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來到祠堂，雖然氣氛嚴肅讓林間知道此刻不應該多嘴，但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了一直以來縈繞心中的疑惑。

    “先祖，為何每次入夢你都在祠堂，鵲仙村那麽多地方，隨便找一個幽雅之處，讓人幫您建一處住所，安享清淨不好麽？”

    林夢痕在回答林間的話之前有一個明顯的停頓，似乎經過了一番思考才說道“我是鵲仙村曆代執念凝聚而成，依靠祠堂的願力才能維持住幻夢身，別忘記了我已經是個死了一千多年的人了，說我是活在夢中的幽靈也不以為過，能夠在夢境鵲仙村這片方圓之地留下影像，已經是天大幸運，不敢再有貪圖享受的心思。”

    “不敢，還是不想？”林間繼續追問下去。

    “不敢，我存留此身，不該為了享受而活著，不敢讓此身無用於世。”

    林夢痕嘴裏說著應該與時俱進，思想卻很保守，注重活在當下的現代人可能已經很少人能夠理解這種想法了。

    他不是不懂享受，而是明明知道可以放鬆，卻依然嚴格要求自己恪守某種不存在的約束，並堅持了一千多年。

    林間對林夢痕的敬重又多了幾分，一個人若是能持恒心千年不變，不管做的是什麽事，都值得敬佩了。

    雖然林間很想說他老古板不懂的變通。

    “幻夢仙軀第一個效果就是無漏。”回到祠堂，其餘幾位祖先並不在，隻有林夢痕一人進行對林間的一對一輔導。

    “什麽叫做無漏？”

    “體內真元不會泄露出去，昨天你泡過的水，並沒有任何變化，我們幾個丟了麵子，什麽都沒有得到。”

    昨晚這些老祖宗真的是在打他洗澡水的主意！麻煩說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之前，先做出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出來好嗎？鵲仙村真的不需要這種厚顏無恥的祖先！

    聽他一說，林間覺得能夠接受這種設定。

    白龍馬尿尚且能治凡人百病，魚得變龍，溺草成芝，幻夢仙軀雖然隻在夢中稱仙，想來也應該比得上白龍馬一二，仙軀無漏，是想當然的事情。

    “難怪我這些天都沒有做過那種夢…”林間有些恍然大悟，他還以為是自己身體出了問題，原來問題在這裏，這下總算能放下心頭大石了。

    “你想到什麽地方去了？”林間一不小心脫口而出的話，傳到了林夢痕的耳中。

    隨後他笑著拍拍手，祠堂兩道大門，六道偏門，還有房梁上，天井口，突然湧入飄落一群衣袂翩翩的妙齡女子，姿色各異，盡態極妍，不多時就將整個祠堂塞滿，鶯鶯燕燕，春色滿屋。

    “要做那種夢容易得很。”

    林間看了目瞪口呆，這是什麽地方？祠堂！這裏供奉誰？老祖宗！

    結果被供奉的人居然敢在祠堂裏公然做出這種事情來？別說讓人知道了，就算是得到利益的林間都有些不好意思。

    “先祖還是不要了吧，這個地方不太合適。”在眾多小姐姐的圍觀下，林間害羞的低下了頭，他還隻是一個純潔的十五歲少年，不曾經曆過這種陣仗。

    嘴裏說著不要，腦子卻活泛起來，“原來夢裏能夠做到這種事情，要是構建起自己的夢境…”那景象光是想想，就足以讓人不想從夢裏醒來了。

    “都是假象而已，你那麽在意幹什麽？”林夢痕揮手，女子曼妙身軀隨著悅耳笑聲漸漸消散在空氣之中。

    雖然是隻是幻象，但對於夢境來說就是真實的事情。

    林間甚至還能聞到少女們留在空氣中的脂粉味。

    反正是祠堂供奉的對象自己做出來的事，應該不會算冒犯先祖了吧？

    “我倒是挺有興趣試試你在那種情況之下，會不會泄漏真元。”林夢痕雖然笑意猶存，但表情認真，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估計林間敢露出一點首肯的意思，那些小姐姐們又會再次進來，他趕緊搖了搖頭“沒必要，在不主動泄漏的情況下能夠保證無漏就足夠了，接著說其他的事情吧。”

    “第二個很簡單，我之前就確認過了，現在讓你切實感受一次，仙軀在夢中的凝實程度。”

    林夢痕上一秒還在和林間說著話，眨眼間手裏就多了一個巨大的錘頭！

    不等林間反應過來，他已經掄起巨錘，自下而上結實砸在了林間身上。

    “轟！”林間整個身軀被巨錘攜帶的力道擊飛，撞破了祠堂屋頂，直接飛往天空，穿破了雲層。

    他驚叫出口，然而叫了一會，卻不覺得甚痛，好似剛才那一擊並未給他帶來多大傷害。

    按照道理，一個普通人受到足以讓自身重量上升到高空的衝擊力，身體應該承受不住，早就四分五裂了，但是林間卻感覺到身軀似乎並沒有要分裂的感覺。

    相反，因為受力麵積的關係，這一錘給他帶來的疼痛，還不如在林魚夢中的栗殼刺來的狠。

    “咦？”正感到奇怪的林間張開手檢查自己身體有什麽不妥之處，身軀卻已經到了最高點，在空中停滯了一瞬，就感受到了上升之勢開始被地心引力擊敗，身軀加速朝下跌落。

    “啊~”驚叫再次回響在鵲仙村上空。

    朝著他飛起之時在祠堂屋頂留下的人形洞口落下，完美再次契合上升路線落回原點。

    依照正常的夢境，急速墜落會讓一個人驚醒，林間記得在某本不知道真假的書裏看過，墜落是大腦在測試身軀是否還活著，如果醒不過來，那就涼了。

    “噗~”林夢痕伸出錘子接住了林間，將他的身軀穩穩地托舉在錘麵上，然後解釋道“仙軀第二個效果就是不破，不管受到什麽樣的打擊，仙軀都能很好地將力道吸收，就算把你打死，這具身軀也是完好無損的，身在仙軀之中的靈魂受到仙軀庇護，自然不容易出事。”

    林間在小說裏看過肉軀是小舟，靈魂是乘舟渡海之人的說法。

    感情幻夢仙軀是一艘豪華大遊輪，隻要不撞上巨大冰山，基本就沒有沉沒的可能，乘客不隨便浪，也會在遊輪的庇護之下安安穩穩？

    很好，用行動來證明仙軀的可靠程度，果然有說服力。

    先祖那一錘頭力道十足，如果能學會這一手錘法，出去估計一般神魔不是自己對手，其他本領可以不用學了。

    林間從錘子上爬起來，正要向林夢痕請教。

    “接下來是幻夢仙軀最重要的能力。”林夢痕放下錘頭，將林間安置在地麵上站好，他雙手拄著錘柄道“是虛實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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