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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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澤,老七和十六也都在這裏處理事情。

    見雲桑和殷望鑾過來,他們紛紛起身請安,“屬下見過王爺王妃。”

    殷望鑾道“起來吧,尚奕?在朝中的勢力名單在哪裏?”

    老七道“屬下這就拿過來。”

    雲桑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尚奕?之前已經損失了刑部尚書,現在他手下最得力的人是誰?”

    老七一邊翻找記錄冊,一邊說“是工部尚書,隻是這工部尚書為人十分懦弱,並不能給尚奕?什麽助力,所以尚奕?隻能靠著他手下禮部的人對王爺進行壓製。”

    雲桑點點頭,“禮部的老頭兒實在是沒什麽好對付的,他們就是見人說人話,等望鑾登基,他們就沒話說了。”

    殷望鑾頗為意外的看著雲桑,半晌道“你想讓我登基?”

    雲桑認真道“今天尚奕?話裏話外的說你不是正統,我就氣不過,殷景煥也不過是你的侄子罷了,真要比正統,誰能比得過你?”

    雲桑話裏的自信取悅了殷望鑾,殷望鑾道“我本無心登基,隻是為了社稷,不過既然雲桑想讓我做皇帝,那我就做吧。”

    雲桑白了殷望鑾一眼,她道“誇你你還喘,你真不想當皇帝?”

    殷望鑾笑了,其意盡在不言中。

    不一會兒,老七將記錄著尚奕?手下朝臣的名冊翻出來交給了雲桑。

    雲桑看著上麵一堆她不認識的人名,不禁覺得想要瓦解尚奕?,還是一件任重道遠的事情啊。

    當晚,雲桑就連做夢都在一個一個的認人名。

    在殷望鑾的幫助下,雲桑總算是認全了尚奕?陣營下所有的朝臣。

    她發現,尚奕?的勢力其實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大。除了朝中六部的大臣,全國三十六郡中也有不少尚奕?的人。

    雲桑決定,還是要從外省的勢力開始做起。

    首當其衝的,便是蘇州的知府,亓官依晴的父親,亓官嚴。

    雲桑初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道“哪有人叫氣管炎的?這個亓官大人是不是很怕老婆?”

    殷望鑾不懂雲桑的笑點,認真道“此人的確頗為懼內,隻是卻也十分花心。那亓官依晴就是他養在外室的一個女子所生的,因此他才能放心的送入宮中。”

    看來這個亓官大人跟尚奕?差不多,也是個花花腸子很多的人。他知道尚奕?讓他把女兒送進宮的原因究竟是什麽,他舍不得自己養在身邊的女兒,就送了一個養在外室的過去。

    將來要是出了什麽差錯,他也不會太傷心難過。畢竟是外室所出,他又不止一個外室。

    雲桑覺得,亓官大人養外室的事情,他的夫人一定不會不知道,而之所以至今他的後院還沒有起火,大概是那個正牌夫人覺得那些外室還沒有威脅到她。

    雲桑沉吟片刻,一個有點損的主意從心底浮現。

    亓官大人之所以會送女兒進宮,第一,是尚奕?要求的。第二,大概也是因為有心想攀龍附鳳。

    如果這個亓官依晴在宮中得寵,那他的臉上也會跟著有光。

    雲桑的想法是,讓亓官依晴在宮裏出上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讓殷景煥對亓官依晴生氣。

    隨後她再找人散播皇上要再召亓官家的一個女兒入宮,上次送去的外室,皇上很不高興,這次要送一個嫡出的女兒過去。

    為了自己的孩子,想必這個正牌夫人一定會把怒火牽引到亓官大人的外室上。

    如此一來,亓官嚴家宅不寧,自然心神不定。

    到時候雲桑再找人在他的地界上鬧出一些可大可小的事情,但凡有一件事亓官嚴處理的不好,雲桑就可以以此為機會,讓尚奕?手下想往上爬的一個人來彈劾亓官嚴。

    尚奕?知道是自己的手下彈劾亓官嚴,他也不會想到是有外人下手,隻會認為是內部鬥爭。

    那個上書彈劾的人,會被尚奕?疏遠。

    而亓官嚴本人,到時候隻要讓殷望鑾介入此事,她相信那個人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雲桑把這個計劃跟殷望鑾說了一遍以後,殷望鑾眼前一亮,他以前隻覺得雲桑聰明過人,如今看來,雲桑的謀略也十分不錯。

