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三章.興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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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牧靈在城中看了一圈,如今人族代代興旺,在整個三洲天地之中可謂是首屈一指,當年被救回來的那些奴人都已經回歸到正常的生活中,多年富庶無憂的生活下,幾乎都已經快忘了這座天地還有‘趙牧靈’這麽一個‘老天爺’。
當年的奴人如今幾乎都已經做了父母,家族興盛,人丁越來越多,郊外的野村變成了如今的城郭,有的家族遷徙到三洲天地其他地方開枝散葉,這兩岸平原之上如今城闕連綿,人族也早就建立了自己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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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牧靈當初解救的奴人趙三洲,便是這三洲天地所建立的第一個皇朝的皇帝,乃是由趙牧靈親自賜封,因為趙牧靈乃是天地之主,故而是為‘天授’,皇朝史書上將趙三洲稱之為‘天授’之君,隻不過趙三洲隻做了幾年皇帝,在史書上便‘因病薨逝’。
事實上,趙三洲隻是幕後退位,將皇帝之位讓了出來,其實,趙三洲也是被趙牧靈推上皇位的,他自己其實更想跟著趙牧靈一起修行,所以,在世間皇朝走上正軌之後,趙三洲便火急火燎地找到趙牧靈,這才被趙牧靈安排‘駕崩’。
而如今,趙三洲重新走上修行之道,已經成為了南邊那座陋室小院兒的一名護衛,通俗的說,就是看門的,但就是這一個看門的位置,也是趙三洲和趙牧靈爭取了好久才拿到手的;其他像是米糠、趙可行、趙能成幾人,雖然也早就重新開始修行,卻因為功勞不夠,所以都被趙三洲給比了下去。
所以如今,為了能夠隨侍於陋室左右,米糠、趙可行、趙能成幾人也是四處想辦法興旺人族,準備自己去當個開國皇帝,一天到晚忙得不可開交,卻偏偏每天都要來向趙牧靈請安問道。
而事實上,從當初百廢待興的荒山野地到如今煥然一新的三洲天地,現在三洲天地的人族能夠如此繁盛,趙三洲,米糠、趙可行、趙能成幾人全都是功不可沒,趙牧靈一向寬容,早就告訴過幾人,如今一切都已經走上正軌,讓幾人都自己去選擇福祉靈地開辟洞府修行,可是幾個人偏偏就是要擠到陋室小院左右來不可,都爭著搶著要去立功,為的就是讓趙牧靈無法趕他們離開。
麵對如此情況,趙牧靈也是無可奈何,畢竟他已經點頭答應了趙三洲,所以也就由著幾人胡鬧,反正幾人如今開辟疆域,領導人族的本事誰都比不上,幾人都有分寸,如今在這廣闊的三洲天地之間,大部分的疆域都還是未經開墾過的荒地,也確實需要幾人去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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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靈犀河兩岸上,如今空前繁盛,但是在靈犀河左岸卻隻有那一座城,而且城池也並不大,事實上,這也是‘皇帝’趙三洲下的旨意,不允許城都往南北擴張,因為北邊是原本的那座殘破小鎮,南邊的陋室則是更為重要,為了防止後世之君‘忤逆先輩’,趙三洲‘薨逝’之前做的最後一件事便是在城都南北挖鑿了兩條圍城運河,運河一建成,城池的規模便自然而然地難以再更改了。
趙牧靈其實一直也擔心城池擴建,最終會容不下南邊的陋室小院兒,趙三洲當時做成這件事正好解了趙牧靈的燃眉之急,所以這件事也讓趙三洲立下了一大功;在修建運河時,趙牧靈也曾暗中幫忙,才讓那條圍城運河變得又深又寬。
其實,趙牧靈不想約束人族太多,他自己曾經也是凡人,其實更喜歡能夠和三洲天地的人族走到一起,之所以如此做,是因為擔心趙椿會受到打擾,但是之後趙椿卻因為此事說了趙牧靈幾句,說趙牧靈就快要成仙了,難道就不是人了?難道想要把北邊的小鎮和南邊的陋室小院兒都變成一座人人望而卻步的禁地才肯罷休嗎…?
