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戒指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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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暗自身上而停留,它總是按照自己的步驟,一分一秒的走動。

    至於那些逝去的,值得留戀的,都會被人永遠的放在記憶裏了。

    有些人的相遇,是上天的垂青,而有些人的遇見,卻是生命的劫難。

    愛而不得,是一個人一輩子都過不去的坎,跨過去了就是過去了,跨不過去,也會有人一輩子願意躺在那個坑裏。

    顧書蘭一直都還記得第一眼見到南錦繡的時候,陽光透過楓葉背縫隙落下來,金燦燦的灑在她的肩膀上。

    黑色的披肩長發,一條嫩黃色的長裙,格外的襯托女孩子膚色的晶瑩剔透。

    她對著自己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南錦繡。”

    江北的女孩子,婉約溫柔,可南錦繡,卻美的驚心動魄。

    無論是從容貌還是身材和周身氣質,都不比帝都任何權貴世家的小姐要差。

    她們一見如故,在開學的第一天就成了好朋友,大學四年,她們都是最好的朋友。

    同吃同住,一起去聽對方的專業課,她去過南錦繡充滿乏味枯燥的管理學課,南錦繡也到過她的藥學課堂。

    兩人曾經一度是整個帝都大學最為出名的,一個是校花,一個是係花。

    一直到大四,所有人都認為她們會分離各自奔向美好的未來的時候,變故悄然而至。

    南錦繡帶著她,去和自己的男朋友吃了一頓飯。

    那個容貌出色權勢逼人的男人,是整個帝都權貴世家都了然於心的男人。

    傅家當家人,傅淵。

    帝都皆知,傅淵的夫人難產而亡,留下了一雙子女就撒手而去,那時候的傅淵是整個帝都出了名的黃金單身漢。

    有孩子又如何,整個帝都再也尋不到那樣出色的男人。

    整個飯局下來,那個冷若冰霜不可一世的男人,眼中就隻有南錦繡一個人,也隻有看向她的時候,眸中才有溫柔。

    沒有女人會不對這樣的男人動心的。

    在一想到自己前段時間被顧家逼迫相親的對象,軟飯男,啃老族,應有盡有。

    顧書蘭承認她嫉妒了,可感情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一見鍾情這樣的概念,她從來都不相信。

    可卻在見到傅淵的第一眼顛覆。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份愛意越發的的膨脹,南錦繡會時常帶著她和傅淵一同出遊。

    她們這幾年的感情,從來也不曾避諱過對方。

    每一次同傅淵見麵,那份被硬生生壓下去的愛意就瘋狂的滋生,慢慢的演變成了對南錦繡的嫉妒。

    後來她尋了個機會,顧家藥堂研製的迷藥,無色無味,任何身體檢查都不可能調查出藥物殘留來。

    南錦繡的生日,定在傅家私人莊園內舉辦,那時候的南錦繡曾經幸福的說過。

    等到畢業了,就嫁給傅淵,成為那個男人的妻子。

    傅淵給了南錦繡無盡的寵愛,邀請了南錦繡的全班同學參加,當時她和葉博文也過去了。

    傅家私人山莊,奢華無比,隨便一個陳設都是價值千萬的古董。

    傅淵從不曾避諱自己的寵愛,將所有的溫柔愛意都給了那個女人,南錦繡成了眾人羨慕的對象。

    酒過三巡,顧書蘭拿出了帶來的藥,也從傭人的口中找到了傅淵的房間。

    後來一切的發生,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沒料到第一次見麵的傅翰會喝多了,也沒想到他進錯了傅淵的房間。

    第二天清醒過來的時候,顧書蘭腦袋一陣發懵。

    隻可惜,木已成舟,再也無法挽回。

    大家都是成年人,這件事情也就當作沒發生過了,可是當南錦繡一臉幸福的告訴她。

    傅淵已經同她求婚了,藍色的海洋之心鑽戒,價值連城。

    是傅淵自己畫的設計圖,親自打磨鑲嵌,羨煞旁人。

    從那時候起,顧書蘭下定了決心,既然她無法才成為傅淵的妻子,能夠時時刻刻看著他,也是好的。

    所以,她做出了決定。

    傅翰冷然,看著麵前女人的眼神已經全然震撼。

    “這麽說,當初你懷孕了,是假的?”

