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印象深刻的嶽父嶽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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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認識不到一個月,但金武城和張世宇對他也算有些了解了,知道他不是一個喜歡浪費時間的人,眼下既然提到了拍賣會,那肯定是上麵有吸引呂天明的東西。
一瞬間,兩人的心思就活躍了起來。
“呂哥,有漏可撿嗎?”
呂天明灑然一笑,含糊道“不太敢確定,隻有一點預感,怎麽,想一起去看看?”
和張世宇猜測的一樣,呂天明自然不是去看風景的,單純的隻是想撿漏而已,隻不過這次機會比較特殊,哪怕帶著兩人去他也沒法讓他們跟著撿漏,所以他也不打包票,以免到時候平生失望。
張世宇認真想了一下,略感可惜的搖頭了。
“有點不太湊巧,我才想起來二十號晚上是我媽生日,我肯定是要回去的,隻能錯過了,不過這次拍賣會規格一般,慈善性質的,應該不會出太好的東西,呂哥別抱太大的期望。”
呂天明自然清楚這點,真要是規格太高,隨便一件拍賣品幾百上千萬,乃至上億,他還沒那個資本去湊合呢。
“沒事,我也隻是有一點點預感,過去看一下而已,大不了就當是去見見市麵了,你幫我弄張邀請函就好。”
以張世宇的身份,這事沒有一點難度,讓他搞邀請函,可比呂天明自己想辦法簡單多了。
張世宇點頭應下,“那我過幾天送過來給你,呂哥記得留兩斤鬆子糕給我,上次嚐了感覺有點上頭。”
“好,管夠!”
邀請函搞定,呂天明看向金武城。
金武城倒是很坦然,點頭表示到時候可以一起去看看,他是東來府老板,三人裏平日最清閑的就屬他了。
知曉這次慈善拍賣會的規模,拿出來的拍賣品都是那些富豪的廉價收藏品,金武城對拍賣會實際上並不是特別感興趣,不過能夠借此機會和呂天明多相處一下,他還是很樂意的。
剛錯過一塊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金武城現在對呂天明極為信任,畢竟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把關係維持好了,以後才好跟著一起發財。
呂天明則無所謂,像青苑小區這種蛋糕,他一個人是吃不下的,反正都要便宜別人,倒不如便宜身邊的朋友。
交朋友可以不看利益關係,但如果有利益加持,關係一定會更穩固。
當然,前提是要雙贏。
和兩人一直聊到中午,吃完午飯呂天明才打車返回,說好的他請客,可惜金武城根本不給他機會,用金武城的話說,在他的地盤吃飯還要結賬,那不是打他臉嗎?
呂天明也沒法,隻能由他去了,可惜那張貴賓卡,直到現在呂天明都不知道裏麵有多少額度。
回家把今日份的鬆子糕賣完,收攤時卻被七八個人給叫住了,當然不是來找麻煩的,現在可是法治社會,這些人都是看上了他的鬆子糕配方,前來拜師的。
那麽火爆的生意,看在眼裏,饞在心裏,早一天學會就早一天賺錢。
呂天明也不拒絕,收過學費之後統統帶回來了家,簡單招呼一下,隨即開始傳授起來。
沒有一次性說明白,呂天明特意將簡單的鬆子糕製作過程分成了七步,打算每天花半個小時教一步就好,七天就可以出師。
幾人都覺得速度很快,卻不知,這已經是呂天明刻意放慢課程了,希望他們以後學會了不要在心裏罵他才好。
不過想來也不至於,那麽賺錢的生意,他隻收這麽點學費,這麽良心的師傅找遍全國也不多了好嗎?
半個小時一到,呂天明當即停止,也沒留他們多坐,真不熟,連名字他都沒記清楚,他隻知道要不了多久老婆就要下班了,不能把家裏弄亂,天大地大,接老婆最大。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平安保險大樓接人了,不過因為林雅升職的緣故,她比普通員工更早下班半個小時,也不用再向以前一樣不好意思了。
眼看著那道倩影走出大樓,呂天明笑著迎了過去,卻見到林雅的臉色有些奇怪,目光複雜的看了他好幾眼,好像有什麽話要說又不太好開口一樣。
“老婆,你有事直接告訴我就行,不管什麽事,我肯定做好,想吃好吃的咱們就去買菜我給你做,想逛街我們就去逛商場,想要天上的星星,額,那還是夢裏想想吧。”
林雅噗嗤笑出了聲,嬌嗔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讓呂天明都感覺到,好像漸漸有當初戀愛時期的味道,關係恢複指日可待啊。
沒理他的胡話,林雅輕輕歎了口氣,這才開始講述。
“媽剛才打電話過來,說叫我帶悠悠回家吃飯。”
沒提到呂天明,說明‘聖旨’上就是這麽個意思。
很明顯,他被無視了。
不過呂天明倒也不覺得生氣,隻是心裏有些複雜。
當初剛畢業的時候,他和林雅結婚,林雅父母雖然意外,嘴上有些嫌棄他,對他意見很大的樣子,但也認可了這樁婚事,畢竟生米煮成熟飯了,後路已經被堵死。
可惜的是,呂天明自己沒有珍惜,硬是把這來之不易的婚姻變成了孽緣,別說對林雅好了,兩口子都快成仇人了。
