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十章.迎來送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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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起無聲處,其來必有因。

    人聲至隨風,老謀起於心。

    斬我擁門前,逍遙窺門徑。

    華發有餘力,慨然當憤行。

    舉手舞龍風,擲地撼雷霆。

    朗朗乾坤下,狂波日月驚。

    萬林書院坐落於日月湖畔,位於日湖與月湖的飄渺無定之處,乃是一處源遠流長的世外秘境,其來已久,極其神秘,同樣也是傳說三人的道興之地。傳說三人崛起之後,萬林書院的名頭逐漸為人知曉,這處世外秘境才開始展露在世人眼前。

    正因為傳說三人的強大,封天長明與千道梅先後踏過那‘終極一步’,世間皆有傳說,萬林書院隱藏著踏過‘終極一步’的‘道’,這也是萬林書院自成立之初到如今始終讓人甘願前赴後繼的緣由所在。

    而數千年過後,始終都無人找到踏過那‘終極一步’的‘道’。反倒是萬林書院本身,具有著某種類似可以遮掩天機、涵庇眾生的偉力,為諸多的逍遙境提供了庇護之所,使得萬林書院的諸多逍遙境‘居於一室之中’而不墮逍遙。

    趙牧靈曾在皇母山上見到和萬林書院一模一樣的萬靈源氣,那時便有猜測,日月湖曾經很有可能便是一座類似‘行宮’的所在,而其最初的主人,很可能便是如今世間萬靈的源頭,後來通過與白九靈的交談,也印證了趙牧靈的猜想。

    而這一次,十老家族派出金平陽為趙牧靈種下詛咒,因為久久沒有得到消息,十老家族之人按耐不住,仙人境皆有現身,甚至還出動了逍遙境,攔在長街之外,又主動出言挑釁,一切都是早有預謀。

    陽老魔一頭長發半黑半白,忍無可忍之下,帶著廖挑和秦楚、李三石等幾個華發老頭接連升空,見麵無好話,悍然出手,直接就和來到長街之外的十老家族之人動手大戰起來,引得十方矚目。

    當日,陽老魔現身動手之後,十老家族暗中隱藏的逍遙境也隨即動手,這也是萬林書院自成立以來罕見的一次逍遙境出手對戰,若是換成普通地方,兩個逍遙境大戰,必然早已經打得天翻地覆,幸虧是在萬林書院,才沒有釀成嚴重後果。

    不過當日的聲勢依舊不小,陽老魔和李三石幾人憤然出手,十老家族現身的仙人境極多,整個萬林書院都籠罩在陰雲之下,波濤迭起。

    李三石、廖挑和秦楚三人將一群堵在長街街口起哄的仙人境打得落花流水,而陽老魔在戰鬥時並未召喚磨軀,和十老家族那名年歲古老的逍遙境隻是打了個平手,兩次靈氣潮汐停歇,戰鬥才悄然告歇。

    也好在最後李三石幾人幹淨利索地打退了一眾借機鬧事的仙人境,大戰過後,事態才漸漸平息下去,再也沒有人敢來湖畔長街尋釁鬧事,再也沒有人來尋找金平陽。

    金平陽的到來,引起的一場亂戰驚動了整個萬林書院,但是從始至終也並沒有見其他的逍遙境現身出手,萬林書院其他人也坐壁旁觀,顧舟行等萬林書院的‘地主’老人開門觀戰,無一人表態。

    ————————

    戰後,萬林書院整座城頓時風平浪靜,再沒有一絲波瀾風聲,乍然之間,陷入死寂一般的寧靜,街上行跡凋零,往來互不相視。

    時光轉換,匆匆之間又是幾個月悄然流逝,萬林書院卻永遠都是青天白日,仿佛永遠都定格在同一天,自從趙牧靈從皇母山回來之後,已經有半年之久。而這幾個月,趙牧靈身中詛咒之後,一直都沒有現身,外界逐漸傳言四起,都說趙牧靈已經身死道消。