    這個計劃盡管還有一些漏洞,但是隻要稍加完善就可以順利施行。

    就比如找人散播消息和鬧事,一旦尚奕?反應過來,順藤摸瓜,就會很容易查出是雲桑所為。

    所以他必須得想辦法,把鬧事這件事,轉移到許逐風手下去。

    到時候尚奕?就算要查,也隻能查到許逐風身上。如以此來,他們就可以完全把自己摘幹淨了。

    而且蘇州地處江南,十分富庶。如果尚奕?失去了亓官嚴這麽個錢袋子,想必他也不會那麽囂張了。

    雲桑又道“等亓官嚴被下,我們可以安排一個靠譜的人頂替他的位置進入尚奕?的陣營,這樣尚奕?有什麽異動,我們也可以提前獲知。”

    殷望鑾道“此事你就放心的交給我吧,在處理這些事上,我還是很好用的。”

    雲桑挑眉“你的意思是讓我利用你?”

    “來利用我吧。”

    等你習慣了,就永遠也離不開我了。

    聽了雲桑的話,竇嫣然果然想起了一件不一樣的事。

    “先前晴貴人進宮的時候,正好趕上蘭音的母親托人給她送東西進來。蘭音的母親是蘇州人士,因此送來的東西裏麵有一樣跟晴貴人的差不多,晴貴人還以為是蘭音偷了她的東西,所以便找了皇後娘娘主持公道。

    皇後娘娘不由分說便讓蘭音把東西還給晴貴人,蘭音起初不肯,但是皇後娘娘說偷盜之罪很嚴重,要把蘭音送到大理寺去。蘭音這才把東西交出啦,然而晴貴人卻發現那並不是她的,所以最後還給了蘭音。

    但是皇後娘娘還是以蘭音以下犯上為由,罰了蘭音一個月的俸祿。”

    雲桑一聽,立刻對尚雲星起了疑心。按理說,她一個皇後娘娘,就算做不主持公道,卻也應該不至於偏心至此。

    難道是尚雲星在因為先前,餘蘭音和竇嫣然不願意加入她的陣營,所以才生氣報複她們?

    尚雲星應該不至於這麽小心眼才是,畢竟現在整個後宮,都是她尚雲星的天下了。

    不對,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麽事是她沒注意到的。

    竇嫣然又道“皇後娘娘怎麽會這麽做呢?如果蘭音真的犯錯,罰俸,罰跪便是了,怎麽一定要害了蘭音的性命呢?”

    雲桑呼出一口濁氣,隻是因為竇嫣然的話,不免還是對尚雲星產生了幾分懷疑。

    尚雲星的行事風格一向是隻顧自己,如果餘蘭音在某些事上觸犯到了尚雲星的利益,那麽這也不是沒可能的。

    隻是,以尚雲星的聰明才智,她應該會做的更幹淨一些,並且絕對不會讓這件事發展到現在這樣,連太後都注意到了。

    想到這裏,雲桑還是決定到尚雲星那裏走一遭。

    江橋和徐明葉也是這樣想的,他們聽了竇嫣然的話以後,對皇後的懷疑幾乎就是寫在了臉上。

    雲桑雖然並不認同,卻也想借著跟他們一起的便利,參與調查這件事。

    雲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皇後那裏走一遭,我與她畢竟做過十幾年的姐妹,多少她會給我幾分麵子。”

    雲桑這話就是故意說給江橋聽的,他得讓江橋知道又雲桑跟著的好處,才能順利的跟在他們身邊做個小透明。

    一行人離開永寧宮以後,江橋果然叫住了雲桑,“請問王妃娘娘這是要去坤寧宮嗎?”

    雲桑點頭,“正是。”

    江橋道“那我們兄弟二人可否同行?”

