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話: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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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清山。
    乃是巍峨古山,愈是向上仰望,雲霧便繚繞於此,山巒是疊翠,綠草是如茵,猶有仙境之美稱。
    萬劍閣一行人來至山腳,見一叢林,叢林深處,為一木屋,木屋周邊,盎然生機。寬闊之地上,天元子正迎風舞劍,得心應手。
    忽地,天元子止了劍,見人馬紛紛,頗為詫異,倒是吳德解釋了一番,這才明了。
    天元子也明白萬劍閣的意思,隻是道,“我與你們閣主是生死之交,閣主逝世,我也是揪心無比,萬劍閣的人馬跟隨我天元子,我天元子不拒絕,隻是,我一生向往自由,四處遊走,你等隨了我,怕是孤寂無趣。”
    “孤寂無趣甚的,我等不在乎,如今,萬劍閣早已不複,能得天元子的賞識,乃是萬劍閣之福氣,便讓我萬劍閣,追隨天元子吧。”吳德緩緩道。
    說實話,萬劍閣那般多人馬追隨天元子,這一出行,必然是大張旗鼓,而天元子又向往自由清靜,萬劍閣這麽一參合,倒讓他頗為不悅。
    不過,他又是重情重義之人,與閣主又是生死之交,如今萬劍閣有難,他不好拒絕。隻是道,“待得九蓮花落下帷幕,你等在隨我不遲,在此之前,我會一直在此地飲酒習武,諸位若不在意,先在此住下。”
    萬劍閣之人應了聲,便在此忙活了來。
    天元子又喚了秦和月,見秦和月滿麵春光,禁不住打趣道,“月兒,你跟芳小姐,可是成了?”
    天元師傅說的單刀直入,倒讓秦和月小臉一紅,旋即,埋下頭,難為情道,“算是吧……”
    天元子隻是淡淡一笑,道,“你跟芳小姐的戀事,為師不攔你,不過,練劍習武甚麽的,可不能耽擱。”
    “那是一定!”秦和月肅穆道。
    如今,芳靈兒隨自己浪跡天涯,他更要刻苦練劍保護她。
    天元子點點頭,“如今,九蓮花即將盛世,這樣好了,我便派你去萬清山之巔,靜候九蓮花出世,到時,再奪下它!也算是對你的一個考驗。”
    “天元師傅不去麽?若是天元師傅出手,九蓮花是手到擒來!”秦和月道。
    天元子搖搖頭,“九蓮花對我雖也有藥效,但並不是必須品,為師這麽做,一來也是對你的一個考驗,二來也讓你開開眼界。不過,垂涎九蓮花之人,俱非泛泛之輩,可要小心為事。”
    “天元師傅的囑托,月兒銘記在心。隻是,九蓮花是甚麽珍寶,竟讓那般多人垂涎?”秦和月問道。
    天元子緩緩道,“九蓮花,顧名思義,有九朵瓣蓮,每一朵瓣蓮,若是大熟,需花上十年功夫,而九朵,正好是九十年。每隔九十年,九蓮花便在萬清山間橫空出世,引無數英雄折腰。說那九蓮花有甚麽好,乃是延壽的秘藥!”
    “延壽?!”
    “是的。服下九蓮花,能延壽,當然,若是瀕臨者,作用便不大好。即便如此,為了能延長數年壽命,這九蓮花,也是令諸多武者掙破了頭。”
    “原來九蓮花有如此妙用。”秦和月恍然大悟。
    “如今,萬清山是齊了不少人,照這趨勢,我想不要多久,九蓮花便橫空出世了。事不宜遲,你先去萬清山觀望觀望。”天元子道。
    “天元師傅,我可否帶上靈兒一起?”
    “使不得。這萬清山之上,怕是有天羽宗的人馬,如今,天羽宗誓死斬殺萬劍閣,芳小姐若跟你去了,怕是命不久矣。”
    秦和月恭敬道,“天元師傅說的對,我便孤身前往。”
    語畢,秦和月帶著芳靈兒,往萬清山四邊周遊了一圈,待得聊完心事,便匆匆告別了。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誰也不會料到,再尋常的告別,竟是永別……
    萬清山足有千丈之高,放眼華夏大地,那是佼佼,山路崎嶇,山崖峭壁。秦和月好歹是武林者,輕功陣陣,走起山路來,也是簡單。不過也要花個半時辰,才上了萬清山之巔。
    說這萬清山,奇特非凡,自誕生起,便一分為二,正中間,乃是一懸崖,往下一望,黑黢一片,令人忌憚不已。
    這懸崖有響當當的名號,曰‘血窟崖’。
    秦和月來到萬清山之巔,穿過一片竹林,便看到了血窟崖。
    此時,血窟崖兩邊,正站滿了武者,有獨來獨往的行者,也有宗派派遣來的人馬,更有拉幫結派者。沸沸揚揚,很是喧嘩。
    這些人,生的陌生,秦和月沒一個認識。看氣質,便知是強中之手。而在血窟崖某一邊,站一排人馬,高舉大旗,上寫‘天’之字,秦和月明白,那些人馬,便是天羽宗的。
    秦和月放眼望去,奇人眾人無數,禁不住暗暗讚歎。天元師傅說的沒錯,九蓮花,引無數英雄折腰。若想勝出,怕沒那麽簡單。
    “這位道友,可是孤身一人?”一位勁裝相扮的武者,見了秦和月,如此道。
    那武者身後走來四人,各個不凡。一人,白袍聖潔,麵目妖異;一人,虎目漠然,身姿魁梧;一人,墨黑長發,形貌昳麗;一人,溫柔和玉,身姿婀娜。
    “是的。”見有人打招呼,秦和月頗為拘謹,點頭應道。
    “道友若不鄙棄,便與我等聯盟如何?”那武者問道。
    “聯盟?”
    “九蓮花乃是珍寶,那奇效眾人皆知,引人垂涎,我等沒甚麽過人之處,哪是他人敵手?不如孤注一擲,聯手對抗他們。俗話說的好,其利斷金。道友意下如何?”那武者如實道。
    秦和月恍然,若是聯盟,是比孤注一擲要好太多。
    秦和月隻是好奇道,“你這兒有五人,若算上我,便是六人。而九蓮花隻有一個,若我們得到了,該如何劃分?”
    那武者聽聞,朗聲一笑,道,“九蓮花的玄妙,在於瓣蓮,九蓮花九片瓣蓮,每人一片便是,剩下的幾片,誰出的力多,便給誰!”
    秦和月聽聞,便明白了。誰的功勞愈大,那分配的瓣蓮便愈多。
    不過聯盟終究不是好事,要是分配不均勻,免不了會發生一場內部廝殺,再說,天元師傅要的是整朵九蓮花,而不是瓣蓮。
    想著這些,秦和月便婉拒了。
    此刻,馬車聲滾滾而來。馬車邊上,跟來三人,一人為女子,遮掩麵紗,肌膚勝雪,另二人,為男子,身子高挑,利劍佩身。
    血窟崖邊,一庸夫見到了他們,放聲一笑道,“蘇家的,可算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