在那之後,趙牧靈才趕緊和趙三洲幾人商量,在城池南邊開辟了許多良田,最終引來了一些農戶安居於此,就鄰近於陋室小院兒,這才讓趙椿的怒火平息,自然也沒有再說趙牧靈什麽了;也是經過此事趙牧靈才知道,趙椿其實更喜歡沾染一些人氣兒。
所以,經過這些年,在趙牧靈的陋室小院四周,也分布著許多平民農戶,在城池南邊,逐漸出現了一片片連綿的村野,看發展的勢頭,估計要不了幾年,可能又會變成一座小鎮子,趙牧靈見趙椿似乎十分高興,如今也是樂見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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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剛才,趙牧靈因為浣彩所說的‘天道’一事,一直憂心忡忡,但是趙牧靈從城中出來之後,見城中人族生活富足無憂,心中頓時輕鬆了許多,走在城外的田地中,聞著稻香蟲鳴,腳步也越發輕快。
當初趙牧靈將解救的奴人安置到三洲天地,本來也一直擔心他難以承擔起如此重任,而現在,看著這城外又添了許多新的門戶,趙牧靈也終於能放下了。
陋室小院兒已經沒有多遠,趙牧靈身為天地之主,其實一念間便可抵達,但是趙牧靈此時卻有了一些閑情逸致,化入夜風中不斷地穿梭經過一座座村舍之間,時而又主動吹起一陣風,將成片田野中的宿蟲一一驚醒;於是,這一夜,在這城外的村野間狂風連綿不斷,家家戶戶的門窗都響個不停。
雖然心中尚有缺憾,但趙牧靈實在是高興,直到聽見有小兒因為驚懼風聲而大哭起來,趙牧靈這才收手,重新化歸人形,老老實實地從鄉間小路上踱步往回走,而且,也確實是因為已經離那座陋室小院兒越來越近,趙牧靈害怕被趙椿察覺到。
但是,趙牧靈剛走沒多遠,就來到了一處門戶前,有個熟人正好在門口等他,趙牧靈略微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拱手見禮,說道:“這是你現在的府邸…?”雖然趙牧靈說是府邸,但其實也隻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小院子罷了,和趙牧靈那隔了沒多遠的陋室小院兒也好不了多少。
站在門口的正是長春老怪,老怪白須白發,再加上一身白衣,在夜色中恍如一頭出世的鬼怪,老怪一開口,那嘶啞的聲音與鬼叫也差不了多少,笑道:“趙小子,你這位天地之主玩得倒是高興了,可想過我們這些凡人百姓的提心吊膽啊…?”
趙牧靈心中無奈,這老怪果然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老怪在閉關之後已經觸摸到了逍遙的門檻,如今手段高明,剛才看來早就已經發現了他‘興風作怪’的事兒了,聽著老怪陰陽怪氣的嘲笑,趙牧靈隻得掏出了一壺酒扔了過去。
老怪拿到酒之後果然一下就變得‘慈眉善目’了,嘿嘿笑了笑說道:“剛才我什麽都沒看到…!”說完老怪就轉身要往屋裏走,順手準備關門,看樣子也不打算邀請趙牧靈進屋去坐坐了。
趙牧靈被晾在門外,一時間哭笑不得,但這畢竟是老怪的院子,主人不歡迎,他也不好厚著臉皮硬留下來,但就在這時,斜對麵的院子裏,一道佝僂的身影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雖然夜色濃厚,趙牧靈也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個凡人老農戶,應該是當初的奴人之一。
老頭兒兩鬢斑白,一邊跑一邊慌忙地穿好衣服,但是並沒有穿鞋,雖然身形佝僂,跑得卻極快,很快就來到了老怪門前,而老怪竟然也主動走了出來,老怪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趙牧靈,搶先開口向那農戶老頭兒問道:“老哥,怎麽回事?你也被風驚醒了…?”
農戶老頭兒眯著眼看了趙牧靈幾眼,並沒有認出趙牧靈,笑嗬嗬地對趙牧靈點了點頭,這才轉頭急聲對老怪說道:“是啊是啊…!今天晚上不知怎麽了,風一陣又一陣的,我擔心地裏的秧苗被吹倒了,想讓你陪我一起去看看…!”
趙牧靈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看著農戶老頭和老怪兩人,發現兩人感情似乎極好,老怪收起氣息,也像是一個平凡人一般,臉色也突然十分著急,說道:“今天晚上的風確實有些怪,就是不知道是誰在作怪…!”
言語間,老怪故意瞅了趙牧靈一眼,然後才接著對農戶老頭說道:“你怎麽不叫你老伴兒陪你一起去?你心疼她就不心疼我了?現在這麽黑,就算去了又能扶起來多少?要不等到明天早上再說吧…?”
農戶老頭笑了一下,神色依然十分著急,說道:“唉呀!她一個瞎老太婆哪裏看得見,算了算了,你年紀比我還大,趕緊去睡吧,我自己去看看…!”說完,用戶老頭便光著腳板啪啪地走到了田間的小路之中,夜色很快吞沒了他的身影。
趙牧靈這才知道,他剛才一時興起,已經給這家平常的農戶惹下大禍,一時間心中愧疚不已,但這時,老怪忽然拍了拍趙牧靈的肩膀,言道:“苦難也是平常的一部分…!”然後老怪便轉過身往那農戶老頭消失的方向跑去,步伐也裝得蹣跚沉重,一邊跑一邊吆喝道:“老哥,你別急呀,我來幫你就是了,但是明天早上咱們兩個可得喝一杯呀…!”
