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十章.雛心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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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壁之後,空間無限延伸,山川草木,蟲魚鳥獸,皆透露出一股莽荒古老的氣息,存在的一切生靈都與如今諸天萬界之中的生靈大有不同,不過卻並不見有什麽修為高深的存在。
一切生靈各守其道,與世無爭,美景如畫,宛如一片世外桃源,米湯和白鷺幾人跟在朱九囍身後,在山林之間疾速穿梭,卻並無心情賞景,在進入水壁大門之後,一路上一行人皆是無比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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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很快就發現,在這片空間之中並無日月輪轉,時間卻似乎過得格外的慢,不過也還是在過了大半日之後朱九囍才停了下來,米湯幾人這時候也才再次感知到朱羨梧的氣息,這時候朱九囍也沒有再貿然前進。
在朱九囍的示意之下,米湯幾人都隱藏身形氣息,才繼續往前追尋,不久之後,在與朱羨梧的氣息相聚不過數裏的地方,幾人遠遠望見了一座山峰,幾人都意識到,已經到了目的地,幾人行事也更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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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湯幾人感知到朱羨梧的氣息在緩緩前移,不過幾人並沒有去與朱羨梧會合,而朱九囍將米湯幾人帶來之後,便在米湯幾人都沒注意的期間突然離開了,這時候米湯和老怪兩人才意識到,朱九囍的境界很可能已經不低於兩人。
而這個時候米湯和白鷺也難得默契,都沒有去尋找朱九囍,幾個人一直洞察著朱羨梧的行動,另選了一條路往朱羨梧前方的山峰進發,可一直到了山峰之下,幾個人也一直沒有察覺到洛宓和洛璃的存在。
幾人在山腳下隱藏等待,卻一直不見朱羨梧有上山的動向,於是白鷺便想要先行上山,米湯也是迫不及待,可又怕打草驚蛇,就在幾人意見不同而遲疑不決時,忽然幾人都看到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山腳下,偷偷摸摸往山上走去,而這人便是早已進入大牢,卻一直不見現身的金玲兒。
金玲兒背上看似背負著一件重物,全身黑衣遮蓋,沒有一點氣息顯露出來,米湯幾個人這時候才意識到,金玲兒很可能也是使用了某種秘術,所以才一直無法被感知到。
幾人都十分好奇金玲兒為何會孤身來此,米湯和白鷺卻是心有擔憂,準備先暗中觀察一番,同樣也是為了試探朱羨梧的動機。
為了不被金玲兒的重瞳天賦神通發現,虛空獸也將其天賦神通展露出來,果然不出所料,在金玲兒剛剛上山時,在暗中徘徊多時的朱羨梧又開始行動了,也跟著金玲兒一起上了山,朱九囍也已經回到了朱羨梧的身邊,米湯幾人這才跟在前麵三個人後邊往山上潛行。
行進不遠,米湯和老怪發現,果然如猜測,朱羨梧的一切行動都是悄悄跟著前麵的金玲兒,金玲兒行動,朱羨梧才跟著一起行動,米湯以心聲和幾人說道:“看來金玲兒才是關鍵之所在,如果動起手來,我們一定要先護住她…!”
整座山上明顯有陣法存在的痕跡,眾人都不敢出聲,雖然米湯和老怪並未道出真相,不過,角龍和解元幾人進入水壁空間之後,也都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幾人雖未說出口,心中卻都已經有了猜測,那最終的結果或許就在這座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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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默默點頭,終於,跟著金玲兒走到了山道盡頭,到了一處石崖絕壁之前的石坪之上,一株老樹紮根於石縫之中,蒼翠欲滴的傘蓋遮住了大半石坪,金玲兒就站在那株老樹之下,朱羨梧和朱九囍在暗中停頓下來,米湯幾人也躲起來暗中觀察著金玲兒的動向。
“快看,她背上那是什麽…!”金玲兒忽然有所動作,隻見她將背上背著的重物取了下來,米湯幾人都無比緊張地看著金玲兒揭開那重物表麵上覆蓋的一層黑布,而看清之後,米湯幾人都不由得有些倒胃口,虛空獸當即就忍不住出聲說道:“原來是他…?”
米湯和白鷺幾人皆回頭盯了虛空獸一眼,虛空獸立即閉上嘴,幸虧虛空獸在言語時也並未放鬆天賦神通,幾人並沒有被發現;米湯又以心聲提醒道:“如果管不住自己,就趁現在趕緊下山!”
