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形勢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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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心安回來,如實的和衛燕胡兵交代了所觀察的一切,同時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哈哈,淩夫長,甚妙。隻可惜啊,你不願意到本校尉麾下,可惜了。”衛燕聽完,不禁大為高興。

    “卑職擅自作主,還望衛校尉不怪罪才是。”淩心安淡淡道。

    “如此絕妙主意,我為何要拒絕和怪罪於你!”衛燕笑道。

    “胡千夫長,此事交你一手處理,傳我命令,除我之外,所有一幹人等,皆受你調令。”

    “卑職遵令。”胡兵道。

    兩人走出主帳,胡兵和淩心安走進他的帳篷,胡兵開口道“淩弟,此方法可行程度如何?”

    這個任務不可為不重,甚至風險很大,方法是他麾下的人想出來的,執行的自然是他,辦得好兩人固然軍功一筆,不好的話,兩人落下把柄。

    淩心安再次打開地圖,用筆畫出一個大圈,同時再在幾個懷疑的地方打上記號。

    “昨晚出事的荀家村,距離蜀州府不足百裏,也就是說冥人已經是深入我境,對於他們而言,風險非常大,所以他們的目標可能會去劫掠旁邊的小村,但絕對不可能再靠近蜀州府進行劫掠,除非他們的指揮官是不想活著回去了。”

    胡兵看著淩心安指著地圖上一個個記號,眉頭微皺。

    “所以我大膽推測,他們本來打算會繼續深入的,但現在被我們發現了,他們能做的要麽更加小心翼翼的繼續深入靠近蜀州府,要麽就擴散開來,繞開蜀州府,去更遠的地方打秋風,但現在他們忽然發現,有一支送糧草到邊陲之地的隊伍正好在自己劫掠的範圍內,你覺得他們會如何?”

    “想方設法得到。”胡兵道。

    “不錯,一定會殫精竭慮的想得到。”淩心安道“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不能讓他們如此以逸待勞的等我們到他們的埋伏點。”

    “我明白了。”胡兵歎道“淩弟,你不當將帥實在是可惜了。”

    “有胡兄你就行。”淩心安道“說回正事,前期的工作我已經安排好了,就看蜀州府那邊如何去做了,這點衛校尉飛鴿傳書,估計不大,就等他們那邊的消息了。”

    胡兵點頭。

    當淩心安回到隊伍的時候,孫武臉色有點難看。

    “發生何事?”淩心安問道。

    “大人,今日有幾位農夫腿腳發軟,腹瀉,此刻癱瘓在病床上。”

    淩心安臉色驟變,當即道“趕緊帶我去看。”

    兩人來到了那幾位躺在馬車上此時哼哼唧唧著,臉色蒼白,捂著肚子極度虛弱的農夫們。

    看到淩心安過來,語氣虛弱的道“大人。”

    淩心安臉色同樣難看道“你們什麽時候開始有這樣情形的?”

    “今早。”

    “隨軍軍醫呢?”

    “看過了,吃了藥並無多大作用。”

    正當兩人說話,一位農夫捂著肚子立即跳下馬車,朝路邊的野草堆鑽去,然後傳來難聞的氣味和聲音。

    “你們一早幾次了?”淩心安再次道。

    “七八次了,隔不了一炷香。”其中一個虛弱的道。

    “早上你們吃過什麽東西?喝過什麽東西?”

    “回大人,早上我們在軍中吃的早膳,喝的是山泉水。”

    “今早的早膳是什麽?”

    “麵饃就青稞粥。”

    “帶我去看看後勤糧草。”

    孫武領著淩心安來到了後勤,後勤糧草有固定的裝卸模式,穩固同時方便,後勤的夥夫看到淩心安來檢查,倒是十分配合。

    淩心安打開了馬車上的青稞糧草,隻開了一個口,一股黴味迎麵撲來,淩心安皺眉“我們府怎麽會有發黴的青稞?”

    夥夫道“大人,這不關我的事啊,今早的時候便發現了,小的問了大管家,他說府衙派送的糧食我們不得過問,他自己去找大人反饋。”

    “大管家在哪裏?”

    夥夫則是震驚道“他不是去找您了嗎?大人。”

    聞言。淩心安喝孫武兩人頓時一驚,問道“大管家長的何種模樣?”淩心安趕緊問道。

    “高高瘦瘦,一臉和善,對我們也算是照顧有加。”

    “他是從何時跟你們在一起的。”

    “說是蜀州府派來的,之前那位大管家則是離開了,我們人微言輕,所以便沒有過問。”

    兩人默默的聽著夥夫的說道,心情五味雜陳。

    “你們去別的隊伍檢查一下,就說擔心軍糧濕氣太重,看看有無發黴的糧食。”淩心安道。

    孫武領命而去,而淩心安則是吩咐夥夫開始檢查剩下的青稞,無一例外的,全已經發黴了。

    夥夫臉色也很是難看,神情顫兢,站在淩心安後麵,一言不語。

    “這些從今天起就不要用了,等我想想怎麽處理,從下餐開始,用新的青稞。”

    “是,大人。”

    “你叫什麽名字?”