    雲桑這是看出來了,剛才在永寧宮裏,江橋之所以那麽直白的問竇嫣然,不是因為他想草草了事,而是這人真的就是有話直說。

    雲桑鬆了口氣,有話直說好,有話直說就省的她一會兒還要想著怎麽影響他們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可以,想必你們也是懷疑皇後?”

    徐明葉立刻道“微臣不敢,隻是太後懿旨,下令讓臣等徹查此事。”

    雲桑但笑不語,走在前頭直奔坤寧宮。

    坤寧宮內,尚雲星居於首位正跟著下首的尚雲月和亓官依晴說話。

    “聽說,太後下旨讓錦衣衛調查餘蘭音的事。”尚雲星道。

    尚雲月道“嬪妾來之前正看見兩個錦衣衛在坤寧宮門口,大姐姐似乎也在那裏。”

    聽見雲桑也來了,尚雲星沉下臉來,“什麽大姐姐,如今該叫王妃,按輩分,她還是我們的嬸嬸。”

    亓官依晴懵懂道“王妃?可是那位找到了北蠻細作,拆穿了北蠻陰謀的王妃?”

    “就是她。”

    聞言,亓官依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向往,“聽說王爺跟她十分恩愛,這樣的女子才當真叫人羨慕啊。”

    尚雲星不悅道“你如今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心中要有個數。”

    亓官依晴低下頭將眼裏的不悅藏起,道“是,嬪妾知道了。”

    另一邊,雲桑一進坤寧宮,便不顧通傳直接進了主殿,見了這裏的三個人,她道“喲,好不熱鬧。”

    尚雲星道“王妃怎麽今天有空來我這裏串門子?”

    雲桑道“誰告訴你我是來串門的?說來,堂堂皇後,一國之母,竟連請安這點小事還用人教?”

    江橋震驚地看著雲桑的背影,他剛剛怎麽沒發現這個女人竟然也會這樣咄咄逼人?

    就在一刻鍾前,她還是個溫柔可人的女子,怎麽到了這裏就變了樣子?

    不是她說的跟皇後有姐妹情分嗎?

    徐明葉也懵了。

    救命,外婆說的沒錯,殷王妃果然會變臉。

    尚雲星冷著臉,起身給雲桑行了個禮。

    “臣妾見過嬸嬸。”

    雲桑露出個笑來,“這才對嘛。”

    亓官依晴見了尚雲星低聲下氣的樣子,眼裏被嘲諷所填滿。再意氣風發又如何?始終是見不得人的庶女罷了。

    雲桑注意到了亓官依晴的神情,問道“這位便是新進宮的貴人了?”

    亓官依晴起身行禮,莞爾一笑道“嬪妾見過王妃娘娘,娘娘萬福。”

    跟隨亓官依晴行禮的小丫鬟卻是進了雲桑的眼。

    照理說進宮這麽長時間,總不至於到現在還那麽怯懦,然而那個丫頭卻是真真實實地正在發抖。

    雲桑想到竇嫣然說的事情,難道做這件事的人不是尚雲星,而是眼前這個貴人?

    江橋也注意到了那個丫鬟,他直接走上前去,對著她說“昨日下午,你在何處?”

    那丫鬟顫聲道“我在,我在&nbp;”

    見她半天回不上話,江橋直接道“徐明葉,把他帶走。”

    那丫鬟當即跪下抱住了亓官依晴的大腿,哭道“娘娘救我!”

    亓官依晴見他們要帶走自己的貼身侍女,不幹了,厲聲嗬斥道“你們憑什麽帶走她?”

    江橋道“微臣也是在奉旨辦事,如果這位姑娘是清白的,我們也不會冤枉好人,但如果這位姑娘不是清白的,那麽包庇者當以同罪論處。”

    雲桑撇撇嘴,看來她還是低估了這個錦衣衛。他這人雖然耿直,卻也知道用什麽話能壓住人。

    畢竟是四品僉事,應該不是個傻的。

    “對,就是你,本妃看你身段不錯,跳個舞應該難不倒你吧?”雲桑擺弄著麵前盤子裏的小點心,看起來興致缺缺的樣子。

    竇嫣然的眼眶唰得就紅了,在場的其他人也都跟著倒抽一口冷氣。

    殷王妃這是在把後妃跟舞姬作比較,任誰來看都會覺得她在侮辱人。

    偏偏殷望鑾還補了一句,“早年皇帝身邊就你一個的時候,你不是跳了很多次嗎?”

