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大唐雙龍傳 第二十六章:什麽才都是正經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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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是被慈航靜齋的尼姑打上門了嗎?

    婠婠心中疑惑,覺察到師父祝玉妍的氣息平和,卻不像是經曆過一場大戰的模樣,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師父和本派中的長老們在切磋武功,所以不小心把屋頂打碎了一個大洞?

    這個理由更是荒謬不堪,祝玉妍在陰葵派中一言九鼎,積威甚重,又有誰敢和她動手?

    屋頂上的祝玉妍等女,注意到婠婠的到來,亦隻好施展身法從屋頂落到院子裏頭。

    婠婠星眸一掃,發現少了一位十分重要的人物,隨口詢問道,“邊師叔呢?”

    祝玉妍見自己徒弟一臉拘謹,輕聲詢問的小模樣,便沒好氣道,“我們陰葵派,以後沒有這一號人物了……”

    她方才被單婉晶質問,為何要把欺騙自己女兒的邊不負,放在身邊長達十幾年時間,都從未對其下手,又何曾念及什麽母女知情?

    自此便覺心情大壞,暗思難道單美仙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願意回來陰葵派?

    此刻聽婠婠問起邊不負,更覺有一口鬱氣堵在胸口,就連說話的語氣也多了幾分的慍怒。

    婠婠嬌軀一顫,不敢相信道,“師尊你說什麽,邊師叔遇害了?究竟是誰殺害了他?”

    她見眾人都安然無恙,還以為門派駐地,或許隻是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誰知道居然聽到師尊說邊不負已經沒有了,才知道自己出去的這段時間裏,發生過極大的事件。

    聞采婷深深的看了這個戲精師侄一眼,嬌聲答道,“你邊師叔還沒死呢,不過估計也離死差不遠了……”

    婠婠更是不解,目光轉向自己師尊祝玉妍,果然隻聽祝玉妍道,“單婉晶打上門來,把邊師弟虜走了。”

    單婉晶又是誰?

    婠婠玉容掠過一絲異色,扶額沉思,猛然間想起一個和陰葵派大有瓜葛的人物,好奇道,“師尊,難道您說的是我那位師姐的女兒?”

    旦梅從小撫養婠婠長大,和她的關係,與其他人有所不同,聞言苦笑道,“不是她還有誰?她怨恨邊長老對你師姐做過的醜事,今趟便上門尋仇來了。”

    婠婠更是感覺不可思議。

    她環視了一圈師父和幾位長老,隻覺她們眼神沮喪,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顯然是方才和那位師姐的女兒,自己的小師侄交鋒中,吃了一個狠狠的大虧。

    畢竟連邊不負都給虜走了,陰葵派這一次,可謂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擊。

    婠婠眼波一轉,不解道,“那她究竟帶了多少人前來?”

    她這個問題一拋出來,包括祝玉妍在內的陰葵派眾人更加喪氣,旦梅連實話都不敢說了,隻是悄悄的伸出一個指頭。

    婠婠驚叫道,“什麽?”

    她見眾人都不自在的別開眼神,頓時知道旦梅並未說謊,隻是這個答案實在是過於聳人聽聞。

    任她想破腦袋都無法想象,為什麽單婉晶一個人,就能夠從戒備如此森嚴,包括魔門第一高手祝玉妍在內的陰葵派駐地中,把邊不負給成功虜走了呢?

    婠婠暗思,以這處駐地的陣容,隻怕散人寧道奇誤入其中,最後能夠全身能退,都已經是邀天之幸。

    更不要說是虜走一個,本身亦算得上是第一流高手的邊不負了。

    難道那位年紀比自己還輕一些的東瀛小公主,竟然比散人寧道奇還要厲害?

    祝玉妍輕輕歎了一口氣,對這位猶如精靈降世,一向來處世不驚,今天卻實在有些大驚小怪的徒弟道,“你的資質比為師更高,日後必定能夠把天魔功練到大成境界。”

    “和慈航靜齋的決鬥,也就在這一兩年的時間裏了,婠婠你更應該潛心修煉,勇猛精進,爭取能夠把天魔,一舉推進十八層境界,才能有必勝的把握。”

    婠婠聞言吐了吐粉紅的小舌頭,嬌憨笑道,“就連師尊您老人家,都沒有進入十八層的天魔,徒兒如何能夠超過您呢?”

    祝玉妍被婠婠一逗,終究不忍拂了她一片好意,勉強笑道,“一代新人勝舊人,你自然應該勝過為師才對,否則如何打敗慈航靜齋呢?”

    “慈航靜齋這一代的傳人,也已經開始下山行走,據說是一位叫做師妃暄的女子。”

    “師妃暄嗎?”