    顧家老爺子親自上門尋的傅鼎風,送上了一張懷孕兩個月的b超圖片。

    傅家不可能讓子孫流亡在外,再者,傅翰玩物喪誌,也沒有爭奪傅家的權利的意思。

    娶一個小門小戶沒有野心的妻子,是最好的。

    綜合考量之下,傅鼎風同意了這個兒媳婦進門,小門小戶,沒有太多複雜的考量,也容易操控。

    “為了不露出馬腳,嫁給你之後兩個月,我就流產了。”

    傅翰往後跌坐在沙發上,他居然從頭到尾都被人算計的團團轉。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當時娶我,不過是權宜之計。”

    他需要一個妻子,可以沒有感情沒有野心,但是需要一個能應付所有人的妻子。

    “所以你當時選擇的是,將那個莫須有的孩子,賴在了大嫂的身上。”

    那個孩子最終是在和南錦繡一起出門的時候掉的,那也讓南錦繡對她慚愧至極。

    這樣巨大的愧疚之下,自然不會有人懷疑她。

    “我為了傅淵,甘願入傅家,我隻想看著他就好,再者,南錦繡一輩子都沒能入傅家的族譜,沒有婚禮,沒有名分,可是我不同!我是傅家明媒正娶的,光是這點,我便壓著她!”顧書蘭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樣的嘲諷出聲。

    可是那份優越感也僅限於安慰她自己而已,再如何,她的丈夫不是她愛的人。

    “我原本以為我入了傅家能看著他,我就心滿意足了,可是距離越來越近,我就越來越恨!”顧書蘭用力的捏著胸口,狠狠發力。

    看著傅淵和南錦繡是如何恩愛的,傅淵為了她甚至能抗住整個傅家的壓力。

    沒有名分又如何,他是傅淵的心尖寶,是傅淵捧在手心裏的人。

    是整個帝都讓人羨慕的對象,她看著他們的孩子出生,春夏秋冬一年一年的過去。

    可她除了傅太太的名分之外,什麽都沒有,在整個傅家甚至是最底層的人,連一個小小的傭人都能不將她放在眼裏。

    在發現了傅翰愛上了其他女人的時候,顧書蘭心底的那根弦,徹底崩了。

    “我承認我利用了那個女傭,是我給她創造了條件,又告訴了傅禹衡,讓他帶引南錦繡過去。”

    看到自己丈夫和其他女人躺在一張床上,南錦繡受了刺激。

    “我過成了這個樣子,每天每夜守著一個空房間,憑什麽她就能那麽幸福!”

    傅氏莊園,是帝都太多女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可是對於她來說,卻像是困住她的籠子。

    在這樣的情緒壓力之下,南錦繡就成了顧書蘭唯一的情緒宣泄口。

    “所以你下了藥。”溫黎幾乎是肯定的說出了那個答案。

    如果沒有藥物的輔助的話,在那樣的情緒刺激之下,不可能讓一個正常人變得如此風魔。

    “顧家有一種藥,混入茶水裏,日積月累的能毀了人的心智。”

    事到如今,顧書蘭也已經再無力掙紮,她了解傅禹修,無論有無證據,她都已經活不了了。

    再那種藥的加持之下,南錦繡也成功的變得神誌不清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能有機會了。

    為了加深他們的嫌隙,她做主保下了並非傅家骨血的傅芷清。

    果不其然,傅芷清的降生對於南錦繡來說是偌大的刺激,她徹底瘋了。

    “我沒想到他會死,千般算計,我都沒料到他居然就那麽死了!!”

    這是她一輩子都過不去的坎兒,傅淵是在被南錦繡用台燈打中了後腦勺之後,獨自開車出去的路上出的車禍。

    傅淵死了,她的心也徹底死了。

    一切的一切,都好象一場夢,她算計了一切,也沒能得到最愛的那個男人。

    在傅淵的眼裏,她依舊是不知名字的女人。

    何其荒謬。

    “我該說的也說完了,你們想如何處置我?”顧書蘭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我想死的體麵一些。”

    “那旭謙呢?”傅翰抓著她的下巴抬高,“溫旭謙夫婦的事情,你又作何解釋?”

