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至聖所。
    卡爾·莫度首先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奇異博士真的不在家。
    他已經找遍了整個至尊聖所。
    沒有人。
    這裏已經空了有一段時間了，史蒂芬·斯特蘭奇去了哪裏？！
    怪不得夢魘之主都找不到他。
    是個問題。
    而另外的則是關於卡爾·莫度自己的一個大問題。
    最先感知到的是卡西利亞斯的死亡。
    作為名義上自己的徒弟，同樣也是男爵古堡的管家。
    曾經更是一起在古一名下學習。
    卡爾·莫度與卡西利亞斯的關係真的很不錯，他們是一起走在邪惡咒術上的同伴。
    而此時。
    卡西利亞斯被殺了。
    而且就死亡於自己的男爵古堡之中，這種事情簡直是……不可容忍。
    “是誰闖入了我的古堡？！”
    “不但占據了我的地盤，而且還殺了我的人，等等……”
    卡爾·莫度試圖了解發生了什麽。
    而他此時身處於紐約至聖所，這裏是終極的秘法殿堂。
    而既然史蒂芬·斯特蘭奇不在家。
    卡爾·莫度男爵當然不介意自己小小的利用一下這裏。
    秘法大廳。
    蟠踞於此處的魔法之星上，卡爾·莫度正在蔓延自己的法術氣息。
    他試圖溝通自己古堡之中的一切。
    奇怪……
    按道理來說遭遇入侵之後所應該有的魔法反應一點都沒有觸發。
    這是怎麽做到的？！
    而且。
    居然能夠完好無損的接觸他的冥想密室，並且還看到了關於夢魘的秘密。
    如果說卡西利亞斯的死亡，隻不過是讓卡爾·莫度感覺可惜。
    那麽……
    如果關於黑暗神書的謀劃被知曉，這才是生死之仇。
    氣憤。
    懷疑……
    卡爾·莫度將自己的投影，從至聖所重新鏈接回古堡之中。
    而出現在麵前的便是從地獄而來的阿瑪迪斯男爵。
    也就是……另一個卡爾·莫度。
    “你……”
    “不可能，不對，是其他宇宙來的，你是另一個我？！”
    卡爾·莫度的第一個反應是質疑。
    可關於紐約所發生的事情，不隻是通過夢魘之主的訴說。
    他已經親自來到了紐約。
    關於阿斯加德人，關於海拉冥界，關於奧利維爾……
    紐約的氣氛堪稱災難。
    當然還有關於平行世界來客的一部分信息。
    這一部分信息屬於所有發生的大問題的最後一點。
    可是……
    在沒有找到奇異博士之前，這個問題就先找上了卡爾·莫度。
    一個來自於其他世界的自己，入侵了男爵古堡之中。
    而且發現了黑暗神書的秘密。
    以及……
    “如此濃鬱的黑暗氣息，你究竟是經曆了什麽？！”
    為了追求秘咒不惜墮入噩夢，聯係夢魘之主的卡爾·莫度。
    在另外一個自己的身上看到了地獄的焦土。
    紐約……
    這產生了死亡之力和魔土氣息，數百萬人昏迷的現在。
    這裏此時所擁有的黑暗。
    甚至……
    完全不能說比眼前的另外一個自己擁有著如何的優勢。
    他……
    簡直是將自己融入其中，徹底放棄了人類的一切。
    而變成了……魔鬼？！
    “卡爾·莫度。”
    “多麽愚蠢的人類之名啊，這是我在地獄時想明白的問題。”
    “就像是你正在讓我厭惡的至聖所之內。”
    “如此虛偽……”
    “你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離開古一，而同樣愚蠢的選擇是重回至聖所。”
    阿瑪迪斯男爵對於這個世界，自己的評價就是愚蠢。
    不管是想要和夢魘之主合作。
    還是答應了去尋找史蒂芬·斯特蘭奇，而重新返回至尊聖殿。
    畢竟。
    就像不能夠拿簡單的思維去猜測古老的非人實體。
    哼！
    就算是已經死去的古一，誰知道還留著什麽？！
    沒有完全的把握就不要踏入至聖所。
    否則……
    那就是來自於被窺探的命運的又一次陷阱。
    “你的計劃很愚蠢。”
    “不過關於黑暗神書，我也同樣感興趣，可這和你就無關了。”
    “我提醒你。”
    “作為同樣追尋著力量的秘法者，如果你出現在我麵前。”
    “你就死定了。”
    “我並不會去主動的追逐你，可如果你不藏好了。”
    “那我就讓你變成灰燼的殘餘。”
    阿瑪迪斯男爵堪稱是絲毫不給麵子的直言不諱。
    不但說明了自己已經了解了卡爾·莫度的秘密。
    並且嘲笑了他的愚蠢。
