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也難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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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牧靈走在街上,如今不再隻是走在長街一旁,也再不再是獨身一人,有炎霜華和啞女簡行兩個女子左右相隨,然而趙牧靈卻並不知張青時時刻刻都在提防著自己的一言一行,更不知前麵一群少年少女回頭看著自己所為何故。

    剛才還在青羊山上,而白先生說走就要走,趙牧靈回到了那舊山河一趟,時間匆匆,隻是到一丈觀中看了幾眼那朵蓮花,還未及細看,心神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白先生喚醒,一行人便匆匆下山,眨眼之間就到了千萬裏之外。

    現在趙牧靈心中迫不及待地想法就是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再回山河之中去看一看,畢竟那是自己曾經的故鄉,是自己心安所在。

    可是眼前這個地方看起來是不可能找得到什麽僻靜的地方了,就算是想找一個落腳的地方都難!

    本來還以為七月初時的小鎮聚集了天下人就已經是空前盛世了,沒想到真正的人間竟然是如此繁華,實在不是從前那座小鎮所能比的。

    趙牧靈才發現原來人的想象力也會有如此捉襟見肘的時候,如今就算是自己想要再走在長街一旁也不成了,隻能在人海之中隨波逐流,勉強跟著陳言禮他們不被甩掉。

    在擁擠人海之中,不時還能聽見有人在提及自己的名字,都沒有一句好話與之相連,雖然長街之上的熱鬧盛況前所未見,可是不得不步步小心、時時謹慎。

    不過趙牧靈還有更心急的麻煩事情,那就是如今自己已經開竅,現如今自己的身體已經和往常有所不同。

    如今行走於世間,時時都能感覺到天地四周那一股股充沛的靈氣,整個人就如同是被淹沒在水中一樣,那些靈氣不停地從自己的眼耳口鼻之中往自己身體中倒灌。而自己如同是一個鳧水的初學者一樣,暫時還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如何自由地呼吸,每行一步都困難不已。

    而且如今那些各種屬性雜糅在一起的天地靈氣不斷地湧入自己身體之中,自己體內那一片混沌世界本來就已經是渾然一體、清濁糾纏不清,如今隨著越來越多的靈氣湧入,體內的整片混沌世界隨之不斷擴散。

    白先生說那是因為如今自己體內還是沒有屬於自己的竅穴,而如今自己唯一的竅穴-那一尊大鼎,因為它已經破裂之故,所以暫時是在白先生和另外一位前輩合力之下才還原在了一起,隻有如此才能保住大鼎依舊存在,保住小鯉魚不至於消失!

    所以雖然如今自己已經有了那唯一的一道竅穴,但是暫時還是不能用那尊大鼎吸納靈氣,除非現在自己能夠把那尊大鼎修複如初,或者是自己在體內再開辟出一道竅穴出來,隻有如此才能徹底地化解自己體內那混沌糾纏不清的根患,才能夠自由呼吸於天地之間!

    這也是現在趙牧靈最為頭疼和棘手的事,因為自己對修行之事就如同自己的體質一樣,根本就是‘一竅不通’,什麽都不了解,壓根兒不知道如何才能自己在體內再開辟出一道竅穴出來,不知從何入手。

    所以哪怕趙牧靈知道如今自己已經入道,卻並沒有覺得自己以前有什麽不同,根本就高興不起來,才發現原來神仙也有神仙的憂愁,而且神仙的憂愁不再是穿衣吃飯不餓死那麽簡單,要想解決更是麻煩!

    何況如今的自己才剛剛入道,還稱不上是什麽神仙,和凡人也沒有區別!

    趙牧靈滿懷憂愁難以排遣,時時刻刻都在忍受著靈氣倒灌壓頂之痛,並沒有刻意走在兩個女子中間,而兩個女子卻是有意走在趙牧靈的旁邊,一個散發出冰涼如水的氣息,另外一個則是‘熱情似火’。

    炎霜華在緊緊貼在身上的黑色衣服外麵披了一件外袍,用以阻擋眾人目光。如今終於可以見識到世間風光,而且趙牧靈終於好了起來,有趙牧靈相陪,炎霜華隻覺得心情不能更好,眼前風光不能更美,唯一的遺憾就是師傅已經不在世間了!