虛空獸悻悻點頭,神情之中卻看不出一點愧疚,不過虛空獸倒也一下安份了許多;其實,不隻是虛空獸,連米湯和老怪也是有些沒想到,金玲兒背上背著的居然是一個人,那人失去四肢,隻剩下了半截殘軀卻依舊還活著,正是苟延殘喘的金平陽。
“她把他背到這裏來想幹什麽?”解元幾人都不明白,不知金玲兒為何會冒著風險背著金平陽來到此處,角龍以心聲詢問,可是卻不見米湯和老怪有任何回應,而此時的老怪和米湯神情緊張、目光如炬,米湯甚至激動的有些顫抖。
同時,當金平陽出現的一刹那,黃鸝也發現了白鷺目光微縮;過了片刻,老怪才以心聲說道:“難怪朱羨梧會跟著她來到這裏…!”米湯和虛空獸都跟著點了點頭。
虛空獸雖然一路上一直沒有說什麽,此刻一見到金平陽卻也明了了,以心聲對幾人說道:“當年金平陽在大戰前夕給趙牧靈下了詛咒,詛咒的根源卻在金平陽身上,恐怕殺了他趙牧靈可能出事,所以才一直沒有動手。
“當時就把金平陽關押在我和餘蟾他們一起閉關的湖底密室之中,這家夥淪為了階下囚嘴皮還忒硬,本大爺忍了好幾次,一直想出手了結了他,可是金玲兒出關之後,趙牧靈那家夥一心軟,便答應將金平陽交到她手上,沒想到讓他活到了現在…!”
這段往事都曾知曉,幾個人紛紛點頭,這時候再後知後覺,幾人也全都有所意識了,瞧著白鷺的神情,黃鸝也更加肯定,心聲言道:“金平陽身上的詛咒根源與公子身上的詛咒一體相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公子身上的詛咒就是金平陽身上延伸出
去的另外一部分,如果說公子還存在於世間,恐怕金平陽應該是感受最深的那個人了!金玲兒把金平陽帶到這裏來,難道說……?”
黃鸝說完便瞧著身旁幾人,一直觀察著米湯和老怪的神情,事實上,這時候幾人的心思已經出奇的一致,黃鸝所說也正是幾人心中所想,米湯也沒有再隱瞞,點了點頭,以心聲回應道:“公子…或許就在這裏…!”
黃鸝顫抖地緊握著白鷺的手腕,此時無法開口,就更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了,白鷺瞧著黃鸝的樣子,雙眼之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不過白鷺很快又平靜下去,輕撫著黃鸝的手背,隻是姐妹兩個眼神相對的一瞬間,彼此還是感到有些尷尬。
黃鸝倒並沒有多想,又以心聲言道:“難怪我們在靈界一路尋找了那麽久,兩年來用盡了各種秘法搜尋也找不到公子半點的氣機存在,原來他一直都不在靈界,已經被帶到了這洛族的世外秘境之中…!”說完,黃鸝又擔心道:“也不知公子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希望他……!”
黃鸝並沒有將話說完,米湯幾人這時候都緊繃著心弦,也感到無比的沉重,畢竟到現在一切都還是猜測,這兩年,一行人失望了太多次,越到眼前,幾人越害怕又是一場空,幾人心中躊躇不安,不想說什麽也不敢說什麽,連米湯這時候也沒出聲。
而虛空獸卻在這時說道:“朱羨梧那個家夥心思頗深,境界也高,當初萬林書院與靈界之戰他比我都躲得快,他這樣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人敢冒著風險來到這裏,必然不會是‘無的放矢’,你們還在擔心什麽?趕緊想想一會兒怎麽對付洛宓那個老太婆吧…!”
虛空獸的話宛如一盆冷水潑在眾人心頭上,不過,卻讓眾人瞬間都醒悟過來,幾個人馬上就打起了精神,繼續盯著金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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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金玲兒低下身不知和金平陽說了些什麽,居然又將手臂放到金平陽麵前,任由金平陽咬破大口吮吸精血,很快,金玲兒就站起身,又將金平陽背回背上,緩緩走到了石坪之上那棵老樹之前,然後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米湯幾人猝不及防,也不顧朱羨梧和朱九囍兩人的存在,連忙跑到了石坪那棵老樹之前,而這時候也毫無意外地和朱羨梧兩人碰麵了。
米湯白鷺幾人和朱羨梧、朱九囍幾乎是同時到達,米湯一看到朱羨梧便恨得咬牙切齒,老怪也緊盯著朱羨梧,白鷺擔心米湯和老怪會忍不住,不過倆人倒並沒有和朱羨梧動手,而米湯馬上又觀察著金玲兒消失的地方。
可是一再觀察,整個石崖山壁,以及石坪老樹都再正常不過,根本瞧不出來任何玄機,米湯見朱羨梧遲遲沒有動作,便說道:“既然都已經來了,還等著幹什麽?洛宓那老娘們兒早就進去了,我們再耗下去恐怕一切都晚了…!”
