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木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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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秦戰他們目前的情況,想要從隱藏在普陀鎮各個角落的死屍手下逃脫是一件風險極大的事情。而且靈兒爺爺重傷在身,不可能在這麽混亂的情況下逃脫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找到噬魂芋的藏身之所,將噬魂芋鏟除。畢竟噬魂芋本身是沒有任何攻擊性的,它最厲害的手段是製造幻覺和夢境。噬魂芋對普通人有極大的影響,不過對於如今的秦戰,可能效果就要大大地打折扣了。於是秦戰就把他們目前的現狀和他的想法跟眾人說了一下。
大牛小馬他們哪裏聽過噬魂芋這東西,得知他們之前可能產生幻覺後十分害怕。
“這位少爺博聞強識,見多識廣,全憑你做決定了”,靈兒的爺爺虛弱地說道。見秦戰不說話,好像在沉思,眾人也都靜靜地站在原地不動,害怕打斷秦戰的思緒。
過了一會,秦戰說道,“如果想要全身的而退,我們可能得再回一趟普陀寺的”。
聽到要回普陀寺,靈兒他們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可見幾人的心裏對普陀寺這個地方心有餘悸。
“要不我和秦少爺一起去普陀寺吧,靈兒和大牛哥留下來照顧靈兒爺爺,如果我們一起去的話可能遇到危險,並且脫身比較困難”,說話的人是小馬,他的膽子稍微大一些,所以思維在這個情況下還活躍一些。
聽了小馬的話,秦戰也是認可地點了點頭。靈兒本身年紀還小,又沒有修煉,而靈兒爺爺此時身體十分虛弱,恐怕走起路來都困難。此次他們是要去鏟除噬魂芋,不是人多成功的機會就大,噬魂芋可以給人製造幻覺,往往心智不堅者很容易陷入其中。而小馬哥此刻還能保持冷靜並且提出合理的意見,可見此人心智要比一般人鎮定些。
“好,就我們兩個前去,靈兒,你和大牛哥就留下來照顧爺爺,千萬不要亂跑,這裏到處都是大霧,很難識別方向的”。
聽到秦戰要在回普陀寺,靈兒內心有些擔心,本來想和秦戰他們一起去,但是爺爺此時需要人照顧,而且自己也幫不上秦戰什麽忙,隻好點了點頭。於是秦戰和小馬哥一人拿了一件刀具防身,悄悄地開個一個門縫溜出去了。
本來秦戰他們所在的位置就離普陀寺不遠,所以沒有花費太大的功夫他們就進了普陀寺。
外麵的濃霧越來越大,雖然人可以明顯地看到有陽光穿透濃霧照射下來,但是憑借人的雙眼很難看到太遠的地方。普陀寺內依舊平靜,仿佛一直以來就沒人來過似得。
“秦戰少爺,這裏並沒有多大。不如我們分開找,你進大堂裏麵找,我在這院子一片尋找。如果有什麽突發狀況就大聲呼叫,我們彼此應該能聽到的”,聽了小馬的話,秦戰覺得也有道理。畢竟這樣可以加快搜索的速度,早點找到噬魂芋就能早點鏟除,省的中間又有什麽變數。於是兩人就分開尋找噬魂芋的所在去了。
普陀寺大門正對的是大堂,大堂後有幾間廂房。秦戰走進大堂,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看到大堂的景象,隻見大堂的正中間是三座巨大的雕塑。三頭六臂的,麵相似人又像野獸,十分猙獰。大堂轉了一圈,秦戰沒有發現有噬魂芋的跡象,於是就去後院的廂房查看。後院的小花園做的十分精致,看得出,以前的主人挺講究的。
幾間廂房的擺設大致相似,每一間有兩張床,躺著一具殘缺的白骨,可見這些人應該是在睡夢中被殺死的,房間還放著一些書籍賬簿,記載著當時這些人的日常。秦戰連著看了好幾間廂房,大致類似,沒有發現什麽線索。
等秦戰走到末端兩間房時,發現這兩間房間相比之前的要豪華一些,家具的擺放品味等都上檔次。秦戰在這個房間轉了一圈,最終在牆上的一幅畫後麵發現了一個暗格。如果不是牆上的畫在多年以後殘破了,秦戰也不會發現到這個暗格。
在這個暗格裏,秦戰發現了一本日記,而這本日記的主人叫木長風。
秦戰緩緩地打開這本日記,一段陳年不為人知的故事再次展現在秦戰麵前。
我叫木長風,無父無母,自幼與妹妹相依為命。我和妹妹以乞討為生,受盡人間冷暖。但是,隻要我能和妹妹在一起,哪怕吃再多苦受再多罪,我也沒有感到苦和累。
黃埔十三世五十七年(大亁國年號)。
那一年我剛滿十歲,妹妹也才四歲,我永遠清晰地記著那天。
那一天,漫天飛舞著白茫茫的大雪,我艱難地背著妹妹流落至血鴉鎮。那時大雪已經封山,覆蓋了紅塵俗世的一切,也覆蓋了我找到食物的機會。
我和妹妹已經將近三天沒吃飯了,而我們沒有找到任何可以吃的食物,也沒任何人肯施舍我們,給我們吃的。就這樣我和妹妹兩人蜷縮在街頭的角落,相互取暖,但我們依舊凍得渾身打著寒戰,我不確定我和妹妹可以扛多久,隻能緊緊抱著她。
後來妹妹不知道怎麽了,竟然睡著了。剛開始時,我以為是她太困了,可過了好一會,我呼喊妹妹的名字,她竟然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隨後,我開始覺得妹妹的情況有些不對勁。我用手摸在妹妹的額頭,發現妹妹竟然在發高燒,而且腦袋特別燙。於是,我趕緊抱起妹妹去藥房找醫師,雖然沒錢,但隻要他們肯救治妹妹的姓名,我願意做牛做馬來報答他們。
可是,沒一個人願意救治妹妹,甚至有些人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就把我趕走了。他們都嫌棄我窮,嫌棄我髒。後來我沒辦法了,我偷偷拿了一包草藥,抱起妹妹就跑。可是我太餓了,沒跑幾步就摔倒了,接著一群人圍著我拳打腳踢。我把妹妹緊緊地護在身下,害怕她受到傷害。等他們打累了,他們就走了,因為我也沒什麽可以賠償他們的。
我一點也沒覺得疼,因為我隻覺得此生再也沒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