    顧書蘭保養得當的麵容忽然扭曲,發出極其詭異的笑聲帶著讓人恐懼的笑容。

    “我這是在幫你啊……好歹我們夫妻一場,我已經得不到最愛的人了,怎麽能讓你也和我一樣,溫旭謙死了,你不是就能得到華妍了嗎?”

    看著她癲狂扭曲的模樣,傅翰鬆了手,麵色呆滯,“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哈哈哈哈!!!!”

    顧書蘭忽然仰頭長笑,“我是瘋了,傅翰,我可都是為了你啊!!”

    他們都是一樣的人,愛而不得,在漆黑的夜晚承受著蝕心的疼痛,如同抽絲剝繭,一層一層,密密麻麻。

    “我想成全你,成全你和心愛的女人過一生!”

    她親耳聽到過傅翰醉意朦朧之下吐出了華妍的名字,也知道那是他至交好友的妻子。

    看啊,這世界上為情所困的不光是她顧書蘭一個人。

    總會有人因為這樣那樣的緣故,被拋棄,被厭惡。

    她隻想幫一幫這個和自己一樣的人而已。

    得到了她的答案,溫黎冷笑,感情扭曲之下的女人,已經不可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她徹底被自己的感情困住,愛而不得。

    “你瘋了,你這個瘋子!!”傅翰一巴掌甩了過去。

    他從來沒想過溫續旭謙的死,會和他有關係。

    也從來沒想到,顧書蘭會做出這樣讓人恐懼的事情。

    “我知道我活不了了,從第一次看到她出現的時候我就料定一切會有變數。”顧書蘭冷哼一聲,“葉博文,真的是無用。”

    她當初的意思,是隻帶回華妍,其他不相幹的人都不用留。

    可是沒料到,該活著的人沒活下來,不該活的人,卻到了帝都。

    “所以你才想將傅芷清控製在手裏,是怕她得身世外泄。”溫黎順勢問了句。

    “隻要她離開傅家,身世就會有曝光得一天,為了必免夜長夢多,她隻能待在傅家,絕對不能離開!”

    可是她千算萬算算漏了一點,傅芷清居然去過閣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至於傅淵的東西,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保管在閣樓裏,於她而言,那是她愛過的男人留下的。

    她這輩子沒能得到那個男人的青睞,他死了,自己能留下些東西也是好的。

    “事已至此,你們要如何處置我。”顧書蘭笑著閉上眼睛。

    溫黎取出了隨身帶著的戒指,當初袁黜從現場帶回去的碧綠玉石戒指。

    “你看清楚了,這東西是你的嗎?”

    顧書蘭的視線落在了溫黎手上的戒指上,看了一眼,她搖頭,“不是。”

    她從未見過這東西。

    “你確定?”

    顧書蘭笑了,“你覺得我到現在,還有什麽騙你的必要?”

    一旁的傅翰接過戒指看了半響,“這是你母親的。”

    這是華妍的戒指,他見過幾次。

    “我不會認錯的,這是她一直戴在身上的戒指。”

    這玉種珍貴,價值不菲,這些年也漲了不少的價錢。

    溫黎收回戒指,這麽說,當時去過現場的人,沒有任何留下的信息了。

    “禹修,當年是我識人不清,才讓她在傅家興風作浪這麽多年,這人交給我處置,以傅家家規來。”

    顧書蘭太過會揣度人心,能抓住所有人心理的弱點,是個厲害的角色。

    從幼時開始照顧傅禹修,無微不至,挑不出任何毛病。

    也因此她能在傅家潛伏這麽多年,以至於害死了南錦繡,也間接害死了傅淵都不為人知。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罪過,足夠她碎屍萬斷了。

    顧書蘭忽然看著溫黎半天,笑著出聲,“你不感謝我嗎?說起來你們倆的緣分,還有我的功勞在裏頭呢。”

    她沒料到,最終南錦繡兒子會和華妍的女兒在一起。

    “你想怎麽處置她?”溫黎看向傅禹修。

    這個女人殺了他母親,毀了他的家庭,是他悲劇的推手。

    “按照傅家規矩,要進暗堂受抽筋剝皮的刑罰,至於我暗宮,等到用傅家的規矩走了一遍之後,人還能到我這裏,再說吧。”傅禹修看著地上的女人,眸中一片陰桀。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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