    聞言,在場的朝臣們都想起來七八年前,皇上的後宮裏的確隻有竇嫣然一個人,彼時一旦有什麽宴會,竇嫣然為了給皇家充麵子,是一定會演上一兩個節目的。

    隻是近幾年,後宮裏人多了,國家也逐漸安定下來,因此宮裏的歌舞樂人也多了起來,大家才漸漸忘了還有竇嫣然這麽一個人。

    提到整個後宮最受寵的皇妃,那必然是許希兒,身份最尊貴的也有尚雲星,再不濟還有尚雲月和新來的亓官依晴。

    唯獨竇嫣然,明明正是年輕貌美的時候,卻過早的離開了宮鬥的戰場。

    一時間眾人看向竇嫣然的目光中都多了幾分惋惜,不受寵也就罷了,還要被人侮辱,換誰來這口氣也是咽不下的。

    就在大家以為竇嫣然要開口拒絕的時候,竇嫣然卻是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紅著眼睛道“容妾身先去更衣。”

    殷景煥看向竇嫣然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憐愛,坐在另一邊的亓官依晴見狀,立刻嬌聲道“看來是殷王妃在府中長日無聊,所以以遇見有這般熱鬧的場合,便難以自持了。”

    殷景煥鬆了一口氣,看著亓官依晴的目光裏多了幾分讚賞。他原本以為她隻是一個具有江南風情的小家子氣女人,現在看來還是有幾分用處的。

    用女人來打敗女人,贏了他裝模作樣罵兩句亓官依晴也就罷了,輸了,也不過是女人家的拌嘴,不足掛齒。

    那曾想,雲桑僅僅是微微一笑,毫不反駁。

    她把這事認了?竟然就這麽認了?

    殷景煥道“雲桑在府中整日與我相伴,的確少了一些玩樂的時光。”

    亓官依晴就離譜,我這話是在讓你倆秀恩愛嗎?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過後,竇嫣然身穿一襲白色長袖舞裙進入大殿,跟在她身後的還有五六個身穿粉色舞裙的舞姬。

    隨著音樂奏響,舞姬們迅速變換陣型將竇嫣然圍在中間,竇嫣然旋轉著揮舞長袖,如同落在花上的仙子一般。

    隻是這舞蹈到了後麵,竇嫣然的動作明顯有些生疏,雖然仍舊十分美麗,卻也讓人感到惋惜。

    更有甚者直接小聲跟身邊的人說道“王妃娘娘隻怕不會饒了她。”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也不知道這貴人是怎麽得罪了王妃,竟被她針對至此。”

    雲桑隻抬頭看了一眼,便再次玩弄起了眼前的點心,直到她手裏的筷子把點心全部戳爛,竇嫣然這一舞才堪堪結束。

    殷景煥附身湊近雲桑,貼耳問道“就這樣?”

    雲桑揚起一抹笑,“當然不是這樣。”

    說著,雲桑將那一盤點心端起來,對著&nbp;竇嫣然道“貴人這一舞,正如這一盤點心。”

    “殷王妃,今日宮宴闔宮歡樂,你莫要掃興。”殷景煥陰沉著臉說道。

    竇嫣然一舞方畢,額角隱隱溢出香汗,然而預想之中的滿堂喝彩她並未得到。

    在見到雲桑手裏那一盤已經被戳成爛泥的點心以後,她終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竇嫣然福下身子,“妾身多年不曾跳舞已經生疏了不少,多謝王妃娘娘賞賜,妾身一定好好練習舞蹈。”

    “王妃娘娘未免欺人太甚,這爛點心哪有送人的道理?”亓官依晴再次開口。

    這次,雲桑卻是直接冷眼看著她,仿佛在無聲給她警告。

    “好了,到此為止吧。”太後突然開口說道,“換個表演吧,哀家看膩了舞蹈。”

