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如臨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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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宜你了。”

    祖縱融的手摸上了金葉脆弱不堪的脖頸,剛要收力,二爺的拐杖就丟了過來。力道不大,砸在了裏祖縱融三步遠的地方。

    他氣得滿麵通紅,大喝道“給我住手!都杵在這兒幹什麽呢。還不快去給我抓著這個孽畜!”

    祖縱融冷漠地看了一眼二爺,不顧眾人要圍上來將她製服,手一抬,雙手一擰,再一放,竟是硬生生當著二爺的麵將金葉擰斷了頸椎骨。

    收完了殘局的祖縱融笑著舉高了雙手,做出了投降的手勢。任由那些人將她如同犯人一般,雙手攪在身後。

    祖縱融臉上帶著寡淡的笑意,說出來的話,慵懶裏透著諷刺“二爺,家門不幸,讓您看笑話了。”

    聽聞這句話,二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花白的眉頭一蹙,如臨大敵“帶走!”

    ……

    京城裏街頭小巷可熱鬧,祖縱融回家後的一番作為讓那些閑來無事聽八卦的人直接炸了鍋。

    祖縱融當年也是京城裏極為有名氣的小家碧玉,冠得才女的稱號。這一番回來,血洗了祖府,攪的天翻地覆,讓眾人不寒而栗,得了個女煞神的名頭。

    “這祖縱融真當是狂妄無比,搞出來這種事情。我聽說啊,她當著祖家二爺的麵就把祖家二夫人的脖子給擰了,這不是下馬威這是什麽?她這次回來,我看,祖府可不好受了。”

    “明兒祖府那四小姐不是要出嫁麽?”

    “還出嫁什麽呀!都被那煞神給勒死了。”

    “那蔣家還不得炸了鍋?”

    “聽說正往這兒趕呢。等著吧,這出大戲才剛剛開始……”

    離祖家不遠的餛飩攤子人滿為患,攤主忙的不亦樂乎,聽著祖府裏傳出來的小道消息,目光也時不時地往那邊兒撇兩眼。

    二爺說是把人帶走,可能帶到什麽地方去?

    官府?

    可不行!

    祖縱融現在就豁出去了不要命,到時候必定扯著祖府老少一起下水。他們這些人手裏哪個是幹淨的?

    二爺年紀大了,自家產業跟祖家本家已經沒多少交融。就是金葉給他們家的好處不少,所以他才來這趟,給金葉出個麵。

    如今金葉死了,祖媛也沒了。那五少爺在外麵浪裏浪蕩整日不著家的,靠不住。

    現在這本家的祖府就是個爛攤子。二爺不想攪渾水。

    他當著眾人的麵把祖縱融關起來,趁著沒人就將她放出來,兩人聚在廳堂裏喝著上好的西湖龍井。

    “我知道你怨氣重,對祖家有恨。”

    二爺見祖縱融不開口,隻能自己來說“當年的事情,確實,二爺心裏有愧。沒幫著你們姐妹幾個。可那二爺也沒辦法,這是你們的家事。”

    “既然是家事,二爺就不用多說了。”

    祖縱融摩挲著杯口笑了笑說道“我心裏有譜。”

    二爺訕訕笑著,搓了搓手“那就好。”

    “金葉跟祖媛,死有餘辜。”祖縱融緩緩道“當年金葉下毒謀害我娘親,使我娘親血崩而死。後又串通江湖騙子,取我三妹心頭血,逼我三妹上吊自殺。”

    祖縱融聲音清冷,臉上波瀾不驚,盯著那杯中沉沉浮浮的茶水說道“我二弟因為護我平安也不在人世了。”

    二爺聽的心驚,連連點頭“那金葉如此歹毒,該死!”

    祖縱融笑了笑,端著茶一飲而盡。

    “金葉這些年給了二爺不少好處吧。”

    二爺心底咯噔一下,祖縱融說道“我也就不盤查庫裏賬簿了,希望二爺心裏也有點譜。昧著良心的錢,不好掙。”

    “是是是。”

    祖縱融重新斟了一杯茶,二爺也顫顫巍巍的舉起來,祖縱融的手指輕壓,將二爺的茶盞壓低了一寸,才跟人碰了杯。

    這等輕辱讓二爺臉色驟變卻又不敢表現出來,他陰沉著臉喝了半盞茶,起身離去。

    屋內隻剩祖縱融一人時,房梁這才跳下一人,望著祖縱融畢恭畢敬地說道“主子。”

    “嗯。”

    祖縱融抬了抬下頜。

    “要跑的那些個已經收拾妥當了。”

    祖縱融點點頭,看他依舊站在那邊兒,問道“還有事?”

    “邊關……”

    這兩個詞剛出,祖縱融就皺了眉,清風低垂著眸子,硬著頭皮將話說完“宿將軍沒找著主子後挺生氣,聽說正動身往國朝這邊兒來呢。”

    “我不是吩咐下去了嗎?我的行蹤一定要藏好!他怎麽知道我來國朝的?”

    清風的臉色更難堪了,抓了抓頭,祖縱融一下就明白過來“是翡翠那個大嘴巴小丫頭幹的事兒吧!我就知道不能留她一個人在邊關。”

    “那我們要不要給宿將軍添點兒亂,阻撓一下?”

    “你能阻撓的了他?”

    祖縱融冷笑了一聲“算了。該來的總得來。”

    祖縱融喝了口茶水壓了壓驚見清風還站在原地不肯動,眉心又是一跳,語氣滿是不悅“還有事兒?”

    “上次主子夜闖天醫穀……”

    祖縱融揉著額角“說吧。”

    “天醫穀的小公子正在四處張貼您的畫像,下重金尋您呢。”

    “找我?”

    清風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部分畫像已經清理。但是小公子並沒有受影響,一路向北來了。怕是用不了多少時日便會抵達京城。”

    祖縱融喉嚨一噎。

    “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主子您一回來就忙著清理家務事,我也沒來得及……”清風語調有些委屈。

    祖縱融捏起了拳頭。

    她這事兒做的張揚,經過流言發酵恐怕都已經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了。

    不對。

    祖縱融心虛了兩秒,反應過來後挑了挑眉。

    她不過就是指點了那廢物後輩兩句,不至於被人看破真身。

    至於宿年,宿將軍。那才是真的煩人精。

    “我已經知曉了。”祖縱融擺了擺手,“祖府已經清理完了,你也不必在隱瞞身形,來我身邊做個小廝吧。”

    “是,主子。”

    “九層樓那裏的新人選拔如何了?”

    “說起來這個……”清風精神了說道“左護法一直催著您回去瞧瞧呢,還托人傳話過來。”

    清風麵上一紅,幹咳了兩聲。

    這讓祖縱融心底泛起不祥的預感,緊接著就聽清風說道“左護法說,您要再不回去跟她恩愛,她就將您吃幹抹淨不負責任的事情到處宣揚一番,讓您名譽掃地。”

    祖縱融手一頓,黑沉著一張臉,捏著的茶盞啪嗒就碎成了兩半。

    “讓她不想要舌頭趁早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