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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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平嬤嬤忽然打開門向外張望了一下,外麵一切如常,她這才如釋負重的關上門。
“怎麽了?”清河長公主坐在鏡子前,慢慢的疏梳理著長發,眉低垂的眉眼溫婉和順。
“沒什麽,奴婢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平嬤嬤覺得自己想多了,院子裏怎麽可能有人呢。
她走過去,接過長公主手裏的梳子,輕輕的梳了幾遍,最後再用用沾了些花油的梳子梳了最後一遍,才停下,“公主,天黑了,該休息了!”
“夜裏冷,我不想睡!”清河長公主望著鏡子裏的女人。
眉眼豔麗若牡丹,正是女人最具風情的時候,又身份高貴,仰望俯視一眾人。
可是這樣的她,卻守寡近十九年。
十九年啊……
一個女人最美好的時光,竟然都在守寡!
明明她身份高貴,卻從來都是小心謹慎,深怕哪裏招了別人的眼。
“嗬嗬……”她輕笑兩聲,一行淚珠滾落。
“嬤嬤,我的命好苦!”
“公主……”平嬤嬤忍不住的心疼,“公主別哭,總會有那麽一日的!”
“您想要的,總會有一日實現!”
“可是……”清河長公主抬頭,死死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眼中露出一絲狠意,“我等不下去了!”
“成王已經廢棋……”她喃喃自語,不知道想到什麽,眼神忽然露出幾分茫然。
接下來要怎麽辦……
外麵。
容月皺著眉頭,看著站在窗戶前似乎在聽什麽的蕭明煦,明明裏麵沒有絲毫動靜傳來,她強壓下疑惑,靜靜的站在一旁。
半響後,蕭明煦才拉著容月緩步離開窗戶。
容月張嘴想問他。
蕭明煦卻臉色一變,指了指額頭的葉子。
容月:……
現在說哄他的來得及嗎?!
蕭明煦輕飄飄的瞥了她眼,眼中飛快的略過一點笑意,沒等容月注意,他又是一麵嚴肅,拉著她走遠,等了片刻後。
直到屋子的燈光熄滅,才輕手輕腳的拉著容月走到窗戶對麵的一間花房。
這裏的花雖然不夠珍貴,但都是當季開的最豔最好的!
哪怕在夜色裏,外麵也擺了一排的花。
在夜色中爭奇鬥豔,豔麗又神秘。
蕭明煦認真觀察了一會,才拉著容月從一旁的蘭花中走過去。
與外麵相比,這裏麵被分為內外兩間。
外間倒是零零散散的堆著一些花盆鏟子之類的,而內間正好擺著兩個很容月很熟悉的箱子。
精神力環視一圈,很快明白,這間花房有兩個門。
從對麵那個門把東西放進來,再封上,這樣,隻能從這一麵進出。
而這個位置,通過清河長公主的屋子的窗戶正好可以看見的清清楚楚。
考慮的真是周詳!
容月冷笑一聲,很有種一把掀了這裏的衝動。
蕭明煦伸手,正要掀開箱子,猛地,容月精神力裏看到什麽,一下子拉住他。
蕭明煦一愣,扭頭看了她一眼,轉頭認真的打量著箱子。
很快就發現端疑,在箱子的表麵都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粉塵。
灰色的粉塵在漆黑的房間一點都不顯眼。
很容易令人忽略。
容月蹲下,口鼻間呼出的淺淺氣息,吹起來一點粉末,飄在空中的粉末往她鼻子裏鑽了些。
鼻子有點癢,她狠狠地揉了兩下。
瞪著箱子,蕭明煦滿心憋屈惱怒,箱子表麵都灑了一層粉末,一旦動手,必然會留下痕跡。
那無疑是打草驚蛇,可不打開箱子,就這樣離開,那無疑令人不甘心。
折騰了這麽久再放棄,真是令人憋屈。
容月猶豫了一會,看著蕭明煦額頭的葉子,一時有些遲疑。
反正,她都能變出隱身的葉子,那再來一個奇跡沒什麽問題吧。
她試探著伸出手,蕭明煦心下一動,偏開身子,視線至始至終都盯著箱子。
箱子輕輕抬起蓋子,就好做有一隻看不見的人在打開箱子,在裏麵摸索了片刻,很快就摸出一個瓷瓶。
瓷瓶裏是一顆顆黑色的藥丸,她試探的倒出來一顆用油紙包好收起來,然後看向另外一個箱子。
這個箱子裏不是藥丸,而是一種白色略顯然的有幾分灰的粉末。
容月倒了一點帶走,隨後,動用精神力把兩個箱子恢複原狀。
蕭明煦神情複雜,抿了抿唇,想說什麽,卻還是閉上嘴。
還是別惹小祖宗了。
拿到想要的東西,兩個人原路返回,悄悄出了清河長公主府。
蕭明煦甚至來不及查看容月帶了什麽東西出來,就急急忙忙的送她回去。
容月一把摘下額頭的葉子,衝他努努嘴。
蕭明煦牽過馬來,“公主,該回去了!”
再過一會,天怕是就要亮了。
而他拐騙公主夜不歸宿,怕是皮要少幾層。
相比較出來的時候小心翼翼,回去的時候,可以說有幾分光明正大。
回到新蘭殿。
兩人從書房的窗戶翻了進去。
這時,蕭明煦才摘下額頭的葉子,舉高對著光亮處打量。
“看什麽?”容月掏出帶回來的東西,把它們放在書桌上。
“臣再在看……”蕭明煦一本正經,疑惑不解的問道,“這莫非就是傳說著的一葉障目?!”
“咳咳……”倒也不算錯。
容月把桌上的東西推過去,“你看看!”
“一種是粉末,一種是藥丸。”
“這個粉末跟春蘭給我下的。”看著無色無味,但容月還是能聞到一點怪味!
“春蘭?”蕭明煦有些恍然,片刻後才恍然,抿緊唇,不讚同道,“與其提心吊膽,不如徹底把人解決了。”
“留著我有用!”容月淡淡道。
“這些東西,怎麽辦?”
蕭明煦:“我拿去,叫人看一看!”
容月沒有異議,今晚的發現證實了一件事。
清河長公主的駙馬,衛家一族便是一直給他們偷偷做如意丸。
“戒備的倒是挺森嚴。”可惜……
“皇室有祖訓,皇家宗室不得碰這個。”
“若有違者,定斬不饒!”蕭明煦解釋道,“前朝亡,國,跟這個有很大的關係。”
“亡,國後,還亂過好一陣,所以大梁先帝們一直很戒備此物。”(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