很快,老怪的身影也消失在夜色中,趙牧靈隻聽見跑在前頭的那農戶老頭回應道:“我去年釀的酒都被咱倆喝的差不多了,每次咱倆喝酒,我那個瞎老太婆總是要叨叨幾句,明天我看就算了!等到今年糧食收了釀出新酒,我送你幾壇子…!”
趙牧靈並沒有去看兩人已經到了何處,隻聽見老怪聲音十分高興地說道:“那感情好!不過,我看嫂子是嘴硬心軟,每次雖然都罵我們兩個喝酒,但是她次次都會拿出幾個小菜,明天的酒啊,該喝咱還是得喝…!”
夜色中,那農戶老頭笑聲不斷,答應道:“那是,我的話,我那瞎老太婆還是要聽的……!”後麵的話趙牧靈就沒有再繼續聽了,本來趙牧靈還覺得有些歉疚,打算再回去把他剛剛吹倒的秧苗莊稼全都救過來,身為天地之主,也不過是他隨手的事,但是聽到那農戶老頭兒的笑聲,趙牧靈便知道,這對於這些經常直麵生活風雨的人來說似乎也並不是什麽大事,所以趙牧靈便直接就離開了。
其實,看到老怪跟著那老農戶老頭一起跑到田地裏去了,這才是趙牧靈收獲到的最大的安慰,趙牧靈其實已經知道老怪為何會選擇在此處開門建府,看得出來,老怪已經不止是一次去那農戶老頭家裏蹭酒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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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牧靈早就知道,自從趙椿回來之後,老怪和餘蟾、高趾……以及白鷺幾人,如今幾乎每個人都在趙牧靈的陋室院子周圍修建了府邸,白鷺還是最早在陋室附近落地了一座‘芳歇居’,還是趙牧靈親自命名的。
趙牧靈一直都擔心,害怕他這些仙人朋友無法和這些凡人農戶相處,如今看來,都還是能夠‘入鄉隨俗’的,甚至有些人還樂在其中,和這些凡人農戶相交甚好,隻不過也有一些人的府邸實在太過奢豪,不懂得老怪這樣的‘平易近人’,自然而然地就成為了這鄉間的‘富戶’,門檻太高,一般人也不敢主動上門。
緩緩閉上眼,趙牧靈就能夠感受到所有餘蟾和高趾等人的府邸所在,所有人都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府邸東西錯落、南北交替,恰好都以趙牧靈的陋室為中心,而現在在深夜,他們本來不用入睡休息的,卻也和左鄰右舍的凡人農戶‘步調一致’,日落而息,聽到風聲催緊,又假裝燃燈守夜,風聲停息之後,再熄燈入睡,真正的可謂是‘由仙入凡’了…!
趙牧靈也心知肚明,像是餘蟾和高趾他們這些出身於‘山林’之間的,自然是不願受到這樣的人世規矩的束縛,恐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是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這樣的平靜生活卻是很難得的。
趙牧靈從來也沒有要求他們住到這裏來,所以也不想去多管,隻要他們能夠在‘平凡處’安於平凡,也就夠了,如果實在有耐不住寂寞管束的,反正三洲天地如今的風水寶地也很多,想去哪裏去就是了,他都樂於成全。
不過,有這麽多人願意守在身邊,趙牧靈總是由衷高興的,曾經的陋室小院兒,如今終於不用再獨自迎接風雨,即使再一次天翻地覆,趙牧靈也不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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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牧靈走在夜色中,腳下的鄉間小道上把一座座門戶相連起來,走了沒多遠,又碰見了幾戶人半夜起來去地裏查看莊稼有沒有被風吹倒,樸實的農戶看到趙牧靈深夜還在趕路,都邀請趙牧靈入屋暫歇一晚,根本不知趙牧靈就是‘罪魁禍首’。
趙牧靈臉皮也厚,麵不改色地告訴眾人他的家就在那座陋室,眾人都隻知道有皇帝,如今都已經忘了趙牧靈的身份,看著趙牧靈身上的破舊衣服和趙牧靈那一臉誠摯的笑容,都欣然地接納了趙牧靈這位鄰居。
趙牧靈走到幾處熟人門前,假裝和餘蟾幾人問候,都是說:“我回來了…!”就像真是從遠處歸家一般,而餘蟾幾人也站在各自門前對趙牧靈招呼問候,讓趙牧靈快些回去,別讓家裏人等著急了。
走到‘芳歇居’門前,白鷺不知已經等了多久,正好站在門口,趙牧靈遠遠就聞到了一股酒香從‘芳歇居’裏麵飄了出來,知道白鷺煮了酒,所以趙牧靈從門前經過時對白鷺打了招呼就想走,但是白鷺卻一直追上來,拉著趙牧靈說道:“黃鸝也住在她自己的府邸,如今這裏就我一個人,今夜風疾,公子肯定能很冷吧,不如進屋吃杯熱酒再回去…!”
