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二章 張府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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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阿婆,洗衣服啊?”
    “李大伯,幾年不見,身體還很硬朗!”
    “王小哥,多年不見,越發英姿煥發了!”
    “張小妹,一別數年,昔日的小女孩可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
    從村民們熱情的神態中看得出,張雲飛的人緣不錯。
    走進杏花村,沈富貴一邊往村後山腳下的“張府”走過去,一邊不停地和村民們打招呼。對於突然出現的“張珂老爺”,淳樸的村民們除了驚訝之外,也為多年沒出現的張老爺能夠回家而高興。
    不過,好幾個村民眼神躲躲閃閃,欲言又止。
    “神神秘秘的,嗬嗬……”
    沈富貴也不介意,笑著搖了搖頭。
    從張雲飛的記憶中得知,村裏出走異地的村民,能安然回來的少之又少。
    這個張老爺一出去就是十多年,村民們大多以為是回不來了。今天驟然看到,倒也沒有其他想法,隻是驚歎張老爺的福運不淺。
    對於他們的欲言又止,沈富貴想著是不是長久不見變得生疏了的原因吧!
    以前張雲飛化名張珂居住於此,為了能夠順利融入其中,不引起他人的注意,硬是忍者厭惡裝出和善的一麵和村民打交道。村裏有一些募捐什麽活動的,倒是一次不曾落下,由此也給村民們留下了一副大善人的形象。
    也幸虧他每次捐錢捐物都是讓管家老王出麵,自己出現在大眾視野中的次數不多,才沒有暴露鄙視凡人村夫的本性。
    沒過多久終於來到一座掛著“張府”銘牌、規模宏大的莊園門口,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了。
    不用神識,粗略看一眼,這座張府麵積不下十餘畝,是杏花村規模最大的宅院了,嗯,在村民們眼裏叫“莊園”更確切。
    當然,村人不知道的是這座依山而建的莊園,其實最大最核心的地方正是山體下的地方,那裏有座“仙府”。
    正是這個原因,張雲飛才會隱姓埋名在此一住就是幾十年。
    “桂花給我端茶過來!”
    “荷花,過來給老爺捶捶腿!”
    “小桂子,還不給王老爺的馬桶拿去刷幹淨,小心你一身賤皮!”
    一聲尖利的呼喝聲從莊園內傳出,打斷了沈富貴搜索記憶的片段,接著就是聽到人仰馬翻。
    “我偏不,我隻認張老爺,你這個白眼狼,還想給張老爺來個鳩占鵲巢,小心張老也回來扒你的皮……”
    一個剛過變聲期的少年聲音倔強的抗辯道。
    “呯!”
    “嗬嗬,張老爺?還回來?做夢去吧!你的張老爺早就死在外麵了,現在這座宅院的主人是我,王老爺!桂花,你不想你這個狗雜種兒子死在你麵前,就讓他給我乖乖的按照老子的話去做!”
    茶杯摔碎的聲音過後,傳來“王老爺”氣急敗壞的喝罵聲。
    “狗子,豹子,給我將這個狗雜種按在地上狠狠地打!”
    接下來就傳出棍棒打在肉上的彭彭聲,以及桂花跪在地上彭彭磕頭聲,和斷斷續續的哀求聲……
    “吱呀!”
    “那個賤狗來打攪老子教育賤民!乘著老子心情好,給我滾!哼!小心老子扒你的皮!”
    王老爺聽到院門被打開的聲音,將荷花遞過來的新茶杯甩出了門外。
    “哦,滾出去?嗬嗬,正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代王!”
    沈富貴冷笑不已的走進了廳堂。
    “你沒張耳朵是吧?給我……”
    肥胖如豬的王大明以為是村民前來看熱鬧,隻需一個茶杯足以嚇壞窺視者,不成想,此人不但不逃走,反而進的屋內,不禁惱怒異常。正想吩咐狗子和豹子將來人打出去,抬頭一看,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
    “你……你……”
    “我怎麽沒死是吧?是不是很失望?”
    沈富貴揶揄道。
    “嗯嗯!啊,不是……”
    王大明先是點了點頭,繼而滿頭大汗,抖如糠篩,肥胖的身軀不由自主跪了下來。
    “啪!噗!”
    沈富貴反手甩了一個巴掌,順便一腳將王大明踢了個滾葫蘆。
    “家主,我錯了!請你饒了我吧……”
    王大明咕嚕的滾了幾個身子,麻溜的爬了起來,狼狽的滾到沈富貴腳前,一把抱住他的小腿,連聲求饒道。
    “饒了你?做夢!你就告訴我,你想怎麽死?”
    沈富貴巍然不動,冷漠的笑著說道。
    “求家主饒命!老奴一定忠心耿耿……”
    王大明一邊哀求,一邊偷眼看著沈富貴。
    “狗子,豹子,給我將此人杖斃!”