    而且隻要走在趙牧靈身邊,炎霜華就覺得陣陣心安,如今趙牧靈已經比炎霜華高出半個頭,卻是炎霜華的師弟。

    看見青羊山一群少年少女開始在街上玩樂起來,炎霜華也不甘示弱,開始在兩旁街上流連徘徊,慢慢趙牧靈身邊就隻剩下了啞女簡行和張青二人。

    啞女時不時偷偷看一眼趙牧靈,雖然現在趙牧靈身上已經看不見那一道道血色紋路,樣貌也已經改變,就連身高體型也變得更加修長,但是這並不影響啞女將眼前的趙牧靈和自己心中的那個身軀歸為一人。

    反而還讓啞女更加喜歡了,早就已經將自己心中那一道牢牢刻劃的身軀模樣照著眼前的趙牧靈反複修改。

    少艾慕少年,然而更沒有不喜歡逛街的女子,看見炎霜華可以買自己想買東西,啞女不由得心中羨慕,可是看見炎霜華掏出來的全都是自己一顆也沒有的靈珠,啞女也隻能將心中的羨慕按奈下去。

    啞女看著炎霜華的眼神一清二楚地落在張青眼中,可是張青也隻能裝作沒有看見,雖然過去在‘飛仙瀑’上開著一家酒檔,可是單身的男人哪裏能存得下什麽積蓄。

    在張青心中直覺得虧欠了啞女之時,趙牧靈卻給啞女遞過去了一個小小的口袋,啞女喜上眉梢,哪怕是滿麵傷痕已經將原來的麵容都遮蓋而去,依舊看得出那滿麵喜色流溢而出。

    張青千防萬防,此時卻隻是感到無力,看來這個趙牧靈已經得到魔主千道梅的真傳,種種手段讓人猝不及防、防不勝防。

    而啞女並不見外,從那小小口袋中掏出了大把靈石靈珠,看著趙牧靈的眼神更加的‘裸’,一道心聲言謝之後就和炎霜華一起去逛了起來。

    張青頓時感覺這個像是自己親人一般的妹妹好像被人拐跑了,不由得心中發酸,然而卻沒想到趙牧靈也給自己遞過來了一個圖案精美的口袋。

    趙牧靈澄清無塵的眼神雖然倒映著喧鬧的長街,卻是一片寧靜,張青竟然感受到了那和自己闊別已久的慚愧之情,難道是自己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看著趙牧靈送過來的口袋,張青隻覺得要是自己再不接住就更對不起這個小子了,於是隻能又是搖頭又是歎息地把那口袋接到手中,一副極其勉為其難的表情!

    隻不過當張青手中有了錢,就再也不見什麽拘束的模樣了,在兩旁街上跑來跑去,比一群女子更要迅疾。

    而趙牧靈走著走著卻停下腳步不走了,因為街旁有兩座篷帳之前張著一張布幡子,上麵幾個娟秀的大字從上至下垂落,依次是‘陽春三月、麵湯一口’,聞著裏麵藏之不住的肉湯麵香味,趙牧靈再也邁不開步子,肚皮裏麵咕咕唱著反調。

    “牧師弟,

    “你怎麽不走了?

    “你餓了嗎?”

    炎霜華發現趙牧靈不再繼續往前,於是返回問道。

    “沒想到這家麵館兒居然能夠在這種地方開到現在,

    “倒是奇事!”

    張青手中抱著一壇酒,不知道是從何處買來,看著眼前的麵館覺得疑惑非常。

    如今在這長明河兩畔沿岸之地,一塊落腳之處珍惜異常,大都已經被各大勢力瓜分殆盡,一塊地皮或可易幾生之財,所以長街之上所售賣的無不是價格高昂又極其搶手的物什,大都是異獸寶血、仙丹靈藥、法器甲胄之類的山上修行之物,隻有如此才能換回本錢。

    而一碗麵又能賣幾個錢?這一間小小麵館居然能在此落地生根,一直開到了如今。

    張青也曾是酒檔老板,自然知道經營一家鋪子其中的種種門道,所以更感到疑惑不解!

    趙牧靈還未答話,篷帳裏走出了兩個少年,一個穿著粗衣、麵皮白淨的少年開口道

    “貴客臨門,裏麵請!

    “剛好有兩張桌子的客人清了帳,

    “現在正好有兩桌空位!”

    而另外一個少年卻宛如是一根木樁一樣,站在門口一旁一動不動,雙眼直直地看著炎霜華,連呼吸都沉寂了下去。

    好巧不巧,那開口言語的少年正是唐文山。唐文山見來人之中年紀最大、境界為深不可測的是那個漢子,所以邀客言語之時正對著張青,卻沒料到張青和兩個女子都看著自己麵前的黑衣男子。

    “趙兄,

    “你可是要請客?”

    唐文山側目看著趙牧靈的身後,是一個肩上架著兩個青衣小女孩的魁梧男子領著一群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少女正向門口走來。

    唐文山不作表情,可是心中卻不停地打量著趙牧靈。

    麵前的黑衣男子看著年紀也不大,嘴上絨毛才生,應該也比自己大不了兩歲,而他身上靈氣不顯,四周靈氣倒灌無序,分明是才入道不久的樣子,甚至連呼吸吐納之道都還沒有掌握純熟。

    雖然瞧不出他底子到底如何,但是如此年齡才隻是剛剛入道的境界,不說和自己相比,就連那魁梧男子肩上兩個青衣小女孩都不如,而眾人卻偏偏是以他為首的模樣,一時心中想之不通。

    唐文山再看身旁的楊春,可是他哪裏還有半分魂魄在身的樣子,一雙眼睛早已經被人勾了去,不過那個黑衣女子倒也真是和楊春的夢中情人長得半分不差,也難怪他!

