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張大成的逃亡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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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富貴在這兩年來已經置下偌大的產業,如果是單身一人,大可隱居於洞府之中,慢慢修煉,等到了化嬰後期或者元神境時才出現在大眾視野。
但如今不但有了家庭、家人(即便沒有婚約,但在心裏已經把夏若兮和沈聘婷兩家當做家人了),還有一大幫信任自己的朋友、老鄉。
在不知不覺中,沈富貴身邊已經聚攏了一大批貼心的,可信賴的朋友,他們的利益與榮辱已經和自己息息相關。
如果自己沒有種植有機蔬菜,沒有創辦凝膚露,那麽自己躲在這遠遠地鄉下,還可以悠閑一段日子。市麵上出現的有機蔬菜和凝膚露所蘊含的靈氣波動,絕對能夠引起那些小世界出來的修真者的注意力。
沈富貴想起了藥神宗的案例,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一定要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看著兩張熟睡了的玉顏,沈富貴不禁緊了緊拳頭。
……
在沈富貴想著如何解決有機蔬菜被修真知道後的後遺症時,小世界乾坤門掌門乾敖新正在端詳著眼前那一盆蔬菜。
三天前,大陣即將關閉之際,乾敖新的關門弟子毛善坤帶著一個乞丐進了宗門。
這個乞丐正是當初失手殺了老鄭,畏罪潛逃的張大成(詳見第九十九章)。
時間倒回到半年前……
當時好心的老鄭救了昏死在農場附近的張大成。張大成因涉嫌詐騙,數額巨大,遭到公安部門的通緝,他本身就是逃犯,無家可歸。對於老鄭的挽留,於是順手推舟的住了下來。
時間一長,其好吃懶做的本性暴露無遺。老鄭好心勸解,嘮叨了幾句,就被張大成一把推下了山崖。
雖然張大成是混蛋一個,但殺了人對於如今的他還是怕的!並且怕得要命!
他第一時間甩開腿拚命跑離現場很遠,並且將老鄭食品櫃中的食物全部打包,逃到山下大路後他方才喘著粗氣放慢腳步,突然他看到一輛往青海方向去的中巴車正在朝他駛來時,他不顧一切的攔在了車路中央。
大巴司機來了車一個緊急刹車!
“不想活了,找死呀?”
隻見司機從車窗伸出來頭來,大聲怒罵道。
“我要搭車,要搭車!”司機無奈隻得打開了車門。張大成跌跌撞撞的爬上了車,管他去哪裏,隻要能快點離開這裏就好。
這車是去格爾木市的,上車後他才知道。
初春的夜來的還是有些早,車子在格爾木市境內時已是下午六點多鍾,天色已經漆黑一片。
他在車上恐懼惶惑,不知道接下來將要去哪裏,更不知道自己今後的命運將如何走。此時,猶如喪家之犬的他盲目而沒有方向。
當車經過一個沒有燈火,兩麵都是大山的一個不知名的鄉下時,他下了車。因為,他知道晚上沒有燈火,說明這裏沒住得有人。
沒人,對他就是安全的,他摸黑向遠處的大山走去。
他不敢往村莊、城鎮走,而是盡力的向大山高處爬著,不知道疲勞也忘記了饑餓,直到他在視線裏看不到村寨的燈光,也聽不見鄉村的狗吠,方才在半山腰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這一坐,他才有時間去深切感受到逃命途中的極度恐懼和極度的疲勞。
那一夜,他沒有吃也沒有喝。超強度的緊張反而讓他睡了一個好覺,等他醒來時已是太陽掛在半天上。
張大成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看一下自己的雙手“沒有手銬!”
他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
“這麽說來,警察還沒有發現!”
張大成心裏說著,自我鬆了口氣。可就在這時,因為恐懼而耳朵也變得格外靈敏的他似乎聽到不遠處有說話的聲音。
剛剛還在暗自慶幸的他慌忙豎起耳朵,再一聽,原來是山下村裏一戶人家的牛被偷了,全村人正在搜索賊人。
於是,張大成打消了去山坳的村裏弄點吃食的念頭,他不敢往村子裏跑,既怕人打他,更怕被村民們誤以為是偷牛賊。
他隻能在山上找一些野果子,就著老鄭烙的硬邦邦的麥餅。
有時找不到水,他把從土地裏摳出的滿身是泥土的泥漿,然後就饑不擇食的送進了嘴裏。這樣野人般的日子過了有十來天,他實在熬不下去了,便決定下山。
走了幾天,實在是太餓了,張大成又到一戶人家的菜地裏去偷番薯種時,被這家的主人發現。
“偷我家的番薯種?看我不打死你!”隻見那主人操起一根木棍向他追打過來。
幾天沒進食的他,哪裏還有氣力跑得動?此時的他保命要緊,他急忙用手擋著頭部防止挨打,嘴裏便靈機一動說“別打我呀,老哥,我是來這裏找人討債的,年前我在城裏一個工地上做工,老板跑路了,他欠了我一萬多塊,現在人沒找到,家裏都揭不開鍋了”
聽到這麽一說,這位樸實的農家兄弟動了惻隱之心,快速收起了高高舉起眼看就要落到張大成頭上的木棍。在聽了他的一翻編說的故事後,反倒罵了那個欠錢不還的人不講信用,好客的農家兄弟便請他到家中去吃飯。
他總算又逃過了一場好打!
