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意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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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繁枝在夏七的指導下好不容易拍完照,幾人開始坐到座位上吃東西。

    嚴禮注意到習晚一直盯著手機,神情緊張。他關心地問著,“怎麽了?”

    “公司出了點事,我已經安排人去處理了。”習晚說著,“現在不方便說。”

    “嗯,你要是要先去處理我送你過去。”

    “我現在覺得有些難受。”習晚的手緊握著餐具。

    “要不吃點我們等下就走?”

    “嗯”

    嚴禮側過頭低聲和賀繁枝說著,“我們等會有事要先走,你和夏七慢慢吃。賬單不用付,他們會直接記在蘇晟那裏。”

    “怎麽了。”

    “習晚公司好像有什麽事,我們現在過去處理一下。”

    “嗯。”

    “你還能吃得下東西嗎。”嚴禮問著習晚。

    “沒有胃口。”

    “那我們走吧。”

    嚴禮幫習晚放下手餐具,拉著她離開了座位。

    夏七看見了問著賀繁枝,“他們出什麽事了,習晚看手機的時候就一臉嚴肅。”

    “我也不知道。等他們處理好了再問吧。”

    “好吧。”

    ……

    “發生什麽事了。”

    “我等會會處理好。”

    “你不和我說說嗎,說不定我可以幫上什麽忙。”

    習晚深深呼了一口氣,“公司有個女生跳海了,她的爸媽這段時間都聯係不上她。有人撿到她的遺物,報了警。現在她爸媽找到公司來了,要見負責人。”

    “因為工作上的壓力嗎?”

    “不清楚,現在要去處理,要查一下原因。公司已經接到了公安的電話,讓我們出麵處理。很多同事都沒有回來,我剛安排秘書去聯係律師了。”

    “嗯。”

    “最怕的就是輿論給公司帶來不好的影響。”

    “等調查清楚了再看怎麽處理吧。”

    ……

    因為控製疫情,整棟辦公樓都沒有開門,隻有保安在門口守著。

    等他們到了辦公室樓下,隻見一些人在和保安僵持著。

    看上去應該是女孩的家屬,對方帶了幾個高大的男人在和保安你一句我一句爭論著。有個年紀很大的大媽被攙扶著,哭得很大聲。

    說不害怕是假的,對麵都是壯漢。自己一個女的走過去,萬一說不好對麵就要動手。

    習晚理了理衣服,頭發,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走過去,嚴禮見狀也緊緊跟在她身後。

    “你們跟我們吵也沒有辦法啊,我們就是保安。”走近了,隻聽見保安這樣說著。

    “我女兒啊……女兒啊……”大媽繼續哭著,她的臉都哭紅了。

    “負責人來了。”保安看見習晚,急忙和他們說著。

    “她是你女兒公司老總,你有什麽問題疑惑都找她。”保安說著,那群人轉身看到習晚先是詫異然後怒氣衝衝走了過來。仿佛馬上就要揪住習晚的衣領開始聲討了。

    幾個保安見狀趕緊擋到習晚麵前,“別動手,有話冷靜說。”

    正好這時警察也到了。

    幾個壯漢看著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走過來,氣勢瞬間就弱了下來。一群人乖巧地看著警察,等警察說些什麽。

    “接到報警電話,是你們這裏吧。誰報的警?”警察走到他們兩邊人之間,看了幾眼被保安護著的習晚和嚴禮,又看了幾眼哭哭啼啼的大媽和幾個壯漢。

    “我報的。”

    警察問著,“你是這家公司的員工?”

    “我是負責人。”

    警察略有所思地記錄著什麽,然後問了句,“身份證帶了嗎?”

    “嗯。”

    他轉頭對不斷哭著的大姐說著,“節哀。但也別鬧事,現在全國疫情這麽嚴重,到處都需要治安維護,也請你們體諒一下我們的工作難度。”

    “情況我們大概了解了一下,你小孩的遺物現在在警局等待認領。”接著他看著嚴禮和習晚兩個人,“麻煩你們和我過去一趟,錄個口供。”

    “麻煩你了。”習晚說著,警察看了她一眼,然後將一行人都帶上了車。

    習晚在警車內坐著,這是她第一次坐警車。車前座和後座用鐵網隔得明明白白,嚴禮在她身旁緊握著她的手。

    車內的警察突然開口了,“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們調查了一下,女孩應該是因為家庭壓力太大。我們找到當時報警的人和她之前的男朋友問過了。”

    “現在方便和我們說一下嗎?”嚴禮問著。

    “原生家庭上的一些問題。她走的那天還把身上最後兩千塊錢轉給了她男朋友,說她自己用不上了。撿到她遺物的人說那個女孩當時看著挺正常的,沒想到一下子就跳海裏去了。那時正是漲潮的時候,很遺憾沒有救回來。”

    “……”習晚聽著警察說的話,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鼻子突然一酸。聲音略微顫抖地問著,“女孩叫什麽?”

