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哨孤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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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三人剛走回淳夢雅的宅邸,就看到一個士兵站在宅邸門前東張西望。
看見淳夢雅,那士兵馬上迎上來,向淳夢雅行禮道
“淳小姐,有緊急軍情,艾將軍召集所有貴族馬上前往軍中商議。”
淳夢雅點點頭示意知道了,士兵便快速離開了。
同樣的場景在城內很多地方上演,在夜幕降臨時,已經有無數的貴族都向西坡的軍營擁去。
淳夢雅也不例外,而張遠和乘歌則先回到宅邸裏休息了。
軍議在校場上展開,艾戎和斯微站在高高的檢閱台上,看著下方烏壓壓的人群。
全漢塞差不多兩百多的貴族,看來基本都到齊了。
艾戎用音障術壓下所有貴族議論的聲音說道
“諸位,我想你們一定有疑問,為什麽我會召集你們商談軍事問題。
就在剛剛,漢塞最前端的兩座前哨陣地和我們失去了聯係,我擔心敵人已經離漢塞很近了。
我也知道就在剛剛你們驅逐了漢塞的聖殿勢力,但是漢塞也因此失去了一支軍事力量。
我想諸位有責任分擔漢塞的防務,希望大家回去能夠組織自己的私兵,做好在漢塞進行防守戰的準備。”
這時下麵有一個年邁的貴族大聲對艾戎說道
“艾將軍,我們還在前線的其他前哨士兵怎麽辦?您打算放棄他們嗎?”
艾戎看了那老貴族一眼,臉上突然露出自信的笑容,隻聽他大聲說道
“不,漢塞人絕不放棄漢塞人!我將派出部隊前往剩餘的前哨陣地協助防守,拖延時間,並且保證前哨部隊的安全撤退。”
下麵的貴族中隨即有人大喊道“漢塞人絕不放棄漢塞人!”
很快校場上隻剩下貴族們大喊著口號,艾戎拍拍斯微的肩,從台上走了下來。
“艾戎,我們要事先通知西部軍部嗎?”斯微跟在艾戎身後問道。
艾戎頭也不回地說道“當然,還有,記得把聖殿的事情告訴你父親,讓斯將軍有個準備。”
“嗯。”
“對了,斯微你安排一下,讓淳夢雅跟著支援部隊一起走,最好把那兩個刺客也帶上。最好今天晚上就安排好,明天部隊就出發。”
“是。”
斯微快步離開了,隻剩下艾戎一個人望著夕陽,臉上不再是自信的笑容,隻剩下一聲歎息。
希望這次可以安然度過吧。
“哇,這也太神奇了吧!”張遠看著對麵的一模一樣的自己,不由得鼓起了掌。
隻見那自己突然一陣扭曲,變成了一個少女,正是乘歌。
一回到房間裏,張遠就提出想看乘歌表演魔術,乘歌剛開始還不太好意思,結果耐不住張遠請求,展示了兩手以後自己也來了興致。
剛剛乘歌給張遠看的是鏡像術,是光係魔法的一種,可以讓人看到自己的鏡像。
接著乘歌又突然低吟了幾句,張遠就看到眼前的的乘歌突然消失了。
但是張遠的視線慢慢下移,就看到軟軟的地板上有兩個腳印子在向自己側麵挪動著。
張遠裝出一副著急的模樣,大聲喊道“乘歌,你在哪裏?乘歌!”
張遠偷瞄了一眼地上,看到腳印已經移動到了自己旁邊,故意背對著腳印四處張望。
乘歌解除了隱身,伸出手想要拍張遠的肩。
張遠突然轉過身來,一下將乘歌抱了起來,在地上轉起了圈。
“啊,哥哥,我錯了,快放我下來!”
