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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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澤,老七和十六也都在這裏處理事情。

    見雲桑和殷望鑾過來,他們紛紛起身請安,“屬下見過王爺王妃。”

    殷望鑾道“起來吧,尚奕?在朝中的勢力名單在哪裏?”

    老七道“屬下這就拿過來。”

    雲桑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尚奕?之前已經損失了刑部尚書,現在他手下最得力的人是誰?”

    老七一邊翻找記錄冊,一邊說“是工部尚書,隻是這工部尚書為人十分懦弱,並不能給尚奕?什麽助力,所以尚奕?隻能靠著他手下禮部的人對王爺進行壓製。”

    雲桑點點頭,“禮部的老頭兒實在是沒什麽好對付的,他們就是見人說人話,等望鑾登基,他們就沒話說了。”

    殷望鑾頗為意外的看著雲桑,半晌道“你想讓我登基?”

    雲桑認真道“今天尚奕?話裏話外的說你不是正統,我就氣不過,殷景煥也不過是你的侄子罷了,真要比正統,誰能比得過你?”

    雲桑話裏的自信取悅了殷望鑾,殷望鑾道“我本無心登基,隻是為了社稷,不過既然雲桑想讓我做皇帝,那我就做吧。”

    雲桑白了殷望鑾一眼,她道“誇你你還喘,你真不想當皇帝?”

    殷望鑾笑了,其意盡在不言中。

    不一會兒,老七將記錄著尚奕?手下朝臣的名冊翻出來交給了雲桑。

    雲桑看著上麵一堆她不認識的人名,不禁覺得想要瓦解尚奕?,還是一件任重道遠的事情啊。

    當晚,雲桑就連做夢都在一個一個的認人名。

    在殷望鑾的幫助下,雲桑總算是認全了尚奕?陣營下所有的朝臣。

    她發現,尚奕?的勢力其實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大。除了朝中六部的大臣,全國三十六郡中也有不少尚奕?的人。

    雲桑決定,還是要從外省的勢力開始做起。

    首當其衝的,便是蘇州的知府,亓官依晴的父親,亓官嚴。

    雲桑初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道“哪有人叫氣管炎的?這個亓官大人是不是很怕老婆?”

    殷望鑾不懂雲桑的笑點,認真道“此人的確頗為懼內,隻是卻也十分花心。那亓官依晴就是他養在外室的一個女子所生的,因此他才能放心的送入宮中。”

    看來這個亓官大人跟尚奕?差不多,也是個花花腸子很多的人。他知道尚奕?讓他把女兒送進宮的原因究竟是什麽,他舍不得自己養在身邊的女兒,就送了一個養在外室的過去。

    將來要是出了什麽差錯,他也不會太傷心難過。畢竟是外室所出,他又不止一個外室。

    雲桑覺得,亓官大人養外室的事情,他的夫人一定不會不知道,而之所以至今他的後院還沒有起火,大概是那個正牌夫人覺得那些外室還沒有威脅到她。

    雲桑沉吟片刻,一個有點損的主意從心底浮現。

    亓官大人之所以會送女兒進宮,第一,是尚奕?要求的。第二,大概也是因為有心想攀龍附鳳。

    如果這個亓官依晴在宮中得寵,那他的臉上也會跟著有光。

    雲桑的想法是,讓亓官依晴在宮裏出上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讓殷景煥對亓官依晴生氣。

    隨後她再找人散播皇上要再召亓官家的一個女兒入宮,上次送去的外室,皇上很不高興,這次要送一個嫡出的女兒過去。

    為了自己的孩子,想必這個正牌夫人一定會把怒火牽引到亓官大人的外室上。

    如此一來,亓官嚴家宅不寧,自然心神不定。

    到時候雲桑再找人在他的地界上鬧出一些可大可小的事情,但凡有一件事亓官嚴處理的不好,雲桑就可以以此為機會,讓尚奕?手下想往上爬的一個人來彈劾亓官嚴。

    尚奕?知道是自己的手下彈劾亓官嚴,他也不會想到是有外人下手,隻會認為是內部鬥爭。

    那個上書彈劾的人,會被尚奕?疏遠。

    而亓官嚴本人,到時候隻要讓殷望鑾介入此事,她相信那個人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雲桑把這個計劃跟殷望鑾說了一遍以後,殷望鑾眼前一亮,他以前隻覺得雲桑聰明過人,如今看來,雲桑的謀略也十分不錯。

