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留下任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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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黎晗做了個夢。

    夢的基調,再不是悲傷到讓人想哭的了,而是充滿了陽光般的溫暖。

    她的父親,來夢裏見她了。

    夢裏的父親,並不是記憶中那個,永遠一身迷彩服的樣子,而是穿著一身黑色西裝。

    他的臉依舊年輕帥氣,兩人所站立的地方,是潔白的,喜慶的。

    父親突然拉起她的手,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放到了另一隻手裏。

    她抬頭,對麵站著的,是笑的一臉帥氣的任銘,他胸前別著朵紅花,上麵寫著兩個字——新郎。

    她瞬間便羞紅了臉,但也沒有把手掙脫開。

    低頭,自己身上穿著的,是潔白的婚紗。

    她的臉上變得更燙了。

    婚禮司儀說話了,“黎晗的爸爸,你對新郎有什麽想說的嗎?”

    父親原本笑著的臉突然變嚴肅,對著任銘道:“今天,我把女兒交給你了,要是讓我知道你對她不好,我就把你帶走。”

    她雖然奇怪為什麽父親會這麽說,但也沒有太過在意。

    婚禮繼續進行。

    賓客們開始起哄。

    “親一個!”

    “親一個!”

    起哄聲讓她很是羞澀,她感覺自己的臉被托起。

    任銘一臉笑意的,朝她親過來。

    她也不反抗,就那麽紅著臉,等待他的吻。

    餘光忽然瞥見父親正朝她招手,她立即扭頭看過去。

    年輕的父親臉上欣慰地笑著,然後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了。

    ……

    次日。

    任銘是被人搖醒的。

    把她哄睡以後,他因為白天睡得太多了,就再也睡不著了。

    因為她趴在自己胸口,他也不敢動,就那麽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

    堅持了不知道多久,他也慢慢睡著了。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臉興奮的黎姐姐映入眼簾。

    “我昨晚真的夢到他了!”

    感覺到她發自內心的開心,他也笑眯眯的道:“那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她搖搖頭,道:“沒有,不過他對你交代了幾句。”

    “還有我的事?”任銘驚訝道:“他老人家說什麽了?”

    “他說……要是你對我不好,他就把你帶走。”她隻說了後半句,至於前半句,她是絕不會說出口的。

    “嘶~”任銘被嚇到了,“這麽嚴重的嗎?”

    她笑著看他,哼道:“你以後要是敢對我不好,我就向他告狀!”

    任銘一臉蛋疼,“咱爸都這麽說了,我哪敢啊,再說,對你還不好嗎?”

    “不夠不夠不夠。”她繼續哼哼唧唧道:“以後你要比現在對我好十倍百倍。”

    當然,我對你也會比現在好十倍百倍。

    她在心裏補充道。

    “好,好,好。”任銘道:“那現在,我們可以起床了吧。”

    他也想陪她多賴會床,但時間不允許啊。

    他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該上班了。

    餐桌上。

    “黎姐姐,你要不要去我工作的地方參觀一下。”他實在不忍心,這個時候把她一個人丟在家中。

    “可以嗎?”她心裏雖然很想去,但嘴上不確定的道:“工作時間,應該不能帶家屬進去的吧。”

    她也是電視台的內部人員,一般的電視台,除非接到邀請,否則都是不允許參觀的,就更不要說央視這樣的國家級電視台了。

    除夕那天晚上,她也是和他在食堂見麵的,並沒有進入到辦公樓。

    任銘拍著胸口道:“沒問題的,我可是任銘啊,別人不行,我還不行嗎?”

    其實他心裏也沒底,他準備一會給楊明暉發條短信,請求一下。

    入職以後沒求過他,這個小小的請求,他應該會答應的。

    “那就去看看吧。”

    ……

    吃完早餐,兩人費了很大勁打了輛車,一同前往台裏。

    至於為什麽不坐地鐵,一是因為他不想讓她去地鐵裏擠來擠去的;二是今天十號線停運,坐不了。

    出租車內。

    兩人坐在後排。

    今天這個的哥一點沒有陽城的哥的風範,全程安安靜靜的,並沒有開始“單口相聲”。

    黎晗靠在任銘肩膀,道:“昨晚我還沒告訴你,我為什麽要把你留下呢。”

    任銘道:“不用了,我不想知道了。”

    他可不敢再讓她說了,萬一在車上哭了,一會到單位以後,大家還以為他欺負她呢。

    兩人間的心有靈犀,讓她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放下吧,我已經恢複過來了,不會像昨晚那樣了。”

    任銘聞言,道:“那行,你說吧。”

    其實他還是挺想知道的。

    黎晗道:“那天,我執意留下你,原因很簡單,因為你開門出去那一瞬間的側臉,讓我仿佛看到了我爸。”

    任銘詫異道:“就這麽簡單?”

    他以為,自己是憑實力留在南江衛視的,原來,還是因為這張臉啊。

    黎晗點頭,“就這麽簡單。”

    他繼續問,“那下班的時候,你讓我搭順風車,也是因為這個?”

    她嗯道:“是的。”

    任銘道:“小黎同學,這我就得批評批評你了,把我留下沒什麽,讓我上車就不應該了。你就沒有安全意識嗎?但凡我當時不那麽正直,稍微有一點心懷不軌,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不就危險了嗎?”

    “呸,就你還正直,你要是正直,我現在也不會落到你手裏了。”

    黎晗翻了個白眼,又道:“不過事後想想,我的那個決定確實草率,但我確信你當時不會做什麽。”

    “一來你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就算有賊心也沒那賊膽,二來你已經考進省級衛視了,日後的前途一片光明,就算為你自己的前途考慮,你也不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當然,我也在賭,賭一個擁有和爸爸神似側臉的人,不會是壞人。”

    任銘道:“不管怎麽說,以後絕對不準再做這麽危險的事了。”他突然壓低聲音,“你要是出個什麽意外,我怎麽辦。”

    黎晗哼道:“知道啦,真是嘮叨。”

    她嘴上雖然在埋怨,臉上卻已經樂開了花。

    他的這份關心,她收下了。

    很快,出租車到了央視樓下。

    任銘道:“師傅,有收款碼嗎,我掃一下。”

    “這個先不急。”司機應了一聲,道:“那個,任銘,你能不能等一下,我們合張影,我可喜歡你的主持了。”

    任銘道:“原來您認識我啊?那這一路您怎麽不說話?”

    司機笑道:“您一上車,我就認出來您了,不說話,不是想給你們小兩口一點私人空間嘛。”

    “沒想到,師傅您還挺貼心的嘛。”

    三人下車,他笑著來到司機旁邊,合了張影。

    拍完照,司機道:“這張照片,就抵車費了,你們走吧。”

    任銘道:“那可不行,坐車給錢,天經地義,這兩個不是一回事。”

    雖然對他這個財迷來說,不收車費很有誘惑力,但他現在有點公眾人物的自覺了,欠人出租車費這事,傳出去容易讓人說閑話。

    最終,司機實在拗不過他,還是收下了車費。

    兩人走遠後,黎晗笑道:“想不到,你一個財迷今天轉性了啊?”

    任銘抗議道:“什麽叫財迷啊,那叫勤儉節約,是夏國人民刻在骨子裏的傳統美德,我傳承這份美德,怎麽叫財迷呢?”

    黎晗道:“那把你欠我的好多一百塊給我。”

    “咳。”他一拉她的手,“外麵怪冷的,咱趕緊去台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