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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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秦和月的劍術比之前更為鋒利,也尤為果斷。特別是《仙決斬》,令他感受頗多,愈是探究,愈感到秘法的不凡。短短一年,學透了前半部分,至於後麵,秦和月捉摸不透,暫且停了下來。
    至於《仙影步》,倒沒《仙決斬》探究的深,但也勉強能使個雛形。
    這劍的造詣上,秦和月天賦難得,連天元子也禁不住嘖嘖稱奇。
    這一日,秦和月練劍結束,下意識的眺望飄雪樓的窗邊,恍然想起,芳靈兒已經離開他一年了。
    芳靈兒留下的素箋,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發呆良久。
    已有一年未見芳靈兒,不知她過的可好。
    聽天元師傅所言,這天羽宗與萬劍閣已打起了響戰,誰勝誰負,難以預料。而芳靈兒又好久沒傳來消息,萬劍閣怕是凶多吉少。
    秦和月放下劍,不知為何,想到的,隻有那日的雪景。總覺得,芳靈兒還在自己身邊,正莞爾一笑的看他練劍著。
    當時,他隻覺得芳靈兒能一直陪他左右,便沒想那般多,直到芳靈兒離去之後,他忽然覺得內心無比空蕩。
    他隻記得那日的大雪,漫天紛飛,很是淒慘,卻從未好好看過芳靈兒,倘若還能見到芳靈兒,他一定要看個夠,甚至把整張臉記在心裏。
    後知後覺,他才發現,自己似乎離不開芳靈兒了。
    “一年未見,又在想她了?”天元子輕聲道。
    秦和月麵色繁雜,輕聲道,“天元師傅,我想看看她。”
    天元子隻是道,“現在才明白,是不是為時已晚?”
    秦和月埋下頭,他知道太晚了。當芳靈兒對他有愛慕之情時,秦和月並未放在心上,直到芳靈兒離開後,他才明白,內心的空蕩,是因為他喜歡上芳靈兒了。
    “這天下,戰亂紛飛,兵荒馬亂,下回若遇見她,一定要把握好她,因為你永遠不知道,這一麵會不會是最後一麵。”天元子道。
    秦和月緘默無聲。也許正像天元師傅說的那樣,那一麵將會是最後一麵,所以,如果有機會相見,他一定不會再放開芳靈兒了。
    “既然如此,何不去萬劍閣一趟。”天元子道。
    秦和月唰的抬起頭,雙眼目視著天元子,喃喃道,“萬劍閣……?”
    “怎麽?不願去?”
    “去!一定要去!”秦和月擲地有聲道。
    “再過不久,萬清山的九蓮花橫空出世,到時途中經過萬劍閣,順路看看芳姑娘也無妨。”
    秦和月明白天元子的意思,當即行禮道,“謝師傅!”
    “華夏武林,萬般大,始終待在這,成不了大器,這外頭還有更了不得的江湖。”天元子道。
    說罷間。
    半空傳來清鳴的咕叫聲,昂首望去,一隻灰白鴿子拍打雙翅,盤旋於此。天元子瞅出了端倪,招出手,鴿子便緩緩落於天元子的指間。
    白鴿上綁了一張素箋,天元子取之一看,正見素箋上書寫四字:
    ‘急事。速來!’
