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的目光立刻變得銳利：“你覺得不應該這樣做嗎？”

    

    不好！可能露餡了！

    

    這一刻，韓秋白心念電轉。

    

    他想到了蓋聶的出現，又想到自己分析的秦王嬴政帝王心態，以及曆史上秦始皇的事跡，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應該！當然應該！隻是……隻是末將沒想到會這麽快！”

    

    “快嗎？一點都不快。”

    

    李信淡淡道：“我大秦，苦巫人久矣！”

    

    這句話真的是讓韓秋白幾乎炸了。

    

    原來秦國和巫族之間，並非一體的啊！

    

    而之前，天庭也好，他也好，因為種種跡象，都把秦國和巫族當成了一體。

    

    白起，贏勾，包括虎狼之秦的稱呼。

    

    就算拋棄白起，也認為是嬴政的帝王心術和巫族的斷尾求生，而非雙方出現了問題。

    

    可現在看來，他們之間，出現了裂痕，甚至可能存在極大的分歧和矛盾。

    

    韓秋白決定，進一步套出更多的內情：

    

    “可是……可是這樣，會不會……”

    

    “會怎麽？”

    

    “會不會太倉促了？”

    

    “有什麽好倉促的？你以為王上他沒有準備嗎？我大秦沒有準備嗎？”

    

    李信極有自信的回答。

    

    在秦始皇即將稱皇帝的時候，大家對他的稱呼都是陛下，仍然還叫秦始皇王上的人，隻代表他們是嫡係中的嫡係，絕對的心腹。這是韓秋白從莊偉記憶中得知的事情。也因此，李信的話，就更有價值了。

    

    “但是，巫族畢竟……”

    

    “放心吧。巫族雖然在我大秦之中根深蒂固，但是，以巫族的傲慢，你覺得老秦人，有幾個會心向巫族？一切，不過是為了我大秦崛起罷了！”

    

    李信目光犀利，看向空中，放出可以穿透空間，看到無窮遠處：

    

    “他們若是真心與我大秦合作也就罷了。老秦人向來恩怨分明，絕不會虧待他們。可是，他們竟然想要將數百萬上千萬甚至更多的人族拿來血祭，這就是老秦人絕對無法容忍的！”

    

    “那些人，雖然之前乃是六國之人，屬於敵國，但現在，他們都是我老秦人統治的部眾，是我老秦人未來的根基。怎麽能夠容忍他們拿去就這樣輕易的血祭掉？他們這樣做，分明是不把我老秦人的利益放在眼裏！”

    

    韓秋白心中暗喜：這巫族在秦人之中，堪稱怨氣深重啊。

    

    他再接再厲，引誘李信說話：

    

    “可是，那些人，畢竟不是老秦人……”

    

    李信雙眼一瞪：“荒謬！你知道什麽是老秦人？我大秦心胸開闊，廣納四方豪傑聖賢，隻要心在老秦人這裏，凡事為我老秦人著想，那就是老秦人！”

    

    “比如說商君他老人家，之前是衛國人，可現在，哪個老秦人敢說，他不是老秦人？韓非公子，他還是韓國人呢！但我大秦用的就是他傳下的法家之術，會因為他是韓國人不用嗎？”

    

    “可商君也是死在……韓非不也是……”

    

    李信低吼一聲，打斷了韓秋白的嘀咕：“休要胡說！不要聽市井上的那些謠言，那都是別有用心之人居心叵測的挑撥！商君他老人家現在在火雲宮中過得好著呢！韓非公子也同樣如此！”

    

    火雲宮？

    

    人族三聖皇天皇伏羲氏、地皇神農氏、人皇軒轅氏所在？

    

    商鞅、韓非這些曆史上死於非命的人，實際上竟然去了火雲宮？

    

    這個信息，馬上引起了韓秋白的重視。

    

    可以肯定，這個消息天庭絕對不知道。

    

    這中間，可是有很多東西值得琢磨啊……

    

    不過，他也不會告訴天庭。

    

    因為他韓秋白，也出自人族啊。如果按照地球上的出身，韓非還是他老祖宗呢……

    

    “總之，巫族既然不肯真心為我大秦出力，那麽現在他們成了大秦進一步崛起的障礙，老秦人當初可以毫不猶豫的跟他們合作，也可以毫不猶豫的與他們決裂！”

    

    李信看著自己的心腹，語重心長：“莊偉，在這種事情上，你立場一定要堅定啊。不然，本將就算心有不舍，也隻能揮淚……”

    

    韓秋白立馬彎腰施禮：“將主放心，末將的立場，一直堅定的站在老秦人一邊！”

    

    李信點點頭，看著韓秋白：

    

    “行了，還有什麽要問的？念在你家世代侍奉本將家族，你又對本將忠心耿耿的份上，本將今日都為你解答了。不過你記住，這些都是極重要的機密，如果你泄露半分……”

    

    韓秋白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幾乎都在哽咽：

    

    “多謝……多謝將主信任……那……那將主還是不要說了，末將擔心知道得太多，會無意中露出破綻。”

    

    這叫以退為進。

    

    李信哈哈一笑，探手過來拍拍韓秋白肩膀：“放心好了，你畢竟是本將心腹，本將還有很多事情，要派你去做，該讓你知道的東西，還是得讓你知道才行。”

    

    “多謝將主信任，末將肝腦塗地，在所不辭！這消息，末將但凡泄露半分，甘受五馬分屍車裂之刑，全家老小，不得好死！”

    

    “哈哈哈，過了過了，蚩尤那等天下巨梟，才夠資格五馬分屍，你小子，還差得遠呢……”

    

    李信似乎很開心，再拍拍韓秋白肩膀：“行了，你問吧。”

    

    “是，將主。”

    

    韓秋白再恭敬施禮，問道：“末將隻是擔心，巫族雖然已經衰落，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留下來的實力也仍然強大無比。我大秦現在就與之決裂，還是太倉促了啊……”

    

    他一臉焦急的樣子，分明是對秦國的前途極為擔心，十足的憂國憂民姿態。

    

    李信十分滿意：“放心，你要知道，自從上次攻楚失敗之後，本將為什麽就徹底銷聲匿跡了？不要說其他人，就算你這樣的心腹，也不知道本將下落。一直到這一次領兵，本將才重新出現？”

    

    “難道說……”

    

    李信點點頭：“沒錯，實際上是王上另有任用。目的嘛，我想你也應該清楚了。”

    

    “末將還以為將主……當時都急瘋了，做了不少事情。可是後來，卻也沒人來理睬末將，當時還納悶不已，原來是這樣的原因啊……”

    

    韓秋白根據莊偉的記憶回答：“那如今將主重新出山，一切都準備好了？”

    

    “那當然！”

    

    李信突然冷笑一聲：“你可知道十二金人嗎？”

    

    “十二金人？陛下不久之前下令收天下之兵鑄造的十二金人？”

    

    “沒錯，實際上，這與十二祖巫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