    陳言禮見趙牧靈四人在後麵停住了腳步沒有跟上,而前麵一路上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落腳的地方,索性就帶著青羊山一群少年少女一起返回。

    走到篷帳門口近處,鮑參軍便和迎客的唐文山問道

    “請問這位兄台,

    “適才聽聞你說‘清了賬’?

    “不是都說結帳嗎?”

    唐文山見楊春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來,於是隻能自己一人盡力周到眾人,答道

    “諸位叫我唐文山就好。

    “看兄台的樣子,

    “想必也是才來不久吧?”

    鮑參軍與人言之時常帶笑顏,見唐文山雖然隻是在麵館打雜,但是境界夯實不輸自己幾個師兄妹,笑顏之中就更多了幾分鄭重,點頭道

    “在下鮑參軍,

    “確實是剛剛才到得城中來!

    “不知這其中可有什麽講究不成?”

    唐文山站在門口,一手笑指長街左右,神色謙謙道

    “如今兩岸之上人實在太多,

    “如果不是和那些仙門大派有足夠的交情,

    “想要找一塊落腳之地可不太容易,

    “所以很多人一找到歇腳之處便就地呆了大半個月。

    “小店之中有幸被一些客人光臨,

    “他們一直歇於小店之中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而幾個時辰之後就是九月初九,

    “所以剛才有兩桌客人將這麽久以來的帳都結清了,

    “他們似乎都是去了長明河畔。

    “聽說今晚…喔…抱歉…我忘了現在已經沒有晚上了…

    “聽說過兩個時辰,河畔有一場萬人問道的盛會,

    “現在很多人都去了河邊!”

    這段時間廣迎賓客,唐文山言語之時不焦不急,甚為沉穩,氣度更甚往昔無數,店內那個幾瓣門牙不翼而飛的老人聽著唐文山在門口迎客,心中頗為歡喜!

    而陳言禮身後一群少年少女聽聞河畔將有盛會,一個個都樂不思蜀,也不再惦記要吃飯的事了,都恨不得插翅而飛、趕緊也去河邊。

    隻有兩個青衣小姑娘還記著正事,吃飯為大,在陳言禮耳邊簌簌地小聲念念,於是陳言禮說道

    “趙兄,

    “人間味歡!

    “先吃飽飯?”

    趙牧靈終得機會言語,點頭道

    “如今請客,

    “皆可飽餐!”

    陳言禮和鮑參軍都是微微一愣,彼此目光相視,不約而同地笑起聲來,兩人將趙牧靈簇擁在中間一起走進了篷帳之中,張青緊隨其後,一群少年少女也隻能跟著大師兄的步伐。

    啞女簡行卻留在後麵陪著炎霜華,因為不知是何故,炎霜華突然眼中氣霧朦朦,似是思及了什麽前塵往事。

    唐文山領著一群少年少女進店,一拳捶在楊春胸口終於讓其還魂。

    “楊大樓主,

    “又做夢娶媳婦了?

    “該醒醒了…

    “招呼客人!”

    楊春神經一精神,胸口之痛差一點讓吃下去幾天的飯都吐出來,再看眼前,除了兩個女子,其他人都已經進店了。

    而再看兩個女子,楊春看著黑衣炎霜華差一點又失神,幸而炎霜華身旁的女子啞女簡行那滿臉傷痕又將楊春拉回到清醒之中。不過楊春早已經是跟著爺爺楊三月走慣了江湖的,從始至終除了失神之外其他的情緒始終都緊緊的鎖在心中。

    看到炎霜華滿目傷心的樣子,楊春心思急動,可是才發現除了平時招待客人之外,自己從來都沒和女孩子多說過幾句話,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麽,於是著急慌忙之中就將平日的貫口脫口而出,說道

    “姑娘兩位,

    “大山大吉,

    “滿臉輝煌,

    “裏邊兒請!”

    說完之後,楊春傻傻呆立在原地,一時間隻覺得萬念俱灰,此生孤獨!

