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鬼都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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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紗女子的金身法相上探雲霄,下入黃泉,黃泉之上花落如紅雪,在趙牧靈頭頂上方,便是紅紗女子的金身法相伸入黃泉水中的巨大手臂,紅紗女子顯然是為了水底的斷橋才顯現出金身法相。
    可是此時,黃泉之中數不盡的魂靈鬼物受到老鬼召喚,紛紛前來阻擋,一層又一層的冤魂厲鬼鐵桶圍城一般,擋在那斷橋之上,不停地攻擊紅紗女子的法相手臂,拖拽著紅紗女子的手臂,想要將紅紗女子的金身法相拉進黃泉之中。
    紅紗女子雖然是超越逍遙的存在,其金身法相亦是威嚴莫測,可是這時麵對黃泉之中自古以來所積累的冤魂厲鬼,一時間也難以突破群鬼的阻擋,金身法相的手臂被群鬼啃食,光芒逐漸暗淡。
    眼看鬼物聚集地越來越多,紅紗女子根本夠不到水底的斷橋,樓觀也不再隱瞞,趙牧靈這才意識到,恐怕紅紗女子和小神婆費盡心思幫他來找老鬼報仇,一開始其實就是為了水底的斷橋而來。
    這時候趙牧靈也來不及詢問內因詳情,但想到紅紗女子和樓觀二人的身份,趙牧靈還是答應下來,隻不過趙牧靈顧及到妙靈就在岸上,而趙牧靈此時已經恢複記憶,還不知該如何麵對妙靈,害怕因為動手而暴露了他記憶已經恢複,所以隻答應了樓觀‘幫忙不出手’;而樓觀竟然也答應了。
    其實樓觀一直握著趙牧靈的手臂,趙牧靈就已經發現了,樓觀一直在借助他身上剛剛從老鬼那裏煉化而來的黃泉水精,而這便是樓觀讓他幫的忙。
    老鬼從斷橋空間之中現身之後,便讓一眾仙人境鬼物前去阻擋紅紗女子的法相巨臂,而老鬼也帶著一眾冤魂厲鬼向趙牧靈三人殺來;這時候根本不用趙牧靈動手,趙牧靈隻是將體內已經煉化好的黃泉水精不斷送入樓觀體內。
    樓觀憑借從趙牧靈身上所獲取的黃泉水精,讓周圍的冤魂厲鬼根本不敢近身,樓觀直接向著水底斷橋而去,老鬼帶來的冤魂厲鬼無一敢上前阻攔,和老鬼相遇的刹那之間,樓觀憑借黃泉水精無視老鬼身上的黃泉怨氣,直接便閃躲開,並未和老鬼.交手,讓老鬼也撲了個空。
    樓觀帶著趙牧靈一路橫衝,直接就來到了被眾鬼圍繞的斷橋處,對著水麵上大喊道:“一群小鬼就讓你找不著方向了嗎,在這裏…!”說完,樓觀腳踩泉底,彎下腰雙手托在斷橋之上。
    下一刻,黃泉水底道蘊四起,金色的道蘊光芒以樓觀為中心照亮了整個泉底,趙牧靈眼前一晃,就見樓觀的身形不斷向上暴漲,樓觀竟然也現出了金身法相,雙手托著斷橋欲將斷橋從泉底的泥沙中拔出。
    這時候,老鬼也反應過來,帶著其身後的冤魂厲鬼大軍不斷衝擊著樓觀所散發出的道蘊,一點點蠶食著水底的道蘊金華,老鬼號令魂靈奮勇當先,一時間,趙牧靈周圍魂靈的哀嚎之聲震耳欲聾。