    這個計劃盡管還有一些漏洞,但是隻要稍加完善就可以順利施行。

    就比如找人散播消息和鬧事,一旦尚奕?反應過來,順藤摸瓜,就會很容易查出是雲桑所為。

    所以他必須得想辦法,把鬧事這件事,轉移到許逐風手下去。

    到時候尚奕?就算要查,也隻能查到許逐風身上。如以此來,他們就可以完全把自己摘幹淨了。

    而且蘇州地處江南,十分富庶。如果尚奕?失去了亓官嚴這麽個錢袋子,想必他也不會那麽囂張了。

    雲桑又道“等亓官嚴被下,我們可以安排一個靠譜的人頂替他的位置進入尚奕?的陣營,這樣尚奕?有什麽異動,我們也可以提前獲知。”

    殷望鑾道“此事你就放心的交給我吧,在處理這些事上,我還是很好用的。”

    雲桑挑眉“你的意思是讓我利用你?”

    “來利用我吧。”

    等你習慣了,就永遠也離不開我了。

    一旬過後,終於到了中秋宮宴的這一天。

    雲桑身著一身紅黑相間的鸞鳳吉服,頭戴殷望鑾送的藍寶石鸞鳳簪子,頸子上掛了一串紅珊瑚瓔珞,腰間掛著一條羊脂玉佩,可謂是將奢華進行到底。

    從房間出來,雲桑看見了站在院子裏的身穿黑色暗紋應龍吉服的殷望鑾。

    與他對視一眼,而言皆是一聲輕笑。

    今日他們兩個完全忽視了隻有天子和皇後才能以龍鳳加身的規定,將野心毫不掩飾地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雲桑是為了救竇嫣然,而殷望鑾則是為了告訴那些人,他才是正統。

    雖然殊途,卻是同歸。

    馬車一路平穩行駛,直到皇宮門前方才停下。

    沈澤從車上搬下凳子來,隨後掀開門簾恭候裏麵的兩個人出來。

    在皇宮正門駐守的侍衛一見是殷望鑾的馬車,早已經紛紛跪下請安。有來得晚的大臣,也都紛紛讓到一邊。

    在眾目睽睽之下,殷望鑾攙扶著雲桑從車上緩緩走下,而後直奔宮宴舉辦的大殿。

    大殿之上,眾人看見殷王夫妻這一身的衣服,當即立刻倒抽一口冷氣。

    這殷王夫婦,實在太過大膽。

    正前方,坐在龍椅上的殷景煥,以及他旁邊的尚雲星也都變了臉色。

    殷景煥沉聲道“王叔這是何意啊?”

    殷望鑾帶著雲桑在席位上落座,隨意道“父皇在世時,特意給本王提前定做的吉服,如今穿著正好合身。今日中秋,本王想起父皇來了,所以就穿了這一身父皇給的衣服。怎麽,皇帝有意見?”

    殷景煥壓製下心頭的怒火,殷望鑾把他夜夜都搬出來了,他還能說什麽?

    他隻能笑著道“皇爺爺寵愛王叔,這龍袍都提前做了。”

    殷望鑾道“應龍而已,皇帝莫要過於緊張了。”

    殷望鑾的語氣極為淡薄,就好像在說今天雖然下雨了,但是一點也不冷這樣的小事一樣。

    殷景煥再多說一句,就會顯得他對於自己真龍天子的身份毫不自信,反倒落得下風。

    尚雲星滿臉陰鬱的看著雲桑,殷望鑾身穿應龍是因為祖宗給的。她雲桑呢?