    “回大人,小的沒有名字。”夥夫道“他們都叫我阿奴。”

    “好,阿奴,這件事你不許向任何人透露,違者軍法處置。”淩心安道。

    “是,大人,小的絕不透露任何一絲消息。”

    淩心安點頭離去,回到隊伍前方,此時呂奉先已經回來在候著,看著淩心安的臉色不悅,便道“大人,發生何事。”

    淩心安簡單的說了一下。聽完,呂奉先的臉色同樣難看起來,道“大人,看來他們死心不改啊。”

    淩心安點點頭“我擔心的還不是這一件事,而是他們不達目的不罷休,這還隻是其中而已,他們的目的是不希望我再回去。”

    “那大人……”呂奉先欲言又止道。

    “他們應該還不會把我暴露出去,這樣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我能悄無聲息的消失這個世界是最好的,對他們也是最好的。”淩心安淡淡道“所以暫時我的身份還是安全的。”

    “孫武知道了沒有?”呂奉先道。

    淩心安點點頭。

    “你那邊安排的如何?”淩心安開口問道。

    “大人,吩咐好了,就等煙花之類的運到即可。”

    隊伍繼續前進,很快,孫武回來,臉色更加難看。

    “大人,就隻有我們的隊伍遇上了這樣的事,青稞被人動過手腳。”

    “要不要飛鴿傳書,讓趙敬調查?”呂奉先道。

    “不,按兵不動。”淩心安道“我們專心解決眼前的危機再說,我覺得背後之人應該不會在捐獻的軍糧動手腳的,之所以隻是在後勤動手腳,就是想拖累我們,能在進入蜀州之後才動手,說明他們有勾結。”

    “那個大管家,能在你我眼皮底下走進走出,說明背後人也不簡單。”孫武道。

    “著眼眼前的事。”淩心安道“回頭跟夥夫說,所有士兵的飲水必須是燒開了才能喝,然後我讓夥夫查過了,暫時沒有發現別的發黴,但是不能排除有人下毒,所以煮之前,檢驗一下。”

    “是。大人。“

    “如果所料不差,傍晚時分,應該能收到後方消息了。”

    果不其然,尚未到黃昏,淩心安便聽到了山中時不時響起煙花爆竹的聲音,驚起了無數飛禽走獸,而且是間隔的從不同地方響起。

    然後每隔一刻鍾,必響一次。

    同時,蜀州府調來大量士兵,開始燒山,燃燒山丘,本是秋高氣爽的深秋,風幹物燥,火勢很快順著風燃燒起來,山上的野獸紛紛逃散。

    燃燒的山丘有針對性的選擇,是那種很容易就能滅火的山丘,一路蔓延的燃燒,宛如烽火警報。

    隨著煙花爆竹和燃燒山丘,探子開始了不斷的回報。

    東南方西側,西北,某處山坳,都發現了敵情,冥人尚好,但隨騎的戰馬就不行了,聽到山中猛獸飛奔逃離的聲音,以及時不時響起的煙花爆竹之聲,讓它們控製不住的混亂起來,也正是這點,讓大周王朝的探子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來人。”衛燕喊道。

    “在!”

    “立即將這份文書秘密飛鴿傳書到府衙。”

    “是,大人。”

    看著手中不斷收集到的情報,衛燕高興之餘,多了一絲凝重。

    一切的發生如淩心安所說的那樣,冥人變成了明,而自己變成了暗。

    冥人明明知道官道上是大周運糧部隊,但現在卻開始疑心疑鬼,而大周運糧隊則是一邊運糧一邊開始設伏。

    知道了冥人的大概位置,衛燕一道道命令不斷的發出。當淩心安收到命令的時候,也不由感歎,衛燕不愧為蜀州府出了名的年輕有為的少將。

    糧草居中,同時護衛一路砍樹,肅清兩邊雜木,到了丘陵地帶,則是擴散出去,沿四周開始燒植被和驅趕動物。

    足足三天三夜,蜀州府那邊配合著不斷的驅趕猛獸和炸山,煙花爆竹不斷響起,森林之中的冥人隨行的戰馬整天處於精神緊繃的狀態,此時,這些戰馬已經精神大為萎靡,而冥人也徹底的處於憤怒奔潰的邊緣。

    “首領,敵人就是故弄玄虛,他們找不到我們位置,所以是引我們出來。”說話是一位滿臉凶惡的粗狂男子,裸露半邊的胸膛,散發著臭味,蒼蠅甚至都圍繞著他在旋轉,他一開口便露出了滿臉的黃牙。

    “左烏,稍安勿躁,如果我們現在出去,就正好落入敵人的包圍圈。”最當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一棵腐爛大半的樹樁上,一身黑色的絨毛大衣,腰掛著一把大刀,左耳一隻碩大的耳環吊著,黝黑發黃的皮膚閃耀著凶悍的氣息,他正是這支隊伍的首領-噠哲圖。

    “他們在等我們,等我們疲憊,我們何嚐不等他們如此,所以這是一場耐力的比賽。”噠哲圖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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