    眾人都知,靈界即將變天。在這大難潮頭,人人自危,有許多人已經趁著平靜的間隙離開萬林書院。

    廣聞樓成為了萬林書院寂靜之中唯一的熱點,所有人都爭先恐後地入樓觀書,都想盡可能地習得一點傍身之技,以便能夠讓自己在大亂之中多一點活下來的希望。但是也就是這平靜之下的絲絲漣漪,更讓人感到不安。

    在這戰後的數月之間,萬林書院的勢力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不斷有傳言說,萬林書院的其餘勢力也全都歸順了十老家族,從人間來的許多人聞風色變,也轉入了靈界十老家族的陣營。

    而繼祝山紅、劉錦官、王狡和盧鶿之後,也有很多人在暗中聯係湖畔長街,想要與趙牧靈搭上關係,其中大部分都是人間九洲各門各派的人,其中就有北濟洲端明宮的宮長陵和宮長斐,二人和宮長青乃是同門同派,卻撇下宮長青想要私下投靠趙牧靈。

    除了宮長陵和宮長斐之外,還有朝天門的曾溪磨,中洲天機宮的商仁夷和湯仁臣,太元山的姚青山和姚青田,南荒洲的胡鼩,以及九洲的諸多野修散仙,全都暗中向湖畔長街傳來消息,有意相助。但是,趙牧靈卻一直沒有消息……!

    整座城反常的寧靜,眾人疑雲重重,猜測紛紛,萬分危急。

    ————————

    而在這寧靜之下,數月之間,湖畔長街也始終沒有一點聲音。

    湖畔長街有千道梅留下的陣法守護,自從陽老魔幾人大戰之後,眾人很少走出長街,眾人大多守在府中拚命修煉,連一向跳脫不羈的千莫尋,以及陽清末和陽清幽等一群少年少女也很少現身。

    街上一直空無人影,千年長街不起塵埃,更顯得形勢衰微。好在是,在一座沒有大門的府邸之中不時會傳出絲絲縷縷的酒香味,使得整條湖畔長街有了些許煙火氣。

    而如今,趙牧靈已經一連幾個月都沒有現身,司馬求凰也不天天都煮酒了,隻有幾個老頭都憋得慌了,齊聚一堂的時候,司馬求凰才會勉為其難開爐煮酒,酒香的滋味兒也大不如前,以前熱鬧的偏殿冷清了許多。

    今日酒爐也沒有開火……!

    周全自從上次喝過司馬求凰煮的酒之後,便一直念念不忘其中醉人心魄的滋味,今天已經在門前轉了幾趟,隻看見秦楚趴在釀製酒糟的木桶之上呼呼大睡,身上裹滿了酒糟,始終都沒有看見司馬求凰的身影。

    而司馬求凰此時正在偏殿後麵不遠處的內庭小院中,小院兒裏麵幾間屋舍布局考究,卻並無精雕細琢之功,講究的是一個實用。

    和如今這整座府邸的大門一樣,小院兒居中的正屋大門也不翼而飛,不過整座屋子卻被十幾層陣法層層守護;隻要稍微精通陣法的人都能看出,護住屋子的每一層陣法品秩都極高,其中有兩層陣法透露出的氣息甚至還在逍遙之上,外人莫近。

    司馬求凰拿著一壇酒走進小院兒,恰好炎霜華也在此處,隻見炎霜華緊緊盯著門口,不知所思,一看到司馬求凰,炎霜華轉身便退出了小院。

    院子裏一下就隻剩下了兩個人,米湯一直都守在此處。而此時,米湯愁容滿麵,沒送別離開的炎霜華,也不招呼才來的司馬求凰,隻是默默坐在門前的台階上,雙膝上橫放著一根長戟,手中拄著一根黑黢黢的棍子不停的戳擊著地麵,正在發呆。

    ‘送往迎來’,米湯卻好像並沒有看見司馬求凰,直到司馬求凰把手中的酒壇丟向米湯,米湯才伸手接住酒壇,直接開壇飲酒。

    司馬求凰瞧了瞧米湯身後大開的門口,察覺不到絲毫趙牧靈的氣息,空歎了一聲,這才說道

    “你一直守在這裏也不是辦法,他該出來的時候自然會出來。如今又有許多人送來消息,想要投入我們的陣營,這些事以前都是你在負責,現在你撒手不管,豈不是把這些人推向十老家族的手裏…?”

