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奉先之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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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心安安靜的看著華大夫拿出了一排小手術刀,這一幕,落在淩心安眼裏,卻是讓他不禁眼前一亮。

    整齊的小刀,跟後世見到的相差無幾,淩心安看去,兩者相差的不過是工藝而已,但細小欣長的造型已經很接近於他熟悉得手術刀了。

    “華大夫,好精致的手術刀。”淩心安讚道。

    華大夫淡淡的回道:“這是醫學工具,學院內統一配送的。”

    “哦,華大夫也是學院出身的?”

    “老夫是同濟學院最後一批學員了。”華大夫手不停,熟練的切割著不同部位。

    “同濟學院?”淩心安默默的記在心裏,然後靜靜的觀察著。

    一塊塊切割下來的部位整齊的排放在一片整齊的白瓷盆上,小蟲兒則是從裏麵拿出一瓶瓶不知什麽藥的液體,沾一些滴在上麵。

    有變色的有不變色的,直到有一瓶的藥液滴在一塊豬肝上,本已黑腫的豬肝頓時吱吱起泡,然後豬肝表麵再次變得柔軟。

    看到此景象,小蟲兒興奮道“師傅,腥魚草!”

    “後麵的也要試試,還有別的可能。”華大夫邊洗手邊說道。

    “哦!”小蟲兒低頭應道。

    “腥魚草,本是無色無味,和豬屎草很相似,毒性不強,若是和魚卵合在一起便是劇毒。”華大夫慢悠悠的說道。

    話剛落,便傳來了小蟲兒高興的聲音“師傅,在胃裏找到了青魚卵了,確定是腥魚草。”

    淩心安不由得暗暗佩服,華大夫和小蟲兒的醫術讓他側目。

    “華大夫,居然是劇毒,為何會如此久才毒發?”淩心安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華大夫道“幹的腥魚草很難消化,吃進去的話,不會立即被溶解,隻有過了一段時間後,等腥魚草消化溶解和魚卵混在一起,才會產生劇毒,這就是為什麽豬這麽久才暴斃的原因。”

    淩心安起立彎腰致謝離去,朝府衙而去。

    公堂之內,淩心安端坐上麵,下方則是府衙內所有人,包括仵作。

    仵作報告也出來了,確認了是下毒,但是不知道何種毒。

    淩心安將華大夫的發現說了出來,仵作恍然大悟,連忙賠罪不已。

    公堂之內,所有人都屏氣沉默,他們再次感受到了那位大人心中的殺氣。

    “呂奉先,查到了什麽沒有?”

    “大人,卑職確實問了藥鋪,這段時間並沒有任何人有大量采購藥物之類的。城內共有六家藥鋪,這半月來的稍微大量的都在上麵記著了。”呂奉先道。

    淩心安翻看呂奉先呈上來的藥鋪記錄,卻是沒有腥魚草這一樣。

    “郭捕頭,竇捕頭,你們二位有何發現?”淩心安道。

    “問過城衛,昨晚並無人宵禁之後出城,今早亦無特別人進城。”竇開道。

    郭鬆則是說道“除了那戶看到有人影的農戶之外,並無其他農戶見到可疑之人。”

    到此,案件似乎進入了死胡同。

    淩心安皺皺眉道“二位繼續去新城那邊去暗訪,看看有無特殊的人。”

    “是的,大人。”

    “對了,段主簿,妥善處理好那些受災農戶,錢不夠去找雙兒姑娘拿。”

    “是,大人。”

    “各位繼續去忙吧!”

    眾人便紛紛離去繼續尋找事情。

    大廳內,隻剩下了淩誌安和孫武呂奉先三人,淩心安手不停的敲打著桌麵,眉頭一會開一會兒皺,最後輕歎了一口氣。

    “孫武,交代你一件事。”

    孫武立即道“大人,您說。卑職一定為大人辦好。”

    “你這幾日去跟蹤竇捕頭。”

    此話一出,孫武和呂奉先兩人麵麵相覷,臉色閃過驚訝,但瞬間消失。

    蘇武道“是,大人。請問大人還有何事?”

    “沒有了,你去跟蹤他,然後摸清他的一切生活習慣,然後報告給我。”

    “是,大人,卑職告退!”說完,孫武便退了下去。

    “奉先。”淩心安道。

    呂奉先全身一怔,然後立即說道“大人,盡管吩咐。”

    “奉先,你和孫武不一樣,第一次見到你,本官就知道,論武力,你是大大不如那個孫老粗的。”說起孫武,淩心安淡淡微笑,說實話,淩心安對孫武很是滿意,因為少年心性,&nbp;孫武的性格裏除了練武之外就是和自己呆在一起,淩心安多多少少的教了一些東西,孫武是粗漢,但不代表他是蠢人,他看到淩心安的很多行為,也是默默的學習著。

    聽到淩大人說起孫武,呂奉先緊張的心情莫名的輕鬆了大半。

    “但是論智慧和謀略,他是萬萬不如你的。我也看的出來,你屈曲於小小的本官麾下,心中多少有些不甘。”淩心安淡淡說道。

    聞言,呂奉先整個人臉色蒼白,望著淩心安徹底驚呆,身後冷汗涔涔,整個大腦都是亂哄哄的,自己心中的那點小秘密原來大人早就看穿了的。

    “你不用擔心,更不要覺得本官會妒才,本官是過來人,但凡有才識能力膽魄之人,誰不想創造一份事業,不管是亂世還是盛世,這才不枉來到這人世間一遭。”

    呂奉先的大腦開始漸漸的清醒了過來,整個人低下頭來。

    “抬起頭來!”淩心安看到他這樣,忽然說道。

    感受到淩心安中的怒氣,呂奉先抬頭望著他,目光閃爍又帶點疑惑。

    淩心安再次說道“男兒誌在四方,有何心虛可言?何為躲躲閃閃?”

    “男人不管是做什麽,隻要覺得是自己心中的道,不管是救萬民於水火還是殺盡天下人,你必須要有一顆堅定不移的心,而不是被人識破之後躲躲閃閃。”

    呂奉先深深的彎腰道“多謝大人教誨!”

    說罷,站了起來,目光清朗,望著淩心安。

    淩心安暗暗點頭“奉先,你胸有丘壑,誌在四方,本官很欣賞,如果你不想在本官麾下,本官可以修書一封,推薦你去書院進修或者你有想去的府衙,隻要和本官有交情的,&nbp;本官同樣可以舉薦你。”

    呂奉先深吸一口氣“大人,卑職並不想去別的地方,大人剛才所言,也確實是卑職心中所想,也許是卑職這些年來鬱鬱不得誌,剛進來時確實如大人所言,但這段時日,卑職是心甘情願為大人效力,而且卑職相信,大人絕對不是居於一隅之人,將來的某一日,卑職必定能夠實現心中所想。”

    淩心安哈哈笑道“看來是本官小巧你了。放心吧,這個江州府,隻不過是我們的起步之地而已,所以現在本官要把這個地變成隻有我說一句話,就不會有人敢說第二句話的存在。”

    呂奉先目光發亮。點頭道“大人,卑職必定竭盡全力輔助大人。”

    淩心安點頭道“很好,接下來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帶呂奉先離開之後,淩心安則是歎了一口氣,隨即喃喃自語“希望他真的明白吧,也隻能日久見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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