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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萱草，也同樣陷入矛盾中。要不要離開這個家呢？這些年來，家中的清苦都看在眼中。
    爹年紀越來越大了，要是有了賣身的銀子家中會不會好一點？至少房子可以換了，溫飽可以解決了。
    越往下想，萱草越覺得自己賣身可能會改變全家的命運，眼中似乎透著堅定。
    到了第二天，萱草爹頂著一對熊貓眼起床。翠花娘還在氣他不願改變主意，沒有起床做飯。
    “爹……”萱草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到他的時候輕聲喊了一句。
    “咋起來了？快回去歇著……”萱草爹以往還沒注意，昨個經人這麽一說才發現自己這個大女兒身子實在瘦弱的很。
    明明19歲了，可身材看起來就像14，5歲那般，心中陡然又是一痛。都是自己沒用才害得孩子吃苦啊。
    “昨晚喝藥已經退燒了，不礙事的！”萱草對著萱草爹搖頭：“熱水燒好了，鍋裏已經煮了稀飯，我再去弄涼拌野菜就可以吃飯了！”
    “草兒……”萱草爹看著她轉身就去了房內，張嘴想說什麽，卻又覺得喉嚨有什麽堵著讓他說不出話來。
    萱草看著自己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咬了咬下唇：“爹，你把我賣了吧！”
    “什麽？”萱草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她。
    “爹，把我賣了，咱們家就不用這麽苦了！”萱草似下定決心看著他：“我是家中的長女，應該要為家裏分擔一些……”
    “就算要分擔，爹也不能賣了你！”萱草爹的眼睛頓時紅了起來：“你娘走了，就留下你。若是爹再把你賣了，就算到了地下你娘也不能原諒我……”
    “爹，咱們家實在是太苦了！您的歲數也越來越大，女兒不想看到爹太過勞累。若是女兒能賣出一個好價錢，女兒甘願被賣。這樣爹就不會太苦，娘還有妹妹弟弟他們也會有好日子過！”萱草看了看自家的茅草屋：“爹，你看這屋子都快不能住了，娘嫁給你就沒過舒心的日子！弟弟妹妹也跟著吃苦……”
    “別說了，別說了！都是爹沒用，都是爹沒用啊……”萱草爹蹲在地上抱頭痛苦。
    屋內的翠花娘聽著萱草的話，心中頗為複雜，鼻子有些酸酸的。
    “爹，女兒願意，女兒願意啊……”萱草跪在地上握著萱草爹的手，笑中帶著淚：“這一切都是女兒自願的，女兒知道爹是不舍的。可女兒受不了這樣的苦日子了……”
    “草兒，草兒……”萱草爹望著她，伸出滿是老繭的手摸著她的臉蛋：“你怪爹嘛？你怪爹沒用嗎？”
    “不會，爹已經很努力了……”萱草笑著說道。
    萱草爹一聽，眼睛翻紅，跟著她一起哭了起來。
    父女兩人抱著哭了一會，等到情緒漸漸穩定下來的時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爹，你去洗把臉，我這就去盛飯去！”萱草胡亂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然後對著萱草爹說道。
    萱草爹點點頭，低著頭去洗臉。
    屋內的翠花娘，把剛才的一幕看的很清楚。除了她之外還有翠花他們，望著萱草的身影翠花的眼中似在決定著什麽。
    簡單的吃飯早飯，萱草爹就去找紫琉璃他們去了。天已經開始放晴，大家也都在簡單的收拾行囊準備出發。
    看到萱草爹還有萱草進來，倒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夫人，萱草願意跟你走！”萱草不等自家爹開口，搶先說了出來。紫琉璃看了她一眼，然後望著萱草爹：“這是你女兒的意思，你可還願意？”
    “隻求夫人對她好一些，這孩子打小就沒過好日子。是我這個當爹的沒用……”萱草爹見萱草很堅持，歎口氣對紫琉璃說道。
    紫琉璃點頭：“你放心，我是出了名的好脾性！隻要不犯大錯，是不會責罰她的！”說著拿出一個匣子：“這裏是一百兩銀子，你拿走吧！”
    匣子裏躺著的都是十兩銀錠排成兩排，萱草爹望著那銀色，整張臉都在漲紅，手微微顫抖著。
    這是賣女兒的錢，他竟然真的賣了自己的女兒！
    “這是賣身契，以後生死都與你無關了。簽個字吧……”紫琉璃讓魅香寫下賣身契後，看了一眼然後吹了吹上麵的墨汁讓萱草爹按個手印。
    “生死無關？”萱草爹低聲念了兩聲，手抖的更加厲害了。
    翠花娘聽到動靜帶著孩子走了進來，聽到這話，也是心中一抖。尤其是看著在座的人神情嚴肅，瞅了瞅站在旁邊的萱草竟有了一些惻隱之心。
    “他爹，要不咱們算了吧……”翠花娘到底不是那種蛇蠍心腸的後媽，一聽生死無關就有些害怕萱草會有個三長兩短。
    “爹，按吧！”萱草似下定決定：“隻要女兒不犯事，夫人是不會責罰的！”
    “可……”萱草爹還是有些不忍。
    “夫人，這手印我自己按也是可以的吧？”似無法看自己父親在糾結，萱草眼睛看向紫琉璃。
    紫琉璃點頭，表示可以。
    萱草當下就把自己的食指咬了一口，按上一個血印子，完成了契約。
    看著那紙上的手印，萱草爹那一刻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空了。
    “我也願意自賣自身，請夫人也把我買了吧……”門外翠花走了進來，跪在紫琉璃麵前說。
    這下，一屋子都靜了下來。
    翠花娘反應了過來，對著翠花的後背就是猛捶：“你個死丫頭胡說什麽呢？是不是還沒睡醒，腦子有些不清醒？”
    “娘，我是認真的！既然萱草願意為這個家做出犧牲，賣了自己。那麽我也可以……”翠花不躲不閃，任由自家娘捶打：“萱草說的對，這個家實在太窮了。下麵的弟弟還要讀書娶妻生子，咱家的屋子也快不能住了。這樣算下來，萱草賣身的銀子根本不夠打算的……”
    “那也不能你……”
    “娘，我已經大了，這是我自己做的決定我不後悔！”翠花看向紫琉璃：“夫人，我願意活契你可還願意？”
    “活契的話自然可以，不過身價倒是少了一半！畢竟你姐姐牽的死契，以後生死都是由我說了算！”紫琉璃看向翠花：“你簽活契也可以，以後每個月有三兩銀子月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