    同時。
    既表明黑暗神書他要，又說明……毫不客氣的殺意。
    阿瑪迪斯男爵所選定的此時命運之中。
    扼殺所有秘法者向上獲得力量的抹殺，當然也包括……
    正在追逐黑暗的卡爾·莫度。
    這是一個徹底沉入地獄的黑化之後，連自己都可以殺死的阿瑪迪斯男爵。
    不。
    倒不如說他現在完全不承認人類的卡爾·莫度還是自己了。
    在之前的命運之中。
    他……
    已經完全厭惡了，站在人類的立場之上，所以……
    他現在選擇了蕾米莉亞。
    想試一試，如果站在吸血鬼和惡魔的角度，命運一定會更好吧。
    “混蛋！”
    可想而知。
    麵對阿瑪迪斯男爵的大放厥詞，卡爾·莫度有多麽的憤怒。
    就算是主動進入噩夢之中，夢魘之主都要和他合作對話。
    就算是史蒂芬·斯特蘭奇。
    現在掌管紐約至聖所的至尊法師，麵對他也不能如此的小視。
    可是……
    瞧瞧這個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
    他究竟在說什麽呀？！
    追逐！
    殺死……成為灰燼。
    這個混蛋奪走了他的男爵古堡，還想搶先一步去找黑暗神書。
    然後……
    如此的小瞧和侮辱自己，簡直是不能容忍的憤怒。
    啪！
    可是還不等卡爾·莫度進行他憤怒的反擊。
    他在紐約至聖所的背景之中，利用魔法氣息所幻化的憤怒麵孔。
    就已經在阿瑪迪斯男爵的麵前潰敗了。
    “！！”
    這種單方麵被人驅趕的掛電話行為。
    在至尊聖所的秘法大廳中的卡爾·莫度簡直要氣瘋了。
    咣當！
    不是自己家當然是不心疼了。
    卡爾·莫度一腳踹翻了大廳之中擺滿了書籍的高台。
    嘩啦啦……
    擺放在桌上的聖杯，以及一些魔法的晶石，亂七八糟的撒了一地。
    如果奇異博士看到現在一定要心疼了。
    可是……
    他不在。
    偌大的至尊聖所之中，隻有卡爾·莫度的聲音在咆哮。
    “我不管你是不是另一個我。”
    “你死定了！”
    “我要把你沉入永恒的噩夢之中，然後再把你的黑暗魔力一點點抽出來。”
    “最後……”
    卡爾·莫度很多年都沒有這麽憤怒過了。
    他一時間甚至有些被氣的口不擇言，簡直都要扭曲了。
    卡爾·莫度本來想通過男爵古堡之中的仆人直接轉移回去。
    可是……
    阿瑪迪斯男爵黑暗的魔力隔絕了一切。
    他隻能感受到那焦土與硫磺的氣息，完全不能回去屬於自己的男爵古堡。
    隻能用老辦法了。
    卡爾·莫度試圖使用傳送法術，在麵前拉開一個圓圈。
    可是……
    他在至尊聖所之內橘紅色的法力光芒卻開始若隱若現。
    “怎麽了？！”
    這突如其來的疑惑。
    即使在麵向男爵古堡的時候，卡爾·莫度的法術猶如噩夢一樣深綠。
    可他不認為自己的偽裝會出問題。
    不。
    本身就不是偽裝。
    他是跟隨古一法師修行已久的秘法者，隻是在古一逝去了之後。
    他開始追求邪惡而強大的咒術，這才改變了魔法氣息。
    他隻要不去使用邪惡的方向。
    沒有問題。
    如今的卡爾·莫度遠遠還沒有到徹底沉入黑暗。
    他依舊是人。
    依舊是追尋著力量的秘法者，同樣也是屬於曾經卡瑪泰姬的一部分。
    “世界之窗被封鎖，傳送法術沒有起作用嗎？！”
    “史蒂芬·斯特蘭奇到底在搞什麽？！”
    法術的火花熄滅。
    卡爾·莫度著急返回男爵古堡報仇的行動被迫打斷。
    這樣的氣憤開始遷怒奇異博士。
    他本來就很討厭史蒂芬·斯特蘭奇，這個時候當然要罵上幾句痛快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一旦遇到了一些麻煩事，就會變得急躁起來。”
    而且就是此時。
    在卡爾·莫度的法術火花徹底落下去的時候，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了。
    “怎麽可能？！”
    “你明明已經死了，我……我們親眼目睹你的死亡。”
    不隻是卡爾·莫度。
    包括奇異博士在內的全世界的秘法者，都知道的一個事實。
    曾經的至尊法師，智慧的古一老師，她已經離開了。
    而現在。
    星星點點所聚集起來的模糊身影，以及這絕對不會錯的聲音。
    就是古一沒錯。
    卡爾·莫度呆站在秘法大廳之中，他剛才的怒氣不翼而飛。