    米湯三兩口就喝完了整壇酒,一隻手不停地敲擊著懷中的長戟,冷笑一聲,有氣無力地說道“有些‘人’借高踩低,急著想立功,這個時候才來,不過是想試探我們罷了,他們就是想看看公子是不是真的死了…!

    “另外還有些‘人’雖然是真心想要投靠,其實是因為我家公子背後有白先生,如今他們也隻有借著白先生的手才能返回人間。他們為了自保才來找我家公子,卻不想想他們在小鎮都是怎麽樣對待公子的,不想想他們在人間是怎麽罵公子的…!

    “哼…我可沒有公子那麽心軟……!”

    米湯說完,兩人一陣沉默,司馬求凰和米湯都是人間之人,自然知道整個人間對‘魔主之徒’趙牧靈的態度,司馬求凰本想說些好話,此時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了;畢竟趙牧靈身中詛咒還不知生死,此時再讓趙牧靈去接納那些曾經勢若仇敵的人,實在不合時宜。

    又過了一陣,司馬求凰瞧著連逍遙境一時都無法逾越的重重陣法,心中正在暗暗感歎米湯布陣的驚世之才,忽然聽見米湯哀聲連連;司馬求凰轉頭一看,米湯童子之身坐在屋簷下更顯得嬌小稚嫩,和其苦大仇深的表情格格不入。

    司馬求凰便搖頭道“怎麽?是在為趙牧靈擔心…?還是說,你還沒想到辦法修複這杆長戟…?或者說,兩者都有…?”

    米湯將身旁喝空的酒壇轉了一個圈,空酒壇便像是長了腿一般,幾個蹦躂跳到了司馬求凰麵前,米湯這才開口道“我心中所慮…隻有公子…!”

    米湯站起身來,兩隻手中各拿著數倍於其身長的長戟和黑黢黢的長棍,自由自在走過層層陣法,站在院子中央隨手一揮,戟動生春雷,長棍影如蛇。

    這杆長戟正是趙牧靈那杆真正的雷濤春王戟,乃是趙牧靈祖上世代相傳之物,經過千年前那場大戰,又在小鎮飽受千年風雨,長戟被魔氣侵染,品秩跌落,早已沒了真正的雷濤春王戟的風采。

    而米湯另外一隻手中的黑色長棍,乃是趙牧靈在小鎮掃山使用的那根掃把棍,大仙尊將其送給了趙牧靈,在小鎮那場天崩地裂的大劫之後,掃把棍變成了一根黑黢黢的長棍,卻並未被毀去,趙牧靈便也知道,掃把棍並非俗物。

    三洲天地之中,趙牧靈一直在和米湯修煉長戟,戟法有成之後,就想著修複雷濤春王戟,當時米湯腦子一熱,嘴一快就答應下來,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能修複雷濤春王戟。

    可是雷濤春王戟原本的品秩不低,真要修複如初並不容易,盡管米湯將‘掃把棍’也從趙牧靈那裏要了過來,可是拿到手之後一直毫無進展。趙牧靈中了詛咒之後,米湯更沒有心思修複雷濤春王戟,如今半載將至,米湯才開始著急起來。

    “公子肯定馬上就能出關了,那些家夥估計也快要動手了,可是這雷濤春王戟還是差點火候才能複原,唉,是我有負公子…!”