    趙牧靈站在樓觀的金身法相之上,眼看周圍的魂靈越來越多,甚至已經有魂靈突破道蘊光環,撲到了樓觀金身法相身上,趙牧靈便將體內的黃泉水精毫無保留地傳送到樓觀身上,為樓觀暫時擋住了魂靈的攻勢。
    “不愧是能承托世間魂靈往生的奈何橋,老子一個人還真奈何不了它…!”樓觀奮力拔橋,可是沉入泥沙的斷橋依舊毫無動靜,而這時,樓觀的聲音傳到水麵,被無數冤魂厲鬼弄得分不清方向的紅紗女子的那巨大手臂忽然也向著這邊轉來。
    遠處的老鬼急聲大呼,指揮著魂靈阻擋紅紗女子的金身法相,但是這時候紅紗女子的手臂周圍忽然綻放出數不盡的紅色花朵,攀附在手臂上的冤魂厲鬼一瞬間全都被那紅色花朵散發的氣息震開,一瞬間,紅紗女子的手臂便觸摸到了斷橋。
    樓觀就等著這一刻,兩人一上一下同時用力,總算是將沉入黃泉的斷橋拔了出來,紅紗女子的手臂在水岸之上往上拖拽,樓觀的金身法相腳踩黃泉往上托舉,斷橋一點點浮上水麵。
    然而,老鬼這時突然像是發了瘋一般不停地嘶吼,周圍讓人眼花繚亂的冤魂厲鬼也跟著齊聲哀嚎,所有的鬼物全都望著往上浮升的斷橋,鬼眼如魔,忽然間,所有的鬼物全都一起湧了上來。
    趙牧靈發現,這時候好像並不是老鬼在役使著群鬼,而是所有冤魂厲鬼在自發地行動,眾鬼齊心,僅僅隻是片刻之間,一擁而上的鬼物便將樓觀金身法相周圍散發出的道蘊蠶食殆盡。
    盡管趙牧靈將黃泉水精覆蓋在樓觀體外,那赴上來的鬼物這時卻毫不畏懼,紛紛以魂靈之軀不停地撞擊樓觀的金身法相,而老鬼也帶著更多的冤魂厲鬼直撲不斷向水麵浮升的斷橋,老鬼竟然與一眾鬼物攀附在斷橋之上,不斷將斷橋往水下拉。
    一時之間,便形成了老鬼和一眾鬼物與樓觀兩人拔河的景象,在老鬼和一眾魂靈鬼物齊心協力之下,樓觀和紅紗女子手中的斷橋竟然又開始往下沉;趙牧靈也是沒想到,紅紗女子和樓觀兩人聯手,居然還敵不過這黃泉之中的魂靈。
    但是轉念一想,這黃泉之中的魂靈來自於諸天萬界的眾生,已經在此累積了不知多少歲月,很多魂靈都已經修煉到了仙人境,趙牧靈倒也不覺得意外了。而樓觀的金身法相在一眾冤魂厲鬼的攻擊之下不斷搖晃,趙牧靈背著小神婆站在樓觀肩膀上,更是感到搖搖欲墜。
    這時,趙牧靈忽然又聽到樓觀說道:“趙兄弟,這往生奈何橋乃是世間眾生的未來,接續斷橋便是為眾生開路,乃是功德無量的壯舉,你真要袖手旁觀嗎…?”
    趙牧靈正準備說話,又聽背上的小神婆說道:“傻鬼,你不就是怕妙靈知道你已經恢複記憶了嗎…?現在有這麽多冤魂厲鬼擋在我們上麵,不論你怎麽出手,就算你把黃泉翻過來,
    她也不會發現的…!”
    趙牧靈看了看身邊一大一小的兩人,一時感到有些無語,明知兩人是在算計自己,可是這時候他也被逼得不得不出手了,不過,在動手時趙牧靈還是說道:“樓觀前輩,看來你真是喝醉了,我不是一直在幫你嗎,怎麽還說我袖手旁觀…?”
    言語之際,趙牧靈已經蓄勢待發,而樓觀此刻是金身法相的麵貌,正用雙手奮力地托著斷橋,看不見神情,隻聽樓觀說道:“趙兄弟的境界如今確實低了點,但是你的手段卻高得很啊!在眾生的前途麵前,有十分力你隻出了一分,這不就等同於‘袖手旁觀’麽…?”