    因為……古一之魂出現在眼前。
    “死亡並不是結束。”
    “在命運之中本該的走向裏，我留下了一具星界投影。”
    “卡爾·莫度。”
    “我的弟子，我很高興，你還能回到這裏。”
    沒錯。
    就是和過去教導自己的時候一樣，一樣的語氣，一樣的和善。
    可是……
    卡爾·莫度就是高興不起來。
    是擔心被古一發現自己所修行的黑暗咒法？！
    不！
    古一都死了。
    這裏的一切都和過去不一樣了，現在的至尊法師是奇異博士。
    可是……
    為什麽？！
    古一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他會因為尋找奇異博士而再一次回到至尊聖所。
    這是古一已經預測好的嗎？！
    不明白！
    卡爾·莫度因為複雜的思緒而變得瞠目結舌。
    所以……
    在這一瞬間，他想到了剛剛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
    愚蠢嗎？！
    在古一老師的智慧麵前，誰能夠不說自己愚蠢？！
    “我不甘心。”
    “我不想承認另外一個我說的是對的，回到至尊聖所的選擇，或許……我不該來。”
    而麵對卡爾·莫度的頹廢語氣，古一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她的靈體釋放平緩的光，語調也一如既往的平和。
    “沒有什麽該來不該來。”
    “麵對我的出現，你的怒氣正在收斂，你依舊承認我是你的老師。”
    “而且……”
    “我現在僅僅已經是一個死去之人，所留下的隻是想對你說幾句話。”
    如果古一的出現是咄咄逼人。
    甚至是質問卡爾·莫度為什麽會去追尋邪惡咒術？！
    為什麽要進入噩夢的領域去尋找夢魘之主？！
    如果是這些。
    卡爾·莫度一定能夠找回自信。
    他會像是麵對奇異博士一樣，狠狠的對古一咆哮自己的不滿。
    可是……
    出現在此的古一之魂沒有提及到任何一點。
    僅僅……
    依舊是承認老師和弟子的身份。
    順便……
    “我所能夠看到的阿戈摩托之眼，所有隱藏在重重幻想之中。”
    “命運的選擇無比重要。”
    “除了史蒂芬·斯特蘭奇之外，至尊的選擇從來不是一個。”
    古一正在說的話。
    猛然間讓卡爾·莫度抬起了頭，甚至感覺有些不可置信。
    “老師……你，你的意思是？！”
    “是的。”
    “在這個時代之中，你也可以成為至尊法師，卡爾·莫度。”
    “除此之外……還有他！”
    隨著古一的話音落下。
    這一道殘存的星界投影，徹底結束了最後的使命。
    被封鎖的世界之窗打開了一角。
    傳送而來……
    居然是同樣和夢魘之主溝通過的巫毒博士。
    “嗯？！”
    正在通過巫術想要查詢月麵之上發生了什麽。
    關於月之惡魔。
    以及關於異人族的一些狀況，可是……突然之間就被傳送。
    這裏是……紐約？！
    而且還是紐約至聖所，出現在眼前的卻不是奇異博士。
    而是已經變得臭名昭著的莫度男爵。
    他們可不是朋友。
    “卡爾·莫度？！”
    “傑裏科·德拉姆？！”
    堪稱是異口同聲的驚訝。
    在秘法學的道路之上，他們絕對走在最前端。
    如果是……
    奇異博士能夠做到的，他們兩個自信自己也絕對能夠做到。
    而對此所差距的僅僅是一個承認。
    是……
    擁有著至尊聖所的所有權，是當代的至尊法師。
    而如果。
    在命運之中同樣被古一所承認的至尊法師，這個名號同樣歸於他們。
    在奇異博士並不在紐約的現在，至尊聖所即將重新開啟。
    ……
    “古一……怎麽想的？！”
    巫毒博士的疑問。
    “我不知道。”
    莫度男爵當然不知道。
    可是……
    他卻清楚自己在丟失了自己的古堡之後。
    或許。
    “我隻清楚史蒂芬·斯特蘭奇能做的，我隻會比他做得更好。”
    “至尊法師我要。”
    “另外……”
    關於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以及黑暗神書的秘密。
    莫度男爵也一樣要。
    “愚蠢？！”
    “那就看看到底誰才愚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