    沈富貴對留著山羊胡子、精瘦幹吧的狗子,和略顯肥胖的光頭豹子吩咐道。
    “狗子,豹子,你們拿了主家銀子的事,他肯定不會原諒你們的,今天把我殺了,明天就輪到你們了。我們幹脆一不做,而不休!快,我拉住他……”
    眼見毫無活路的王大明雙手陡然之間將沈富貴雙腿抱緊,一邊嚎叫道。
    狗子和豹子拖著長長的木棍,對視了一眼,眼神一厲,點了點頭,不由分說從兩旁朝著沈富貴襲來。
    “啊!”
    沈富貴單腳輕輕一甩,王大明肥大的身軀就像一顆炮彈把將要近身的豹子砸的仰麵朝天的倒下,兩人頭顱互相撞擊,額頭劃開了長長的口子鮮血長流,昏死過去。
    狗子的膽子較小,見到豹子和王大明的慘狀,不由得一愣,稍微清醒之後,正待轉身衝出宅院,沈富貴的無影腳已至。
    “啊……”
    三人跌作一團,前赴後繼的昏死過去。
    接下來就變得很簡單,沈富貴對幾個女人稍稍一嚇,桂花、荷花就像倒竹筒似的,將這十二年的事情一一坦白(注:靈界與地球的時間是一比十,也就是說靈界一年地球十年)。
    原來,自打張雲飛十二年前離開之後,一直杳無音訊。
    起初,張府內的下人們即便有一顆騷動的心,但攝於張老爺的淫威,一時間倒是不敢異動。
    一眨眼十年時間過去了,張雲飛已經死在外麵的傳言越來越多。
    張府管家王大明本就是個非常愛麵子的人,性格有些跳脫,張雲飛在的時候還能安於管束,這十年過去張雲飛已死的消息傳出後,那顆騷動的心再也按耐不住了。
    他搖身一變,自持張府第一人身份,開始以張府主人出入各種場合。回到家也是頤指氣使,下人們稍有小錯,輕則打罵,重則杖斃。
    村裏鄉紳裏正們麵對擁有數十人武力的張府,還是頗有顧忌的,如此一來,使得王大明更加肆無忌憚。
    麵對橫行霸道,魚肉鄉裏的王大明,村民們是敢怒不敢言。
    王大明不但視村民如仇寇,就是對本府其他下人也是稍不如意就棍棒交加。
    張雲飛離開之時,原本張府有女仆十五人,因不堪王大明折辱自盡或被其殘殺的不下八人。男仆三十人,因不服其管束而被杖斃的有十五人,趕出張府的有五人。
    留下的人中,要麽就是甘願同流合汙的,要麽就是因無家可歸而忍氣吞聲忍辱負重的。
    就如狗子和豹子就屬於同流合汙者,故而在王大明慫恿之下敢於鋌而走險。
    ……
    沈富貴為了挽回村民眼中的形象,決定高調處置家族敗類,第二天一早,就找來裏正鄉紳。
    這兩年來,王大明仗著私吞張雲飛一些錢財抖了起來,在村裏是那個囂張跋扈。僅兩年時間,為了爭奪水源和其他一些鄰裏糾紛,惡事做絕,打死打傷數人,簡直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裏正鄉紳們一聽沈富貴要求公審王大明等惡霸,紛紛拍手叫好。
    第二天就是公審的這一天,村裏是老少們都去看熱鬧了。
    最後,王大明及其五個爪牙合計六人被剝去衣服,綁在祠堂門前一根根立柱之上,在受害者家屬控訴其累累罪行後,裏正分發樸刀,一聲令下,苦主們手執樸刀戰戰兢兢躊躇不前。
    開始幾人還是巍巍顫顫的不敢下手,最後被後麵裏正和鄉紳們一激,眾人閉著眼一陣亂砍,短暫的哀嚎之後,六人被活生生的砍殺身亡。
    事畢,沈富貴還拿出一筆賠償款給受害者家屬。
    對於村裏,他也沒有吝嗇,捐出一大筆公益款之後,在裏正和鄉紳們的熱情歡送下回到了張府。
    ……
    回到張府的沈富貴召集了府中僅剩的十一人,開始訓話。
    在被沈富貴霹靂手段震懾之後,眾人俱皆收起小心思,驚魂未定俯首帖耳的聽著。
    剛剛村中祠堂門口的一幕,簡直令在場的家奴們肝膽俱裂,原來死亡離他們如此之近!
    況且,若被趕出張府,麵臨的就是失業,甚至餓死。
    “阿光,任張府外勤事物。桂花,任張府內勤事物。阿才,任張府財權事物,百兩之類可自決,超過百兩須經張老爺我審批方可!另,有事不決,須經三人協商,少數服從多數。”
    “阿光,不足之人明天去集市招募。嗯,再招個二十人吧!”
    “是!”
    沈富貴將張府內外事務、財政事物分散,避免集權過重,重蹈王大明覆轍。
    這些素日被王大明欺壓的忠厚良善之人,今日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娘!”
    桂花的兒子小桂子瘦小的身板不禁挺了挺,不是張老也在場,此刻估計跳起三尺高了。即便如此,還是忍禁不住握緊老娘的手,興奮的渾身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