    趙牧靈沒有再和樓觀爭論,而是對樓觀說道:“借前輩頭頂一用~!”然後趙牧靈便背著小神婆跳上了樓觀金身法相的頭頂之上,心中默念‘喚魔經’,雙拳蓄勢已久。
    “也不知我這一拳能不能退散這些鬼物,為兩位前輩開道…!”看著頭頂上方數不盡的鬼物墜在斷橋之上,趙牧靈知道已經到了必須要傾盡全力的時候,否則三人可能都要葬身於泉底,可是趙牧靈這時候心裏也沒底。
    隨著‘喚魔經’拳意不斷凝聚,趙牧靈感受到體內的力量確實比以往更強了,可是這一次身後卻遲遲不見千道梅的魔軀出現,趙牧靈本以為是凝聚的力量還不夠,可直到幾乎已經凝聚了所有的力量,卻還是沒見千道梅的魔軀出現。
    《鎮妖博物館》
    以往趙牧靈奮力出拳時,千道梅的魔軀或大或小、或虛或實,但總會出現在身後,這時候千道梅的魔軀一直不見蹤影,趙牧靈反而感到心裏不踏實,雙拳遲遲沒能出手。
    忽然間,趙牧靈感到背上的小神婆在瑟瑟發抖,轉頭一看,小神婆似乎對他無比恐懼,趙牧靈這才堅定決心,向上遞出了雙拳,還不忘向樓觀和小神婆倆人招呼道:“不要告訴我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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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時候,身在黃泉水岸的妙靈等待多時也不見趙牧靈出來,已經無比焦急,因為水中的魂靈實在太多,妙靈也看不見趙牧靈到底在何處,但見那無數的魂靈不斷啃食紅紗女子的法相手臂,妙靈也隻能為紅紗女子擋住那些從水麵飛出的惡鬼,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妙靈剛剛逼退幾隻飛出水麵的魂靈,還是沒見斷橋浮出水麵,也不見趙牧靈,妙靈便決心準備下水去找趙牧靈,然而就在這時,在紅紗女子探入水中的手臂附近,方圓數裏的黃泉之水忽然間高聳隆起,無數的鬼物魂靈都被打出了水中,冤魂厲鬼滿天飛。
    妙靈突然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拳勁道意,眨眼之間麵前的黃泉水麵便出現了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一直延伸到對岸,整個黃泉都被截斷,妙靈往其中看去,隻見樓觀的金身法相雙手舉著斷橋,而趙牧靈已經倒在了樓觀的頭頂之上。
    看到趙牧靈已經暈倒,妙靈也沒多想,這時候老鬼和一眾冤魂厲鬼都被打出水麵,妙靈麵前一片鬼哭哀嚎之聲,沒了魂靈的阻攔,也失去了黃泉之水的阻擋,樓觀和紅紗女子齊心協力之下,總算是將斷橋還原到了往生奈何橋之上的缺口處。
    趙牧靈和小神婆也被樓觀扔到了岸上,妙靈隻見小神婆滿臉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還以為小神婆是被河裏的冤魂厲鬼嚇到了,便去將趙牧靈抱在懷裏,再三呼喚之下,趙牧靈總算醒了過來。
    妙靈本來還抱著些期待,可是一看到醒來的趙牧靈眼神懵懂單純,一睜眼便說道:“娘子,你不要生氣,以後我絕對聽你的,絕不再背著你偷偷來黃泉了…!”看著趙牧靈自責的模樣,妙靈便知道是她想多了,不過還是安慰趙牧靈說道:“隻要夫君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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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妙靈沒有懷疑,趙牧靈一把將妙靈摟入懷中,兩人坐在岸邊,這時候趙牧靈心裏才真正踏實了,正好,轉眼就看到樓觀和紅紗女子兩人將水底的斷橋安放回往生奈何橋原位。
    那斷橋在水底不知埋沒了多久,趙牧靈本以為會費一番功夫,但是沒想到斷橋在安放到橋上缺口處的刹那之間,竟然就彌合如初了,整個往生奈何橋連接一體,頓時橋上灑下道道灰虹,兩岸終於被接通了。
    樓觀終於上岸,趴在岸上氣喘不停,看樣子是損耗到了真元;而紅紗女子也恢複了真身,可是趙牧靈卻發現,紅紗女子的右臂居然已經斷了,斷口之處怨氣森森,還在不停地往外滲血。
    小神婆也發現紅紗女子受了傷,急忙到紅紗女子身邊問道:“奶奶,你受傷了,沒事吧…?”
