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先天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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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瘋婆娘,隻是一個誤會,你就找道爺拚命,現在好了,你我二人就在王重陽這老小子修建的暗室裏餓死吧。”

    葉啟靠在幽深的洞壁上喘著粗氣說著,他灰頭土臉,一身道袍因為先前的爭鬥變得殘破不堪,早已沒了臨上終南山時的出塵似仙的樣子。

    就在不久前,那座巨大的殘壁倒塌,不知觸碰了機關還是壓塌了全真大殿的一處地基,兩人腳下地麵塌陷,跌到了一個很深的坑洞之下。

    地洞很深也很大,約莫五丈高,兩丈方圓,周圍是由磚石所壘出的洞壁,因為常年不見陽光,洞壁上長滿了青苔,濕滑無比,而在洞壁的一側,有一間內鑿的石室。

    而葉啟之所以罵罵咧咧,則是因為兩人在先前決勝的一掌對拚之下身體狀態就已是重傷,在落向坑洞時為了活命各展所能,勉勉強強活下來了,可都成了強弩之末,想要動彈都是難事。

    這坑洞周圍的洞壁濕滑且長,就算兩人全盛時期,也不大可能在這地洞之下上去,終南山上又無人,正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若無甚意外或是機緣,兩人隻能在這坑洞下坐著直至餓死。

    至於葉啟如何得知此地是王重陽修建的暗室,則是因為他在掉入地洞時,耳邊響起了係統的提示聲音。

    “宿主抵達終南山,恭喜宿主完成尋找重陽真人密室任務,獎勵先天功純熟經驗。”

    黃衫女子此時模樣與葉啟相差不多,聽著淫賊的話,就當耳畔有風吹過,理他作甚?端坐靠在牆壁之上,運功調息著身中的傷勢。

    隻是古墓派功夫曆來不重療傷,而她又未學全九陰真經,數個時辰之後,反而境界稍差的葉啟先是起身。

    如此實要歸功於葉啟一身一流的武當九陽功內力,此功雖是張真人聽到其師口述九陽真經的殘篇悟出,可卻是繼承了九陽真經的大部分特性,如太極拳陰陽融合之理、善療傷、後勁足,再有張真人以及武當七俠無數年的修改,某些地方已經不差九陽真經了。

    (金老爺子修改後的倚天,重新定義了九陽真經)

    黃衫女子睜眼,眼中盡是戒備之色,如果此時淫賊突然發難,勝負可要再論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我都落到這般田地,道爺我可再沒想法與你鬥了。”葉啟說完,也不去理會黃衫女子,強撐著身體靠在洞壁上艱難地向著石室走去。

    雖然他對於腦海中係統發布的任務及獎勵還沒有摸清規律,但因為先前係統的聲音,讓他總覺得那本先天功就在石室中。

    這石室與坑洞顯然是間密室,那許就王重陽一人知曉,百餘年前他如何能夠出入此間,想來與他所修行的先天功有極大關係,再而言,就算修了先天功還是無法出去,那死前也是大賺

    石室內空間極小,隻有一個破爛的蒲團與一張石桌,桌上青燈不知采取了什麽燃料,依舊在燃著燈火,周圍石壁沒有絲毫機關門洞的痕跡,顯然此處就是開采在終南山體內一塊極大山石間的。

    石桌上的灰塵極厚,但隱約能夠看見一個方形輪廓。

    葉啟沒有多想,直接伸手探去,抓起一本不知是由什麽材質的書籍,他將書上的灰塵拍散放在青燈下,牛皮封麵上赫然正寫著三字小楷“先天功”。

    見真是先天功,他壓製心中稍有的竊喜,輕輕將書頁翻開,眼前出現了一行行晦澀難懂的道家真語,他初略翻完,竟是隻能看懂半部。

    武當山之武學,若論根源,並不見得有多少是學自少林,當年重陽真人在嵩山與一僧人鬥酒輸罷,將隨身攜帶的集道家真理大成的武學九陰真經借於那僧人觀看,那僧人看之,覺得九陰真經陰氣太重,過於注重以陰製陽、以柔克剛,笑過之後,回到少林以九陰真經為藍本悟出一套九陽真經藏於佛書楞伽經中,而那僧人,早年卻也是一精通道藏的道人,故九陽真經中自含著陰陽互濟、後發製人之理。

    而武當傳承之基,便是在三豐真人聽到的九陽真經殘篇之上,故此也是武當是道非佛的一大原因。

    葉啟既是親身隨著三豐真人習武,道藏掌握雖稱不上精通,但絕對說不上差,就是這般看著先天功的法門,一時間還是無絲毫頭緒。

    等著翻書記下了先天功之後,他才將那古卷放在身上,而後在腦海中喚出係統,領取了第三個任務的獎勵。

    這一次領取任務獎勵,他並沒有看見什麽畫麵,隻是聽到耳邊傳來了沉穩的中年男聲,聲音不大,也不含任何的感情,就像是流經無數群山的水流從不留戀山間任何一處風采,其所說內容正是先天功一書。

    說來奇怪,先前對於葉啟來說晦澀難懂的先天功口訣此刻卻是讓他有所頓悟,體內殘留著的真氣開始以著與武當九陽功極不相幹的路線運轉,漸漸的,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耳中也再聽不到那淡然的男聲,身體周遭就似與外界斷絕了聯係。

    卻說黃衫女子,當葉啟沒有對她出手而是走進石室後,她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在思考著今日之事,少年是一道士,他來在終南山緬懷往日全真風貌合理,而他也應該不知道早已與江湖斷了聯係的自己這一脈,如此看來,這一切確實是個誤會。

    如果這少年確有歹意,剛剛便是出手的最好時機,今日之行確實是自己錯了。

    此時已然入夜,洞口之外悄然灑下了幾縷月光,女子抬起精致的麵容,看著那輪如玉般高潔的明月,想到了幼時在母親懷中看月的情節,不由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卻是那般美麗,也是,當人常常不笑的時候,忽然某時某日笑了,那一定很美麗。

    隻是在這坑洞中,沒有人能欣賞到這份美麗。