    一個王妃罷了,平日裏戴鳳簪也就罷了,今日這樣的場合,她竟然身穿鳳袍。

    雲桑雖然坐在下方,可在氣場上,竟然比她這個正宮皇後還像皇後。

    雲桑沒有忽略尚雲星眼裏的嫉恨你,開口道“侄媳婦是得了眼疾?怎麽不請太醫好好看看呢?這大殿之上,若非知道你是皇後,肯定人人都要說一聲有礙觀瞻。”

    人人低著頭我不是,我沒有,別帶我。

    尚雲星笑道“隻是見大姐姐這衣服樣式好看,沒忍住多看了亮眼,想來針工局的人也該用點心了,給我也做幾身姐姐這樣的鳳袍。”

    眾人紛紛感歎,還是皇後娘娘為人大氣啊,看到有人以下犯上也能這樣輕描淡寫。

    雲桑嗤笑一聲,“鸞鳳而已,比不得鳳凰好看。”

    說到這裏,雲桑頓了頓,又道“侄媳婦這禮法不知是哪個嬤嬤教的,身為皇後卻不知道公然違背禮法,這事要是被哪個閑來無事的言官看到了,可要彈劾你啊。”

    尚雲星一愣,隨後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她知道雲桑這是在提醒她,雲桑如今是她的王嬸,不是她的姐姐。

    底下眾人見狀再次紛紛感慨王妃雖然隻是王妃,但是氣勢上的確更勝皇後一籌啊。而且這宮宴上,皇後叫自己的嬸嬸為姐姐,說到底也忒小家子氣。

    【恭喜宿主,打臉尚雲星,獲得打臉值100。】

    雲桑牛批,就是這樣。今天她要一路高歌猛進,囂張到底。

    就在這個尷尬的時刻,太後在許希兒的攙扶下進場。

    雲桑看著一身青色素袍的許希兒,頗為意外,她偏頭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問殷望鑾“這個許希兒還活著呢?”

    殷望鑾“活著呢,現在不是貴妃是許妃了。”

    許希兒抬眼看著雲桑,她好想告訴雲桑,她聽得見,但是礙於身邊有太後,她還是咽下了這口氣。

    太後也看見了殷望鑾和雲桑身上不符合禮製的衣服,沉聲道“殷王,殷王妃,哀家眼神不好,下次莫要再穿這晃眼睛的衣服了。”

    雲桑點點頭,“是嫂嫂。”隨後轉頭對殷景煥和尚雲星道,“侄子,侄媳婦,你們聽到沒,下次不要穿晃眼睛的衣服,也不要在這個晃眼睛的地方舉辦什麽宮宴。”

    殷景煥太後是在說我還是在說你,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太後落座以後,宴會正式開始,一群歌姬舞姬從眾人座位後方登場,伴隨著絲竹禮樂的聲音,一路舞著到了大殿正中央。

    雲散百無聊賴的看著下方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歌舞,殷望鑾見她無聊,便為她倒了一杯葡萄酒,“這宴會無聊的緊,不過這葡萄酒著實不錯,你嚐嚐?”

    眾人無聊你們就別來啊?

    雲桑接過酒杯,小小的喝了一口。

    在現代,她多少也是喝過一些名貴的葡萄酒的,因此對於品酒,她也算有一些經驗。

    本以為這個世界的葡萄酒不會好喝,然而她才喝了一口就被醇香的口感所征服。

    她彎了彎眼睛,臉頰當即就染上了紅霞。

    殷望鑾趕緊把雲桑手裏的酒杯拿過來,生怕她喝多了。這葡萄酒雖然口感好,但是酒勁卻不必高粱酒小。

    雲桑當然沒有醉,她在現代也是人稱千杯不倒的好吧?

    她隻是非常容易上臉罷了。

    不過眼下正好她臉紅,看著像醉了,她正好可以把早就準備大戲搬上台來。

    雲桑蹙眉看著台下的歌舞,隨後轉頭對太後說道“這實在無聊的緊,既然是中秋,就應當盡歡,不知太後娘娘可否允許本妃點上一個節目啊?”

    太後一見雲桑醉酒的樣子,心裏實在煩的緊,便道“你點吧。”

    雲桑指著竇嫣然道“你,去給我跳一個舞。”

    竇嫣然瞪著眼睛看著雲桑,震驚道“我?”