    趙牧靈和妙靈一起站起身,紅紗女子卻迎麵走了過來,趙牧靈沒想到紅紗女子居然失去了真身的一條手臂,可是還沒等趙牧靈開口,紅紗女子就主動開口說道:“能讓世間眾生死後有一個歸宿,隻是一條手臂,已經很劃算了…!”
    趙牧靈大受震動,不過擔心被妙靈看出,並沒有將心中的情緒流露出來;紅紗女子望著往生奈何橋的對岸,又說道:“雖然冥界大門未開,至少橋已經接通了,現在這些魂靈都可通往彼岸,又能拖個數百年…!”
    趙牧靈一知半解,但親眼看到紅紗女子不計犧牲的無畏之心,突然不知怎麽就想起了北山之上那位‘原為道往’而亡的白發道人,一時間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因為他素往最大的心願都是為了複活趙椿,為此可以不顧一切,與紅紗女子和白發道人相比,他的心願好像顯得很微不足道;看著紅紗女子缺失的手臂,趙牧靈總感覺自己心中好像也缺失了什麽。
    而妙靈已經知道其中內情,對紅紗女子說道:“往生奈何橋已經被接續,如今河中的魂靈都不得不前往彼岸,冥界大道規則之下,它們已經無法一直留在河中修煉
    ,這樣前輩你以後的壓力也減輕了許多…!”
    聽到此處,趙牧靈這才明白老鬼和黃泉之中的魂靈鬼物為何會發了瘋地阻止斷橋上岸,這時,趙牧靈已經知道冥界大門就在對岸,心中也忍不住感到好奇。無妄樓的書趙牧靈都已經看遍,據說從古至今從來沒有人知道冥界到底在何處,因為隻有死人才能到達冥界。
    不過經此一番,妙靈暫時肯定是不會再讓他獨自外出,趙牧靈也不忍心再讓妙靈擔心,便隻好按奈住心中的衝動;而這時,紅紗女子點了點頭,說道:“若是有朝一日冥界大門打開,我必然會將你們今日的功績傳送上去,至於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就要看天意了…!”
    紅紗女子說到‘天意’二字故意看著趙牧靈,而趙牧靈還沒有向妙靈解釋他已經恢複記憶,這時候隻能不作辭色。
    就在此時,樓觀終於站起身,扶著腰走了過來,說道:“黃泉之底閉關了數千年,本想趁勢更進一步,這一番耗損,看來恐怕要在這黃泉彼岸修養個幾十年了…!”趙牧靈隻是看了樓觀一眼,便故意轉過頭。
    而紅紗女子這時對樓觀說道:“得了,我知道你醉候此番出了大力,我就允許你在我這黃泉彼岸任意選擇道場修煉,想待多久待多久…!”說完,紅紗女子轉身便要離開,然而樓觀卻又擋在了紅紗女子麵前。
    樓觀指著黃泉河中,其中那深不見底的鴻溝這時候還沒有完全消退,趙牧靈頓時預感到不妙,可是已經來不及阻止,隻聽樓觀說道:“出了大力的可不隻有我,想必前輩不會是那厚此薄彼的人吧…?”
    紅紗女子站住了腳步,轉頭看著趙牧靈對樓觀說道:“你自己也幾千歲了,境界也快要跟上我,你好意思叫我前輩?放心吧,等他們離開時我自然不會虧待他們…!”說完,紅紗女子便帶著小神婆一起消失離開了。
    妙靈悄聲詢問到底做了什麽,趙牧靈隻能搖頭假裝不知,說道:“當時太多冤魂厲鬼吼得我心煩意亂,然後我就暈倒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時候,被趙牧靈一拳打飛的冤魂厲鬼,正如雨點一般密密麻麻地落入河中,樓觀看著河麵上連連搖頭笑道:“真是壯觀,就算是仙界天河也看不見這副場景啊…!”
