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來，轉頭看了看身邊的肖紅娟，她睡得很熟，很甜，好像得到了足夠的安全感一樣，他知道，肖紅娟隻有躺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她才會睡得很安穩。

    “其實，我好久就剛來看你了，可是，我知道你不願意，所以我就隻能偷偷地在你家門口等你，但是，你就是故意的，故意不出門，讓我好等，同時，也讓我好找，我甚至還以為你跟趙有德一起進城了。”

    “我一直想跟你說，讓你離開趙家，離開趙有德，跟我一起離開，去一個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去過那些自由自在的生活。”

    “但是，我也知道，你是不會走的，更不會為了我放棄你現在擁有的一切。”

    “嗬，你嘴裏常念叨的趙有德，趙秀才，他對你好嗎？你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可是，即便這樣，你也不願意跟我遠走高飛。”

    “我有太多太多的話想對你說了，可是，每每一到嘴邊，我又硬生生地把它們吞回去了。”

    “我知道，我現在一無所有，也沒有什麽本事，隻會嘴上逗你開心。”

    “而且，你也瞧不上我這個從小在趙家做男丁的身份，我隻能把心裏的話憋在心裏，讓自己默默地把它們消化掉，當作從來沒有對你有過任何非得之想。”

    “可是，你知道嗎，我越是控製我自己對你的感情，我越是心裏憋的慌，甚至想直接衝進趙家把你搶到我的身邊來，哪怕別人的嘴裏胡說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一直努力控製自己對你的感情，一直沒有得到解脫，反而心裏你住的那個位置，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了。”

    “也不知道你的選擇是對的還是錯，但是，不管你今後要怎麽做，我都願意一直站在你身後。”

    …………

    趙小軍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呆呆地盯著肖紅娟的美麗動人的臉蛋兒看，唧唧歪歪說了一通自己不敢說出來的話。

    若肖紅娟此時是醒著的，給他一百個膽兒他也不敢把這些話說給她聽，哪怕是背著她說，他也不敢。

    隻有趁肖紅娟睡著了他才會敢把自己心裏的想法全部說出來。

    他自始至終就很清楚，自己就是肖紅娟的一顆棋子，與其他人沒什麽不同，所以，一直不敢說出來。

    他怕自己把這番話說給她耳朵裏後，肖紅娟就會躲起來，不見自己，不，是不讓自己看見她的本人。

    她想來都瞧不上自己，自己又何必呢？

    隻能隨便說說而已，如果哪天她真的想跟自己遠走高飛了，自己才把這番話再說給她再聽一次。

    他看了窗外，已經是淩晨了，他是時候離開趙家了，不然就會被趙家人發現了。

    他說過，他不會給肖紅娟圖增煩惱，他一定會辦到。

    他低頭看了看肖紅娟俊俏的臉龐，然後低著頭，用嘴唇輕輕地吻了吻她的迷人的小嘴唇，然後悄悄從她身上跨過，下了床。

    他轉身幫肖紅娟蓋了蓋被子，然後彎腰撿起自己剛才酒醉之時脫下的衣服，麻利的穿戴好，直接往門那裏瀟灑地走去。

    “吱”的一聲，門被打開了，他用頭外麵仔細地探查了一番，左顧右盼的，也沒有發現有人出來。

    他這樣細心也是正常的，萬一有人起來上茅房呢？這誰也說不準，是吧。

    觀察了半天，也沒有見到有人的身影，他直接快速地跨出門檻，一下子把門關上。

    然後，快速地向趙家大門走去。

    當他剛要準備開門的時候，聽到茅房裏有人在方便，好像是已經方便完了，是走出來的腳步聲。

    他四處看了看，沒有哪裏可以躲的，隻好藏在桌子底下，拿椅子擋住了。

    “哎呀！”他蹲下去的時候，因為自己沒有注意，加上他太過於著急了，一下子碰到了桌子的尖角處，痛得他用手趕緊去揉搓，以此減少頭的疼痛程度。

    因為他不小心碰到了桌子，自然是有聲響的，這個聲音被正在往院子裏走的老爺子聽見了。

    “這大半夜的，還有老鼠出沒，真是稀奇了！”老爺子說著說著就用自己的拐杖到處地在院子裏摸索著老鼠的藏身之處。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算我求你了，我不是故意來肖紅娟的，你就饒了我吧。”趙小軍蹲在桌子底下，他在心裏不停地祈禱，祈禱自己不會被趙老爺子發現，不，應該是自己一定不能讓趙老爺子發現自己。

    他在心裏小聲地嘀咕著，他不希望自己能夠活著離開趙家，隻求不要連累肖紅娟就好。

    可是，如果自己這個時候真的被老爺子發現了，那不承認也由不得自己了，他此時生出了邪惡的想法。

    如果自己被發現了，他就一刀解決了趙老爺子，他手裏的刀一下子就出來了。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看，萬一真被老爺子發現了，他也隻能走上這條路了。

    老爺子是不會相信自己是來偷東西的，因為從小到大，他都在他身邊，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為人。

    就是因為這樣，老爺子才會更容易看出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趙小軍一邊看著近在咫尺的老爺子，一邊看著自己手裏的刀，“希望你不要用上。”

    他也是一個字很圖報的人，換作以前，說什麽自己都不會傷害老爺子半根毫毛，但要是跟肖紅娟扯上關係的，他絕不會輕易鬆手。更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肖紅娟不滿的人。

    老爺子根本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一直都是安全的，但要是今天被他發現了，他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自認這麽多年都白白養了一條別人的忠誠走狗。

    趙小軍之所以想殺他，那是因為，他在老爺子麵前，根本就不會撒謊，這是從小的慣例，他隻要一撒謊，老爺子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如果今天被他發現，老爺子不問清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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