此時此刻雙方都已經心照不宣,朱羨梧也沒有再繼續解釋什麽,對米湯伸手說道:“給我一點黃泉之水!”米湯略微遲疑,但還是從懷中取出了一隻酒壺扔了過去,端端落入了朱羨梧的手心之中。
見是酒壺,朱羨梧打開聞了聞,肯定是黃泉之水了,然後就將酒壺裏的水倒在了地上,米湯見黃泉之水流了一地,頓時便再也忍不住,大罵道:“朱羨梧,你這三足烏鴉,非要找死嗎?這點黃泉之水已經是我身上僅有的了,公子不知所蹤,這是我僅有的念想了…!”
老怪深知,米湯所言不假,曾經在小鎮天地,趙牧靈的分身,米湯、老怪自己,以及木白幾人常常都在趙牧靈的祖居小院之中以黃泉之水烹酒煮茶,那隻盛著黃泉之水的水缸就在院子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可是自從兩年前趙牧靈身形消亡之後,這黃泉之水已經越發稀少,每一次尋找趙牧靈無果,米湯都會借酒消愁,也會拿出黃泉之水悄悄品嚐昔日的滋味,如今兩人身上都已經所剩無幾。
但是朱羨梧將黃泉水倒在地上,老怪很快就察覺到,地上的黃泉水全都從石縫中匯集到了那株老樹樹根處,於是老怪出手攔住了米湯,在老怪的指引下,米湯也察覺到那株老樹有所異常,瞬間,幾個人都感受到了老樹突然迸發出的靈氣。
而就在幾個人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時,老樹樹根處突然發出一陣暗光,石坪的石縫像是怪物的大嘴突然張開,幾個人眼前一黑,隻感覺到渾身冰涼,眨眼之間,幾人便出現在了一片四處漆黑的怪異空間之中。
米湯幾人一看清眼前的環境,都感覺到無比的熟悉,隻見四周皆是漆黑如墨的流水,與先前關押米湯和老怪兩人牢中的黑水氣息十分相似,隻是眼前的流水更加粘稠,其中的詭異氣息也更加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而更加奇異的是,眼前的流水四處漂流,並不往一處匯聚,一道道流水橫豎穿梭,在空間中造就了無數個通道,幾個人一時間也不知到底該前往何處;好在朱羨梧這時候舉出了一根紅繩,紅繩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著為眾人指出了一條方向。
一見到朱羨梧手中的紅繩,眾人都十分好奇,米湯和老怪視線相對,也都感到有些驚異,因為朱羨梧手中的紅繩仙氣飄渺,蘊含著至高無上的仙道氣息,米湯和老怪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名字‘一線牽’。
兩人都意識到,這紅繩應該就是來自於九天之上的‘姻緣繩’,沒想到竟然落入了朱羨梧的手裏,不過一想到金烏宮也是從九天之上墜落到人間來的,兩人便也不感到奇怪了。
而朱羨梧見到眾人的神色,忍了忍還是解釋道:“姻緣繩向來是大仙尊掌管,這一截隻是我無意之間得到的,我也隻是將一端係在了金玲兒身上,並沒有給金玲兒牽姻緣...!”
朱羨梧不解釋還好,一聽朱
羨梧這樣說,米湯立馬調侃道:“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你朱羨梧暗自喜歡金玲兒,可是人家又不愛搭理你,所以你才用了這種下作的手段…!”
朱羨梧知道米湯和老怪都懷恨在心,就沒有繼續解釋;而朱九囍也一直在一旁看戲,任由米湯瞎編亂造,也沒有半點維護朱羨梧之意,反而有些幸災樂禍。
米湯見朱羨梧和朱九囍互有齟齬,便也猜到了個大概,對朱九囍說道:“你不是說要讓我和公子難堪嗎,當初在萬林書院怎麽一直都不見你現身?我還想著我家公子身旁缺了一個端茶倒水的丫頭,你很合適呢…!”
朱九囍對米湯怒目相對,卻並未發作,轉而又看著朱羨梧,眼中對朱羨梧恨意不絕,冷哼一聲便獨自往前走去;朱羨梧盯了米湯一眼,言道:“當初我確實把她藏在湖畔長街我府邸之中的湖底密室,隻不過也是因為她當時正好要突破到斬我境,無人為她護關!”
米湯與老怪兩人視線相對,點頭暗道:“果然如此!”當初米湯就感到奇怪,朱羨梧每天大門不出,還將其所在的湖畔府邸以大陣封閉起來,也曾就此事與趙牧靈商量過,隻是當時萬林書院情況複雜,趙牧靈不想內耗,便一直沒有行動。
正如兩人所預料的,朱九囍果然已經是斬我境,米湯又對朱羨梧道:“哼,借雞下蛋,在我們眼皮底下借用湖底密室,也不通知公子一聲,你朱羨梧也喝了我家公子那麽多酒,怎麽身上就染不上一點兒酒味兒呢…?”
