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話: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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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二日,天羽宗的人馬退兵離去。
    本是萬頭攢動的萬清山,霎時便的清靜無比。
    待天羽宗撤兵,秦和月等人不閑著,帶芳靈兒的屍首,悄無聲息的,隨天元子騎馬而去。
    此次,他們前往九燕城的道心觀,尋求醫者——仲公翁。
    這一路,飄飄漫漫,塵沙連天,忽而烏雲蔽日,轟鳴如雷,忽而金戈鐵馬,兮雲飛揚。
    路途頗為遙遠。
    有時,馬兒累了,便到落腳之處歇息一番。秦和月會講起他們之間的往事來,即便芳靈兒聽不見,但他依然興致盎然的講著,講著講著,他會自顧一笑,有時,淚流滿天。
    天元子皆看入眼底,沉默著。
    天元子的心底,倒不是滋味。倘若,當初他庇佑萬劍閣,那麽,芳靈兒也不會死去。月兒,也不會如此難過。
    隻是,與天羽宗作對,向來沒有好下場,到時候,不隻是萬劍閣,便是天元子和他徒兒,也會有危險。
    所以,天元子隻能袖手旁觀,不顧理會。
    若讓天元子在選擇一次,依然如此。
    他覺得,庇佑一個已經覆滅的宗派,不值得。
    一路上,秦和月一心隻為芳靈兒,甚少與天元師傅搭話過,足足千裏路,秦和月等人,僅僅趕了八天,便來到九燕城。
    說這九燕城,喧鬧非凡,群人遊走,熱火朝天。九燕城也是一座巍峨古城,不過,與清江城相比,倒沒其威嚴。
    群人之中,天元子穿行於此,秦和月背著芳靈兒,神情恍惚,二人急急的向道心觀行去。
    道心觀,乃是一茶館,隻見茶館內,坐滿了客官,正品茶閑談著。
    店家小二,正熱情接客,見來了兩位官人,麵容更是可掬,連連道,“客官請坐,要喝甚麽茶水?”
    “給我來一壺茶水!”天元子道,“我要你店家仲公翁,親手泡上!”
    仲公翁?!
    小二聽聞,麵色一變,低沉著音聲道,“官人找我店家,是為了何事?”
    “自然是重要之事!仲公翁在哪?帶我去見他!”天元子冷聲道。
    能知曉仲公翁這一號人物的,皆是武林不凡者,小二不敢怠慢,生怕惹怒了官人而引來殺身之禍,便招呼了一聲,道,“狗皮子,接客了!”
    說罷,便繼續忙活了去。
    不一會兒,狗皮子到了,是一瘦弱的少年,隻見他輕聲道,“二位客官隨我來。”
    語畢,便帶著天元子等人,來到了後院,說這後院,環境是優美,池水,翠花,魚兒,應有盡有。不遠處,設一小木屋,狗皮子把人帶到木屋中,便告退了。
    木屋疲憊不堪,殘缺不全,生怕來一場暴風雨,便化為了烏有。而,就是這麽一座木屋,竟有一位老者,靜靜打坐著。
    老者睜開了雙眸,那是一雙風霜滿目,卻又波瀾不驚的雙眼,見來人,便眉頭一掀,開口道,“天元子……?”
    “正是我。”天元子道,“仲公翁,我要你,幫我治一個人。”
    仲公翁摸了摸須髯,道,“說來聽聽,是甚麽人?”
    既然天元子有求自己,能收天元子一個情麵,也是不錯之事,這個忙,仲公翁自然樂意幫。
    秦和月連道,“萬劍閣的居家小姐,還請大師醫治他!”
    “萬劍閣小姐?”仲公翁繞著芳靈兒細細觀察了一番,忽地眉頭緊蹙,道,“她死了?”
    “是的。已有十日之久。”天元子道。
    仲公翁道,“天元子,萬劍閣小姐珠沉玉碎,你的意思是讓我用醫術,使她起死回生?”
    天元子朗聲一笑,道,“若換做別人,自然沒這個能耐。不過,仲公翁乃是華夏武林的第一醫者,我不信沒有甚麽是第一醫者辦不到的!”
    仲公翁聽聞,淡淡一笑,摸著須髯,道,“要說起死回生,我倒沒這麽大的能耐,不過,若用醫術使她留一口氣,倒可以一試。”
    聽仲公翁這一番話,秦和月頓時打起了精神,連連道,“多謝大師!!”
    仲公翁打住秦和月的話,道,“我可以幫你醫治她,不過,能不能醒來,這要看她造化。前提是,我仲公翁不是甚麽人都幫,但天元子開了口,我可以給天元子一個情麵,不過,我要天元子你,殺一個人。”
    “是誰?”天元子問道。
    “朝廷的武職大臣,陸捕頭——陸尋赴。”仲公翁道。
    天元子一怔。
    朝廷的武職大臣?!
    那可是朝廷赫赫有名的人物,殺了他,朝廷一定會追究到底,到那時,豈不是與整個朝廷為敵?!
    當今天下,三勢鼎力,即天羽宗、伏魔塔、當今朝廷。而朝廷統治著華夏世間,其底蘊,是要比天羽宗可怕的多!
    麵對天羽宗,天元子都不敢大意,若惹上了朝廷,那還了得?!
    仲公翁不疾不徐道,“朝廷的陸捕頭,那是受朝廷愛戴之人,殺了他,自然嚐不到好果,不過,你天元子一定會殺!”
    至於緣由,隻見仲公翁在他耳邊敘說了甚麽,天元子聽聞,身子猛地一顫。
    旋即,天元子冷冷的喘出一口氣,絲毫沒有猶豫,道,“沒問題,我天元子說到做到,到時,我會拿陸捕頭的首級見你。”
    仲公翁興致盎然,朗爽一笑,道,“早聞天元子做事爽快。那好,這姑娘,我試著救一救,不過,要用到兩種珍寶藥材,一種,是出自極陰之地的‘萬雪梅’,另一種,便出自極陽之地的‘重陽子’。隻要有這兩份藥材,才能醫治。”
    “可以!這兩種藥材,我青陽子拿給你!”秦和月雙目堅定,炯炯有神。
    “這兩種藥材,乃是珍寶,可並非唾手便能得到。”仲公翁道,“隻要你拿到這兩份藥材,才有望醫治。若不然,便是神仙也枉然。”
    “不打緊!萬雪梅和重陽子,由我來取!”秦和月的音聲鏗鏘有力。
    對他而言,隻要能治好芳靈兒,隻要能讓芳靈兒重見光明,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仲公翁帶秦和月等人,進一山穴。說那山穴,頗為寒冷,透著寒氣,愈是深處,愈加冷凜,宛若連空氣也凝固了。
    不過,秦和月今非昔比,這點程度,不在話下。
    三人來到山穴的盡頭,正見盡頭處,放一尊靈柩。那靈柩紋路四起,篆刻了許多零零散散的圖案,看去有些年頭了,卻潔淨無暇。
    “此次路途遙遠,暫且把姑娘的屍首存放於靈柩之中,若不然,時間一久,屍首便會糜爛。”仲公翁道。
    秦和月點點頭,照著仲公翁的話做了。
    待得告別仲公翁,秦和月便前往極陰之地,找尋萬雪梅。至於天元子,便前往當今朝廷,弑殺武職大臣。
    而仲公翁,則坐落於殘缺不全的木屋中,繼續閉目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