    沈澤,老七和十六也都在這裏處理事情。

    見雲桑和殷望鑾過來,他們紛紛起身請安,“屬下見過王爺王妃。”

    殷望鑾道“起來吧,尚奕?在朝中的勢力名單在哪裏?”

    老七道“屬下這就拿過來。”

    雲桑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尚奕?之前已經損失了刑部尚書,現在他手下最得力的人是誰?”

    老七一邊翻找記錄冊,一邊說“是工部尚書,隻是這工部尚書為人十分懦弱,並不能給尚奕?什麽助力,所以尚奕?隻能靠著他手下禮部的人對王爺進行壓製。”

    雲桑點點頭,“禮部的老頭兒實在是沒什麽好對付的,他們就是見人說人話,等望鑾登基,他們就沒話說了。”

    殷望鑾頗為意外的看著雲桑,半晌道“你想讓我登基?”

    雲桑認真道“今天尚奕?話裏話外的說你不是正統,我就氣不過,殷景煥也不過是你的侄子罷了,真要比正統,誰能比得過你?”

    雲桑話裏的自信取悅了殷望鑾,殷望鑾道“我本無心登基,隻是為了社稷,不過既然雲桑想讓我做皇帝,那我就做吧。”

    雲桑白了殷望鑾一眼,她道“誇你你還喘,你真不想當皇帝?”

    殷望鑾笑了,其意盡在不言中。

    不一會兒,老七將記錄著尚奕?手下朝臣的名冊翻出來交給了雲桑。

    雲桑看著上麵一堆她不認識的人名,不禁覺得想要瓦解尚奕?,還是一件任重道遠的事情啊。

    當晚,雲桑就連做夢都在一個一個的認人名。

    在殷望鑾的幫助下,雲桑總算是認全了尚奕?陣營下所有的朝臣。

    她發現,尚奕?的勢力其實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大。除了朝中六部的大臣,全國三十六郡中也有不少尚奕?的人。

    雲桑決定,還是要從外省的勢力開始做起。

    首當其衝的,便是蘇州的知府,亓官依晴的父親,亓官嚴。

    雲桑初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道“哪有人叫氣管炎的?這個亓官大人是不是很怕老婆?”

    殷望鑾不懂雲桑的笑點,認真道“此人的確頗為懼內,隻是卻也十分花心。那亓官依晴就是他養在外室的一個女子所生的,因此他才能放心的送入宮中。”

    看來這個亓官大人跟尚奕?差不多,也是個花花腸子很多的人。他知道尚奕?讓他把女兒送進宮的原因究竟是什麽,他舍不得自己養在身邊的女兒,就送了一個養在外室的過去。

    將來要是出了什麽差錯,他也不會太傷心難過。畢竟是外室所出,他又不止一個外室。

    雲桑覺得,亓官大人養外室的事情,他的夫人一定不會不知道,而之所以至今他的後院還沒有起火,大概是那個正牌夫人覺得那些外室還沒有威脅到她。

    雲桑沉吟片刻,一個有點損的主意從心底浮現。

    亓官大人之所以會送女兒進宮,第一,是尚奕?要求的。第二,大概也是因為有心想攀龍附鳳。

    如果這個亓官依晴在宮中得寵,那他的臉上也會跟著有光。

    雲桑的想法是,讓亓官依晴在宮裏出上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讓殷景煥對亓官依晴生氣。

    隨後她再找人散播皇上要再召亓官家的一個女兒入宮,上次送去的外室,皇上很不高興,這次要送一個嫡出的女兒過去。

    為了自己的孩子,想必這個正牌夫人一定會把怒火牽引到亓官大人的外室上。

    如此一來,亓官嚴家宅不寧,自然心神不定。

    到時候雲桑再找人在他的地界上鬧出一些可大可小的事情,但凡有一件事亓官嚴處理的不好,雲桑就可以以此為機會,讓尚奕?手下想往上爬的一個人來彈劾亓官嚴。

    尚奕?知道是自己的手下彈劾亓官嚴,他也不會想到是有外人下手,隻會認為是內部鬥爭。

    那個上書彈劾的人,會被尚奕?疏遠。

    而亓官嚴本人,到時候隻要讓殷望鑾介入此事,她相信那個人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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