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芊芊在湖中沐浴的時候，已經就是不止一次地覺察出了她自己對於張無極的愛意，並且也因此而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身體和精神之上的感受。

    而與此同時，龍芊芊也是十分肯定地明白一個事實——那便就是張無極也是愛著她的——對於這一點，龍芊芊已經就是從很多方麵看出來了。

    然則從龍芊芊的角度來看，她似乎就是更愛張無極多一點。

    對於這一點，從張無極的角度來看，他似乎也是覺得自己愛龍芊芊更多一點。

    然則不論怎麽說，此時此刻的龍芊芊卻是正在想著張無極——想著張無極平日裏對她平日裏的那些無微不至、並且富有耐心的照顧。

    而且在龍芊芊看來，張無極對於她的愛也不僅僅就是體現在這些照顧上麵，實則還是體現在其它的一些方麵。

    具體來說就是，自從龍芊芊被張無極救到了這裏之後，他們兩個人便就是都住在那個山洞裏麵——雖然每天夜裏並不是就睡在一起，但畢竟是他們彼此之間離著的距離並不是很遠。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幾乎就是每天每夜、在任何時刻，張無極都是有機會去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然則這麽長的時間以來，張無極卻是從來都沒有這麽做過。

    這倒並不是說張無極就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人，也不是說他就是一個不解風情的人——事實上張無極肯定有欲有求，並且也知道一些男女之間的風花雪月。

    然則張無極之所以是能夠一直都沒有對龍芊芊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便也就是因為他對於龍芊芊是十分尊敬的，而這種尊敬的基礎便就是源自於愛。

    能對一個克製住自己的本能，這或許就是真愛。

    而在這件事情上麵，張無極確實也就是這麽想的，也確實就是這麽做的——雖然他真的去做什麽，龍芊芊也不一定就會拒絕。

    而對於這一點，龍芊芊自然也是看得十分清楚的。

    故而雖然是一對少男少女住在了一起，但是他們之間確實是沒有發生什麽讓彼此感到突兀的事情——雖然發生一些事情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而且甚至是條件也都是十分成熟的。

    對於在和張無極同住在一個山洞裏麵的時候，也是龍芊芊最為感到安然舒心的時候。

    這也就是說，唯有張無極能夠給龍芊芊帶來安全感——這也其實就從另外一個角度說明——龍芊芊確實也就是對張無極十分信任的。

    這種信任感自然也不是一天兩天就產生的，而是經過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漫長的時間。

    自從在國都天築城中的時候，龍芊芊遇到了張無極之後，兩個人已然就是相遇相識有半年多的時間了。

    而其實要是加上他們兩個從小就見過麵的這件事情，實則龍芊芊和張無極相識的時間就更早了。

    而在這麽長的時間之內，龍芊芊和張無極也已經就是從相遇相識開始，慢慢地發展到了相知相愛，再到現在的相伴相守。

    這樣的一個過程看似簡單，實則卻是十分複雜的——任是缺少了哪一個環節，便就都會出現問題，而自然也就是無法再進行下一步的事情了。

    但龍芊芊和張無極無疑就都是十分幸運的——他們兩個在這樣的一個過程當中，雖然也是遭遇了不少的磨難，但這些磨難無一例外都是來自於外部的——至於他們兩個自己之間，確實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什麽比較大的矛盾。

    之所以是會這樣，乃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總是能夠在最為關鍵的時候互相支持和理解。

    舉一個例子來說明就是——雖然在擔心嗜血症發作的時候會誤傷到了龍芊芊，張無極曾經是有意疏遠了龍芊芊一段時間。

    但是對於此，龍芊芊則又是十分理解的，故而他們兩個之間便也就沒有產生更為複雜的衝突和矛盾，而幾乎就一直都是在一種互相理解、互相關心、互相惦念的狀態裏麵。

    甚至張無極重獲了自由之後，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便就是去解救龍芊芊，而且在後來從壁畫之上獲得了那神秘功法之後，他確實也就是那麽做的。

    故而單單就是從這一個方麵來說，張無極和龍芊芊其實已經就是有了一個十分牢不可破的關係了——隻是他們兩個人從來都沒有正麵直視過這種關係罷了。

    但是不論怎麽說，男女之間畢竟有別——在還沒有達到那麽親密的關係之前，龍芊芊和張無極之間便也就都是心照不宣地保持著一種誰也“不越雷池一步”的平衡，這同時也是一種“互不打擾”、“各自獨立”的心態。

    或許真愛就是這樣——彼此成全卻又是彼此獨立的——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產生了新的自我，卻又沒有失去原有的自我。