    “這是甚?”秦和月問道。
    “此乃城主之信鴿。城主親臨,怕是有要事發生,我們前去拜見城主,再去萬劍閣不遲。”天元子道。
    秦和月鄭重一點頭。
    萬劍閣坐落於東方,為當今世間數一數二的萬古宗派,其曆史悠久,底蘊渾厚。若說世間,還有甚麽宗派能與萬劍閣一鬥,當屬天羽宗。
    天羽宗占領三郡之地,管轄巍峨古城,獨占一方,甚是不凡。
    其三郡,分別為:
    夢來院
    醉花亭
    天雲山
    先不提這三郡之地,說那古城,更是了不得,乃是世間交匯的中心,那古城更有響徹之名,曰‘清江城。’所有古城中,不管是買賣,亦是貨幣等,清江城乃是交易最大的一座古城。
    秦和月、天元子二人,高騎大馬,前去清江城。
    “這三年的刻苦練劍,你的劍法提升多許,已達到劍法的第二層境界,遇到一些盜賊幫派,也能自保個性命。”天元子緩緩道。
    “第二層境界?”秦和月不解。
    “是的,劍法共分九層。”
    “第一層:基礎。”
    “第二層:入微。”
    “第三層:人元。”
    “第四層:真元。”
    “第五層:大成。”
    “第六層:人劍合一。”
    “第七層:萬劍合一。”
    “第八層:忘我境。”
    “第九層:天虛境。”
    “這劍法,隻要達到第六層,基本上便能獨領一方,在武林也有一席之地。往上第七層第八層,那是太難太難,放眼整個武林,也是寥寥無幾。至於第九層,太過匪夷所思,興許是武林間的傳聞而已。”天元子緩緩道。
    “那天元師傅,你已達到劍法的第幾層境界了?”秦和月好奇道。
    “我行走江湖數十年,也隻達到劍法的第六層,人劍合一。不過,你的天賦遠遠在我之上,有生之年,想必能達到劍法的第七層!”天元子道。
    一路前來,天元子聊了許多劍法的造詣,也講了諸多武林之事,譬如‘火燒萬裏會’、‘手滅震風堂’、‘千日祭’。秦和月聽的是雙眼放光,對武林之事很是獨鍾。
    二人閑談著,不出幾日,便到了清江城。
    清江城。
    清江城好生繁榮,堂皇富麗的官邸隨處可見,行人遊走,俠者獨行,繁鬧的緊。
    眾多百姓之中,天元子正踏步而行,身側的秦和月緊隨而跟。
    不知何時,遠方迎來一人,白衣勝雪,身負重劍,戴一惡鬼麵具,步伐輕盈,甚是矯健。
    百姓見了,退讓不止,雙眸盯的緊,那冰冷之勢,任誰見了,也懼怕。
    說那麵具之人,路過一飯攤,放慢了步伐。且說那桌邊,坐了四位壯漢,一壯漢,乃光頭模樣,正溫了兩碗美酒,樂嗬嗬的品嚐著。
    陡然間。
    那光頭壯漢,目光呆滯,鮮血如泉水般噴湧而出,隻見一顆頭顱高高拋起,落於桌前。
    “發生了甚麽事?!”那些弟兄們嚇的是驚魂失魄。
    “可有刺客?!”一人問道。
    “沒那般簡單!依大當家的能耐,若是刺客,大當家怎不知情!定是有人埋伏於此!”
    “你等幾個小心些許,那人可在附近等候時機,隨時取名,都打起十萬分精神來!”
    那幾個弟兄,一個個拔了斬刀,四處偵查。
    說那眾民百姓,哪見的了血腥之事?一個個扯著嗓子,撒腿便跑,生怕丟了命。那攤主更是拋下銀財,連滾帶爬的逃了。一時間,行人寥寥無幾。
    天元子的步伐,陡然製止,秦和月見狀,不由停下。天元子遠遠望著,神色冰冷。他的眼神何等尖銳,外人許是看不出尋常,卻被他一眼瞅出了端倪。
    那當家的死,正是這麵具之人所為。
    麵具之人緩緩走來,不忙不亂。秦和月也是明白人,這烈日炎炎,驕陽當空,戴一惡鬼麵具,想來並非善者。
    麵具之人徑直行去,與天元子擦肩而過,頭也未回。
    秦和月望著他,欲語又止。
    “走了。”天元子招呼一聲,帶著秦和月緩緩離去。
    “師傅!那是何許人?”秦和月問道。
    天元子搖搖頭,“許是刺客。”
    “刺客?”秦和月聽聞,也不再多問。
    來一府邸,府口前,站了諸多侍衛,各個不凡。再說那府邸招牌,用璽木篆刻,上刻三大字‘清江府’,栩栩如生,龍飛鳳舞。
    見天元子到臨,裏頭走出一頭目,開門見山道,“恭候天元子遠臨,城主已在書房等候,天元子進去無妨。”
    “你等不通告一聲?”天元子反問。
    “不必。城主令我在此接應,天元子還請跟我來。”
    語畢,便帶著天元子等人朝府邸深處行去,秦和月隨於後頭,不忘打量起四周,四周乃是一後院,有清水,有石山,有魚蟲,各式各樣,皆有。
    行半裏路,繞過幾處殿堂,便到一小宅之中,侍衛頭目敲兩下門,低聲道,“城主,天元子帶到。”
    “進來吧。”裏頭傳來音聲,溫柔爾雅。
    侍衛頭目微微鞠躬,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