    而炎霜華和啞女簡行倒並未聽出話中之意,已經走進篷帳之中。

    不過篷帳之中滿堂賓客倒是都已經聽出來了楊春話中之意,一個個臉上表情精彩至極,又驚又喜。也幸虧是楊春之言,眾人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才沒有被啞女簡行那‘滿臉輝煌’的傷痕給嚇到。

    篷帳之中一時氣氛愉悅起來,幾桌準備清賬的客人又坐回座位上,都準備再坐一會兒再走。

    唐文山將眾人領到篷帳之中的空位之處,趙牧靈被陳言禮和鮑參軍推到了首位之上,兩個青衣小姑娘從陳言禮的肩上落下,緊緊挨著趙牧靈而坐,其餘人男女各自分坐於兩張桌子。

    後到的兩個女子和青羊山的幾個女子擠在了一張桌子上,篷帳之中桌椅矮小,炎霜華還未完全坐下,胸?脯已經先一步觸及到桌麵上,整張桌子頓時顯得擁擠了不少,而炎霜華屁股落在椅子之中更是憋屈不已!

    幾個少女皆是一驚,不由得紛紛坐直身體,都想要離那桌麵越遠越好,免得相形見小。

    宋安寧不及多想,在篷帳內一群男子的目光之中,首先就是看著陳言禮身旁的鮑參軍,見這一次他終於沒有再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而宋安寧心中更是期望著自己也能擁有那壓倒一切峰光的風光,這樣就不用每次擔心的就隻是自己了。

    而店鋪的主人,老人楊三月一直忙於灶台之間不得空閑,眼看著自己那孫兒‘自學成才’、‘青出於藍’,可是也沒有一點辦法。

    其實楊三月也知道,楊春也並不是要跟著一群客人‘學壞’,他而隻是純粹地覺得這些不起眼的法子能夠讓客人歡心,所以才學得格外上心,因為他自小的夢想是想要擁有自己的‘雲上城’,所以凡是能留客、能讓生意紅火的法子他全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中,隻是希望能夠為自己將來那一座樓閣‘添磚加瓦’。

    楊三月也不忍心責備楊春,心中更多的是對自己的抱怨,如果不是自己境界低微,又沒有靠山,那楊春也不至於如此辛苦,什麽都要學,不管想要得到什麽都要比其他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和辛苦。

    所以老人楊三月一直看著、聽著楊春和那些南來北往的客人調笑搭話,學那些黑話、葷話、騷?話,扮醜作憨,將那些客人逗得哄堂大笑,也不忍心多說,最多就是在及其過火時言語兩句。

    而楊春似乎也並沒有覺得憋屈,反而樂在其中,不論什麽都學得很起勁,甚至比修行都肯用功夫!

    廖挑看楊三月又沒說話,於是也隻能不管,隻要楊春沒有帶壞公子,那對廖挑來說也就無所謂了。

    其實就自己而言,廖挑一直都非常喜歡楊春,因為廖挑覺得楊春和自己年輕時有很多相像的地方,特別是他總能一本正經地說那些不正經的話,看似不靠譜,其實是那個心中最有譜的人。

    廖挑老眼洞若觀火,看著楊春獨自從篷帳之外走進來,再一看那個黑衣女子,自然就已經什麽都明了,所以也更為楊春感到可惜。

    少年情竇初開之時往往並不是隻有到了某一個年紀、或是某一天,而是在某一天、那個年紀就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

    因為她出現了,所以才情竇初開!

    因為自己一直等待,就是為了喜歡她!

    她不來,我不愛!

    然而,這一次,這個少年的她來了,她已經喜歡上了別人!

    廖挑再一看,

    “咦…

    “老天憐憫世人,

    “居然在世上降生下了這樣的女子!

    “當真是好峰光!”

    廖挑再一看終於發現了重點,非常重!也就再顧不得為楊春感到可惜了!篷帳之中又多了一雙賊眉!

    “各位想要吃些什麽?

    “小店之中物美價美,

    “亂燉獸肉延筋骨,

    “麵裏陽春拌小蔥!”

    唐文山招待趙牧靈兩桌新客,言語之間也用上了楊春編排的貫口!

    “唐兄,

    “今天做東的是這位趙兄,

    “我們都聽他的,

    “他說吃什麽我們就吃什麽!”

    鮑參軍所坐之處緊挨著陳言禮,和唐文山離得極近。

    “趙兄,失禮了,

    “在下唐文山,

    “可否告知尊名?”

    -

    “這位兄台姓趙名客,

    “今天他掏錢!”

    鮑參軍聽見唐文山問及趙牧靈的姓名,生怕其他人或是兩個青衣小師妹說漏了嘴,於是搶著為趙牧靈介紹。

    一時間篷帳之中所有人都看趙牧靈,廖挑也看著那個奇怪的黑衣年輕男子。

    看不出境界,但絕對不高,看不出實力,但絕對不強,看不出資質,但絕對不好,因為他那凡人之身靈氣倒灌不停,明明是才開竅的樣子!

    不過廖挑卻看出了更多。

    比如從進店到現在為止,那個黑衣男子被靈氣倒灌不停,但是一直有進無出…

    比如那個小子明明是凡人之身,可是他筋骨之強橫就連妖族都不如…

    比如陳言禮幾人的來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