    如今半載期限將至,趙牧靈依舊沒有一點動靜,其實眾人都已經預感不妙;米湯也並不知道趙牧靈是否真的能夠清除詛咒,但是卻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絕口不提趙牧靈很有可能會死於詛咒之下。

    司馬求凰也知道米湯心裏麵其實很擔心趙牧靈,司馬求凰自己也是差不多的心思境況,司馬求凰不忍心拆穿米湯,也不忍心拆穿自己的心思,悄聲長歎,收起麵前的空酒壇,故作輕鬆說道

    “不就是‘火候’嗎,難道你忘了,我們這裏有一個前輩,他可是諸天萬界之中,數一數二精通‘火候’的逍遙境…!”

    ————————

    在司馬求凰的提醒之下,米湯終於醒悟,沒有再繼續‘閉門造車’,時隔數月終於走出了內庭小院兒,出府到了長街之中的另外一座府邸。

    聽司馬求凰所說,很多從諸天萬界而來,到萬林書院求學問道的人都已經離開,甚至連高士奇和高卞師徒倆也在不久前離開了萬林書院;高士奇和高卞師徒倆曾經多次在暗中出手相助,米湯本以為此次能贏得兩人相助,沒想到兩人也不想卷入靈界漩渦之中,已經先一步脫身。

    米湯更加焦急,扛著雷濤春王戟闖入府邸之中,也不顧諸多規矩,直接便來到了炎熵的居室大殿之外。

    米湯正準備推門而入,卻聽見屋裏傳出了炎熵和炎霜華兩人的聲音,炎熵正在勸說炎霜華離開萬林書院,返回魔界,但是炎霜華卻擔心趙牧靈是否能夠破除詛咒,堅決不肯離開。

    而米湯才剛剛站住腳步,屋裏的聲音便戛然而止,炎熵的聲音隨之傳出,說道“鬼鬼祟祟扒牆根兒,趙牧靈不是個好東西,他身邊果然也沒一個好‘人’…!”

    米湯本就擔心趙牧靈,聽到炎熵罵趙牧靈,心裏更是窩火,揚起手中的黑色長棍便要砸門,但是突然又想到炎熵不是那麽‘平易近人’的脾氣,米湯想到自己是來求人幫忙的,於是便忍住沒有貿然出手,放輕力道用棍子撇開門,緩步走入門去,憋出一個笑臉說道

    “咱們遲早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麽大火氣…?”

    炎熵怒發衝冠,滿目怒火,但是瞧見米湯雙眼一直盯著炎霜華,卻突然隱忍不發,慢慢退到堂首坐下,沒有一點迎客的意思,冷言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恨透了我們魔族…!”

    米湯又看了看炎霜華,並沒有就此再說什麽,米湯也知道,炎熵早就有意離開,而炎熵身為魔族的身份,也讓米湯不願意開口挽留炎熵相助,如今趙牧靈生死難測,米湯其實也想讓炎霜華能夠遠離靈界紛爭。

    炎霜華咬著嘴唇坐在一旁,並沒有理睬米湯;米湯自己招呼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三人突然都不開口,氣氛瞬間冷場。

    米湯前來本來是要讓炎熵出手,幫趙牧靈複原雷濤春王戟,沒想到來的不是時候,一進門就遇到這幅場麵,正好撞在釘子上,惹得炎熵不高興。

    米湯也知道,這個時候再想讓炎熵出手相助,希望更加渺茫,想了想,於是便轉頭麵向炎霜華,未語先哭,嬰兒啼哭之音泣不成聲,令人聞者傷心。

    炎熵和炎霜華感到出乎意料,都轉頭看著米湯,炎熵皺著眉頭不說話,炎霜華覺得米湯是因為擔心趙牧靈所致,聽著米湯的哭聲,一下也勾起了炎霜華自己心中的擔憂,炎霜華愁上加愁,本想安慰米湯,可是傷心太重,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屋中哭聲回蕩,清冷的氣憤更加悲傷,米湯哭了半天之後,見火候已經差不多了,突然把手中的雷濤春王戟和黑色長棍一起扔到麵前的地上,趴在桌上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不停地喊著趙牧靈的名字,為趙牧靈哀喊亂叫,仿佛趙牧靈真的已經死了一般。

    炎熵煩不勝煩,也沒注意地上的雷濤春王戟和黑色長棍,正要揮手將米湯趕出府外,卻又看見炎霜華在米湯哭聲的渲染之下也淚水長流,無奈之下炎熵隻得罷手。

    米湯哭了一會兒實在哭不出淚水了,這才啜泣說道“我的公子呀,都幾個月過去了,你到底是生是死…?要是你也死了,這世上還有什麽留戀的人,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可惜我答應幫你修複雷濤春王戟,到現在也沒能做到,黃泉之下,我有什麽麵目來見你…!