    婠婠亦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命中注定宿敵的真實姓名,眨了眨眼,漸漸散發出驚人氣勢。

    ……&nbp;……

    單婉晶離開的前一刻時間,早就已經察覺到,婠婠的到來,不過她對於這一位,小說中妖女的典型代表人物,卻沒有特意的多看一眼。

    單婉晶龐大的精神力,覆蓋住整個洛陽城,哪怕婠婠還在長街的街角處緩緩踱步,卻依然好像是纖毫畢現一般,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打量著腦海中,仿佛凝聚了天地間的靈氣的完美容貌,就連單婉晶都為之讚歎。

    難怪在原著裏頭,徐子陵和婠婠雖然是敵非友,卻依然還被其深深吸引,這樣完美的容顏,確實有很大的欺騙性。

    正應了那一句,“抱歉,顏值高,就是可以為所欲為”的梗。

    不過單婉晶簡單欣賞了一下後,依然還是腳步不停,繼續向著洛陽城南郊的淨念禪院進發。

    她第一眼看見淨念禪院的規模時,心中暗自奇怪,難怪隋煬帝楊廣會覺得,就連東都洛陽城都不怎麽安全了,非要躲到江南的揚州城去才安心。

    楊廣當年擠下嫡長兄楊勇,成為大隋的太子,據說背後就有魔門出力的影子,對於淨念禪院這樣的白道之首,自然是十分忌憚。

    這坐落於洛陽城南郊的淨念禪院,寺內的建築加起來,竟然多達數百餘間,儼然一座小型城鎮。

    如此龐大的勢力,明晃晃的就造在洛陽城不遠,對於原先的隋煬帝楊廣來說,明顯就是一種無言的威脅。

    後世的宋太祖趙匡胤,曾經說過一句名言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如果把洛陽城比作是一張床鋪的話,那麽隋煬帝楊廣,是睡在這床鋪上的主人。

    而淨念禪院,卻是另外一個,硬生生的擠上床鋪,分走了半邊席位的不速之客。

    偏偏楊廣還不能夠把淨念禪院怎麽樣。

    淨念禪院和慈航靜齋互為裏表,同樣都是天下白道之首,其影響力之大,就連楊廣也無法等閑視之。

    當年楊廣的老爹楊堅,能夠奪取天下,就和慈航靜齋的大力支持分不開關係。

    是以楊廣覺得整個北方都極不安全的時候,就隻能跑到江南去了。

    江南是他在做晉王的時候,精心打造的大本營,說不定就有起死回生的機會。

    當然原來的楊廣是萬萬沒有想到,一向寵信有加的宇文化及,竟然會突然起兵造反,就此送了性命;而大隋的江山,最後也會被他一向看不起的表哥李淵得到。

    單婉晶腦海中瞬間轉過無數了念頭,最終卻隻化作了一聲輕歎。

    八百八十八級的石階直通山頂,隻在單婉晶的一念之間,就被輕鬆跨越而過,她提著手中的邊不負,就這樣施施然聽著悠遠的誦經之聲,觀看起淨念禪院的風景來。

    這深藏在林木當中的白道武林聖地,規模極其宏大,正中間有七座主體的大殿,格外的引人注目。

    然而卻都比不上,後頭那一座看起來小巧許多,長寬隻有三丈,高亦隻有半丈的銅殿,更加的讓人側目不已。

    此刻在陽光的直射之下,金黃色的光芒,就像是平靜的湖麵,被投入巨石後泛起的陣陣漣漪,一波又一波的金光閃耀,簡直能夠把所有人的眼睛都閃瞎掉。

    單婉晶望著這窮奢極侈的驚人銅殿,不由感慨佛門的富饒。

    在這個時代裏頭,對於淨念禪院來說,我放高利貸,我侵占良田,我偷稅逃稅,我蓄養私奴,我接受貧窮百姓的捐贈,可我依然還是白道之首,武林聖地。

    單婉晶口中長籲了一口氣,冷笑道,“真是好大名頭!”

    她這一聲輕輕的吐槽,脫口而出之後,卻化作了晴天霹靂般,宛若雷聲轟然炸裂,響徹在了猶如一座小城般的淨念禪院上空。

    淨念禪院內,仿佛從遙不可知的虛空中傳來的,悠悠揚揚的梵音誦經聲音,就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開關似的,驟然間停息了下來。

    清幽寂靜的淨念禪院,頓時就仿佛被某個人類,捅了一棍子的螞蟻窩一般,開始瘋狂地運轉起來。

    單婉晶站在銅殿前方的廣場上,隻見從各處大殿裏頭,魚貫而出諸多雙手合十的僧人,紛紛來到這廣闊百丈,以白石砌成,圍以白石雕欄的平台廣場。

    領隊的僧人身穿著一襲藍色僧袍,極其雄壯的魁偉體型,簡直令人望而生畏。

    此僧手持重逾百斤的精鋼禪杖,領著身著灰袍的數百名其他僧人,緩緩步入廣場後,悄然無息地排成整齊的一列列隊伍。

    每一名僧人都手掛佛珠,目光所向,同時落在單婉晶的身上。

    哪怕以眾僧的修養,看到小小的女童,卻拎著數倍重於自身的龐大身軀,亦忍不住為之色變。

    單婉晶此時兀自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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