朱羨梧知道米湯向來話多,頭也不回頭地往前走,說道:“趙牧靈的心眼兒,十個我和你加在一起都比不過他,你以為我不說他就不知道嗎?他後來就不讓你繼續去打探九囍的消息,其實他那時候就已經猜到了…!”
白鷺幾人聽著米湯和朱羨梧有一句沒一句的爭吵,這才知道原來當初朱九囍一直都被朱羨梧藏在眼皮底下;而米湯一聽朱羨梧說起趙牧靈,頓時怒氣全消,傲然抬頭道:“那是,也不看看我家公子是何許人,他從小就能瞞天過海,仙人尚不能分辨其雛心,何況你我…!”
可是一說到此處,米湯傲然的神情隻堅持了片刻便又頹萎下去,白鷺幾人瞬間也無比的沉默;朱羨梧在紅繩的指引下繼續往前,雖然感受到身後幾人的異樣,卻並未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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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片刻,朱羨梧帶著米湯幾人追上了朱九囍,而此時朱羨梧手心中的紅繩也再也沒有動靜,米湯幾人也都知道,已經到了揭曉真相的時候。此刻在一片黑沉沉的空間之中黑水匯聚成海,黑水表麵一道門戶大開,從裏麵傳來了洛宓逍遙境逼人的氣勢。
白鷺幾人都睜大了眼,打開了躋身仙人境才練成不久的法眼,可是任憑幾人‘法眼如炬’,也無法穿透黑水表麵看清裏麵的情形,而朱九囍這時候說道:“金玲兒已經進去了…!”
白鷺幾人點了點頭,各自拿出法寶也準備動身,可是米湯卻在這時候攔住了白鷺幾人,走到朱羨梧麵前,拿出了他那杆雷濤春王戟,指著朱羨梧和朱九囍二人說道:“你們兩個不能進去…!”
白鷺正準備阻止米湯,可是這時候老怪卻也出麵說道:“他們兩個都是斬我境,再加上洛宓,我們毫無勝算…!”白鷺瞬間意識到,現在還不知道朱羨梧到底有何目的,於是也站到了米湯身旁,然後問道:“你們究竟想幹什麽?”
朱羨梧瞧了瞧朱九囍,對米湯幾人笑道:“她現在也是斬我境,我管不了了!不過我自己嘛,想必你們也知道,白先生親自下的禁咒,在世間就我身上這一條,雖然白先生已經不在世間,但他卻又無處不在,我是違背不了的…!”
朱九囍對著朱羨梧嘴角一笑,依然沒有說什麽,米湯幾人一時間難以決定,更不想在此時和朱羨梧糾纏,而就在此時,黑水汪.洋表麵的門戶之中忽然傳來了金玲兒的慘叫聲。
朱羨梧見米湯幾人還不讓開,便說道:“虧你還在大牢之中關了那麽久,難道還沒發現,牢中黑水和這裏的黑水之中詭異的氣息有些似曾相識嗎?難道你們忘了兩年前洛族初祖在皇母山上顯化出的那條黑水長河,以及後來趙牧靈與千道梅的魔軀融合之後散發的詭異氣息了?你們一直尋找的結果就在眼前,但要再繼續在這裏耗下去,恐怕就真要變成一場空了!”
金玲兒的聲音預示著洛宓很有可能已經動手了,而朱羨梧的字字句句讓米湯幾人的心情更加急迫,幾人都知道不能再繼續猶豫下去,米湯一咬牙,對老怪、虛空獸幾人暗中一番交代,然後便趕忙和朱羨梧兩人一起潛入黑水門戶之中。
幾人剛一進門,便遇到了被打出來的金玲兒,而金平陽那半截殘軀居然跟在洛宓身後,滲出的血液化作了兩隻手掌拖地而行,正耀武揚威地讓洛宓趕緊殺了金玲兒。
金玲兒身上有幾道傷痕,不過倒並不深,反倒是金玲兒那一身靈氣所在、最為重要的重瞳雙眼之中蒙上了一層灰幕,其中蘊含著無上法則,正在化解金玲兒雙眼瞳力,已經封印了金玲兒的天賦神通。
此刻的金玲兒已經被捏住命門,在洛宓麵前毫無還手之力,一見到米湯幾人金玲兒大喜過望,可是開口時卻並沒有讓米湯幾人救她,而是說道:“他就在裏麵…!”
沒有名字,隻有眼神相對,米湯幾人瞬間都明白了,金玲兒所說的幾個字瞬間便讓米湯幾人精神抖擻,麵對對麵毫發無傷的洛宓,幾人也毫無畏懼,此時已經不用多說,白鷺幾人擺好陣勢,立即便向洛宓攻去。
一旁的朱九囍瞧著洛宓身後的通道,同樣也是滿臉微笑,隻是朱九囍萬萬沒想到,當她剛準備趁著洛宓被圍攻潛入進去時,本來站在她身旁之人卻站在了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