    竇嫣然上前接過點心,衣服也來不及換就被太後打發回了座位。

    竇嫣然隻得穿著這一身舞姬的衣服坐在後妃之間,跟兩側的亓官依晴和尚雲月行程了鮮明的對比。

    雲桑在心裏直呼天助我也,太後這一波反向助攻,奶的雲桑真是開心極了。

    借此機會,雲桑再次發難。

    “想來也是,舞蹈跳來跳舞也不過是那幾個樣子罷了,不過本妃聽聞宮裏新來了個很會彈古琴的貴人,不知是哪位啊?”

    亓官依晴心頭一緊,她知道自己無論表演的怎麽樣都逃不開被雲桑嘲諷的命運,隻能是盡力而為,賺一波朝臣對她的憐惜。

    她站起身來,謙虛道“正是嬪妾,隻是這古琴三天不上手,便生疏了,一會兒要是表演的不好,還請王妃娘娘見諒。”

    “你會彈琴這件事都傳到王府了,眼下過謙的話就不必說了,要是有真本事,本妃也不會為難你的。”

    眾人放屁,你剛剛不就在為難竇嫣然嗎?竇嫣然一看就是個會跳舞的,你不也沒放過嗎?

    殷景煥實在是不想再多聽雲桑說一句話了,他催促道“朕聽過你的古琴,不必十年的樂師差,你隻管表演吧。”

    聽見殷景煥把自己跟樂師想比較,亓官依晴的心冷了三分。她算是看出來了,在這些人的眼裏,哪怕她是貴妃,也隻是個手裏的玩物罷了。

    不多時,亓官依晴的古琴被人取來。雲桑看著那色澤光鮮的古琴就知道,亓官依晴是個很愛彈琴的人,平日裏一定是常常保養。

    果不其然,當第一個音節出現時,雲桑就知道,亓官依晴擅古琴,不是說說而已。

    她雖是江南女子,可琴音裏卻滿是山河遠闊,聽著她的琴音,雲桑隻覺得自己仿佛身處一座高山頂峰之上,正俯瞰下方的人間煙火。

    末了,亓官依晴指尖一扣一勾,餘音繚繞之際,眼前又好似出現了人間的煙火。

    隻可惜,亓官依晴用力過猛,在這樣合家歡的宴會上彈這種曲子,好聽是好聽,不過並不應景。

    聽了雲桑的話,竇嫣然果然想起了一件不一樣的事。

    “先前晴貴人進宮的時候,正好趕上蘭音的母親托人給她送東西進來。蘭音的母親是蘇州人士,因此送來的東西裏麵有一樣跟晴貴人的差不多,晴貴人還以為是蘭音偷了她的東西,所以便找了皇後娘娘主持公道。

    皇後娘娘不由分說便讓蘭音把東西還給晴貴人,蘭音起初不肯,但是皇後娘娘說偷盜之罪很嚴重,要把蘭音送到大理寺去。蘭音這才把東西交出啦,然而晴貴人卻發現那並不是她的,所以最後還給了蘭音。

    但是皇後娘娘還是以蘭音以下犯上為由,罰了蘭音一個月的俸祿。”

    雲桑一聽,立刻對尚雲星起了疑心。按理說,她一個皇後娘娘,就算做不主持公道,卻也應該不至於偏心至此。

    難道是尚雲星在因為先前,餘蘭音和竇嫣然不願意加入她的陣營,所以才生氣報複她們?

    尚雲星應該不至於這麽小心眼才是,畢竟現在整個後宮,都是她尚雲星的天下了。

    不對,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麽事是她沒注意到的。

    竇嫣然又道“皇後娘娘怎麽會這麽做呢?如果蘭音真的犯錯,罰俸,罰跪便是了,怎麽一定要害了蘭音的性命呢?”

    雲桑呼出一口濁氣,隻是因為竇嫣然的話,不免還是對尚雲星產生了幾分懷疑。

    尚雲星的行事風格一向是隻顧自己,如果餘蘭音在某些事上觸犯到了尚雲星的利益,那麽這也不是沒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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