    “哇哇哇哇…!我的公子呀…!你好可憐呀…!如今你不知生死,這雷濤春王戟也是這副‘不死不活’的模樣,要是你死了,我也就毀了這雷濤春王戟,然後我也來陪你…!哇哇哇…!”

    米湯一邊抹淚,一邊用腳將麵前的雷濤春王戟和黑色長棍踢到炎霜華麵前,看模樣與幼,童撒潑一般無二,然後又抱怨哭聲道“不修了…不修了…!公子都死了,還要這破戟幹什麽…!”

    說完,米湯撒下大把眼淚鼻涕,然後起身便走,童子之身邁動步伐,根本看不見兩根小短腿之間的空隙,在眨眼之間就走到了門口。

    而這個時候,炎熵終於才看明白米湯的把戲,隻恨不得沒能夠早一點把米湯趕出門去,可是炎霜華已經拾起了麵前的雷濤春王戟和黑色長棍,站起身對米湯大聲說道

    “他不會死的,他絕不會死的,不過隻是詛咒而已…!我一定能會雷濤春王戟修複,到時候他還要用雷濤春王戟帶我們一起走…!”

    炎熵知道自己已經掉進了米湯的口袋,忍不住要對米湯出手;而米湯背對站在門口,滿麵笑容,卻是一副哭腔,言道

    “我也希望能看到公子用雷濤春王戟震退四方的那一天,隻是這雷濤春王戟差的‘火候’不是一丁半點,恐怕你的境界根本無法將它複原,你還是將它扔掉算了吧…!免得睹物思人,傷心傷身……!”

    米湯話還沒說完,炎熵已經站起身對著門口隔空一腳踢出,米湯雖然已經搶先出門,卻還是被逍遙境無視空間距離的力量一腳踢在身上,米湯童子之音慘叫一聲,身形高高飛起,落向府邸長街之外。

    而屋中,炎霜華也漸漸回味過來,知道了米湯真正的來意,但是炎霜華卻並沒有將手中的雷濤春王戟和黑色長棍交給炎熵,而是說道“大伯,你不用勸了,我不會現在就走的…!不用你出手,我也能夠自保,你自己先回魔界吧…!這杆長戟我自有辦法能夠讓它恢複…!”

    炎熵怒火滿麵盯著門口,一聽見炎霜華說話,立刻就換上了一臉無奈的笑容,搖頭對炎霜華說道“小霜兒,大伯怎麽會扔下你自己離開…!你被趙牧靈和他身邊的人利用都不知道,接下來的靈界連逍遙境都無法自保,要是我走了,還不知道他們又會怎樣對你…!”

    說著,炎熵走到炎霜華麵前,強行從炎霜華手裏拿過雷濤春王戟和黑色長棍,然後輕聲細語安慰說道

    “雖然我施了障眼法,但是剛剛那家夥分明已經看出來了;他明明知道卻不告訴趙牧靈,還上演這麽一出,要是真的讓你在這個時候耗盡力氣修複這杆破戟,豈不就害了你,我看他不僅是要算計我,說不定也是故意要害你…!”

    炎霜華背對著炎熵,言道“米湯的想法我自己能夠分辨,反正我是不會走的…!”

    炎熵見炎霜華不為所動,便隻好答應道“唉,那好吧,我陪你留下,這杆破戟我幫你修好就是…!”炎霜華這才轉過身來,抱著炎熵的胳膊低聲啜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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