    “夥食好。”
    “吃什麽樣的夥食才能長成你這樣，給我介紹介紹，”男醫生說到這裏，忽然狐疑地問：“你剛放暑假吧，來醫院幹什麽？”
    “哦，找楊醫生。”
    “你倆……”
    這時，楊景恬走過來，在楊磊腦袋上敲了一下：“一天天地就知道瞎跑，讓我白等了一整天，”說完朝辦公室裏其他人道：“我們兩家都是爺爺輩從林縣遷過來的，爺爺還是叔伯兄弟。”
    “原來如此。”
    “就說嘛，倆人麵容有點相似。”
    “說起來，我有個姨夫一家也是從林縣過來的，那時候有好多林縣人在咱們這兒落戶……”
    辦公室裏這些醫生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根本沒有多想。
    因為，楊磊和楊景恬的年齡差距確實有那麽點大，倆人認識的時候，楊磊還隻是個高中生。
    這年頭，人心還是比較單純的，菊花還是可以泡茶喝的花。
    另外，楊景恬在醫院裏一直很低調，雖然早已經被動成為千萬級別的小富婆，但依然開著那輛小車，平常就醫院和家兩點一線，全部精力都在患者和學習、考試、寫期刊方麵，除了工作就是學習，是個標準的工作狂，連男醫生都甘拜下風的那種，風評極佳。
    也因此，根本沒有人會想到楊景恬和楊磊早已經混在一起了。
    這麽說吧，除了楊磊身邊的人和楊景恬的父母，再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事兒。
    就算偶爾在街上撞見兩個人，也不會聯想到別的地方。
    結果就是倆人肩並肩光明正大的離開醫院，相熟的醫生護士們也沒有多想。
    倒是楊磊這個大名人的出現，多多少少引起些許騷動。
    看字數統計，竟然有兩萬多字。
    總共二十六個小時左右，一邊說話一邊碼字，竟然碼了兩萬多字，這手速，足以讓當下的大部分網絡寫手豔羨。
    不過，楊磊卻把文檔發到自己的郵箱裏，然後刪除原版。
    一直到天亮，卻還意猶未盡。
    周老板更是聽得投入，看了看手表：“先吃個早餐，吃了再繼續？”
    “好！”
    這一聲好，一整天又搭進去了。
    一直到晚上六點多，楊磊才關上文檔。
    一邊講一邊寫。
    當然，這話不能說。
    周老板愕然：“這是……”
    “有錯別字和語句不通順的地方，回頭我好好修修整理整理再發給你。”
    反正也沒什麽後遺症，最最最糟糕的結局也不過是周老板沒有搞起來留下爛攤子。
    他有良心，可以把這個爛攤子接過來自己搞。
    而且，和周老板的關係也到位。
    這個前提下，他可以說是百無禁忌。
    如果臉皮厚一點，完全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但是，如果他說的這些都是能實現，那麽他將會在潞州府的飛速崛起中獲利良多，有機會把潞州府真正打造成屬於他的大本營，誰來了也無法撼動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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