這時,房門突然開了,淳夢雅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結果看到二人這副模樣,板著的臉一下繃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們兄妹倆關係可真好。”淳夢雅打趣道。
兩人的臉一下變得通紅。
淳夢雅咳了一聲,收起笑容說道“你們兩個做一下準備,早點休息,明天一早跟我一起去西坡的軍營。”
去軍營?張遠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正欲開口詢問,淳夢雅已經走出去關上了門。
張遠和乘歌對視一眼,徹底沒了玩鬧的興致,不過兩人也沒有什麽可以準備的東西,便早早歇下了。
第二天,淳夢雅帶著張遠和乘歌,以及一大幫私兵前往了軍營。
雖然是隨軍出行,但其實基本上沒有張遠什麽事,不過他大概也明白自己為什麽突然就要離開漢塞。
大概是為了讓自己等人出去避避風頭吧。
正對西城門的廣場上,豎著一尊高達十米的巨像,相比張遠見過的裁決神像,這尊雕像顯得非常粗獷,雕刻的是一個站得筆直身著戎裝的男人,手裏一把大劍舉在胸口,直指天空。
在雕像的注視下,西城門的主門緩緩打開,一隻三千餘人的隊伍在這個清晨離開了漢塞,奔赴未知的戰場。
與此同時,一名士兵騎著快馬從東門出發,向著西部軍部疾馳而去。
一場看不見的風暴正以漢塞城為中心,席卷向周圍地區。
而遠在塞門峽的守軍,此時絲毫沒有精力去關心背後漢塞城的情況。
從漢塞往西,一路上有十餘個大大小小的前哨要塞,而最前麵的三座要塞就是壺頸峽、長笛口和塞門峽的要塞。
三座要塞成掎角之勢,其中塞門峽扼守住通往漢塞的第一道大門,也守住了前方兩座要塞守軍的退路。
但此時這座要塞已經被包圍得嚴嚴實實,昨天在傳訊水晶頻道裏得知最前方的兩座前哨要塞遭到襲擊,這裏的士兵們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但是夜晚戰鬥的殘酷還是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在戰鬥一打響的時候,就有一具巨大的岩石傀儡攀上了城牆,大量全副武裝的士卒從傀儡上一躍而下,和城頭的守軍戰成一團。
為了粉碎敵人乘夜攻占要塞的計劃,這座要塞的軍士長組建了一支十人的敢死隊,跳上了岩石傀儡的頭頂。
隨後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中,岩石傀儡轟然倒塌,而用自己血肉之軀做成魔術炸彈的軍士長也和傀儡一樣,變成了要塞腳下的塵土。
一百多人的守軍,在太陽升起的時候,隻剩下三十七人,城牆上到處都是穿著盔甲的屍體,其中有守軍的,也有敵人的。
被遠程法術擊中的屍體身上開著拳頭大小的洞,已經貫穿了盔甲和身體。
原本白色的城牆此時被染成了暗紅色,這時城牆上緩緩站起一道身影,看向了城牆下如潮水般退去的敵人。
他伸出手,從旁邊的屍體身上抽出了一根長矛,這不是他的兵器,但卻用的很順手。
城牆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起碼有一半是他的功勞,他的劍顯然沒有他的本事,在砍不知道第一個敵人的時候,他感覺到沒有那麽順手了,拿起劍一看,已經被崩得卷了刃。
他隨手丟掉那把製式長劍,腳尖從敵人的屍體上挑起一根長矛抓在手中,繼續收割著登城者的生命。
最後一批登上城牆的敵人就在剛才大叫著“飲血者”,從城牆上自己跳了下去,有的人摔成了一團漿糊,有的人摔斷了腿,在城牆下呻吟著。
他是一名飲血者,身上有一半漢塞人的血液,還有一半哈克蘭人的血液,隻有陣亡的軍士長知道他的名字。
飲血者緩緩走下城牆,有的士兵已經累倒了,還有士兵靠著城牆坐著,正在給自己或者重傷的戰友包紮傷口,空氣裏滿是一股血臭味。
看到他走下來,很多士兵都挪動著身體,盡量遠離他。
感受到眾人恐懼與嫌棄的目光,飲血者笑了笑,向一間屋子走去。
屋裏放著傳訊水晶,水晶已經碎掉了,是昨天晚上軍士長下的命令,為了防止敵人獲得傳訊水晶。
桌子上擺放著水晶的殘渣還有三個金色圓環,他將金色圓環拿在手中輕輕把玩著。
突然,他聽見門口有動靜,扭頭看去,是一張還未脫去稚氣的臉,臉上還沾著血跡。
那少年見飲血者看過去,趕緊躲到門後麵,過了一會兒才又探出頭來,怯生生地問道
“我們把敵人打跑了嗎?”
飲血者笑了笑,說道
“打跑了,現在能請你把捷報傳回漢塞城嗎?”
少年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結結巴巴地答道
“我,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說完,飲血者拿起桌子上的紙筆,開始寫起了信。“你先去城門那邊等著,一會兒信給你就馬上出發。”
“是。”少年激動地行了一個軍禮,他是輜重兵,從來沒有想過有這種重任交給他完成,接著他飛快地跑向了城門。
飲血者寫好信,來到通往漢塞的城門,將封好的信交給了少年。
“一定要把信保護好,把他交給任意一個前哨,或者是來支援的部隊。”
少年點點頭,快速地通過城門向漢塞方向奔跑而去。
飲血者回到西邊的城門,他登上城牆,看向了長笛口的方向,臉上露出了堅毅的表情。
在清晨升起的薄霧中,一具巨大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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