    “姓黃,具體名字不記得,到了警局再說吧。”

    “嗯。”

    ……

    到了警局,兩邊的人麵對麵坐著,警察安排了幾個人守著他們幾個人。警局外有一家記者在等著,這件事一直也是他們這家媒體公司在做報導。

    同樣沒有回老家的秘書帶著律師急急忙忙趕到了警局,在允許拍攝的情況下,他們打開了攝像頭。

    “我們這次來就開門見山了,老板。”

    “嗯,你說。”習晚看著之前還在哭泣的大媽,現在一本正經,細看大媽的臉,她居然還是化了妝過來的。

    “我們隻想要五十萬,我女兒不能就這麽白白地去了。好歹是一條人命。”

    “我覺得首先這件事情你要理清楚,你女兒去世並不是因為公司。隻是公司出於人道主義,會在經濟上給予一定的幫助。五十萬是不可能的。”秘書說著,過來之前她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了。

    一開口就是提錢的對方實在是讓習晚感覺到惡心。如果那個女孩知道她媽媽是這樣的,是不是內心會特別難過。

    不提還好,公司不賠,習晚也會給他們錢,隻是現在他們這副惡心人的嘴臉,明擺著就是為了錢而找過來的,實在是惡心。

    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隻是因為是一場自殺,警察也不能要求誰去賠償誰。隻能讓他們自己協商解決。

    “我女兒在你們公司上班,你們要負責!”

    “你的女兒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公司不是學校,沒有監護人的職責。你女兒和公司的關係隻是受雇者和雇主。公司會在經濟上給予一定的幫助,二十萬是最大限度了。”秘書繼續說著。

    “什麽?!二十萬?”對方開始撕扯著嗓子吼起來,“我女兒一條人命就隻值二十萬嗎?老板你想想清楚,我養大這麽一個女兒我容易嗎,現在她沒了。誰給我養老?我的後半輩子不需要人照顧嗎。”

    “……”習晚聽著隻覺得頭痛。

    “您兒子今天沒有來吧,不知道他聽見你今天這樣說會說些什麽。”秘書翻著手上的資料,“這是您女兒的社交軟件上發布的個人心情,您可以看一下。我們截圖下來打印出來的。”

    大媽聽見她說自己的兒子,突然就愣了一下。她一定沒想到他們居然把她家都調查了一遍,她今天特意不帶兒子過來就是想賣慘。

    大媽看了兩眼習晚秘書遞過來的資料,甩手就扔到了一邊,“誰知道你們這個是真的假的,我不看。我女兒啊,我女兒就這樣沒了。你們這個公司真沒良心,欺負我一個婦女什麽都不懂。”

    “您不懂?我看您明白得很吧。聽說您在您那到處和人說要給您兒子買新房,首付都準備好了不是嗎。”秘書說著說著情緒有些激動了起來。

    “您女兒黃小姐是我們公司很努力的一個業務員。她甚至今年都沒有回家就是為了省那麽一點路費錢,我們查看了她的個人社交軟件,微信和手機聊天信息。你問了她要多少次錢,她一個小女孩才工作多久?家裏缺什麽都找她要,請問你們是生了一個用來壓榨的賺錢機器是嗎?”

    “你在說什麽!你怎麽這樣說話的!”對方被說惱了,收起了可憐的樣子變成一副悍婦的模樣。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這些您不信您可以去查查您女兒的手機,她就連最後一條給她男朋友的信息都是,我這些錢也沒什麽用了,都留給你了。別給我媽,你以後也別給她錢了。您可以自己看看。她的個人社交賬號上麵,全都是不開心的句子。她這麽一個努力的小孩,這麽好的一個女孩子為什麽要出生在你們這種家庭。”聽著對方大嗓門說話,習晚秘書也提高了嗓音。

    大家都明白,就是對方不依不饒在強詞奪理。

    “她隻是我們公司一個還在試用期的小業務員,剛從上一家公司跳槽到我們這家。她當時入職,人事給她的備注你知道是什麽嗎。挺好的女孩子,隻要底薪福利待遇能比上一家公司高一點點就好。人事申請給了她六千塊錢一個月,她每個月就六千,還要給你們買東西,錢還要給你們。她自己也要生活要吃飯要租房。您可以查查她的賬單,她吃了多少次泡麵,就是為了省點生活費。我們同事每次看見她,她都是在吃泡麵,邀請她去吃飯,她都擔心自己沒錢不去。”

    “……”

    “我們隻要五十萬,不給五十萬我們就鬧。”對方見強詞奪理不過,直接撂了一句話。

    秘書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和律師說,“我們律師也在這裏,二十萬不同意我們打官司吧。你敢在我們公司鬧,我們就控訴你。你不服也可以上訴告我們公司。隻是你這二十萬原本可以馬上到手,到時候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你們這不是欺負我們這群什麽都不懂的弱勢群體?”

    “您還知道弱勢群體,我看是您占著你們是弱勢群體在欺負我們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