一聽這話,趙牧靈更想拒絕了,可是想到自從當年皇母山一戰之後,他和白鷺幾人其實根本就沒有好說過話,白鷺對他忠貞不移,孤身一人等到這大半夜,估計酒水都煨幹了不知多少次了,更是毫不在乎左鄰右舍的眼光主動來拉他,趙牧靈實在不忍心說出那個‘不’字;於是,趙牧靈也隻能和白鷺一起走入了芳歇居。
而就在趙牧靈跟著白鷺進門之後,有幾人便忽然出現在近處,赫然便是黃鸝、角龍和解元三人,解元一副落寞的語氣說道:“看樣子今晚過後,我的白鷺妹子就要變成趙夫人了…!”
角龍倒是一副看戲的模樣,眼神不停地往‘芳歇居’裏麵瞅,搖頭道:“這隻是公子的心神分身,根本做不了什麽!口渴尚且有酒水可解,今天晚上白鷺心裏的那股渴勁兒怕是難以排遣嘍…!”
說完,角龍便偷笑不止,氣得解元一巴掌打在角龍的肩膀上,此舉像是惹到了黃鸝,看著‘芳歇居’關上門之後,黃鸝突然回頭白眼看了一眼解元和角龍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氣衝衝地就返回了她自己的住處;解元和角龍一臉茫然,但是為了不吵醒街坊鄰居,兩人也趕緊回去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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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歇居’中,趙牧靈落座,看著火爐上已經被煨得發黃的酒壺,趙牧靈心中更覺得沉重;白鷺委身坐下,雙眼看著趙牧靈,一時間不由得入神了,直到煮沸的酒水頂起了壺蓋,白鷺才回過神來,急忙整理儀容,對趙牧靈說道:“公子,這酒水已經煮得發苦了,我給你換一壺吧…!”
說著白鷺就要起身去換酒,趙牧靈趕緊拉著白鷺坐下,言道:“今夜風緊,走了這麽久的夜路,我就是想喝一口這煮老的酒,有一點苦味,喝了才暖身子…!”說著趙牧靈就伸手準備自己倒酒,可是白鷺又怎會讓趙牧靈自己來,搶先就拿過炙熱的酒壺給趙牧靈倒了一滿杯,然後又癡癡的看著趙牧靈。
趙牧靈端起酒杯,隻覺得目光沉重,酒也沉重,隻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趙牧靈怕自己心軟,實在不敢去看白鷺,心中的話也說不出口,於是又端起來喝了一口;又苦又辣的酒落肚之後,趙牧靈才總算有了一些底氣,開口道:“你為我斟的酒太多了,所以在我的記憶中已經想不起還有誰為我斟過酒,差一點連我自己都快要習慣了…!”
白鷺一愣,眉開眼笑道:“我願意生生世世為公子斟酒,不用公子多晚回來,我一定都等著公子…!”趙牧靈搖頭,歎息道:“可是這並不是一個好的習慣,因為我太過理所當然……!”
聽趙牧靈這樣一說,白鷺頓時皺起眉頭,但趙牧靈已然決心把話說開,繼續說道:“雖然你們都立下了大道誓言,決心奉我為主,但我還是希望你們都能夠找到自己喜歡喝的酒,找到一個願意為你們斟酒的人,不論多晚,他都會等著你,無論多冷,你隻要見到他就會覺得心暖…!”
看到白鷺淚眼欲泣,趙牧靈便知道她已經聽懂了,點到即止,趙牧靈站起身往屋外走去,但是就在趙牧靈打開門之後,卻聽見白鷺哭聲堅決的說道:“我願意生生世世為公子斟酒,不用公子多晚回來,我一定都等著公子…!”
又是一樣的話,趙牧靈聽到之後卻是一愣,趙牧靈不忍心這樣把白鷺拋下離開,可是趙牧靈知道,也必須要離開了,所以,趙牧靈略微猶豫之後說道:“我已經成親了,我…喜歡我娘子,心裏也隻有她…!”
說完,趙牧靈便推門而去,望著空蕩蕩的門口,白鷺出神了許久,然後忽然笑道:“恭喜公子覓得良人…!”然後,白鷺端起趙牧靈喝剩下的那杯酒一飲而盡,苦澀的滋味一路流到了心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那句“我願意生生世世為公子斟酒,不用公子多晚回來,我一定都等著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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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趙牧靈這邊,終究還是染上了一身酒氣,雖然在陋室小院外麵徘徊了許久才進門,可是剛一踏進屋門,就聽到趙椿在屋子裏麵說道:“美人恩,最難受!自個兒的老婆都還沒找回來,要是再敢深更半夜去喝酒,就不要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