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升旗廣場另一頭，看到了獨自坐在大葉榕下長椅上的林蘭生，他捧著手機在刷著什麽，林間見狀趕緊走上去打了一聲招呼。

    “怎麽了？”

    “開你的手機，進群裏看看。”林蘭生回複道。

    林間覺得奇怪，他平時不怎麽去關注聊天，畢竟在學校有流量限製，隨便刷一下就幾百兆，用不起。

    現在有事，林間也就顧不上這些了，打開了聊天軟件之後，又是一陣顫抖，一天不上，幾個群又刷了一片消息。

    看了一眼林蘭生的手機屏幕，他打開了柳芽粉絲群。

    “怎麽了？”一邊詢問林蘭生大致情況。

    “大概是覺得你拍的照片不好看，所以群裏有人說要讓方曉去拍。”

    “沒什麽大不了的啊？”林間隨便刷了一下信息，倒沒有看到什麽令人感到難以接受的話，他本來就不是專業的，拍照有人挑毛病再正常不過了。

    群裏的照片效果好的原因是他用多種角度拍攝了許多照片之後，經過柳芽挑選其中幾張好看的上傳，並不是林間的技術原因，他根本就不懂得怎麽對焦，怎麽調整光線，覺得那個角度好拍下來就算了。

    “問題是這些家夥還說我拍的視頻有問題！”林蘭生怒不可遏地怕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居然敢挑毛病？”

    “那不很正常麽？你不會認為你的攝影技術很厲害吧？”林間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了。

    “我倒是不生氣這個，但是他們為了抬高方曉來貶低我們兩個，這才是讓我真正生氣的地方。”

    林間並不覺得方曉以正常的攝影師身份與柳芽相處有什麽問題，問題是他的目的太不單純了。

    隨手劃過幾個聊天，林間看到最多的說法就是

    “曉大佬好不容易才去一趟，不給芽芽仙女拍一次視頻照片說不過去。”

    方曉隻是在群裏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無奈，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支持，然後鼓勵柳芽讓他拍一期視頻。

    林間發現群裏又多了一份方曉拍的照片文件，名字是“找到了芽芽仙女新視頻拍攝點。”

    隨意下載了幾張照片來看，方曉拍攝的效果比林間這種門外漢要好太多了，可以想象如果真的有個漂亮女孩在這些照片裏麵，定是人比花嬌，如真正的天仙下凡一般。

    他繼續在給柳芽施加壓力，通過發動粉絲群體…

    林間撓了撓頭，理論上方曉沒有辦法駁倒他上次說的話，就用現實來跟林間對抗，現在林間也沒有辦法了，他不可能用手機拍幾張照片上傳吧？手機再怎麽厲害，拍出來的照片也不可能跟專業拍攝設備相比較。

    柳芽隻是說了一句“現在要上課，學習忙，等有機會再說。”

    然後就被粉絲以讓方曉幫忙剪輯視頻為由，堅持她拍攝。

    明明是強人所難，有些粉絲卻覺得理所當然一樣。

    “芽芽仙女，你這樣做會失去本寶寶的。”

    “一個星期才出一個視頻，太少了，本寶寶看不夠啊。”

    林間看得起了雞皮疙瘩，這些人怎麽好意思自稱寶寶？會玩手機聊天的人了，還要鬧奶喝？

    果然網上什麽人都有。

    如果方曉催生的神魔按照這些人一個個點名，估計有一半人會成為滋養魔種的溫床。

    想了一會，林間發了一句話上去。

    “曉哥也很忙的，他來這裏肯定是有正事要做，不能因為拍視頻幹擾到他。”

    既然他撩起火，那就燒回他身上。

    他敢說一句沒正事，那他來到這裏的動機，就值得讓大部分人懷疑了。

    關上聊天群，林間點開了與柳芽的聊天框，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去打擾她，隻是發了一句“沒事吧？”加上一個微笑表情。

    柳芽現在要麽在上學路上，要麽在家吃飯，應該沒時間看手機，也沒有立刻回複他。

    林間又回到聊天群，見到方曉已經回答了他。

    “我大概在這裏待一段時間，有機會的，大家不要急。”

    是他有機會對柳芽下手吧？

    林間看著他頭像那張黑白色的自拍照，總感覺有些反感，像是明哥說的那樣，忍不住想要拿來擦鞋。

    以前看到是沒有這種感覺的，大概是漸漸看到了他的真麵目，以及他在網絡上各種急不可耐的表現，讓林間更加確信了他的為人不堪。

    可惜隔著屏幕，別人看不到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柳芽來了。”林蘭生指了指外麵，林間順著指點看過去，果然她正走進校門。

    群裏的事情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煩惱，柳芽進入校門的姿態從容自然。

    大概是有了林驚凰的指點，她的笑容和行舉，越來越能展現出青春少女該有的魅力。

    好像陽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一樣。

    林蘭生站起來招手，升旗台本來就在醒目的地方，一進校門就正好對著，柳芽很自然就看到了兩人。

    她遠遠朝兩人招手回應，然後慢慢走向這邊。

    身後背起書包的她少了一些受歡迎的舞者雍容，多了些學生的朝氣蓬勃。

    “你們兩個好整齊啊，在家裏能湊在一塊，學校裏也可以一起玩。”柳芽進入了樹蔭下。

    “他叫我出來的，要不然現在我都還在課室裏看小說呢！”林間指了指林蘭生，然後站起來讓開座位。

    “我站一會就好，等會還得去教室呢。”柳芽謝絕了林間的好意，一邊笑道“在這裏幹什麽？”

    “群裏的事情…”林間開口說道。

    柳芽很快反應過來，輕鬆笑答“哦~沒事，要是這種事都受不了，我又怎麽會將視頻傳到網上呢？有更多人挑毛病，我才更容易找到自己的缺點，不見我最近舞藝進步很快嗎？”

    林蘭生插話道“你是想朝著這條路走下去？”

    柳芽收斂笑意，想了一會搖頭道“算是興趣愛好吧？小時候就覺得電視裏舞蹈的姐姐們好看，然後想自己試試。”

    “既然是興趣愛好，沒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自己喜歡就好了。”林間接著勸阻道。

    “隨心所欲才是對自己興趣的不尊重呢！”柳芽搖搖頭“看著吧，我以後跳得不比電視上的差。”

    “那視頻的事情…”

    “不就是讓方曉拍一次舞蹈視頻嗎？沒什麽大不了的。”柳芽大度地擺擺手，然後笑盈盈地看著林間，“莫非你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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