    即他們兩個人每一個都還是他們原先的那一個人，隻是變成更好的他們罷了。

    這一種關係或許就是最能夠令兩個人感到幸福和舒適的，也是最為令兩個人難以割舍或拋棄的。

    然則在今天，這個情況似乎就是突然就發生了一些變化。

    在湖中沐浴了一次之後，龍芊芊似乎就是產生了一種想要打破這種平衡的衝動！

    似乎就是在某一瞬間，在看到自己妙曼身體的那一瞬間，龍芊芊就是突然想著是不是要和張無極之間更進一步了。

    然則對於對於如何更進一步，更進一步到什麽程度——龍芊芊卻也是毫無主張的。

    更為重要的一點就是，一想到了這些事情之後，龍芊芊就是會變得臉紅心慌。

    而且此時此刻也就是這樣的，在往湖邊走的時候，在走到了湖水僅僅漫到了腳踝之處的時候，龍芊芊看著她在湖麵之上的倒影，並就是陷入到了這種讓她臉紅心跳的狀態裏麵——因為她在這個時候就是又在想著張無極。

    在這樣的時候，龍芊芊就隻有是雙腳浸在水裏，而她其它的身體部位，則便都是裸露在湖水外麵。

    在這樣的時候，要是湖邊這裏這會兒突然來一個什麽人的話，那他就能夠將龍芊芊身上所有的關鍵部位看在眼裏。

    但是對於這一點，龍芊芊卻似乎就並不是十分擔心——因為在她看來，這個地方除了她自己之外，也就是隻有張無極這麽一個人了，況且張無極這個時候還是在山洞裏麵睡午覺。

    而且更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在龍芊芊看來，即便就是此時此刻張無極突然出現在了這裏，並且也看到了她的身體——那，似乎也並不就是一件什麽令她感到反感的事。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龍芊芊還對這樣的事情抱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期許——即她害怕張無極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又似乎期待張無極會突然出現這裏——而且就是在現在，在她現在赤身、一絲不掛的時候，而不是其它的什麽時候。

    甚至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龍芊芊似乎就是有意地推遲著回去的時間，以便看看張無極到底會不會找到這裏來。

    然則這卻隻是龍芊芊的一個念頭，甚至就是在腦海裏麵一閃而過的一個念頭，而並不是她時時刻刻都在想的一個念頭——而她真正真實的念頭便就是趕緊趕快回去，最好是能夠趕在張無極睡醒了午覺之前回去，因為她不想讓張無極知道自己偷偷溜出來遊泳沐浴的事情。

    而在這個時候，看看時間已經就是到了下午時分了，並且想著張無極可能就是要睡醒午覺了，龍芊芊便也就是不敢再繼續站在湖邊發呆了，而是繼續又邁開雙腿往岸邊走去——往那塊晾曬著她衣服的石頭走去。

    而且在這樣的時候，龍芊芊也終於就是收拾了心神，不再想著那些讓她臉紅心跳的事情——因為隻要是穿上了衣服之後，她很快也就是可以回去了。

    然則就是在龍芊芊離著晾曬她衣服的哪塊大圓石頭十來步距離遠的時候，卻是突然就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隻見離著龍芊芊不遠的一塊巨石後麵，突然就閃出來了一個人影——幾乎就是在人影剛剛閃現出來的那一瞬間，龍芊芊便就看到了這個人影。

    而也幾乎就是在與此同步的時候，那個人影似乎也就是一下子就看到了龍芊芊，而且就是赤身、一絲不掛的龍芊芊！

    在剛剛看到了這個人影的時候，由於是沒有看得太清楚，龍芊芊的心裏就是一驚，同時也是一緊——很顯然她就是被嚇到了。

    然則在經過了最初的緊張與驚嚇之後，龍芊芊的心裏便立刻就又變得無比震驚與無比羞澀了起來——因為在這個時候，她已經就是看清楚了這個突然從巨石後麵閃現出來的人影——這個人影不是別人，便正是張無極！

    而幾乎也就是與此同時，張無極也一下子就看清楚了這個站在他不遠之處的人——這個渾身、一絲不掛的人不是別人，居然就是龍芊芊！

    而且張無極不僅僅是看清楚了，甚至就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得毫發畢現、看得“明察秋毫”——簡直就是看得不能再清楚明白了！

    而龍芊芊之前的那些女扮男裝的秘密，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自然也就是不攻自破的了！

    因為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龍芊芊就是現在離著張無極幾步遠的地方，並且張無極的視力又是極好的。

    而龍芊芊身上的那些關鍵部位——不論是上麵也好還是下麵也好——都是被張無極看在了眼裏。

    這，簡直就是一目了然！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龍芊芊究竟是男是女，張無極此時此刻已然就是最為清楚的了！

    而在被蠻狼兵們俘虜的那一天，張無極在去救龍芊芊的時候，由於是無意之間摸到了對方的胸脯，故而張無極幾乎就是在一瞬間就知道了龍芊芊的真實性別。

    因為張無極的年齡雖然不是很大，但是他從小到大幾乎就是在女人堆裏麵長大的——不僅僅他的母親武擇曌對他寵愛有加，幾乎就是天天陪在他身邊照顧著他，除此之外還有天狼侯府中的許多丫鬟婆子，而這些人也幾乎都是一天到晚地服侍著張無極。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張無極對於女性自然就是十分了解的。