    趙牧靈感受到樓觀正一步步走近,便向樓觀拜別,哪知樓觀反而跑來擋在了兩人麵前,伸著手說道:“實在口渴,趙兄弟可否行個方便?我也就不跟著你們小兩口去打攪你們了…!”
    妙靈轉頭疑惑地看著趙牧靈,趙牧靈也沒多做解釋,直接掏出一壺酒塞到了樓觀手中,然後便和妙靈轉身離開了,走遠後,發現樓觀並沒有再跟著倆人,趙牧靈才解釋道:“我在下麵剛遇到這位前輩,他就一直問我身上有沒有酒,後來才知道他叫‘醉候’…!”
    趙牧靈沒敢說出他其實已經認出了樓觀的身份,其實還是他主動請樓觀喝酒的,因為趙牧靈知道妙靈現在肯定也已經看出來,樓觀其實就是西牛觀那位消失了數千年的‘牛首’,甚至還要排在玄素之前。
    而這時妙靈一直在不停地查看著趙牧靈身上的傷勢,還為趙牧靈解釋道:“這位前輩應該是來自於人間,可能已經有數千年‘不知世事’了,但他絕對是一個好人,你可以多接近接近他,你身上有‘三千大道’,正好可以向他請教…!”
    看著妙靈對他絲毫不懷疑的樣子,趙牧靈心中百般不忍,便想說明他的記憶已經恢複,可是一想到如今的妙靈心中所愛的可能還是被小神婆稱之為‘傻鬼’的那個趙牧靈,趙牧靈便一直無法開口。
    而且當初妙靈也是為了喚醒他的七情六欲,才選擇嫁給了他,如今若是知道他已經恢複,趙牧靈又擔心妙靈不會再認可兩人的這段婚約;而趙牧靈卻知道妙靈為了他付出了無數艱辛,這一路經曆了無數生死,他已經打心底裏認可了妙靈這位‘娘子’。
    趙牧靈心想隻要他的記憶一直沒有恢複,那妙靈就會一直留在他身邊,反正如今他諸天萬界都無處可去,正好留在黃泉岸邊,隻要有妙靈相伴,他便心有歸屬,於是,反複衡量之下,趙牧靈還是選擇了隱瞞不說。
    “好的,隻要娘子不生氣,我什麽都聽你的,我們回家吧…!”趙牧靈和妙靈相扶相攜,漫步黃泉,倒影成雙,來時趙牧靈隻是地仙境,歸時已至巔峰。
    妙靈手挽舊人,笑意如舊,言道:“夫君為我出氣,不惜大鬧黃泉,我高興還來不及,哪會生氣,以後我答應你和你一起來打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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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時,老鬼和黃泉之中的一眾魂靈被趙牧靈一拳打飛之後,總算是落回了水中,想起剛才趙牧靈在黃泉之中站在樓觀頭頂上的那一拳,老鬼依然膽寒難以平息,看著岸上歸去的背影,老鬼甚至連複仇的心思都提不起來。
    方才趙牧靈出拳時,老鬼本以為地仙境的趙牧靈不過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而已,可是趙牧靈一拳打出,不僅使得黃泉河斷,更是讓所有的魂靈都失去了抵抗之力,老鬼也在中拳的那一刻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那時老鬼仿佛看到了一絲幻景,趙牧靈似乎是站在了所有魂靈的至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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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與此同時,在黃泉岸邊一處不被人察覺的地方,紅紗女子正帶著小神婆沿著水岸邊漫步,兩人腳下所過之處水清無波,也不見任何魂靈的影子,紅紗女子突然問道:“鬼都要怕你,你到底看見了什麽,會把你嚇成這樣…?”
    小神婆無精打采,依然是被嚇得滿臉蒼白的模樣,這時顫顫巍巍地說道:“門開了,都死了,什麽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