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血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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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個狗雜種,敢撞我們車,壞我白家好事?”白七頭上冒著青筋,掃視著我們,咬牙切齒地喊道。

    “白家?自貢白家?你老子我,陳大爺從來不放在眼裏!嗬嗬,挺久沒揍你們這些白毛狗了,老子今天要殺個痛快!”陳鵬盯著白七,緊握住鋼棍,帶領著紅旗五爺和黑旗五爺,慢慢向白七四人圍去。

    我在馬路邊抓了一把碎石片,也跟著向前走去。以前總覺得天下太平,不太需要暴力手段解決問題,剛剛白家給我好好上了一課,讓我意識到,當從被江家盯上開始,或者從我開始向老一輩的秘密靠近的時候,未來可能會遇到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等有時間,我得在身上隨時帶著點刀片了。”我心裏想到。

    夏天正午,陽光濃烈,麵包車前排的擋風玻璃上,晃動著一團團鮮紅的血跡,如同朵朵盛夏怒放的紅花。前排司機脖子處斜插著一塊玻璃碎片,將動脈割斷,鮮血不斷地噴射在玻璃上,炎熱的氣溫,悶鬱的空氣,到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呼呼呼!”白家四人分散開來,用手將奪命墜舉過頭頂,像直升機螺旋槳般揮舞旋轉著,銀鏈底端的尖銳刀尖,劃破空氣,發出嗚嗚的聲響,似鬼魂在幽咽。

    “正好四對四,速戰速決!”陳鵬回頭對我說道,率先衝了上去。

    “砰砰!”奪命墜撞在鋼棍上,掠起一串火花。

    陳鵬一棍扇開奪命墜的尖刃,另一隻手迅速握住銀鏈。

    “啊!”一聲痛呼,陳鵬像觸電一般,將手縮了回來,殷紅的鮮血從手掌部位湧出,順著手指向下滴。

    奪命墜的銀鏈兩側被磨製成刀刃,如果不用手去握,根本看不出來。

    “嘿嘿嘿!”白七奸笑著,用力將手裏的銀鏈一拽,原本被扇飛的尖刃頓時拐彎,對著陳鵬後背疾刺而去。

    “陳鵬小心!”我大喊道,同時手裏的石塊全部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淺淺的氣浪。唐家的暗器手法,當敵人聽見聲響的時候,暗器已經到眼前了,所以過去江湖上曾言,唐家暗器,聲到人燈滅。舊社會時人們認為每個人都有一盞人元燈,人元燈熄滅,人便徹底死了。

    “啊!”一聲慘叫,紅旗老五麵前的白家男子的左眼突然爆開,血水混合著眼白,直往下流,一顆小石子從他的眼睛射入大腦,鑲嵌在血肉模糊間。

    紅旗老五趁著對方因為疼痛分神,快速衝到麵前,舉起手裏的鋼棍,瘋狂下砸,白家男子由慘叫變成了嗚咽,很快沒了聲音,身子癱倒在柏油路上,下肢不斷抽搐著,腦漿混著血水,漫灑在地上。

    “哐!”一塊飛石打在了陳鵬背後的尖刃上,將奪命墜向上頂起,順著銀鏈的回拉,刀刃劃過陳鵬的側臉,劃出一道可見白骨的口子,頓時,鮮血染紅了陳鵬半邊臉。

    白七被紅旗老五那邊的動靜分神,因為疼痛帶來的清醒與憤怒,陳鵬一聲大吼,借著這個機會,飛步衝到白七麵前,鋼棍直直的捅向他的下頜。

    “啊啊啊!”一聲痛苦的慘叫,響徹鄉野。

    白七來不及反應,被鋼棍從下頜進,捅入了腦中,整個身子被抬起,然後向地麵仰倒,後腦重重著地,眼角鼻孔不斷湧出鮮血,眼見著便沒氣了。

    黑旗老五攔住了向我衝來的兩個男子,兩塊小石子分別砸斷了他們的揮舞奪命墜的右手手肘,隻見他們晃蕩著右手,左手揚起奪命墜,向黑旗老五揮去。

    “呀!”黑旗老五頭上青筋直冒,咬著牙,手持兩根鋼棍,躲過了奪命墜的尖刃,用鋼管快速翻卷著銀鏈,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鋼棍上纏繞的銀鏈越來越多,黑旗老五拉扯著銀鏈,閃到兩人身後,用鋼棍死死地捏住他們的脖子,拖著向後滑行,兩個白家男子拚命掙紮著,然而越是擺動,鋼棍上纏繞的銀鏈在他們脖子上割開的口子越大。

    噗呲一聲,兩道血柱從兩個白家男子脖子噴灑而出,動脈被割斷,空氣中頓時浮現兩團血霧。黑旗五爺頭發上一撮灰白的頭發,也被染紅,滴答著血水,順著臉龐滑落。

    與人生死相鬥,往往結束得很快,不像電視裏演的那樣,打架來來回回,真正的搏殺,一出手便是死手。

    “陳鵬你沒事兒吧?”見陳鵬的花襯衣的一半已經被血染紅,臉上的血口不停有鮮血滲出,我焦急地問道。

    “這點傷不礙事,包紮一下就好,你沒事吧?”陳鵬盯著我不時有鮮血冒出的腹部,問道。

    “不算太嚴重,也是皮外傷,真沒想到今天竟然被白家給綁了,剛剛應該留個活口,問問他們是怎麽知道我到長安的。”我說道。

    “沒用的,白家人,性子都死倔,不會說的。”陳鵬搖了搖頭。

    “老五,你倆先回蜀郡,順便把這些人的臉割下來,帶到周家去做麵具。”陳鵬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踢了一腳躺在地上的白七。

    “大爺,您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紅旗老五用手抹了抹臉上的血水,問道。

    “本來還打算去請唐家家主的,沒想到今天正好遇見,咱們那事說不定有著落了!你倆回去後多叫點弟兄,趕緊來接應我們,我可能明天就和唐天再下去一趟。”陳鵬接過黑旗老五從車裏取來的紗布和繃帶,一邊自我包紮,一邊說道。

    “好的,大爺,唐家家主!我們就先走了,回見。”紅旗老五說完,領著黑旗老五對我們拱了拱手,轉身拉開側麵被撞變形的麵包車車門,將司機和馬路上躺著的四具屍體裝上車,轟了轟油門,搖下車窗,擺了擺手,疾馳而去,留下我與陳鵬站在銀白色越野車麵前。

    “走吧,上車,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問我,咱兩兄弟去醫院躺著歇息吧!”陳鵬摸了摸臉,因為說話拉扯著傷口,齜牙咧嘴地說道。

    陳鵬還是老樣子沒變,在小弟麵前永遠都是威風霸氣的龍頭大爺,但隻要沒有陳家人,我們單獨相處的話,便會放鬆許多,臉上充滿著嬉笑勁兒,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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