一飩飽餐後,他終於有勁再逃跑了。
張大成逃呀、跑呀,又過了幾天,他逃到了昆侖山腳下的一個不知名的村寨。這次他是幸運的,在一個小村上他認識了一位仁慈的農村老中醫。
當年在錢江市,為了追一個小護士,看了幾本醫書的張大成,憑借自己也懂點農家草藥的優勢和那張還算能說會道的嘴,他跟著這位老中醫行起了醫。
後麵的幾個月的日子過得還算相安無事,在鄉村行醫至少有飯吃,有時還能找得些錢。
張大成把當初出逃時的那份恐懼放在了心底,很少寫在了臉上,不過每當看到電視裏說起幸福牌有機蔬菜或幸福牌凝膚露時,常常讓他從夢中醒來不能再寢。
半夜醒來的張大成對於沈富貴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
這樣一晃就過了幾個月,轉眼間夏天到了。
一天,當張大成同這位老中醫一起去青山鎮趕集行醫時,他突然看到一個他認識的錢江市來此旅遊的人。
他揉了揉眼的再看了一眼“是他,沒看錯!這個人我原來在錢江市化妝品公司時看到過,他來這裏做什麽?為什麽要來這裏?他是不是公安派來的探子?他看到我後回去會不會給公安報告?”
張大成那個原本裝作表麵平靜的心再也偽裝不下去了,他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不好,這裏也不安全了!”內心早已草木皆兵的張大成,此刻心裏對自己一番亂說,他趕忙對那老中醫撒謊說要去上個廁所,這一去他便沒有再回來過。
逃離青山鎮後,他幾經轉折到了青海省西北邊緣的一個叫大柴溝(打柴溝)的鄉鎮。
在這裏,他沒有身份證,就是有也不敢用。沒有身份證,他進不了廠也找不到工作。
沒有正規的事可做,他就做小生意,到農民家菜地裏拿最便宜的小菜,再去集市上擺小地攤。
一天,張大成剛剛將小菜擺放在一張蛇皮袋上時,當地“110”來執勤,要看他的身份證與暫住證,一問沒有,就要他們收拾好貨物一起到派出所去接受檢查。
坐在警車裏,他閉著眼睛在心裏對自己喊道“完了,完了,這次肯定要玩完了!”就在他感到所有的罪惡就要被公安機關發現時,不可想象的事情戲劇性的發生了!
就在警車在還沒有行駛到警務室時,執勤民警的對講機裏傳來了另一個地方發生重大刑事案件需要他們緊急趕往現場的指令。
接到命令的執勤民警隻好讓他們下車,並交待今後出門在外一定要帶身份證和暫住證。
“大慈大悲的菩薩!阿彌陀佛!”跳下車的張大成大聲的對著天空大聲喊道。
雖然逃過了警察的檢查,可是,張大成的心裏還遠遠沒有輕鬆過。
經過了這一意外的驚嚇,他哪裏還敢再回到集市去擺攤,他把出租房破舊的木門一關,躲在裏麵哆嗦了很久很久。
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張大成又開始了逃亡生涯。
這一次,張大成逃到了更遠的被世人稱為“生命禁區的青藏高原和西部高山地區五道梁鎮。
這一次,張大成可不敢大白天去擺小攤了,派出所、城管可不是吃素的,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發現。
當今的社會可不是幾十年前了,到處是監控,外來人口一定要做暫住證,這些都是製約逃犯的僥幸心理。
這天晚上,張大成拖著疲憊的身子,從夜市上收攤回來,路過一個巷口,隻見兩個穿著古代漢服,肩背一個長條形布包的年輕男子正對著一小袋青菜發呆。
“毛師兄,今天從那個胖子手裏買下的這些幸福牌有機蔬菜絕對有問題,值得我們去探索!”
一個二十七八歲精瘦的小夥子,向對麵那個三十餘歲的帥小夥說道。
“哎,沙師弟啊,可惜我們這一趟到五道梁白跑了一趟,早知道直接去看看幸福牌有機蔬菜,或許還有意外收獲!”
毛師兄有些惋惜的說道。
“毛師兄,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如果能夠打聽到幸福牌有機蔬菜的秘密,或許還能得到師傅的嘉獎呢!”
沙師弟捶胸頓足道。
“誰!誰在那邊,給我滾出來!”
毛師兄通過神識一下子發現了巷子轉角處的張大成,伸手從背上布包中抽出了一把細長的軟劍,遙指張大成,大有一言不合就殺人滅口的兆頭。
“兄弟,別別別……我隻是路過……哦,對了,剛才二位說的幸福牌有機蔬菜,我知道……“
張大成一看到軟劍指著自己時,嚇得連忙舉起雙手。
“哦,你說說看!”
毛師兄和沙師弟對視了一眼,臉上閃過一絲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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