自從小舅子林俊突然上門發現真相後,嶽父嶽母也得知了這事,一瞬間,對呂天明本就不算好的態度更加沒好臉色了。
嶽母名叫黃金蓮,嘴皮子功夫極為厲害,得理不饒人,每次見到呂天明,都恨不得數落三四個小時,連水都不帶喝一口的,毫不掩飾的嫌棄,也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覺得呂天明就是扶不起來的豬大腸。
罵了太多次,可惜呂天明毫無悔改,後麵也就漸漸地沒興趣罵他了,把他完全當成了一個死人,不關心,不謾罵,就連不得已要提到也用那個混球來指代,每次想女兒和外孫女,也從來不提呂天明,幾年下來,呂天明都習慣了。
嶽母看起來有些刻薄,但呂天明現在一點怨恨也沒有,上輩子妻女出事後,呂天明固然大徹大悟,傷心欲絕,可父母也一樣,連連遭受打擊,身體一瞬間就垮了,後麵不到六十歲就撒手人寰。
由此可見,她雖然嘴上嫌疑著女兒沒眼光,每次都要說上半天,可對林雅和悠悠卻是真的好,哪怕是對呂天明,開始時她也是抱著敦促心態的。
讓呂天明記憶深刻的還有一件事,當時妻女出事,家裏幾乎斷糧,僅剩的錢連他吃飯都成問題,更別提每個月一次的房租,是這個把他貶得一文不值的嶽母暗中幫忙,他才能夠在狗窩一般的家裏呆下去,否則的話,興許早被房東趕出去了。
也因為這些種種,多年後呂天明想清楚時才知道自己虧欠了這家人多少,可人家卻連報答的機會都不給,拒絕了和他的一切往來。
嶽父名叫林衛國,是個知識分子,那個年代少有的大學生,畢業後被分配到下麵鄉鎮上做老師,教了十多年書,才有機會調到了省城,身上還背著不少榮譽,比如特級教師之類的。
林衛國在幾年前就有一個月一萬二的工資,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也算很不錯了,也是因此,之前才說林雅的出身比呂天明好得多。
林衛國這個嶽父,呂天明最大的印象就是古板,直到妻女出事後,呂天明挨了十二個耳光,高高腫起的臉才讓他發現這個嶽父的另一麵性格,著實挺暴躁的,林俊那小子,估計就是遺傳了他爹。
在此之前的林衛國算是個老好人,哪怕呂天明爛泥扶不上牆,他罵人時也不會像潑婦一樣出口成髒,像個舊社會老先生一樣,罵人的詞兒都是另類的清新。
除此之外,林衛國很重視規矩,哪怕是簡單的坐姿,都不允許兒女像灘爛泥一樣斜躺著,必須得站有精神,坐有精神,哪怕這麽多年嶽母提了無數次,這個性子依舊沒有根除幹淨。
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人,暴怒時會直接大耳瓜子伺候,現在想想,好像還挺有性格的。
“你別往心裏去,你知道媽的性子,她其實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多勸勸她的。”
見呂天明半天沒說話,林雅還以為他是被孤立傷心了,主動出聲安慰了一下,這還是這麽多天以來的第一次。
回過神來,呂天明微微搖頭,笑道“我沒事,媽這個人,其實我感覺挺對不起她的,她討厭我是正常的,以前我那樣子,估計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喜歡,我自己造的孽。”
“解鈴還須係鈴人,你放心吧,我會讓媽對我改觀的,今晚我跟你一起回去,萬裏長征就從今晚開始,至起碼給二老表明一下態度。”
“你不怕爸媽把你轟出來啊?”
“轟出來就轟出來唄,我先去認個錯,以後再慢慢表現,這是態度問題,對了,媽有說為了什麽事嗎?還是跟以前一樣,想你和悠悠了?”
“沒說,應該就是想悠悠了,我們也快兩個月沒見了。”
“行吧,既然這樣,那我們先去接悠悠,今晚隨便吃點,然後去超市買禮品,早點過那邊去也能早點回來,悠悠明早還要上學呢,你也還要上班。”
“恩。”
雖然同住省城,但呂天明這邊,距離林雅父母那邊卻隔著很遠,幾乎橫跨了整個市區,坐公交車得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小丫頭有個‘毛病’,坐其他車車都不會暈,但長時間坐公交車就很容易暈車,每次來回都吐得很厲害。
也是因此,平日裏林雅也很少往那邊跑,因為太不方便了,如果坐出租車,一來一回開支不小,對於原本就拮據的家來說,無疑是一份不小的負擔。
二老都還沒退休,也有工作要忙,他們也沒時間和精力天天往這邊跑,否則的話,估計呂天明與林雅的情況還要更早一些被發現。
想到這些事,呂天明買車的心更加迫切了,想要改善關係,多相處是前提,這個時候自己有張車就顯得尤其重要了。
夫妻倆一起到幼兒園接了悠悠,在取得小丫頭同意後,一家三口去外麵簡單的吃了碗粉墊肚子就當晚飯了。
平日裏胃口不小的悠悠今天難得‘食欲不振’,這當然不是真的,呂天明和林雅都知道她的打算,這是要留著肚子去外公外婆家吃好吃的呢,每次都是這樣。
在超市選禮品時,呂天明格外用心,一點也不心疼錢,直到夫妻倆手裏提不下才停手,隆重得像是男女朋友第一次去對方家一樣。
對呂天明來說,重要性猶有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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