    哪怕就是不是十分了解她們的思維方式、情感法則，但是對於女性的身體特征，張無極則確實就是十分清楚的。

    而此時此刻一眼就看到了赤身、一絲不掛的龍芊芊，張無極還能有什麽是不明白的呢？！

    如果說之前在救龍芊芊而無意之間摸到了對方的胸脯之時，張無極還無法完全肯定自己的判斷，並且也無法準確地確定對方的性別的話，那麽現在，這個問題則就是再最為清楚不過的了！

    因為龍芊芊哪怕就是再怎麽精通於易容術，再怎麽會女扮男裝，也再怎麽會在外表之上進行偽裝或裝扮，但是對於她自己的身體本質、身體內在，卻是無法做出根本性的改變。

    這其實也就是說，哪怕就是龍芊芊有著出神入化的易容術，那她無法偽造出她身上根本就沒有的一些器官——況且還是一個別人一般看不到、也根本就沒有偽造必要的器官。

    故而不論怎麽說，此時此刻的張無極，確實就是親眼看見了龍芊芊的全部——不論是上麵的還是下麵的、不論是能夠體現一個人的性別還是不能夠體現一個人的性別的部位——反正張無極是都看見了！

    不僅僅是看見了，而且還是看得十分真切——哪怕就是說成是真而且真也是毫不為過的！

    而在張無極的記憶或者是印象裏麵，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突然而又清楚地看到了一個異性的身體。

    在天狼侯府生活的時候，張無極雖然整天就是和許多的女性打交道，但是他卻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那些人赤身時候的樣子。

    當然了，在很小的時候肯定是看到過的，但是張無極當時卻也是並沒有對此有著什麽太多的興趣與好奇，哪怕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已經就是發現了男女之間身體之上的那些差異。

    而一直是到了一定的年紀之後，在知道了男女有別這件事情之後，張無極似乎才是想過這樣的一些事情——然則卻也僅僅就是想一下而已，卻也並沒有從中而得出什麽結論來。

    這或許也就是，張無極在那個時候雖然就是懂得了男女之間有別的這個道理，但是對於其更為深層次的原因，卻依舊還是懵懂無知的。

    這也就是說，在那個時候，張無極對於男女之間的那些事情還是絲毫不懂的，充其量也就是有一些隱隱約約的感覺，但卻又根本構不成一個十分完整的體係。

    一直是到了後來，在讀書識字了之後，並且還是在讀了一些書籍之後，張無極這才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些事情——原來男女之間居然還是存在著那樣的一件事情！

    這似乎就是一個秘密，瞞著每一個還沒有真正長大的人——而似乎也就是在知道了這一個秘密之後，一個人也才會突然長大。

    而這一點對於張無極來說，似乎就是這樣的。

    在突然明白了男女之事的那一天起，張無極也似乎就是突然一下子就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一般！

    也就是在那一刻起，張無極也這才是知道——原來在人們所生活著的、表象的世界背後，還存在著一個隱秘、但同時也是更為真實的世界！

    而且這個隱秘而又真實的世界，或許才更為接近這個世界的本質或者是本源！

    對於自己是哪裏來的這個問題，張無極其實很早就是有了這樣的疑問了——然則每當他就這個問題去求教別人的時候，卻總是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或者就是根本得不到什麽答案。

    因為每當就是張無極去問別人這樣的問題之時，別的人要麽就是吞吞吐吐、要麽就是含混不清、要麽幹脆就是閉口不言——包括他的父親張嘯天和母親武擇曌在內。

    後來在張無極的纏問之下，他的母親武擇曌才似乎就是被“逼不得已”地說了這麽一句話——“這些事情就是現在告訴了你，你也肯定聽不明白，隻要是你長大了之後，哪怕就是別人不告訴你，你也會明白的。”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武擇曌的臉頰分明就是十分通紅的。

    但是對於張無極來說，當時的他卻並不關心他母親的雙頰是否是通紅的還是白皙的，而他則就是在思考著他母親所說的那句話——“隻要是你長大了之後，哪怕就是別人不告訴你，你也會明白的。”

    對於這句話，當時的張無極並不知道這到底是意味著什麽，但這既然就是他母親告訴他的話，那麽他肯定也就是萬分相信的。

    而其實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張無極的心裏便也就是多了一個願望——他希望自己能夠快快長大，以便就能夠解答他心中的那個疑問。

    在當時的張無極看來，或許也就是隻有這樣的方式才能夠解開他心中那個真實的疑問。

    而當張無極覺得自己明白了那個問題之後，也終於是明白他母親並沒有欺騙他——但同時也讓他感到困惑的是——不知道是他長大了才明白了那個問題，還是他明白了那個問題之後才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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